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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冬言头也不抬地说:“刚才有人打你电话。”
“是吗?”宁时修毫不在意地拿起手机,看到是闻静的电话,抬头瞥了一眼许冬言。他似乎没打算打回去,看完短信就直接锁了屏。
许冬言状似不在意地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这样啊,嘴上拒绝着,行动上又给人希望?”
“你说的是有些男人,不是我。”
“嘁,我看都一样。”
“人家不就是关心我一下吗,有必要给我这么上纲上线吗?许冬言……”宁时修笑着看她,“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这话宁时修不是第一次说,但他每一次说,她的心都会不听话地乱跳几下。她没有深想为什么会这样,但为了气势上不输对方,她放了狠话:“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我一定是瞎了!”
说着,她合上书起身:“我要洗澡。”
宁时修无所谓地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回头看他:“卫生间的门锁坏了。”
宁时修顿了一下说:“行,我知道了。”
没一会儿,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宁时修走到床边,拿起她刚刚看的那本书随意翻了几下,发现有一段话被做过标记:“成年人的世界里感情并不是全部,即便发生了天塌下来的事,他们也只允许自己伤心一小会儿。这并不是随着岁月增长会自然而然学会的技能,这是在被岁月伤害过后他们对自己的残忍。”
只允许自己伤心一小会儿?这么说,看似没心没肺的她其实并没有完全走出来。
他把书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将刚才回来时从老板男里要的新床单展开铺在了床上。
许冬言洗完澡出来,发现床单换了。她问宁时修:“哪儿来的?”
“我跟老板说床单太脏了,让他重新拿一条。这条是新的,你放心睡吧。”
说着他自己坐到沙发上,将羽绒服盖在身上,闭着眼睛打算睡了:“收拾好就把灯关了。”
许冬言擦了擦头发,关掉灯爬上了床。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她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宁时修不舒服地动了动脖子。
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问:“你睡着了吗?”
“嗯。”
许冬言笑,睡着了还应声?“我睡了一天,现在睡不着了。”
宁时修幽幽地叹了口气,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她几乎可以看得到他正看着自己。
她说:“要不……你过来吧,咱俩聊聊天。”
他坐着不动。
她又说:“怎么,还怕我占你便宜?”
一阵窸窸窣窣牢牢的声音响起,宁时修起身靠坐在她旁边:“早知道白天把你叫醒了,省得晚上给别人添麻烦。
许冬言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你睡不着时会想什么?”
宁时修端着手臂:“工作吧。”
“你们领导一定特别喜欢你。”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傻,够勤快啊。”
宁时修笑,不置可否。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许冬言又说:“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好奇。”
“什么?”
“就算你和陆江庭因为一些事情疏远了,但是你们好歹也是亲戚,还是不远的亲戚,为什么我都没听宁叔提起过他?感觉你们家在B市似乎没有他这个亲戚一样。”
宁时修轻轻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
“说说嘛!”
“其实主要是上一辈儿的事情。我姥姥家条件一直不错,我妈当时也算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但我爸年轻时就是个穷小子。两人恋爱后遭到了我姥姥家人的反对,可他们两个人感情很好,谁也不愿意放弃,到后来还没结婚就先有了我。当时那个年代很少有这种情况,我姥爷觉得这是奇耻大辱,一气之下就跟我妈断绝了关系,也就由着她和我爸在一起了。不过自那以后,我妈跟那边的亲戚也就都不联系了。”
“你姥爷也太固执了,你不说,我还以为这种悲剧只存在于小说里呢。”
“我和陆江庭这一辈儿原本不该受他们影响的,更何况我大姨,也就是陆江庭的妈妈在我小的时候对我还挺好的。我俩当时上同一所学校,她经常偷偷跑到学校去看我。”
“那后来这样又是为什么?”许冬言追问道。
宁时修顿了顿说:“后来,出现了一个女人,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许冬言沉默了片刻,又问:“那女人是你的初恋吗?”
“算是吧。”
如果她没记错,王璐应该也是陆江庭的初恋。她突然很想知道:对男人而言,初恋意味着什么。真的么无可替代、不能撼动吗?
“初恋对你们男人来说,到底算什么?”
宁时修想了想,在沉静如水的夜中,缓缓说道:“大概就像一面镜子吧,能让人看到最初的自己。”
宁时修不由得想到了刘玲。其实他已经有很久没有想起过她了。然而,再想起时,却早已没了当年的感觉。也是,有多少感情能经得起岁月的打磨?尤其是当年他对她,或许也只是好感、喜欢,还远远谈不上刻骨铭心。
那什么样的感情才会刻骨铭心呢?宁时修想了一会儿,回头再看向许冬言,却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窗外凉薄的月光透过只有半扇窗帘的窗子,稀稀疏疏地铺满了房间。许冬言侧着身,面对他蜷缩着,就像婴儿在母亲身体里的姿势——极其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他静静地看了片刻,将她露在外面的手臂塞进了棉被下。
第一天,两人吃过早饭后继续赶路,这一走又是小半天,从高速上下来时已经是下午。许冬言打开手机地图,想看看自己的位置,但是一直捜不到信号。
宁时修瞥了她一眼说:“这里的信号不怎么稳定。”
许冬言只好悻悻锁了屏。
不久,车子停在了一家破旧的小旅馆面前。准确地说,在这条破旧的小街上,这家旅馆已经算是比较不破的了。
两人一下车,立刻就有人迎了上来。来人是个留着圆寸头的年轻人,异常热情地向许冬言伸出手:是许记者吧?可把您给盼来了!吃过午饭了吗?路上累了吧?真辛苦,真辛苦!”
许冬言愣了一下,对他的热情有点不适应:“叫我冬言就行。”
对方大概也看出了许冬言的别扭,摸了摸脑袋笑道:“呵,刚才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葛兴山,大家都叫我山子,这里的吃喝拉撒都是归我管,回头您有事找我就行!”
许冬言点点头,道了谢。
宁时修从后备箱里拿出许冬言的行李,对山子说:“别贫了,过来拿行李。”
“来喽!”山子应了一声,小跑着过去接走宁时修手上的行李箱。
山子拎着箱子走在前面,时不时地回头跟许冬言聊上几:“我们头儿一听小刘没接上您,他当时就急了。我说我去接吧,他不放心,非要亲自去,拦都拦不住!”
“你们头儿?”
“对啊,这不是头儿把您给接回来了吗?”
许冬言这才反应过来:山子口中的“头儿”就是宁时修。
宁时修随口问道:“小刘回来了吗?”
“也刚到。”
“许记者的房间安排在几楼?”
“三楼,就在您房间旁边。”
三楼的房间不多,山子领着两个人一路走过去,有几间房间的门都是开着的,这几间房间的人见到宁时修都纷纷打呼呼:“头儿回来了?”
宁时修突然想起什么,走进一间房间:“昨天现场的情况拍照了吗?我看一下。”
山子见宁时修聊起工作,大概一两句是聊不完的,便对许冬言说:“先送您回房间吧!”
“好。”
许冬言的房间就在宁时修房间的旁边,格局和她在视频聊天中看到的一样。
她留意到这是一个两人间,刚才一路过来的那几个房间都是两个人一起住的,于是问山子:“这房间还有别人吗?”
“别人?”山子有点诧异,“没了啊,就您一人住。
许冬言点点头。
“您先休息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的,谢谢了。”
山子走后,许冬言发了一条短信给宁时修:“别人都是双人间,就我是单人间,难道这是身为你亲戚的特别待遇吗?”
没一会儿,宁时修回了过来:“因为这队里只有你一个女的,不单独住怎么办,跟我住?”
许冬言的心猛然跳了几下,却只是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想得美!”
晚上的时候,有人来敲门,她以为是宁时修,开门一看,又是山子,手上还捧着一件军大衣和军用皮棉帽。
许冬言把他让进门:“这是什么啊?”
“听说您这回来得匆忙,穿得有点单薄,头儿特意嘱咐我给您送这个过来。”
许冬言拿起皮帽子看了看,樟脑丸的味道还没有彻底散去。她想到他在机场时那不怀好意的一笑——原来是给她准备了一顶绿帽子啊!
山子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