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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越缓和了口气,说:“周老哥,这些我都知道,也谢谢你对部队的关心。不过,检查还是要搞的!这是军事行动。”
老周见赵越顽固不化,无可奈何地说:“副排长,反正我老周可是尽到心了。”随即灵机一动,建议说,“哎,要不这样吧!由我老周先去僵尸店通报一声,告诉吆尸匠施展法术看住僵尸,千万不要诈尸了。我是鄂东的瑶家人,他们不会惊诧的。免得大军直接闯过去,弄出事情来,既破坏民族政策,又给大军造成不良影响!”
赵越尽量克制着急躁情绪,说:“周老哥,你怎么回事儿?这是秘密突击检查,是军事行动,岂能提前打招呼?那不成了通风报信了吗?万一他们是土匪装扮的不是把他们惊跑了吗?”
老周委屈地分辩:“嗨,副排长,我还不是为了侦察排好嘛!哪想到你们谁都不理解我。真是好人难做。”
赵越说:“好了,我的周老哥,你就别啰嗦了。”一抬头,喊道,“二班长,把周老哥带回班里,别吓着他!”
二班长应声跑过来,硬生生地把老周扯到了班里。并且给了他一个任务,叫他专门给战士们讲鄂东的风土人情……
赵越走了,向导老周又和二班长商量:“二班头儿,你真得批准我跟副排长去。他那猛张飞的脾气我真不放心。嗨……否则惹诈了尸,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说着,抬腿就要走。
“老周,快回来!”二班长不知用了什么身法,一下子就来到了疾速离去的老周身前,说:“你可走不得。你如果走了,咱俩都是违背了命令,懂吗?”
老周只觉得眼睛一花,二班长就堵到了自己身前,心中一惊,想道:这解放军侦察排的人,怎么人人的武功都这么高呢?连忙一笑,说:“好好好。好人难做,好人难做呀!我不去就是了,待在队部不是更舒服吗?省得进了僵尸房,还得担惊受怕的!”
“这个老周,猎人的身子兔子胆儿!”赵越边走边回忆着,不觉已经来到了镇外的僵尸店。
赶巧,掌柜的和店伙计两人到僵尸房里送进去第三次饭菜,刚刚转回来。
掌柜的看见赵越等三名解放军荷枪实弹地闯进了店,立刻紧张起来。心里嘀咕着:解放军黑夜进僵尸店,他们是想干什么?眼睛一转喜上心来:难道他们有临阵牺牲的战士,也要赶尸的师傅往家乡赶?看来本店要发财喽!
赵越却开门见山地说:“掌柜的,我们是查号来的。今天你这里有几伙住店的?”
掌柜的发财梦被赵越一句话给敲碎了,因此不满地信口说道:“大军请回,自古以来有规矩,还没有听说谁查过僵尸店呢!”
赵越一听规矩就生气,马上不客气地一拍匣子枪,说:“对不起,今晚上,就要破破你这个自古以来的规矩了!”
掌柜的听赵越的口气挺硬,看看他的枪,再不敢违抗,急忙哭丧着脸说:“大军,其实今天清净,只有一伙喜神落店。”
赵越威严地盯着他问道:“一共几人?”
掌柜的想笑一笑,但是一咧嘴,竟然比哭还难看,说:“一共三人。一名赶尸的师傅,两位喜神。”
赵越看掌柜的五短身材,罗圈腿,大板牙,鹰钩鼻子,绿豆眼,大嘴丫子几乎咧到耳根子。一副尊容丑得几乎不能再丑了。再看伙计,尖嘴猴腮,朝天鼻子,三角眼,上唇有点豁,两扇招风耳朵薄薄的,那副尊容,看一眼保证记三年不忘。想道,鄂东这和僵尸打交道的人,咋个个长得这么难看呢?
口中却问道:“他们住在哪里?”
掌柜的又一咧嘴,嘴角差点咧到耳根儿,说:“就在后面的三人客房。”
赵越不容拒绝地说:“快领我们前去,我们要查号!”
掌柜咧着嘴,迟疑地提醒道:“喜神落店,历朝历代都是不查的。你们……”
赵越知道他不会同意,害怕时间长了出现意外,便直截了当地说:“你少跟我啰嗦狗屁规矩!那些都是旧社会的封建迷信。现在是新中国了,新社会新风尚嘛。再说,我们现在执行的是上级的搜捕命令,万一土匪、坏蛋躲藏在赶尸帮里,你负得起包庇的责任吗?”
掌柜的说:“嗨呀呀,大军长官说笑了,我一个伺候僵尸的人有多大的能耐,能负得起军责?罢了,罢了!大军既然要检查,就随便检查吧!”急忙打起灯笼亲自带路向僵尸房走去,边走边喊:“大军查号,喜神准备——!”
赵越也已经从向导那里了解到了许多关于僵尸店的规矩,知道掌柜的这也是按照传统的规矩喊号,否则肯定要把他当作通风报信的嫌疑犯对待了。他两掌一举一对,做了个手势,两名侦察员会意,迅速跑过去将僵尸房的前后两面在外面监视了起来。
僵尸房内没有声息,但有一缕灯光从门缝里泄了出来。
赵越向前一推门,里头上着门闩,推不开。
掌柜的只好用力拍打着门。
屋里传来了轻微而急促的响动。有人嘶哑着嗓子恶狠狠地问道:“什么人,半夜三更的,敢惊动喜神?”
掌柜的无可奈何地喊道:“师傅,我是小店掌柜的,大军今夜查号,谁也挡不住。师傅快开门吧!”
屋子里突然没有了任何动静,一片死寂。
赵越只好威严地喊道:“解放军例行查号,师傅快开门!”
只听一个人迟疑地走了过来,拨开了门闩,退了回去。
掌柜的按照规矩先进了屋子。
赵越站在门口,用手电筒扫视着整个房间。
门后的墙上靠着两名僵尸,蒙在脸上的烧纸,忽闪忽闪地抖动着,似乎是被人呼吸的气息吹动的。
赵越奇怪起来,即刻走进屋子,用手电筒照着僵尸脸上的纸认真看去,发现那黄裱纸洞中的僵尸眼睛,似乎还眨巴了一下。
此时,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一声声压抑着的若有若无的喘息声仿佛是僵尸的口鼻所发,气氛极其恐怖。
赵越一手摸着腰间的枪,正想凑过去认真看个究竟,突然,身后“喀嚓”一声响,有若惊雷炸起,把他吓了一跳。
噌!他拔枪在手的同时一个急转身,左手将电筒向前照去,口中炸雷似的大喝一声:“干什么呢?”
僵尸店掌柜的被这一声吼吓得浑身一抖,急忙摇晃着灯笼解释:“大军同志……别……误会,喜神的脸是……见不得光的。你用电筒一个劲儿地晃照喜神,招魂的师傅就只好按照给喜神‘开光’的规矩摔盆子了。”
赵越心头一惊,原来自己犯了这一行的忌讳!急忙说道:“啊,对不起,我在执行任务,请你们原谅!”
赵越不能再照僵尸,只好将电筒向饭桌前的地面照去。
地上果然有一个摔碎了的饭碗。看来,没有盆子,赶尸的师傅是用饭碗代替盆子摔了。
他将电筒的光柱扫到饭桌上,发现三副筷子都湿漉漉的,上面粘着饭菜的碎屑,好像有三个人刚用它吃过饭菜。
嘿,怪事来了,难道那两名僵尸果然是活人扮的?
他正想探索个究竟,却见赶尸的师傅急忙将两双筷子分别收拢过去,夹在右手中,左手又端起了一盘菜,对掌柜的说:“掌柜的,请远远地借个光!”
掌柜的急忙把灯笼举起来,并不敢跟随着他,只是让灯光照到僵尸前。
赶尸的师傅用其中的一双筷子夹起了一大口菜,举到僵尸的脸前,摇晃着,用森人的嘶哑声音,唱咧咧地念道:“大军查号,喜神勿忧。敬酒敬菜,喜神享受!”
赵越看着赶尸的师傅有些像弄鬼儿,但实在不知道赶尸帮到底有没有这规矩,就只好静静地看他表演,看那可疑的僵尸到底能不能吃。
赶尸的师傅没有喂僵尸,却将夹在筷子里的菜放回盘子,算是敬完了一个喜神。接着,又用另一双筷子夹起一大口菜,举到另一个僵尸的脸前,重复着方才的这句话。如是者三次,换了三种菜,赶尸的师傅才算将“安抚大军惊动的喜神”的仪式做完,重新回到饭桌前,将碗筷按照方才的样子摆放好。
赵越默默地看着桌子上的碗筷,想道,原来如此!这才解除了对“三双筷子为何都湿漉漉”的问题的怀疑。但却例行公事地问道:“请问,师傅是哪里人?”
赶尸的师傅一张难看的平板胖脸涂抹着炭灰,阴森的绿豆蟒蛇眼阴冷地眨动着,又黑又粗的短眉毛好像趴卧在眼睛上的两个黑毛毛虫,大嘴习惯地向两腮咧着,整个儿看去,活像个画上的无常鬼。
他嘶哑着嗓子,谦恭地说:“小民是鄂东广济人。”
赵越:“从哪里赶的尸?”
师傅:“回大军,喜神从湖北黄梅城外上路,赶往罗田大坪。”
赵越:“几日路程?”
师傅:“回大军,日夜兼程,七日之期。”
赵越:“现在几天了?”
师傅:“已过四天,还有三天期限。”
赶尸的师傅回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