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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里,程汝怀完全明白了石南屏的用心所在。石家三代经商,在石南屏手里已经很有了一些资产。孔垅镇的多半条街的铺面作坊都姓石,而且县城和黄州府都有石家的店铺门面。别说在孔垅镇石南屏是头面人物,就是在鄂东县石家也是数一数二的富户。在黄州专署、武汉省城,石南屏都有能说上话的人。可土匪却不买他的账,专吃他这样的流油大户。石家的铺面作坊多次遭抢,却抓不住个匪毛。为此,石南屏大伤脑筋。上次负责孔垅镇治安的是县保安团的第五中队,中队长梅祖尧是个很刁钻的角色,精尻子过河尻渠子都要夹点儿水。为保家保业,石南屏在梅祖尧身上花了不少银洋和烟土,却屁事没顶。平心而论,也不是梅祖尧不尽力,实在是土匪头子平原虎费阎王胜他一筹。他不但没剿掉费阎王,反而让费阎王抢走了他的小老婆做了压寨夫人。这实在是给保安团丢脸!要不是梅祖尧是程汝怀的表弟,程汝怀就一枪崩了他。程汝怀只是一巴掌扇掉了梅祖尧的两颗门牙,算是出了口心头的窝囊气。
保安团丢脸是小事,石南屏却坐卧不宁,茶饭难咽。如此下去,石家的家业还不让土匪抢光球了!后来还是他的挚友方日东给他出主意,让他去找保安团团长程汝怀,请程汝怀亲自出马剿灭匪患。石南屏经商多年,交往颇广,却很少交军界朋友。俗话有“当兵吃粮”一说,在他眼里当兵吃粮的都是些游手好闲不安分守己之徒,特别是保安团那伙团丁,更是些地方上的痞子街楦子,不愿与他们为伍。他跟程汝怀见过几面,并无深交,但对程汝怀的处世为人素有耳闻,知道此人有些本事,心狠手辣,常会干出一些令人咋舌的事来。方日东出主意让他去请程汝怀,他虽心存顾虑,却也无可选择。他知道方日东和程汝怀有些交情,就把球踢过去,让方日东出面去请程汝怀,尽快剿灭费阎王这股土匪。当然,方日东去县城时带了不少银洋和烟土。银洋和烟土自然都是石家的。程汝怀虽目中无人,却也知道石南屏是鄂东县出了名的富户,根基不浅,不可得罪,加之看在银洋烟土和方日东的面上,再者,他本来就打算出马剿围费阎王,给保安团捞回点脸面,正好借水放船,落个顺水人情。他当即决定,撤回梅祖尧的五中队,换上吴用霖的一中队,并亲自前来布防。
方日东给程汝怀的小碟夹了一筷头金钱肉,笑问道:“程团长可知道金钱肉咋样烹饪功效最佳?”程汝怀嘴里塞满了肉,摇了摇大脑袋。
“当真不知道?”
程汝怀咽下肉,说道:“当真不知道。日东兄你给咱说道说道,让我长长见识。”他的兴致空前高涨起来。
方日东饮干一杯酒,笑道:“其实也没啥特别的窍道。先要拉来一匹母马或草驴,把叫驴逗得性起,那驴鞭坚挺而起,这时突出奇手,宰杀叫驴。叫驴将死未死之时,割下驴鞭当即下汤锅功效最佳。倘若不懂窍道,随便杀死叫驴取鞭,久放再入汤锅,那金钱肉啥功效也没有咧。”
程汝怀将信将疑:“日东兄咋知道的这窍道?”
方日东答道:“我的一位表叔是个屠夫,他也懂医术。是他跟我说的。今儿的金钱肉就是依此法烹饪的。”
闻听此言,程汝怀更有几分感动。他吃喝得面红耳赤,有了几分醉意,朗声说道:“过去常听人说石南屏兄待朋友义气慷慨,今儿相交才知此言不虚。南屏兄,你放宽心,这回我一定要叫吴用霖提回费阎王的人头来!”
石南屏斟满一杯酒,双手递给坐在程汝怀身旁的吴用霖:“用霖老弟,老朽敬你一杯!”
今儿宴请的贵客除程汝怀外,还有保安团一中队长吴用霖。吴用霖坐在一侧,和程汝怀的卫队长郭栓子只是吃肉喝酒,一直没有开言。他是个精灵人,明白啥时候该他说话啥时候不该他说话。此时石南屏敬酒,他急忙起身接住酒杯:“石老伯,我和您的大儿子望龙同过学,论理是您的晚辈,您叫我用霖就行了。”说着,干了那杯酒。
程汝怀笑道:“用霖才二十啷当岁,在你面前还是个娃娃。你称他‘老弟’还不折杀了他。叫老侄好了。”
石南屏笑了:“既然二位都这么说,老朽就以老自居了。用霖贤侄,往后就仰仗你了。”
吴用霖站起身,朝石南屏行了个军礼:“石老伯,用霖一定竭尽全力剿匪!”
方日东在一旁击拳赞道:“用霖扎的这个势就够梅祖尧学上一两年的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啊!我也敬用霖一杯!”
程汝怀一拍吴用霖的肩膀:“用霖可是我的心腹爱将,他的一中队是我的保安团的刀刃子,生铁疙瘩都砍得开!”说罢,哈哈大笑。
石、方二人陪着大笑。吴用霖矜持地笑了笑,接过方日东的敬酒一饮而尽。
这桌筵席直吃到红日西坠才撤席。
孔垅镇,古老的南方鄂东秦淮河水镇,虽然它早已没有久远朝代的建筑物,可人们总认为它是古老的。
孔垅镇有两条街,正街几乎全是铺面作坊,后街是居民区。石家宅院在后街东头。在一片土木结构的青瓦房中徐家门楼鹤立鸡群,气势十分雄伟。磨砖对缝的门楼一砖到顶,黑漆铆钉的大车门,两个青石狮子分卧大门左右,虎踞龙盘,增添了许多气势。高高的四面长墙围着一宅两院。东边的院子是内宅,住着石南屏一家男女老少和护院的郑二刘四。西边的院子有小花园,有菜地,有安着辘轳的水井,还有车房、牲口棚、伙计屋。内宅的东北、西南角各有一座砖木结构的炮楼,炮楼修建的时间不长,专为躲防土匪。
内宅里有上房、东西厢房、客厅房和门房。门房与客厅房之间,客厅房与上房之间各有一个不大的花园,石南屏和老伴住在上房,东西厢房分别住着他的两个儿子,门房住着两个护院。客厅房闲置着,来了客人才能派上用场。
程汝怀和他的一班卫队没去吴用霖的队部住,被石南屏安排住在了石家的客厅房。石南屏自然是巴结讨好程汝怀,他本想安排程汝怀他们住在迎宾楼,可程汝怀说那里太嘈杂,不愿住。其实,程汝怀心存恐惧,怕费阎王打他的突然袭击。当然这话他说啥也不能说出口。
石家的客厅房很宽敞,除了宽敞的客厅外,还有四间套房。程汝怀独住一间,几个贴身马弁住在其他三间。
客房里摆设高雅,家具都是楠木做的,桌明几净,床上的铺盖里外三新。显然,主人是把程汝怀当贵客来招待的。程汝怀随手抹了一把明亮如镜的桌面,面露满意之色,心里禁不住又一次感激石南屏对他的厚望和高看。
今儿酒喝得有点过量,程汝怀感到有点头晕。他喝了一杯茶,便和衣躺在床上想打个盹,却怎么也不能入睡,只觉得浑身一阵阵难以名状的燥热,一股原始的冲动和**在心头升起,而且愈来愈烈。他身体强健,四十刚出头,正在如狼似虎的年龄,平日里**就十分旺盛,今儿又吃了那么多的“金钱肉”,此刻只觉得那个俗物在迅速膨胀勃起。他实在打熬不住,恨声骂了一句,腾地跳下床,大声叫道:“栓子!”
卫队长郭栓子应声而来。他没有问干什么,只是用眼睛看着程汝怀。他这人话少。今儿的筵席上他就没说一句话。
“打盆洗脸水,要凉的!”
郭栓子转身走了,片刻工夫打来了洗脸水。程汝怀洗了头脸,心静了一阵子。时辰不大身体又燥热起来,比先前更甚。心头的欲火愈燃愈烈,下身铁橛似的竖了起来,用手按也按不倒。他竭力不去想女人,却不能自已,满脑子都是女人的大腿、胸脯和光屁股,怎么赶也赶不走。
这时程汝怀吃起后悔药来,后悔没有住在迎宾楼。倘若住在迎宾楼,此时就让郭栓子找个窑姐来,一个不行就找两个。他程汝怀有的是玩女人的钱!
程汝怀原计划在孔垅镇住上几天,帮吴和霖安排布置一下防务。如果有可能,他还想主动出击去打费阎王的老窝。可这会儿他想明儿一大早就回县城。他不能让在县城的四房妻妾守空房,而自己在这里受无女人陪伴之苦。
想到这里,程汝怀的心飞回了县城。四房妻妾中他最宠爱三姨太。三姨太是个大美人,怎么爱也爱不够,却是个病西施,经不起他翻来覆去地折腾。因此他才娶了四姨太。老四相貌虽比老三有点儿逊色,却有一身白膘肉,肥而不胖,柔弱无骨,绵软中透着瓷实,一对白馍馍似的**翘翘的,白瓷盆似的屁股丰腴浑圆,真真爱煞人。更难得的是老四床上的功夫十分了得,跟他正是棋逢对手,令他百战不厌。其实老二也不错,也是个美人胚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