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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胭袖下的手想一翻,便双指并拢夹住那枚银针的,可这银针被一股气流包裹着,她双指竟然没夹住那枚银针。
唐胥出手了,自后双指并拢夹住了那枚银针,只差一寸,这枚银针便刺入唐胭的脖子里了。这个展君魅,当真是凶残暴戾的很呐。
唐胭这回额角都吓出了冷汗,这个看着容貌俊美非凡的男子,没想到竟然有一颗如此狠辣的心,连她这样的美人,竟然也下得去杀手。
上官浅韵还在笑,笑望着唐胥,好似很无辜的再说,这可不关我的事,是唐胭自己在作死的。
唐胥眼底浮现无奈之色,伸手拉着唐胭继续前行。这夫妻二人,没有一个好招惹的,他们最好对他们夫妻敬而远之些为好。
唐胭很不甘心,凭什么他展君魅如此不屑她的美貌?难道他是眼瞎的吗?
上官浅韵在后笑着,笑唐胭的不自量力,笑唐胭高傲到卑微,笑唐胭自己才是被人娇惯坏的小孩子,笑唐胭作死的还敢瞪她,真是愚蠢的没救了。
展君魅是还想出手杀唐胭,因为,他真的很讨厌这个自视过高的蠢女人。
洛妃舞虽然坐在八掆舆上姿态端庄,神色淡然,可内心却很不平静,放在双膝上的手,那拈着的丝帕,都快被她捏的褶皱不成样子了。
上官浅韵也知道洛妃舞很紧张害怕,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要上官羽还是君王,他们便不能公然违抗圣旨,只能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内,遵从君命。
可如果上官羽太过分了,可就不要怪她倒是要欺君了。
临华殿
众人带来后,先去更衣换了新鞋,因为这一路走来,没几个不冒汗的,也没几个鞋子不脏的。
上官浅韵倒是和洛妃舞一身清爽,二人下了八掆舆,便并肩一起踩着红地毯,进入了暖融融的临华殿。
彩云追月上前,一个去为洛妃舞解下了斗篷,一个去为上官浅韵解下了斗篷。
而后抱着斗篷垂眸退后三步,与主子们拉开一定的距离。
上官浅韵今日穿了一袭红色的宽袖双绕曲裾,上用金线绣精美花纹,艳丽且华贵。满头青丝梳成垂髻,配上金色飞凤步摇头饰,倒是少了红衣妩媚,多了几分张扬凌厉。
洛妃舞穿了一袭青梅色的曲裾,上面暗纹绣的是蝶恋花纹饰,青丝挽发成乌髻,斜插一只玉步摇,脸上依旧戴着白色的面纱,露出的那双明眸,淡冷疏离如初。
而当她们二人到来后,伺候在殿内的宫人都看楞了。
常言到,双珠争光,必然有一强一弱之比。
可当她们二美入殿后,他们才知道,双珠不一定要争光,而是可以一同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洛妃舞可是第一次瞧见上官浅韵这样张扬的打扮,以往上官浅韵偏爱淡色,穿正色的衣服,也大都是紫色,倒是第一次看她穿这样艳丽的服饰,可这红衣她穿着还不妖艳,而是穿出了威严霸气。
上官浅韵是一进入殿内,便被宫人请入了席位,她牵着洛妃舞的手走过去坐下,望着满殿中也不过只进来她们二人。
持珠今夜自然不好带剑,可她明着不好带剑,腰间却缠着软剑。
彩云和追月低头走过去,一个在上官浅韵左边跪下伺候,一个在洛妃舞右边跪下伺候。
展君魅也就去偏殿换了双鞋子,便离开了。
出门没走多远,便碰上了故意拦住他的唐胭,他厌烦的皱了下眉头,连一句话也不屑于对方说,负手便要走旁边过去。
唐胭存心不去女眷处更衣补妆,为得便是拦他,岂会让他这般容易便走掉了?
展君魅想走旁边,却又被唐胭挺胸拦住,他负手后退一步,不是他怕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而是不想让这女人污了他的身,平白让他又犯恶心。
唐胭见展君魅不皱眉了,而是淡冷的瞧着她,不知为何,她竟然心里莫名的害怕这样的他,可这般又俊美且气势能压倒她的男人,她便更是喜欢了。
在唐氏中,她还没见过一个男人,敢这样对她冷漠,敢这般视她如无物的。
更不曾遇上一个,能单凭气势便让她折服的男人。
展君魅望着那气息微乱,脸色绯红的女子要伸手靠近他,他负手闪身躲开,看也不曾看那不知廉耻的女人一眼,便举步离开了。
唐胭对于她投怀送抱被无情拒绝的事,她极其的气恼,望着那抹离开的背影,身姿挺拔如修竹,步伐沉稳,一瞧便知他武功很好。
“你拼尽全力,也会在十招之内,死于他手。”唐胥自后走来,神情淡淡道,言语间是那告诫之意。
唐胭望了一眼展君魅渐行渐远渐模糊的背影,红唇勾起,转身回眸一笑道:“你们男人,平素装的再一本正经,一旦褪去了这束缚你们的衣冠,不还是会曝露出你们的本色兽欲吗?我就不信,这世上真有坐怀不乱的君子。等着瞧吧,他的衣衫我脱定了,他如猛兽般要吃人的色样儿,我也是要欣赏定了。”
唐胥低头看了这个凑近他低声娇笑的堂妹,只淡冷的说了句:“随你。”
唐胭皱了下眉头,转身望着唐胥离去的背影,她眯眸咬牙心里发誓,一定要得到展君魅那个男人,让她这个堂兄看看,世上的男人是不是都是一个德行的。
唐胥来此是为了找凤王令,可没空陪唐胭去疯。
齐鲁侯换好了衣服,出来便瞧见了娇颜怒色的唐胭,他嘿嘿笑着走过去,伸手拦下唐胭,小眼睛色眯眯的瞅着她道:“胭脂姑娘,本侯可是履行承诺带你进宫见识了,那回头……嘿嘿,胭脂姑娘美极了,本侯真是想现在就一亲香泽……”
唐胭抬眸狠狠的瞪着面前的死胖子,他要是再敢多说一句,她就杀了他。
齐鲁侯后面的话也不说了,只是嘿嘿的笑两声,眼神放肆的打量了一下她曼妙的身段,便随着出来的其他诸侯离开了此地。
唐胭眼底满含杀意的看了齐鲁侯如笨熊的背影一眼,便转身去了女眷更衣处。
临华殿
洛妃舞见众人都更衣好陆陆续续回来了,她便与上官浅韵低声说一句,起身带着彩云追月,去了属于她的席位坐下。
持珠在洛妃舞带着彩云追月走后,她便跪坐在上官浅韵左边,担任起了斟酒递帕子的事儿。
展君魅进门便向她走来,拂袖落座后,便是一脸的不悦之色,眸色都阴沉沉的。
上官浅韵一瞧他这副样子,便知他又遇上恶心事了。瞧了进门的唐胥一眼,她低声问身边男人道:“是不是唐胭又招惹你了?”
展君魅的脸色变得更寒冷,眸光也越发的阴沉。
上官浅韵皱了下眉头,伸手接过持珠奉上的酒,拿起他紧握成拳头的手,轻柔的掰开他的手指,将那青铜酒爵放在了他的手里。
展君魅拿着酒爵没去喝酒,因为这是上官羽的夜宴,他对于这里的一切都不想沾,因为恶心。
上官浅韵对于这样他,她也觉得该和墨曲商量下,帮他好好治治这个病了。
持珠倒是带着一个红漆小盒,她将那盒子递了过去。
上官浅韵从哪盒中拈起一颗杏脯,笑着放入他口中,收回手后,低声劝道:“其实,世上恶心的人太多了,恶心的事也太多了,你何必去和那些人或事较真,反倒是害苦了自己呢?”
展君魅也不想这样,可他总觉得在他内心深处有过阴影,这阴影如梦魇般纠缠他不放,让他心不由己的去厌恶那些人或事,控制也控制不了。
上官浅韵又去拈了一颗杏脯,伸手再次放入他的嘴里,希望吃了酸甜的杏脯,他便能心情好点吧。
展君魅转头看着她,她的笑容让他忘记了一些不快的事,心里也好受了许多。
上官浅韵见他不阴沉着脸色了,便低声取笑他道:“你有时真像个孩子,难怪墨曲总这般惯着你。”
展君魅倒是吃对味儿这个杏脯,对于她的取笑,他只是笑说了句:“还要一颗,甜的。”
上官浅韵抿唇笑嗔他一眼,便伸手又去拈了一颗杏脯,放入了他淡红的薄唇中,低声笑说句:“馋嘴猫儿。”
展君魅要是不瞧着这里是临华殿,他一定要让她也品尝一下这杏脯的酸甜滋味。
上官浅韵在宽大广袖的遮掩下,与他双手纠缠着玩闹,二人靠的很近,低声说笑着,别提多好了。
上官羿也早已到来,他先是目光深意的看了那出尘仙子洛妃舞一眼,而后便被他家皇姐这边吸引了。他见过无数夫妻,那怕是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也没有他们这般好的。
唐胥望着那对小夫妻,在展君魅的眼中,他看到了一往情深,看到了男子对所爱女子所有的温柔宠溺。
而这样不动心则以,一动心便是深情不移的男人,别说是唐胭那般空有姿色的女子了,就算是他那位才貌双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