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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宫婢顿时被吓得声音都颤抖了起来,身子往后挪了小半步,显得十分畏惧的样子。
“怎么?不敢?你只怕不是奉了咏姬夫人之命吧?”
“奴婢真的是奉了咏姬夫人之命出宫的……”
“那便随我去咏姬夫人跟前走一趟,也不妨是吧?”
“奴婢实在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出宫去办,还请江公子您不要为难奴婢!倘若事情办不成,咏姬夫人一定会怪罪的!”
“你是想让我把巡宫的守卫头领叫来才肯走,是吗?”
“不……”
“还不走?”
那宫婢死垂着脑袋,双手紧握在袖中,神情愈来愈慌张,身子也因为惧怕而不断地往后挪。他紧盯着这宫婢,又问了一句:“你以为你这样出得了宫吗?到了宫门口我喊一声,你照旧出不了宫!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说吧!”
这宫婢犹豫了片刻,忽然双膝跪下,情状绝望地哭道:“江公子,您就饶过奴婢吧!奴婢贱命一条,没了就没了,但奴婢那一双父母和两个弟弟却是十分无辜的,江公子,您就放奴婢走吧!”
他垂眸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如实说来?”
这宫婢抽泣道:“奴婢不能说……”
“为何?”
“奴婢真的不能说……”
“是谁不许你说的吗?”
“江公子,求您了,您就放过我吧!”
“魏竹央吗?”
这话刚问完,身后不远的仪门那儿传来了脚步声,仿佛有一队宫巡要往这儿来了。他皱眉思量了片刻,弯腰将这宫婢拉起:“别哭了,跟我走,万一被人看出马脚来,我可帮不了你了!跟着我,听见没有?”
这宫婢只好点点头,抹干了眼泪,垂头跟在江应谋身后继续往前去了。出了六菱盘路,江应谋领着她去了附近一处小花园里,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停下,然后才低声细语地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魏竹央不死心又想折腾什么鬼主意?”
“江公子……”她垂头抹了两行泪,又噗通一声跪下,“奴婢都告诉您,奴婢早听闻过您稽国第一谋士的美名了,奴婢愿意将自己一家人的身家性命都交在您手里!只求您能救救我的家人!”
“你先起来说话。”
“不,奴婢罪无可恕,早晚是一死,但奴婢的家人是无辜的,还请江公子施以援手!”
“什么罪无可恕?”
“奴婢……奴婢向咏姬夫人下了药……”
“什么?”他大吃一惊,“你对咏姬夫人下了什么药?”
“是……是一种能堕胎的药……”
“是魏竹央让你这么做的?”
“对,”她泪水涟涟,甚是无奈道,“奴婢原先是魏姬夫人殿内的,魏姬夫人被逐出王宫后,奴婢便被派去了上锦殿,奴婢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魏姬夫人的消息,可没想到,就在几日前,魏姬夫人让宫里的一位老舍人向奴婢传话,让奴婢……让奴婢向咏姬夫人下药……”
“你当真下了?”
“奴婢不能不下啊,江公子!奴婢一家老小的性命都还攥在魏姬夫人的手里呢!奴婢实在无法,只好听从了魏姬夫人的吩咐……”
“你下了多久了?”他忙问道、
“想必此时咏姬夫人已经……奴婢自知罪无可恕,理应一死向咏姬夫人赎罪,但奴婢一家老小还在魏姬夫人手里,奴婢得及时赶出宫去,与前来接奴婢的人汇合,不然奴婢一家大小就全完了!江公子,求求您了!求求您放我走吧!”
“你以为你赶出宫去就能救下你一家大小吗?魏竹央的手段你还不清楚?等你与你的家人见了面,她立刻就会把你们全都活埋了,信不信?”
“那奴婢……奴婢还能怎么做?”
“我问你,你与魏竹央派来接你的人相约何时见面?”
“晌午之前,城内响春楼。”
“晌午之前?也就是说你晌午之前到达那儿都不会被起疑是吧?”
“对!”
“那个向你传话的老舍人呢?”
“是避居五华阁的秦老舍人。”
江应谋扭头徘徊了两步,在脑海里大概地盘算了一番,回头吩咐江坎道:“晋寒今日也进宫了,你去找他,让他设法软禁住那位秦老舍人,不能让老舍人与旁人有任何接触,更不能让老舍人自尽了,快去!”
“是!”江坎领命而去。
“江公子,您这是打算做什么?”
他转头打量了一眼这宫婢的衣裳,自言自语道:“你不能穿着这一身出宫,万一魏竹央派人守在了宫门口,发现你已一早随我出宫,那便会坏了我的计划。”
“公子是有了救我家人的计划了?”
“你若想将功赎罪,救回你的家人,那就得听我的。”
“是!奴婢一定言听计从!”
日头升至最顶端时,响春楼内某间茶室里,有个男人正焦急地徘徊着,且不时向窗外张望两眼。等候多时见仍然无人前来,这男人从钱袋里取出一颗银子放在桌上,拿起小包袱正要去开门时,门外响起了茶楼伙计的声音:“客人,有位姑娘找您。”
“什么人?”
“说是您的表妹。”
“让她进来!”
门缓缓地被推开了,只见茶馆伙计领着一位身披斗篷的女子立在门口。那男人偏头打量了一眼,挥挥手,茶馆伙计自行退下去了。女子款步迈进,关上门,取下了斗篷帽:“让您等急了。”
“怎么回事?为何这时辰才到?”男子皱眉质问道。
“因为我差点出不来宫。”
“为何?你被人给发现了?”
“这话我倒要问您了,您所安排的那位老舍人当真可靠?为何我出宫之时居然遇上了盘查,幸亏我机灵,不然早已死在宫墙之内了。”
“你是说秦老舍人出卖了你?不可能!”男子立马否决了,“秦老舍人受咱们夫人恩惠多时,若非咱们夫人,秦老舍人在宫里早保不住命了,老舍人的儿子也不可能受封爵位避到北边去,她是不可能出卖夫人的!”
“会不会就不必再细作讨论了。眼下,咱们出城要紧,我问你,我爹娘他们呢?”
“在城外与你汇合,诺,”男子将手里的小包袱丢给了她,“这是夫人赏赐你的,与我一道出了东城门,见了你的家人,你便可以带着他们往别处过好日子去了。时间紧迫,咱们得赶紧走!”
“等等!”
“还要等什么?”
“我家人真在城外?倘或你骗我,骗我出了城然后再将我杀人灭口,我到时候上哪儿诉苦去?”
“你这个小女子怎么这么啰嗦呢?走不走?不走你在这城里也是个死!”
“那你信不信我死之前也会把魏姬夫人和您拉下水?”
“你……”
“我只求我爹娘弟弟平安,我对咏姬夫人做下那样的恶事迟早会遭天遣的,但我不能连累我家人。倘若您真有诚意,就请将我家人带至南城门外交给我,否则,咱们就鱼死网破吧!”
“你说什么?我还要将你的家人带至南城门?这得多折腾?”男人瞪目惊愕道。
“折腾吗?想必这点小事儿对魏姬夫人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吧?怎么样?您要答应,我这就去南城门恭候,您若不答应,我这就回宫门前去!”
“行,”男子抬手道,“你想怎么样都随你,只要你安安分分地给我离开博阳!你先去南城门外候着,我随后便带着你家人赶过去。”
“好,一言为定!”
女子重新戴上斗篷帽,转身离开这茶间。她一径往南城门外去了,出了城门,寻了个可以庇荫的地方立着。稍立片刻,她忽觉有人靠近,扭头往回看时,只见方才那男子恶相逼近,手中一把锋利的匕首便朝她刺了过来!
她惊叫跑开,男子紧追不舍,抓住她后肩将她摔在了地上,高举匕首正要一鼓作气地扎下来时,一只短箭忽地飞射而来,正中男子握着匕首的那只手腕,男子丢开匕首,哀嚎了一声后,夺路想逃却被树上跳下的两个人拦住了去路!
“你们……”男子捂着鲜血直流的右手,双腿一软,噗通跪了下去。
“还想跑吗?”另一人飞身下来,单手持弓弩,表情傲然道,“那你再跑试试?看是你的腿脚快还是我的弓弩快?”
“林蒲心?”男子睁大了双瞳,瞳中挤满了惊恐和胆怯。
“认得我啊?很好,那你就应该知道本夫人今日为何要抓你了,哼哼,江坎江尘,给我带走!”
这一行人没有回城,而是直接去了晋寒在城外的别庄。那男人仿佛知道大祸临头了,无畏尚未问他什么,他便已经噗通跪下,面色全无地求饶了。
“哎哟,这是做什么?”无畏端坐在大榻上,两手搭金丝软枕上,面带讥笑之色说道,“魏竹央身边的人就这么不经吓吗?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