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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他身体不佳,父母长辈放心不下,这才一直没提过。
江霍沉吟半晌,抬眉言语道:“聪儿,你想隔院单过,想在成家之后以一家之主的身份管治你的小家业,爷爷能明白,这是一个男人应该要去做的,爷爷没有理由阻拦你。其实早在两年前,国君便有下赐你府邸的意思,但爷爷考虑到你身子欠佳,独自管照一个偌大的吾青侯府甚是吃力,所以婉言替你拒绝了。”
“多谢爷爷替聪儿想得周到。”江应谋恭敬道。
“说实在的,你功勋卓越,于同辈中最是出色,若非身子的缘故,你早位及二等侯爵之位,功过晋寒空明之辈了。也正是因为你身子的缘故,我与奶奶不舍你离我们太远,就想剩下的日子能有你在眼前,那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只是隔院,聪儿与爷爷奶奶隔得并不远。”
“但一个隔字会让我们生分许多的。所以,隔院一事你就不要再提了,爷爷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你不是喜欢种植各色药草吗?爷爷命人划出携柳馆下那片地方,专供你种植草药,旁人勿近,悉数都交给你打理,你若管不过来,就交给你身边那个林蒲心,她精通医术,想必对种植药材也是在行的,你看好不好?”
这话一落,诸人脸色都各有变化。
“聪儿,爷爷这办法很好,你就答应了吧!”父亲江彻劝道,“爷爷这番深爱之意你可不能辜负了。”
江应谋淡淡一笑,再拜江霍:“爷爷厚爱聪儿怎敢辜负?爷爷为聪儿想得如此周到,聪儿没有拒绝的理由,在此谢过爷爷了!”
气氛瞬间缓和了,归于氏和沈氏都略略松了一口气,江霍也捻须含笑道:“这才是我通情达理的小聪儿!好了,你刚回府,回去歇着吧!”
“聪儿告退!”
江应谋自去,三位哥哥也陆续告了退。起坐间里仅剩四位长辈时,归于氏略显担心地问道:“这样做聪儿就不会再提隔院的事了吗?他今日闹这一出,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那两个丫头?”
江霍沉沉地呼吸了一口气道:“聪儿是大了,有他自己的心思了,谁也拦不住。咱们若不由着他些,只怕他会离我们越来越远了。那两个丫头只是个导火索,他想告诉咱们的是,他的东西谁都不要轻动,动,他必翻脸。”
沈氏眉心含愁道:“聪儿从前并不是这样的……”
“他毕竟经历过了炎国之乱,哪儿还能跟从前一样呢?他已长大成熟,有自己主见想法,有自己想过的日子,有自己想拥有的女人,咱们再也不能像从前那么约束他了。”江霍略带感伤道。
“爹的意思是聪儿看上那个林蒲心了?”沈氏心紧道。
“他若真看上了,你们还能拦吗?”江霍斜扫了那婆媳二人一眼,板正脸色道,“聪儿与林蒲心的事情你们就不要再管了,顺其自然,也告诉阿娇,再无事起风浪,小心我家法伺候!聪儿说得对,竹馨无法令他有喜欢之意,这事儿能怪得了他吗?这该是竹馨自己反省的事情。聪儿那样的奇才,身边多几个女人又如何?竹馨不得他喜欢,他就不能找一个喜欢的?非得看魏家脸色?”
沈氏垂头不敢说话了,归于氏点头道:“知道了,我会看着办的。我虽偏爱于小竹儿,但聪儿的喜好才是最要紧的。若那林蒲心真能让聪儿欢喜,留下也是无妨的,魏府那边我知道怎么应对。”言罢,归于氏婆媳俩起身走了。
江彻朝立侍在起坐室门口的仆婢挥了挥手,仆婢尽退,随后他才开口说道:“爹,您当真要留那个林蒲心在府里?您不怀疑她是郑国的细作了?”
江霍摆摆手,又摇摇头:“你我二人皆过虑了。”
“这话怎么说?”
“聪儿已缓过来了,且比从前更为强大,林蒲心是不是细作这事儿他自会分辨,其实用不着我们来操心。我们之所以插手,皆是因为担心他还沉湎于悲伤之中会失去判断的理智,但如今看来,他已经缓过来了,”江霍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略略呈显出欣慰之色,“聪儿不愧为我们江家独一无二的瑰宝,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强柔韧,沉稳内敛,将来的他势必无人能敌。”
“但愿如此。”
“去告诉应茂,我还没有老瞎,管好他自己。”
“我会跟应茂说的。”
“他身为长房长孙,更不能将精力花在没用的事情上。我已向国君上书,请国君更派应茂为使臣,前往高越与郑国和谈。此前国君派去的宋柳成迟迟未谈拢,国君已有抱怨,我想让应茂去试试,你让他自己争气点。”
☆、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 小叶子
“我想应茂自己心里应该明白的,这些年您不断地给他机会,他才能一步一步坐上少侍卿这个位置。”
“想想真还是有差别的,”江霍摇头叹息道,“应茂需得我给机会才能成为少侍卿,而聪儿呢?所有功绩都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我知道应茂对聪儿有些芥蒂,认为我过分器重聪儿,凡事对聪儿有所偏袒,但你看看这差别,有几个不会更偏爱于聪儿呢?应茂必须得放下心中的芥蒂,咱们江家才能荣光下去,若兄弟之间互斗了起来,这江家也算完了。”
“爹请放心,我会看着办的,我绝对不会让咱们江家在应茂这一辈就此灭亡。”
又是一日晨光入窗,她睁开微微发朦的双眼,凝着薄窗纸上那两对扑翅作飞的蝴蝶,不禁淡淡一笑,肯定又是秋心的杰作。为了她不烦闷,秋心这几日没少折腾,鲜花剪纸,蜻蜓蝴蝶,一样一样地往小楼上搬。
“秋心?”她轻唤着。
身后没人应,想必又跑出去寻新鲜东西去了。她试着撑起身来,后肩上隐隐还有些牵扯着的疼,这已经是第五日了,她的伤才刚刚结了疤,郑憾下手可真是不轻呢!
“秋心?秋……谁?”
目光移向楼梯口时,一道黑影嗖地往下溜去,看着不该是秋心或者江应谋派来照顾她的那个婢女,她顿生疑心,挣扎着从塌上下来,一步一步地往楼梯口走去。
走到楼梯口往下看去,楼门大敞,从楼梯到大门,一排水渍脚印新鲜夺目,脚印不大,仿佛是个小孩子一路跑了下去。
她松了一口气,或许是附近哪家的孩子误闯了吧,正要转身时,大门背后忽然传来响动,她仔细往那扇门下一瞧,只见一双脏兮兮的鞋子正露在那儿,有人。
“出来吧!”她喊了一声。
那扇门缓缓被推开了,一个身穿青布衣挂小斗笠的女孩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这孩子大概有十一二岁,比秋心略小,穿着单薄,一双破旧的鞋子沾满了湿泥,右手紧紧地拽着一个半旧的小包袱,眼神虽惶然却很干净。
“你是谁?”她好奇地问道。
“我……我只是肚子饿了……”她胆怯地垂下头。
“你一个人吗?”
“对……”
“你叫什么?”
“我叫小叶子。”
“肚子饿了是吗?你往右走,一直走到头,那儿有间厨房,你可以到那儿去找吃的。”
“谢谢!”小叶子深深地向她鞠了一躬,飞快地去找吃的了。
她笑了笑,回榻上去躺着了。刚躺下没一会儿,楼下忽然传来了一阵争吵声,像是秋心回来了。她还没来得及起身下楼,秋心就拽着那个小叶子噔噔噔地上楼来了。
“姐姐,抓着一个贼!”秋心将小叶子推倒在地,气势汹汹道。
“她不是贼,她只是肚子饿了,是我让她去找东西的。”她解释道。
“不是的,姐姐!她就是个贼!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溜进我们小木楼了!前几日她也来过一回,被我和桑榆姐姐撵走了,不信你问桑榆姐姐!”秋心叉腰道。
随后赶来的桑榆连连点头道:“秋心说得没错,这小丫头的确来过不止一回了。上回若不是秋心发现得及时,不知道会被这小丫头偷去什么东西呢!”
“我不是贼!”小叶子一骨碌爬了起来,表情委屈而又倔强。
“你就是贼!”秋心回驳道。
“我没有偷你们任何东西!我只是想来这儿看看能不能找着一点点东西吃!”
“狡辩!被当场抓住了当然会狡辩!倘若没被抓住呢?你是不是还得来第三回第四回?”
“我真的不是贼!”小叶子转身看着她,眼眶微微红润却没有滚出泪水,“姐姐,我真的不是贼,我不是来偷东西的,我只是肚子饿想讨点东西吃。你要不信的话,你可以搜搜看,我真的什么都东西也没拿!”
“你就是贼!”秋心坚持道。
“好了,秋心,”她开口道,“她也是饿慌了,想找口吃的而已。这年月到处都在打仗,没饱饭吃,流离失所的多了去了,不必为难她。”
“谢谢你,姐姐!”小叶子感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