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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别说与我无关,就算与我有关,我也不想去挑起这重担。”
“嗯,你是个好孩子,龙儿她很有福气。”太皇太后此时笑的欣慰,心里也是暗松口气,只要他没野心,她老人家也就放心了。
展君魅总觉得太皇太后似乎知道什么事,可他又不知能不能问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从袖管中拿出一块手帕,素白的手帕很干净,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却轻薄柔软,一瞧便是上等蚕丝织成的手帕。
展君魅是认得这布料的,这是他师父一向用来给他写信的丝帕,太皇太后怎会交给他这个?
“你师父给你的信,看完记得烧掉。”太皇太后说完这些话,便起身向外殿走去。
展君魅手里握着如烫手山芋的柔软丝帕,忽然间,他就想这样烧掉丝帕,不去看丝帕上的内容。
只因,他害怕自己会看到一个令他无法接受的真相。
上官浅韵其实睡得并不沉,当展君魅抱起她之时,她就醒了。
可她没有睁开眼睛,只因她觉得她皇祖母似乎有事要瞒着她,而这件事和展君魅有很大的关系。
展君魅握着丝帕良久,才猛然下定决心站起身来。可一起身,他就看到上官浅韵站在不远处看着他,那样担忧的目光,让他有些心疼。
上官浅韵在展君魅发现她后,她便举步走了过去,伸手牵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到她肚子上,低头唇边含笑道:“子缘,你女儿饿了呢!”
展君魅闻言身子不由得一震,她一直都不承认自己怀的是女儿,因为她爱吃酸的,酸儿辣女,所以她一直说怀的一定是儿子。
可这会儿她却拉着他的手,让他的掌心覆盖她肚子上,告诉他,说女儿饿了?
上官浅韵一直低着头没有抬起来,她的目光有看向他另一只手里的丝帕,她不知道这上面会写着什么内容,可她看出了展君魅的犹豫与担忧。
既然他也害怕知道这个真相,他们何不如就不知道呢?
一切顺其自然,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女儿饿了,那我们就去找点吃的。”展君魅将丝帕塞入怀中,伸手自后搂着她的腰,便俊脸上满是笑容道:“龙儿可问清楚了,女儿都想吃什么?”
“吃辣椒。”上官浅韵也想清楚了,儿子女儿都一样,她何必一直和他争论这个呢?
“吃辣椒?”展君魅忍俊不禁轻笑道:“你就不怕脸上出红疹子?”
“那还是不吃了。”上官浅韵一想起那段日子辣椒吃多了,脸上出疹子的事,她就觉得脸上有点刺疼了。
展君魅搂着她走向前殿,对于她总低着头的事,他伸手将她打横抱起,低头亲了她脸颊下:“傻公主,想问什么就问,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对你都会知无不言。”
“就是因为知道我问你就会答,我才不想问的。”上官浅韵头靠在他胸膛上,她此时此刻只想这么安静的被他抱着,什么都不想问,什么也不想去想。
展君魅抱着她去用膳,自然又被太皇太后好好数落了一顿,来来回回还是那几句,他太宠惯上官浅韵了。
上官浅韵对此倒是说了句:“皇祖母,我为他辛苦生儿育女,他难道不该多照顾我疼爱我吗?”
太皇太后倒是被她堵的无言以对了,如果她老人家说不该,那都她们身为女人一个心思,未免会有些太口是心非了。
上官浅韵被太皇太后瞪一眼,她倒是抬袖掩嘴笑了。
太皇太后被这丫头笑的倒觉得老脸羞红了,这孩子,连她这老祖母的玩笑都开。
用完膳后,他们夫妻便告退了。
毕竟,太皇太后一路也很是舟车劳顿,年纪又大了,用完午膳喝茶消消食后,肯定是要小憩休息会儿的。
展君魅因为一直照顾习惯了上官浅韵,便在瞧着也到时间了,就带着上官浅韵离开益寿馆,回他们所居的竹宫去。
而此时的延寿馆里,母子二人正在说话。
上官羿喝着茶,望向他母后皱眉道:“母后,您说让朕更要多防着皇姐,可朕瞧着皇姐比之以往更是娇弱,连那股子冷傲强势都消失不见了,可见她为人母后,性子柔软了不少。”
“性子柔软了不少?”南露华摇头一笑,眸底藏着一抹阴冷恨意,淡淡启唇道:“她不是性儿好了,而是学会内敛了。为母之人,温婉柔和有之,坚韧自强也有之。而她,属于后者,冷静沉稳,内敛狡诈。”
上官羿是真没看出他那位娇娇弱弱的皇姐,到底有什么可让他母后忌惮的。
“别忘了上官羽的下场,她在背后可不止起到推波助澜之力,更是亲手下了这一局精妙绝伦的谋权好棋呢。”南露华永远不会忘记,玉京秋输的有多惨。
而造就玉京秋惨败的人,就是哪位看似娇弱的小公主。
上官羿想起遗诏之事,也是心里发冷的很。当初如果不是母后让他早做防范,今日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便不会是他了。
皇姐太狠心,她看上谁,就捧谁。看不上,就会当谁做弃子丢了。
而他当初,不就是被他唯一的姐姐,当成弃子丢了吗?
“记住母后的话,不要信她那张脸,凡是生就美人面的人,都有一颗蛇蝎般的心肠。”南露华望着她唯一的儿子,这是她毕生的希望,她绝不容许任何人来毁了他。
“蛇蝎心肠?”上官羿承认,他皇姐心够狠,可她却不像是个毒辣之人。
记得他登基那日,他在她的眼里,还看到了慈悲。
南露华望着她这不成器的儿子,一拍桌子怒目道:“你要记住一点,在这个世上,我是你唯一的母亲,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会毒害天下任何人,唯独不会害你。而她,她心里在乎再多的人,你都只会是她除之而后快的人,永远不可能会是她抱在怀里疼宠的弟弟。”
上官羿的眼睛因为他母后的这番话,已泛起了红血丝,不知是怒,还是不甘心。
“上官珝没争过你,你如今是君,而他永远只是你的臣子。包括上官浅韵,她也只是在你之下的臣。”南露华之所以说这般如刀子割肉的话,为的就是让她这傻儿子清醒一点,不要再去渴望那丝亲情了。
“母后,朕只是有些不甘心。”上官羿之所以如魔怔般想要亲近上官浅韵,只是因为他不甘心。
他是承天国的主人,他想要什么就必须要得到,包括上官浅韵给上官珝的关怀,他也该得到才对。
南露华望着她这执拗的儿子,她摇头叹气道:“你这孩子,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看不得别人比你好,只要你看上的东西,就必须要得到,那怕得到后再毁了它,你也一定要得到后,亲手去毁掉它。”
“因为母后告诉过朕,自己喜欢的东西,只能毁在自己手里。”上官羿一直谨记他母后给他的教诲,时时刻刻不敢忘。
“记得就好。”南露华说完这句话,便挥袖起身道:“皇上也该累了,回去休息吧!樱夫人是不错,可也不要因为喜欢她,便冷落了其他人。”
“朕知道了。”上官羿起身后,便神色很不愉,对他母后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在上官羿走后,曹氏和琴瑟便进来了。
南露华背对着她们,重叹一声气:“皇帝还是太年轻了,有些沉不住气,孩子心性也重,太爱争强好胜。”
“皇上如今不过十八岁,难免有些年少气盛,等过两年岁数大了,人也就会沉稳了。”曹氏走过去搀扶南露华坐下,笑着劝慰。
琴瑟跪在一旁,为南露华斟了杯茶水,双手奉上。
南露华伸手接过杯子圈在手中,低头望着杯子波纹微荡的茶水,她嘴角勾起苦笑道:“他是个什么性儿,哀家这母亲还能不知道吗?他啊,这一辈子都难改了这执拗性子了。”
这也是怪她,打小给他灌输的便是这种思想。
可当初她也是心有不甘,才会将自己的不甘与嫉妒心,强加给了她那傻儿子。
如今孩子长大了,越来越像当年的她,这又能怪得了谁?
上官羿离开延寿馆后,路上便遇上了水婕妤,一瞧见这张刻意讨好他的美人脸,他就心烦。
水婕妤笑意盈盈走上前,可是以往很喜欢她的上官羿,今儿却理都没理她,直接从她眼前过去了。
上官羿是真没心思理会水婕妤这个蠢女人,而他此时想去找红樱也不得,只能心情不好的闷气回明光宫去。
水婕妤望着上官羿离去的仪仗良久,才揉着手里的帕子离去。
而她半道想拦驾去她寝宫的事,自然也被她的死对头云婕妤知晓了。
云婕妤身边的素心唇边含笑道:“娘娘,这水氏可是越来越蠢了。”
“她不是蠢,而是有些不安了。”云婕妤了解水婕妤的心情,因为她和水婕妤一样,都嫉妒着红樱,防备着唐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