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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一颗不安分的心也在胸腔里动荡起来。人生天地间要顶天立地、建功立业,只有当兵吃粮才能如愿以偿。于是,他要去当兵。
费正高只有平原虎费阎王这么一个儿子,当然舍不得让他走。也坚决不让他去当兵。费正高心里非常清楚,当兵就要打仗,打仗就要死人。枪子儿又没有长眼,难说不会碰到儿子头上。儿子这一去,说不定就是永别。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从此就会消失。自己已经年逾花甲,还有几天的活头?如果没了儿子,不但家产无人继承,而且连个顶盆摔碗、披麻戴孝、烧香瞌头、送老归山的人都没有了。因此,儿子要去当兵,那是万万不行的。
但是,平原虎费阎王如同王八吃秤砣——铁了心,非要去当兵不可。并且说,如果费正高不让他去当兵,他就死给费正高看。费正高没了法子,只好左拉右借凑了三百快大洋,让他带着去闯荡社会。
平原虎费阎王带着三百块大洋,一口气跑到四川,将三百块大洋如数孝敬了邓锡侯,于是就给邓锡候作了一个贴身侍卫。
刚到军营时,平原虎费阎王对邓锡候倒也毕恭毕敬、惟命是从。仅两年时间,就被邓锡候提升为作战参谋。但当了参谋以后,他就有些不规矩起来。正是血气方刚、风华正茂的翩翩少年,追求女人的意识越来越强烈,久而久之,就与邓锡候的七姨太勾搭上了。邓锡候的七姨太年方二九,虽然没有倾城倾国、沉鱼落雁之美,却也有闭月羞花、勾魂掠魄之容。一双丹凤眼,两条柳叶眉,身似杨柳,面如桃花,一举一动,人见人爱。自从邓锡候把她由姑娘变成女人之后,她对男女之间的床上之事也由诚惶诚恐变成了如饥似渴,一天没有男人爱抚她、亲热她,她就觉的度日如年。尤其到了晚上,孤身只影,冷床寒裘,就更希望男人在她身上翻云布雨,大发淫威。无奈邓锡候已近花甲,年事渐高。加之妻妾成群,个个都如狼似虎,邓锡候纵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应付。因此,尽管她年龄最小,又长得如花似玉,邓锡候也是每两个月才亲热她一次。象她这个年纪的女人,两个月一次怎么行?就是每天晚上两次、三次她也不嫌多呢。因此,她觉得跟着邓锡候吃得再好、穿得再好、玩得再好也是活受罪、受活罪。
平原虎费阎王的到来,使七姨太就象久旱的禾苗盼到了甘霖、无边的黑暗见到了曙光。平原虎费阎王是那么挺拔伟岸,那么风流倜傥,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生活才有滋有味儿,无限快活。她对平原虎费阎王一见钟情,陷入情海不能自拔了。
平原虎费阎王起初对七姨太根本就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因为七姨太是他的顶头上司邓锡候的女人。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搞邓锡候的女人。搞了邓锡候的女人,一旦走露了风声,他的小命就难以保全了。无奈七姨太频频向他暗送秋波,极尽挑逗。在这个花容月貌、秀色可餐、风姿约绰、无限风骚的小美人面前,他是再也按耐不住了。一天晚上,他趁邓锡候在司令部开会之机就悄悄地溜进了七姨太的房间。他有心,她有意,二人一见面就象干柴遇上了烈火,不由分说就搂在了一起。紧接着就宽衣解带上了床。平原虎费阎王还是处男,尚不谙男女苟合之事,虽然心跳如鼓、热血沸腾却惊慌失措急忙不得要领。七姨太是过来人,轻车熟路、毫不含乎。她先把舌头伸进平原虎费阎王的嘴里搅拌,接着就拽住平原虎费阎王的那个铁棍似的东西塞进了她的身体。平原虎费阎王只觉得天崩地裂一般,一股洪流从他的身体里喷薄而出,射进了七姨太的肚子。同时,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页小舟在大海上漂流,又象变成了一朵浮云在空中飘荡,那滋味真是欲死不能,欲罢不忍。这就是女人啊!平原虎费阎王第一次尝到了女人的味道。他在心里说,原来七姨太是这么美好,这么令人神魂颠倒!搞了这个女人,就是死也值得了。
有了第一次,接着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一有机会,他们就滚在一起尽情**,恣意享乐。真是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了。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隐秘的事情也会露出蛛丝马迹。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邓锡候就隐隐约约风闻到了平原虎费阎王和七姨太的闲言碎语。这还了得!邓锡候乃一代枭雄,岂能容得别人给他戴绿帽子?他决定一枪嘣了平原虎费阎王。只是捉贼
捉赃、捉奸捉双,没有真凭实据,还不能急于动手。等抓到了真凭实据再杀也不迟。
邓锡候也是一个在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对平原虎费阎王起了疑心,脸上就有了显现。平原虎费阎王明显地感觉到邓锡候的眼睛里对他已经有了浓浓的杀气。他知道在邓锡候的身边再也无法呆下去了,必须立即离开四川。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以免遭遇杀身之祸。想到要离开与他缠绵了无数次的七姨太,他一个堂堂男子汉竟也心如刀割,泪如雨下。但他顾不得这些了,小命毕竟比七姨太重要,还是逃命要紧。
在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平原虎费阎王瞅邓锡候不注意,便偷了两把盒子炮,离开了邓锡候的军营,离开了四川,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回到了他太湖老家。幸好他没有将家庭住址如实告诉邓锡候,不然的话,邓锡候无论如何也会杀了他。
兵是当不成了,平原虎费阎王就凭着他一身武功、两把盒子炮招揽了十几个徒弟,在家里看家护院。已经尝过了女人滋味的他,心里总是充满了对女人的渴望。父亲也给他提了不少亲,他都觉得不如意。他一心要找一个象七姨太那样的女人。七姨太那娇媚的脸庞、雪白的肚皮、挺拔的**总是在他的脑海里时隐时现。但七姨太已经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了,他必须找一个新的女人来慰籍他那一颗骚动不安的心。
在太湖城里有一家当铺,当铺的老板姓高,叫高益仁。高益仁有一个女儿叫高芬。高芬年方二十,竟长得与七姨太一模一样。一天平原虎费阎王闲逛到当铺,突然发现了这个奇迹。他还以为是七姨太因为思念他而寻到鄂东来了。略一思索又觉得不可能,才没有叫出声来。后来一打听,才知是高老板的女儿。平原虎费阎王顿时欣喜若狂,立即就请人去提了亲。高益仁见平原虎费阎王是殷实之家,就答应了这门事。
也是活该有事儿。一九三五年初夏的一天中午,平原虎费阎王游哉悠哉去看他的未婚妻,刚进门就见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和高芬闲聊。一股无名火从他心里“腾”地升起,无形之中就把功力用在了右脚尖上。走近那个年轻人之后,似乎是无意识地将那个年轻人的左脚踩了一下。那个年轻人顿时涨红了脸,向平原虎费阎王凝视了片刻,就一瘸一拐地走了。平原虎费阎王望着那个年轻人的背影,脸上露出了轻蔑而又得意的笑容。
当天夜里,天上乌云翻滚,地上狂风大作,一道道闪电撕裂着长空,一阵阵惊雷震撼着大地,一串穿着夜行衣的人却悄悄地接近了费家大院。
此时,平原虎费阎王并没有睡着,他点着桐油灯,正躺在床上想高芬。父亲已经给他安排好了,秋后就把高芬给他娶进门来。高芬那面容、身段、曲线,就是活脱脱的一个七姨太。想到七姨太,他那个已经在七姨太的身上无数次施威的家伙就**地竖了起来,而且生痛。他觉得没有女人的日子真是难熬。于是,就捏住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准备**。
正在这时,窗外突然有人喊道:“平原虎费阎王,我卢汉三看你来了。有种的你再踩老子一脚!”
平原虎费阎王一激凛,猛然想起了白天踩那个年轻人脚的事。在这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那个年轻人肯定是报复来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在他的心里油然而生。他一个翻身滚到地上,急忙去摸枕头底下的手枪。但为时已晚,几支黑洞洞的枪口已从窗口伸了进来。
卢汉三继续喊:“老子今天来不为别的,主要是为了带走高芬,同时还要带走你的脑袋。”
原来,那个年轻人是娇莲寨上的土匪卢自朝的儿子卢汉三。他时至二十五岁,贪酒好色,无恶不作。他本想软硬兼施把高芬搞到手,没料到被平原虎费阎王踩伤了他左脚的三个脚趾头。他一看此人功夫了得,当时只得咽下了这口恶气。回到娇莲寨以后,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儿,就请求父亲派兵惩罚平原虎费阎王。
匪首卢自朝年约五十多岁,干瘦矮小,慈眉善眼,但却为人歹毒,杀人如麻。他结集了一支五百多人的土匪队伍,到处杀人放火,祸害良民。现在,他见自己儿子无故被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