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牧南站在原地,现在才觉得手脚发软,浑身没有力气,幸好,单医生是知情达理之人,希望能够救回苏琉璃的性命。
“不行!必须要保住孩子!”身后猛然传来绝对不容反驳的声音,厉傅曜推着颜倩从医院的走廊那端过来,他手上拿着一叠医疗单,颜倩已经换上的病患服,将轮椅交给医护人员,厉傅曜冰冷低沉地嗓音在深夜的走廊显得格外的绝情:“一旦取到骨髓,立刻给她准备手术。”
“好的,厉先生。”医护人员推着颜倩进入病房等待,走廊里只剩下厉傅曜和沈牧南两个人。
“厉傅曜,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苏琉璃是你的妻子!”沈牧南双眼通红的猛然冲过去,一拳头揍向厉傅曜的脸,平常吊儿郎当的慵懒神情完全被愤怒堙没:“你搞清楚状况,现在不是取出骨髓救你心上人这么简单,你这是要苏琉璃的性命!”
“那又怎么样!”厉傅曜冷然偏开身体,闪过拳头,“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的目的,事到如今,都是她自己的过错,如果她不去找颜倩,怎么可能会摔倒!我已经警告她很多遍,假如她安稳听话,一切都会按计划进行。”
沈牧南一拳狠狠地捶在墙上,小护士胆战心惊地将手术承诺书递给厉傅曜,示意他签字决定,是保住大人,还是孩子。
一张纸递到厉傅曜的手上的时候,他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指尖竟然开始轻轻的颤抖,握着笔无法下手,病历表上那一栏空白的地方,在眼前缓缓变得模糊,很快地收回思绪,凝注心神,厉傅曜笔尖落在纸张上。
“你不让长孙晨哲来吗?除了他,没有人可以从婴儿细小的骨骼里抽出骨髓。”点燃一支烟,知道事已至此,无法扭转,沈牧南颓然靠在墙壁之上,无视小护士看着烟头的为难。
长孙晨哲在骨科上天赋秉然,厉傅曜想到自己通知他的时候,嘴角有些苦涩,苏琉璃究竟有什么魅力,为什么每个人都要站在她那边,难道颜倩就不值得同情吗?
长孙晨哲自然是不愿意动手,可是厉傅曜当时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他说,假如你不来,那我就让别的医生进去,到时候,孩子是死是活,我也不能担保。”
“情况怎么样?”话音刚落,走廊那端的大门被人推开,已经换上白大褂的长孙晨哲冷然看了厉傅曜一眼,继而问沈牧南。
“只能保住一个,傅曜准备签字。”回答的时候,沈牧南听见自己的声音里的麻木,像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长孙晨哲猛然转头,再也掩不住眼中的怒意,脱了白手套,指节冲过去,厉傅曜却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目光落在病历表上,空白需要签字的那一栏,已经晕染开一团墨水,却迟迟没有能够写出一个明确的字体来。
“好消息!好消息!!单医生让各位放心,孕妇意志坚定,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孩子和大人都有可能抢救回来。”小护士跑出来匆匆说完又急忙进去,似乎是里面的人知道外面会有争执一样,特意派她出来汇报情况。
厉傅曜的僵直的背瞬间塌了一截,靠在墙上,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手中的手术保证书被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静静地看着长孙晨哲。
“长孙医生,你不能进去,这里是妇科手术室,长孙医生……”小护士拦不住,长孙晨哲已经掀开护士,大步流星的走进去,反手关上手术室的门。
“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冷笑一声,沈牧南扔掉烟头,深深地凝望手术室一眼,转身离开了医院。
023 意外夺子
手术室里浓浓地铁锈腥味味道弥漫,长孙晨哲走进去的瞬间,差点误以为自己走进了餮盟的修罗场,见过更加血腥场面的他,看见手术台上的苏琉璃,心口沉闷地厉害,眼底一片干涩。
手术帘布将苏琉璃从胸口的地方隔开,注射麻药的下半身在医生们紧张抢救中,毫无知觉,肩膀以上却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所有的感知,苏琉璃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这样浓重如血场一样的味道,都是从她的身体上散发出来。
她能够清晰地看见小护士匆匆忙忙地在单医生的嘱咐下,拉开手术室出去汇报情况,能够听到单医生说,苏琉璃你别担心,孩子和你都会没事,我以医生的尊严担保,一定平安救回你们母子。
苏琉璃眼眶里一片湿润,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孩子,在从台阶上摔下来的那一瞬间,苏琉璃恨不得狠狠地甩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为什么要和颜倩赌一时之气,为什么偏偏要逞强,明明这大半年都已经熬过来,却在这个时候沉不住气了,她的孩子才七个月啊,就那样狠狠地撞在了台阶上,拜颜倩所赐。
她张了张嘴,觉得只要孩子没事,她流再多的血都是值得庆幸的,喉咙滚动,发出两个无声的字节:“谢谢。”
“单医生,长孙医生执意要进来,我拦不住……”小护士匆匆地关上门,下一秒,苏琉璃的脸颊被一双冰凉的手掌轻轻地触摸。
“琉璃,辛苦你了……”长孙晨哲蹲下来,无视一干妇科医生着急的脸色,妇科手术室向来忌讳男医师,更何况他还是别的科系。
唯独单医生还保持着该有的冷静,从容的吩咐助手和两个副医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手术。
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苏琉璃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青蛙,可笑而又可怜,干燥的唇瓣微微地挪动,双眼里的希望明显可见,直直地望进长孙晨哲担心的神情里,无声问道:“厉傅曜呢?”
“琉璃,我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从现在起,请你保持着十二分的清醒,听清楚我说的每一个字,我只说这一遍,此生再也不会说第二遍。”跪在手术台的前端,摇了摇头避开她的问题,长孙晨哲修长的五指,轻轻地替苏琉璃拭去额头上的大滴汗珠。
“长孙医生,我让你进来,是看在你和孕妇是好友,能稳定鼓励孕妇,不是让你来添乱的!”明显的感觉到苏琉璃身体变得紧张僵直,令手术难以进行,单医生冷静地发话,手里的手术刀小心翼翼地擦过一根血管。
“我开始说了,苏琉璃,你准备好了吗?”无视警告,一双上扬的眼眸里,被绝望和悲伤堙没,长孙晨哲清楚地知道现在说出这番话,所要付出的代价————苏琉璃会恨他一辈子,不,按照她的性格,她应该会当做生命里从来没有遇见过自己,一个罪恶深重的人,没有资格值得她记恨。
仿若是从长孙晨哲凝重的语气里,听出了端倪,苏琉璃闭上双眸,努力让自己浑身放松,鼻尖的血腥味并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浓烈,良久,徐徐睁开眼睛,一张小脸上布满了汗珠,她感觉不到疼,但是身体却已经疼到冒出冷汗。
“说。”张唇的瞬间,猛然下腹顿时一股剧烈的疼痛传来,苏琉璃的身体,无声地从病床上弹起来,绷成一张紧到极致的弓,五指在空气中摸索求救,双眼瞪圆,牙关要紧,从体内传来的那股突如其来的痛楚,让苏琉璃恨不得此时此刻,死了算了!
长孙晨哲连忙将自己的手递给到她的手中,捏下来的重量让长孙晨哲紧紧地皱眉,紧张地望向手术帘子里,苏琉璃经历的分娩之痛,是正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楚,这种感觉,长孙晨哲曾经感同身受,被人打断十二根肋骨,也不过如此。
“手术时间太长,麻醉失效,立刻准备二次麻醉!”单医生沉稳让人心安的声音传出,长孙晨哲立刻转身,从洁白的医药瓷盘中,拿出麻醉剂,手法娴熟单手抽出药剂。
“不要……”生死疼痛过后,苏琉璃几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虚弱地抬手阻止长孙晨哲,“对孩子,不好……”
再一次排山倒海的疼痛感传到四肢百骸,肚皮上的刀口火辣辣的疼,和肚子里剥离出一个生命的痛,一起朝着苏琉璃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清晰而又敏锐地侵袭而去,她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死死地仰着脖子,纤细脖颈上青筋绷起,咬紧牙关,眼中泪水无声地从两颊滚落,脸色苍白如白纸,唯有两瓣无色的唇瓣,被硬生生地咬出鲜红的血渍,牙龈过分咬紧流出的血和唇瓣上的血混合在一起,从嘴角缓缓流下。
长孙晨哲牙根咬紧,双目充血地看着病床上的女子,却帮不上一点儿的忙,只能看着她痛到极致,双眼甚至翻白,痛苦地险些死去。
突然,她身体猛然一个僵直,重重地坠落在病床上,毫无力道的控制,让苏琉璃像是一条被抛弃濒死的鱼,做了最后的挣扎,也耗尽最后一口气息!
“出来了,是个男孩!”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