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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无畏和江尘弩小公子迅速地将江应谋和魏竹馨从那厅里弄了出来,用冷水冲了冲脸,江应谋很快不迷糊了,但是魏竹馨就……
吕通那一剑几乎穿透了魏竹馨的身体,鲜血浸染了她全身,她已经奄奄一息了。她用满是鲜血的手用力地握着江应谋的手,眼角含泪道:“对不住了,应谋哥哥……我想我并不适合做一个坏人……你还能原谅我吗?”
“当然,当然能原谅。”江应谋眼眶微微湿润道。
“那就好……瀛儿……帮我照顾好瀛儿……”
“你放心,我会把他和稽昌救出来的,我也会把他当我自己的儿子一样对待的!”
“谢谢……谢谢……我真的很舍不得你,应谋哥哥……你一定要……要记着我……记着我……我会变成一只萤火虫……永远永远保护你的……记着……”
说完最后一个记着,魏竹馨便永远地合上了双眼,那双带血的手也缓缓地从江应谋手里滑落了下来。江应谋脸色一悲,空空如也的右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声音有些酸涩道:“你放心去吧,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好瀛儿的,我会让他长成一个勇敢而又坚定的孩子,不会让他走上他外公和舅舅的老路,你放心去吧……”
“找个地方好好安葬她吧!”无畏轻轻地拍了拍江应谋的肩头,“我想你应该知道她喜欢待在什么样的地方。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咱们就给她好好地送一送行。”
江应谋脸上划过一丝悲凉,呆呆地看着那个已去了的人,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好……”
“公子!”江尘快步走了进来,“那个梨锦醒了!”
“知道了,”江应谋缓缓地站了起来,表情凝重地说道,“我想咱们也该去会会她了。”
梨锦就在隔壁房间,面色苍白地躺在竹榻上,后腰上的那一剑正中了她的要害,就算她有再厉害的身手,此时也施展不出了。看见江应谋缓步靠近了,她带着最后一丝期颐地假作可怜:“公子……”
“醒了?”江应谋在塌边坐下。
“公子,为何?为何二小姐要杀我?”她眼泪涌起道。
“为何?”江应谋笑得好不乏力,“难道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吗?”
“公子什么意思?”她心里微微一震。
“别装了,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再这样装下去有什么意思?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想跟我永远地在一起吗?”
“公子……”
“虽然你容貌变化很大,虽然连你的声音也变了,但有些习惯有些气味儿是改变不了的。我没有说错吧,夏景声?”
当夏景声那三个字从江应谋口中蹦出时,梨锦那张苍白的脸色更显白了,两只布满血丝的瞳孔里积攒着的惊愕久久无法褪去——竟然早就被识破了?不,这怎么可能?会不会是江应谋在试探自己呢?
“公子,您在说什么呢?什么夏景声?您是不是迷糊了?我是梨锦啊!”她还妄图再作挣扎。
江应谋轻蔑地笑了笑:“没想到你演起戏来还这么地上道呢!也是,你原本就是善于将你本来的面目隐藏起来,会演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想当初在赫城的时候,我就是被你所谓的忠厚老实给骗了,才会将出城的事情透露给你的。为这事,我真是后悔不已啊!”
“你真的认定我就是夏景声?”
“你不是,谁还是呢?”
她眼中的惊愕和委屈全都褪散了,表情也由楚楚可怜变成了自嘲颓败——完了,全完了,一切都完了!还是被他给认出来了,还是暴露了,难道是彼此太过熟悉所以才这么容易认出的吗?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她问道。
“感觉。”
“感觉?你对我还有感觉吗?”
“对仇人,我的嗅觉向来灵敏。”
“呵呵呵呵……”她发出一长串阴冷的笑声,“对仇人?你始终都拿我当仇人看待吗?”
“你不是我的仇人,难道还会是恩人?”江应谋冷冷反问道。
“应谋你为何一定要这样对我?就算你们炎氏逼得我走投无路,我也没有怨恨过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你这个想法本来就荒诞无稽。”
“怎么荒诞无稽了?就因为我是男人吗?”她吃力地挣扎着坐了起来,强忍着痛质问道,“因为我是男人所以就不能跟你天长地久吗?这是什么文法?这是什么逻辑?有天地以来,有谁规定男人必须要跟女人在一起?”
“没人规定,更没人非要你如此,”江应谋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只要是两情相悦,谁跟谁在一起又如何?但前提是得要两情相悦,你我两情相悦吗?似乎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在那儿自唱自画。从赫城开始,再到眼下的岐山山谷,不都是你自己在按照自己的幻想玩游戏吗?”
“你竟是这样看我的?在你的眼里,我真的一点好都没有吗?”
“事到如今,你还想让我说你什么好处呢?说你城府够深,潜藏在竹馨身边这么久都没被人发现?说你刻苦勇敢,由一个男人变成了一个女人,忍受了别人所不能忍受的?又或者说你痴心情长?对了,你是怎么变成这副德行的?”
“哼,那还不都是拜你们炎氏所赐?炎骅里登位之后,将我赫城夏氏灭的灭,逐的逐,还对我下了追杀令。我被炎氏和江湖上那帮人追杀,逃得没处可逃的时候,正好遇见了一个江湖圣手,他说可以让我改头换面,由男人变成女人。我当时想这样也好,既可以躲过追杀,又可以以不同的面目回到你身边,于是就答应了他。”
“他真的让你从男人变成了女人?”
“当然不是全变,他又不是神,可以改变我的根本。他只是改变了我的容貌和声音罢了。但有了这两样,我就可以糊弄别人,没人再认得我是谁了,每一个人都把我当成了那个楚楚可怜的郁梨锦罢了!”
“那你的戏也该收场了。不要再妄图挣扎,我炎氏的人已经赶到了这儿,这里已经完全在我掌控之下了。”
“我不在乎,”她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句,眼望着江应谋道,“应谋你知道吗,我真的不在乎这些,我在乎的人只有你。我苦心潜藏在魏竹馨身边的目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以郁梨锦的身份回到你身边,其他的我真的不在乎!”
“那只是你的目的之一,除了得到我之外,你也想灭了魏氏,再灭了炎氏,对吧?夏景声,你别忘了,咱们好歹也相处过几日,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还是清楚的。”
“你真的要灭了我吗?”她又楚楚可怜地看着江应谋了,“如果你真要灭了我,那就亲自动手,能死在你手里,我会含笑九泉的。”
“恐怕我不能让你如愿了。”
“应谋!”她大声地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江应谋。
“还有什么遗言吗?”江应谋侧过身来冷冷问道。
“若还能在世为人,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哼,”江应谋蔑笑了笑,“以你这辈子的罪孽,我相信你重现人间时应该做不了一个人,再修炼几辈子吧!”
“我一定找你,一定。”她眼神阴冷道。
江应谋没再理她,拂袖出了房间。站在房门口的无畏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以国法处置。”
“魏空明呢?”
“带回去,”江应谋目光幽远地望向眼前的密林道,“也以国法处置。魏氏也是时候给天下人一个交待了,我想这也是竹馨的心愿吧。既然是她的心愿,我一定帮她好好完成,也算不辜负我与她之间二十多年的交情了。”
山寨内,稽昌终于抱回了自己的儿子。搂在怀里那一刻,他双手和全身都在颤抖,因为他知道自己后半生就只剩这一点点骨肉血脉了。魏竹馨已经死了,魏氏也已经瓦解了,他自由了,可以自由地和儿子相依为命了。
“跟我们回巴蜀国吧!”江应谋站在他身后建议道。
“可以吗?”稽昌慢慢地转动了一下轮椅问道。
“当然可以,我答应过竹馨会好好照顾你和瀛儿的。跟我们一块儿会巫溪族去,你一定会喜欢那儿的。”
“可是……”
“你还觉得背负着一个亡国君主的身份不好过吗?你想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躲起来是吗?那你想过瀛儿吗?他需要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而不是躲在哪个渺无人烟的大山里孤独地过一辈子。”
“对……”稽昌略显惭愧地低下了头,“我是太自私了,我只想到我自己,没好好考虑过瀛儿。”
“如果你真觉得背负着稽姓难以立足的话,不如就换个姓吧。”
“换个姓?这倒是是个好主意,”稽昌想了想,又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要不然就改姓赢好了,把魏瀛的瀛去掉三点水,姓赢。那么瀛儿就改名叫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