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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是不是要依了他的心愿把江应谋给杀了?”她面无表情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您是我们的主帅,如何处置江应谋自然该您来决断。”
“你以为郑憾杀江应谋是为了多么体面的理由吗?我告诉你,他跟江应谋有私仇,任何时候,任何地方看见江应谋,他都想杀。”
“原来如此,怪不得方才在城门外,别人都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出箭射杀江应谋了。公主,您打算如何处置江应谋?”
☆、第三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好难吃的粥(加更)
“扈游你以为呢?”她挑眉问道。
扈游踱步道:“江应谋此回公然向您请俘,叛逃之意再明显不过了,稽国必不会放过他,倘若咱们能将他收服作为己用,那自然是如虎添翼了,不过,此人向来以狡猾聪明著称,于谋略上那也是一等一的,我有些担心咱们降不服他。”
“你是担心他会暗藏什么诡计吧?”
“咱们不得不防,不是吗?”扈游笑道。
“防,当然是要防的,”她起身反背着手,踱步道,“江应谋不是一般人,如此草草杀之实在太可惜了,但此人心机颇深,在未真正探明他的来意之前,咱们还是不能轻易地拉他入伙,我以为静观其变最好。”
扈游点头道:“公主所言极是。那就暂且留下江应谋,瞧瞧他究竟想干些什么吧!”
“今晚之事已准备妥当了?”
“已备妥当,入夜之后,咱们便动身离开这儿,先行前往灞城的人想必已经到了。”
“好,”她嘴角勾起一抹歼笑,“就让晋寒那个傻子苦守着瞿溪好了,咱们先去灞城!”
子夜时分,江应谋忽然被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惊醒。尚未回过神来,两个士兵便冲进了帐来,请他即刻穿衣上路。他本想问问去哪儿的,可这两个士兵只字不提,只是催着他离帐。出了帐,早有一台软轿候着,抬上他便往西奔去。
“这是去哪儿?”他问随轿的一名士兵。
“公子请别多问,这是公主的吩咐,到了您就知道了。”
“你们不是想攻瞿溪吗?这么快就放弃了?”
“公子您还是合眼歇着吧!”
“你们不想攻瞿溪了?”江应谋拧眉斟酌了片刻,忽地笑了,“我明白了,你们公主是想耍声东击西的把戏是吗?你们真正的目的不是攻下瞿溪,而是瞿溪往西五十里开外的灞城。你们没有一开始就攻向灞城,而是围攻了瞿溪,目的就是想让灞城放松警惕,然后轻易得手,我说得对吗?”
“公子不愧是稽国第一谋士,这正是我们公主所用之计谋。”
“灞城相比瞿溪要小一些,守军人数顶多四千,若一开始就攻向灞城,瞿溪的守军必定会增援,朝廷也会立刻派兵援助,如此一来,为了攻下一个小小的灞城就得耗费你们原本就不多的兵力,十分地不划算,倒不如先佯攻瞿溪,让灞城放松警惕,又能将朝廷的增援引到瞿溪来,然后,你们再暗度陈仓,置少数人在瞿溪城外守着,天天摇旗呐喊,装作立马要攻城的架势,其实你们大部分兵力已调往灞城,布置妥当,只等你们公主赶到,杀灞城一个措手不及。”
“对,咱们这会儿就是要往灞城方向赶,所以请公子坐稳了,沿途可能会很颠簸。”
江应谋忽然轻松了下来,背靠在椅背上,望着灰黑色天幕中那寥寥几颗星辰笑了笑,安闲地合上眼,养起了神来。
一天后,灞城被攻,仅一个时辰后城守便投降了。当消息传到瞿溪时,晋寒再想带兵去解围,也已经赶不及了。
攻下灞城,她这方几乎没折损什么兵力,轻而易举地便逼得城守开城投降。她为何会先攻下灞城,江应谋其实也已经猜到一二了。
灞城靠近炎国边界,原是个繁茂的商贸小城,从前与炎国的商贸往来十分频繁,炎国灭后,戈国与稽国分瓜了炎国的土地,而与灞城最接近几个炎国城池因为被戈国所得,实行了与从前炎国完全不同的商贸政策,致使灞城由繁茂变得萧条了起来,许多人都开始怀念当初仁厚的炎国国君了。
正因为这个情结,她选择了首先攻下容易获取人心的灞城,作为她向稽国发出挑衅的战书。
夺城当晚,她犒赏了众将士,但依旧不许军中饮酒作乐,下令驻军不许惊扰城中百姓,违者立斩。
刚回到房间,把那一身软甲卸下甩在榻上,正准备躺平了舒舒服服地睡一觉时,忽然有人来敲门了。她合着眼,懒懒地问道:“谁啊?”
“你已经回来了?”居然是江应谋的声音。
她霍地一下坐了起来,拧着眉头往门上瞧了两眼,心里暗暗奇怪着,这么晚不睡他想干什么?我不是派了人看着他吗?他怎么还可以到处乱跑?
跳下榻,打开门,正想教训两句时,一股浓浓的米粥香扑鼻而来,一下子堵死了她准备吐出去的那几句话——这男人裹着一件鸦色斗篷,双手捧着个托盘,托盘上置着一罐子米粥和两色小菜,他背后还跟着两个士兵。
她眨了眨眼睛,冲后面那两个士兵问道:“我不是让你们看着他吗?谁让你们放他乱跑的?”
其中一个士兵道:“是江公子说的,他吃不惯咱们那几个厨子做的饭菜,非要自己做,小的等怕他饿坏了,所以只能放他去厨下了。”
她右眼皮蹦了两下,斜眯着江应谋道:“江公子你还会做饭?你脚好了?”
“一点点小伤罢了,哪儿有那么金贵呢?”江应谋倒不请自入了,捧着托盘,一瘸一拐地进了房间,“我如今是你的仆人,主帅在外征战,我身为仆人的怎能自个躺在家里睡大觉呢?那样的话,你早晚会把我丢出去的是吧?所以,我就给你做了一点点宵夜,你来尝尝?”
她挥挥手让那两个士兵退下了,然后关上门,反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过去,刚开口说了一个江公子,江应谋就立马打断了她的话,柔笑点点地说道:“我是你的仆人,你再叫我江公子不合适了吧?叫我应谋就行了。来,公主,别等粥凉了,赶紧尝尝。”
这男人有病吧?玩过过家吗?
她瞄着江应谋,盘腿坐上榻,接过了江应谋递来的木勺子,低头看了一眼眼前这一粥两菜,有点嫌弃地问道:“这能吃吗?”
江应谋自信满满道:“当然能了!别忘了,我曾有个厨艺精湛的侍女……”
“你说的是阡陌吧?阡陌会做,你也会做?”
“尝尝不就知道了?”
她也真有点饿了,心想不要就凑合吃点,填饱肚子也好睡觉,料这男人也不敢给她下毒。于是,将信将疑地舀起第一勺送进嘴里,那滋味暖暖的,咸咸的,还有一股香油和葱花的味道……呃?好大一股腥味儿!噗地一声,她张口就喷出来!
要问江公子这辈子最不会什么,那就应该是做饭了。
炎无畏公主还是天真了,居然相信江应谋会出一碗可口的热粥,这家伙从小养尊处优,饭来张口,他怎么可能会做饭,怎么可能?
“不好吃吗?”江应谋问话那表情就像个虚心求学的小厨子似的。
她捂着心口咳嗽了两声,抬眸盯着他,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你做的是什么粥啊?”
“田鸡粥。”
“你难道不知道做田鸡粥也是很考功夫的吗?在杜鹃阁的时候,桑榆紫罗她们都不敢做这种粥,往往只有我和阡陌才敢动手,你不知道吗?”
“哦……”江应谋很认真地点着头,“做田鸡粥一般是上等厨子才能做的?明白了,看来我还需要向后厨那位大师傅再学一学。”
“可以了,”她连忙抬手,使劲摇头,“到此为止吧,江公子!饭呢,完全不用你动手,你就给我待在旁边安安分分就行了。”
“那怎么行?我可不愿意呆呆地在旁边做一盆只够给人欣赏的君子兰,我既然是你的贴身近侍,那我就得照顾你饮食起居。放心吧,蒲心,以我江应谋的资质,做饭难不倒我的。好了,既然这些饭菜都不合你口味,那我拿回去再细心琢磨琢磨,哦,还有,蒲心你明早想吃什么?”
她双眸眯起,小牙牙来回磨了两下:“我想吃你信不信?”
“蛋羹如何?我记得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蛋羹的做法,明早咱们吃蛋羹配煎菜饼如何?”
“你又会煎菜饼了?”她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了无数个煎菜饼疯狂地向自己扑来的画面,头皮都麻了两回!
“不会我可以学……”
“你当我是专门给你试菜的啊?”她真是够郁闷的!
江应谋又露出了他那惊风不变的微笑:“别生气,万事开头难,等我做得熟练了,蒲心你就能每日吃到我做的可口饭菜了,就像从前你照顾我那样。不早了,蒲心你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