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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家没什么景致,”她口气淡淡道,“住在那儿的人都因为过重的赋税而逃离了,留在那儿的已经没几个了。”
“郑国又增加赋税了?那真是十分不明智的决定。以向百姓苛增税收来满足自己的欲望,郑国国君迟早是要遭受灭顶之灾的。不过蒲心你放心,我稽国降服郑国要不了多久了,往后郑国归于孤的管治之下,绝对不会出现苛增赋税这样的事情。”稽昌略带自豪的口吻道。
“奴婢不懂这些,只是希望战乱能少些,安定的日子能多些。”
“那是迟早的事,”稽昌含笑,满怀信心道,“先王曾有想一统七国之夙愿,而孤也继承了先王遗志,誓要统一天下,平定战乱,让天下百姓们都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孤先是灭了炎,跟着会再收服郑,一步一步地将其余六国拿下,实现先王所期盼的大统一。”
一抹蔑笑划过她脸庞:“王上的野心可真是不小。”
“孤只是不愿意看见各国纷争四起,战乱不断,因为最终受难的只会是那些无辜的百姓而已。罢了,咱们也扯得太远了,来月色小筑聊政事,是我母亲最不喜欢的。说说你平日里喜欢做些什么吧?伺候照顾吾青侯偶尔会不会很累?”
“公子待奴婢不错,奴婢并没觉得太累。”
其实跟你聊天,我更累好不好?她心里暗暗这样想着。
“嗯,那就好。方才孤看你驯那匹棕色大马驯得很顺手,孤就把那匹叫宝胜的马赏赐给你吧!当然,孤不会再强迫你在秋华园内骑马,因为你刚才说得对,放在秋华园里的马几乎都是摆设,真正的马应该是驰骋于疆野的。孤得空,便传召你和吾青侯去城外骑马狩猎,那才是大快人心之事。”
“王上好意奴婢心领了,奴婢还是那句话,奴婢不需要任何赏赐,要那匹马也无用,还请王上把那匹马赏给真正用得着的人。”
“蒲心,”稽昌双眼落在了她低垂的眉间,“你如此反复地拒绝于孤,可曾想过孤可以治你的罪的?你能告诉孤,为何你不肯受领孤赐给你的东西?是你家公子不许吗?”
她正要作答,一侍臣快步地从水面栈道上走了过来,禀报道:“王上,吾青侯来了!”
她立刻转头向湖岸边上一望,那抹熟悉的身影果然立在那儿,不由地松了一口大气,好了,总算来了,得救了,江应谋你敢不敢再晚来半个时辰?
可稽昌明显有些不痛快,挥挥手,让那侍臣去引了江应谋过来。江应谋进了亭子,在她让开的软垫上坐下,朝稽昌拱了拱手含笑道:“没打扰王上与蒲心聊天的雅兴吧?”
稽昌稍露微笑:“没有,正说到你呢!”
“是吗?”江应谋转头看着她问道,“说我什么呢?”
“王上要赏赐奴婢一匹大马,奴婢自知无功不受禄,所以不敢要。”她跪坐在江应谋身旁答道。
“马?哦,我知道了,方才听崔姬夫人的人说,王上领着蒲心去了秋华园是不是?王上是打算送蒲心一匹自己心爱的良驹是吗?”江应谋再次拱手,“那臣真得待蒲心谢过王上了!能得王上如此厚赐,实在是蒲心之幸。”
“应谋你把你身边的人调教得果真不错,就连孤的赏赐都要先问过你,孤身边的人却不是这么地听话,孤真想向你讨教讨教,你是如何管教身边人的。”稽昌脸上带着笑,语气里却夹杂着一丝丝讥讽。
“蒲心拒绝王上的赏赐?”江应谋故作微微惊诧的语气,又转头看向她道,“你可到哪儿都能张牙舞爪呢,进宫之前我不是叮嘱过你吗?进了王宫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王上的赏赐你怎能拒绝呢?你只当是平日里我给你的那些小玩意儿,你爱要不要?这可是王上,岂可轻易顶罪冒犯?还不向王上谢罪?”
☆、第二卷 第一百零三张 促膝长谈
她作势要请罪,稽昌忙抬手道:“不必了,小小事情闹不上什么请罪不请罪的,是你家公子言重了。”
“那臣就代蒲心谢过王上了!”江应谋微微躬身,又拱手行了个礼,“王上,若是没其他事情了,臣这就领着蒲心去拜见王太后了。王太后听闻臣带了个专治妇科杂症的医师进宫来,也想见识见识,那臣和蒲心就先行告退了!”
稽昌的脸色霎时青了。
离开月色小筑时,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江应谋扭头笑问道:“这个王上不好应付吧?”
她故作欣赏风景,将头扭向了一旁,没有回答。
哼,谁理你?你怎么不等到明年的今天再来呢?
“怎么?生气了?给你家公子脸色看不是什么好习惯啊!”江应谋笑道。
“是公子说话不算话,”她有些不痛快道,“公子说进了宫只管跟着您便是,不必去理会那不想理会的人,谁知道公子把我扔在明惠殿后便走了,害得我听了那王上一大篓子废话。”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要赏赐你大马一匹?话说回来,你直接说收了不就行了?你越是不收,他废话就越多,你想想,一个国君送件东西出去还送不掉,他得多掉面子?他可不得变着法儿地让你收下吗?”
她翻了个白眼:“这么说来我在他面前耽误了这么久,还是我自己的不是了?公子不愧是公子,怎么都说不过您。”
“那送你一件东西消消气儿,如何?”江应谋像变戏法似的手里忽然多了一样银晃晃的东西。她定睛一瞧,原来是一只镂空银香薰球,纯银制的,里面装了香料,可随身佩戴。她双手接了过来,放在鼻边嗅了嗅:“您方才去供医局就是弄这个去了?”
“方才去供医局原本不会耽搁这么久的,正要走的时候遇上了我师傅……”
“您还有师傅?”
“供医局的大名医雷若坎,他从前帮我诊过病,还教过我一些些医术,所以算是我半个师傅了。我正想走,他就把我叫住了,顺手给了我这个香薰球,还跟我说起了七连庄的事情。”
“七连庄?那是个什么地方?”她嗅着香薰球往前走着。
“离城六里处的一个庄子,我师傅最近发现那个庄子上的人接连犯病,有些疑心是疫情,就打算先禀报王上禁严,以免病情传开。这个香薰球里的香料便是他配的,有预防之用,送给我防身的。”
“那我还是给您吧!”她一听那话,忙把香薰球递了回去。
“干什么?”江应谋停下脚步,含笑看着她问道,“你今儿是特意进宫来给人找堵的?王上送你大马你不要,本公子送你个小香球你也不要,我好歹是你公子,这点面儿你总得给吧?收着,这小香球可是我师母亲手做的,我师母家世代都是为宫里造银局办差的,能得她亲手制的一个小香球不容易,外面花钱还买不到呢!”
“哦……”她缓缓收回手,心里的湖水微微起了些涟漪,好像有一股不温不火的暗流轻轻地在她心湖里搅动了一下——似乎,已经很久没收到过礼物了,而且还是江应谋送的。犹记得上回江应谋送她礼物时,正是他们俩冷战得最厉害的时候,江应谋送了她一把银梳,她直接给一掰为二了。
有人过来跟江应谋打招呼,她只好先退至一旁静静等候。手里紧攥着那只银香薰球时,她脑海里不由地再次浮现出了那把断梳的样子,也让她想起了与江应谋关系恶劣的起由。
那时,她在江应谋的一只匣子里发现了许多从稽国寄来的信,字迹出自同一个人,魏竹馨。她当时没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偷偷拆读了其中一封,这一读把她什么嫉妒愤怒都读了出来。
信中,魏竹馨缠绵多情地诉说着离别相思之苦,还提及了曾与江应谋有过的婚约,言语之间充斥着对她拆散鸳鸯的愤慨和无奈。她当时真的惊住了,又顺手拆读了另一封信,依旧是情意绵绵难分难舍,还提到日后与江应谋将重会博阳的誓愿。
直到那一刻她才知道,江应谋在博阳还有个青梅竹马叫魏竹馨,两人还曾对月起誓互不背叛,再会博阳。看到再会博阳那四个字,她心如针扎。如何再回博阳?除非自己死了,除非整个炎王宫没了!
所以,打那时候起,她不再相信江应谋了,她觉得这个男人是带着目的进宫的,她对江应谋的猜忌和疑心陷入了不可自拔的境地……
那段日子她很难受,甚至有些歇斯底里。过端午时,江应谋送了她一把银梳,水鸟星星纹的,其实挺好看的,可一想到魏竹馨那些缠绵暧昧的字句,她便再难有任何好感,想也没想,啪地一声掰断了……
“啪!”一声碎响忽然撞进了她的耳朵里,她惊了一下,四处张望,有种忽然不知道身在何处的感觉,那种心紧胸闷的感觉再次袭来,慌得她不知所措,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