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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她心里更慌张了,“你不愿意?”
“你当我小孩子吗?你以为我震天斗走南闯北一点世面也没见过?你爹是做买卖的?想哄我送你回去,然后叫你爹杀了我是吗?”
“我……”
“魏家的人果然一点都不老实,个个都是如此狡猾阴险的!”
“你……”她瞬间呆愣,“你怎么知道我是魏家的人?”
“哼哼,因为昨晚你和那两个带围纱帽的女人争吵时,我就在附近,虽然没有完全挺清楚你们在说什么,但其中一个喊你名字的时候,我倒是听得一清二楚,魏竹馨对吧?若我没记错,博阳城就只有一个魏竹馨,那就是魏乾那老贼的女儿,对吧?”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步伐踉跄地往后退去,浑身上下不由地毛骨悚然了起来。男人斜瞄了她一眼,继续咬着手里的果子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父亲是那么地阴险狡诈,女儿也是如此。我若真信了你,把你送回博阳城去,你那老爹会让我活着出博阳城吗?谁不知道,你爹魏乾是个大混蛋?”
“那……那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你不用送我回去了,我拿我身上所有的东西给你,你放了我吧,行吗?”她摘下手镯双手捧上哀求道。
“去!”男子不屑一顾地扭过头去。
“那你想怎样?”
“魏乾的女儿就值这点吗?”
“我身上就这么多,你又不肯跟我回博阳,我能怎么办?实话告诉你吧,昨晚绑我的那两个人也不什么善茬,她们一定正在到处找我,万一找到这儿来,你会惹上一身麻烦的!”
“就算你爹找到这儿来我也不怕,我还怕两个女人?魏二小姐,拿这点东西来打发我,未免太小看我震天斗了,”男人丢开手里的果子,一步一步迈近她道,“我震天斗再怎么说也是晋南一代数一数二的匪头子,每做一笔买卖那都是千金万金的,就你这点,怎么够塞我的牙缝?”
“什么?”她呆若木鸡,“你也是匪头子?你也是……”
“听你的口气,你看不上做匪的是不是?也是,你是魏家千娇万贵的小姐,自然看不上我们这种做匪的了,可做匪的又怎么了?”男人抬起右脚,瞪在她身后那面墙上,抄手傲慢道,“做匪的可能还有点仁义,但你们魏家,什么仁义都没有!但凡是咱们做匪的绝不和你们魏家打交道,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魏家就是靠山匪起家的,但在得势之后,却将扶助过他们的那帮山匪全部灭了,丝毫没留半点情面,如此无情无义,比咱们山匪还不如,所以咱们是不屑与这样的人打交道的。”
“我不知道这些,你还是放我走吧,”魏竹馨缩成一团,声音颤抖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我只是很无辜地被人绑出了城,我想你也该是个热血汉子,不应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放我走吧,我会感激你的,有机会我也会报答你的。”
“怎么报答?”男人收回了脚,朝她逼近了些。
“你想干什么?”她收拢双臂,面色惶恐地看着这个步步逼近的男人,“你别靠过来……我可以报答你,我可以拿很多东西报答你,但是你别……你若敢动我,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
“真的?”男人左手啪地一声摁在了她右脑袋后的墙面上,目光阴沉道,“你爹会怎么不放过我?他会把我吊城门口鞭尸还是把我大卸八块?说起来,我震天斗什么女人都试过,但就是没试过像你这样的千金小姐……”
“滚!”她扬手就甩了这男人一个耳光,是气急了,也是怕急了,否则她也不敢甩这个耳光。可就是她这个耳光让这男人变了脸色,一把拦腰抱起,在她的哭喊和尖叫声中,狠狠地扔向了那张简陋的木床……
“告诉你爹魏乾,睡你的男人叫震天斗,夫聪国晋南一带的山匪头子,他若想报仇,只管找我!”
“混蛋!放开!放开!救命!救命!”
如此僻静的地方,根本没人经过,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恐惧,万念俱灰,她魏氏小姐的一身清白与高贵就在这山匪的肆虐中荡然无存了……
所谓的洞房花烛夜,原来对她魏竹馨来说压根儿就是不存在的,老天早就邪恶地为她设计了另外一场蜕变噩梦——从一个姑娘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她所经历的只是一个山匪和一间破旧的农舍,而不是其他女人所拥有的心爱的夫君和梦幻的房间。
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描述此时此刻她内心的绝望和奔溃,也没有任何表情能更加明确地表达她想一死了之的愿望——那男人还在她身边,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裳,顺便还说了一句令她万箭穿心的话:“我居然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挺意外的,早知道如此,我方才该待你温柔点。”
她什么都没说,瞳光散涣地盯着灰尘满布的房梁,眼角滑落下一颗晶莹的泪珠。
“也别难过,”这叫震天斗的男人盘腿坐在她身边,伸手挑了挑她的下巴,“能做我的震天斗的女人,那是你的荣幸,你身为老贼魏乾的女儿,本不配与我这样的山匪头子有这一席之欢的,但我既然都把你给睡了,且还是你第一个男人,那我就勉为其难地认了你这个女人吧!往后出门在外,报我震天斗的名字,知道了吗?”
她像死了一般,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仿佛没听见这男人的话。
“怎么?一脸绝望赴死的表情?让你跟着我,委屈你了?”
“滚……”她从口中嚅嗫出了这一个字。
“我滚了,谁来送你回博阳城呢?”
“滚……”
“实话告诉你,我还得去博阳城,既然你对博阳城熟,那就跟我一块儿去,如何?”
☆、第四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 神秘白绢
她悲情而又绝望地合上了双眼,扭头朝里,全身瑟瑟地抖着——回博阳?自己拖着这一身残败,还能再回博阳吗?回去之后,该如何去面对那些原本就对自己并不友好的目光?自己会不会又从一个弃妇被人说成是银妇?魏竹馨啊魏竹馨,你为何会沦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
“不必哭了,随我回博阳去吧!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不会告诉别人今日之事,这就只当是咱俩有缘,一番露水罢了,如何?”
震天斗刚问完这话,忽闻外面有人声,忙用斗篷将她覆上,自己出去查看了。震天斗出去后,她缓缓睁开眼,泪如泉水般涌了出来,一滚接着一滚,仿佛止不住了似的。抽泣了一小会儿,她勉强支撑着坐了起来,木讷地看了看自己浑身这凌乱的衣衫和淤青,心里犹如针在扎似的疼着。
跟着,她瞄见了墙角一把生了锈的钝柴刀,翻身下了床,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弯腰拾起——
“你想干什么?”震天斗忽然在她背后喝了一声,她却没有理会,握紧刀便往自己脖颈上砍去,可惜,震天斗到底比她要快上一步,奔过来夺下扔到了一旁。
连死都不成,她是彻底地崩溃了,像疯了似的扑向了震天斗,用柔嫩的双手去撕扯,去掐,去拍打这个男人,嘴里不时地发出了绝望的嚎声。震天斗费了些劲儿,才将她双手擒住,摁在了破木桌上,带着调侃的口气说道:“没瞧出来你还有些野劲儿呢!不愧是那魏老贼的女儿,到底脱不了粗野贼气儿!怎么?劲儿还足?用不用我再伺候伺候你?”
“我要杀你……”她眸孔血红,脖颈上青筋暴涨。
“哼,杀我?就凭你杀得了我吗?或许你爹行,但只要你告诉了你爹咱们俩的事儿,我立马嚷得全博阳都知道,尊贵的魏家二小姐已被我睡了!我劝你,最好还是识相点,”震天斗俯身下去,目光阴冷地盯着她那张有些扭曲的脸,“咱们谁也不说,心里明白就行了,这对你我来说都是好事。你也不想就此身败名裂吧?与我一道回博阳,告诉你爹,是我救了你并且护送你回博阳的,听明白了吗?”
“休想……”
“别太拧了,知道吗?方才有两个路过的人问路,你要不要让我去把他们叫回去亲眼瞧瞧这儿发生了什么?”
“混蛋!”她咬紧牙龈,拼尽全身力气骂道。
“答不答应给句痛快话,我也没太多功夫在此与你多作纠缠,我还要去博阳办点事儿,怎么样?去是不去?”
“我死都不会回去,我宁可死在这外面!”
“何必呢?如此年轻美貌,死了我会心疼的。你若不答应,我只能将你打晕,再大摇大摆地从博阳南城门扛进去,到时候全博阳的人都会知道你是我震天斗扛回去的,他们会怎么说我可拦不住。”
“无耻!”
“哼哼,”震天斗阴笑了笑,“别费劲儿骂了,还是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