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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打算怎么做?你们两个人再怎么有本事也不可能和加起来的动植物政府做对抗啊……而且蒋商陆知道你是替他这么想的吗?万一他不是因为你才忍气吞声,而是他自己就想……替你那个厉害的要死的亲人出生入死打江山,想着以后能得到更好的重用呢?”
闻榕虽然不太中听,但是闻楹也知道他是在认认真真地替自己考虑,不过有些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清楚的,所以闻楹只能看着自己亲哥这么一脸警惕地在这儿疑神疑鬼,又显得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不管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神奇的结论的,我发誓,他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事实上他平时如果没有什么必须要出门才能做的事,他最喜欢的就是窝在家里懒洋洋地躺着或者趴着,吃东西要别人小心伺候,不高兴了也要好好哄着,不合自己胃口的东西一口都不会碰,因为一点点不顺心的事就特别容易情绪化,而且据说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人,他身边所有的人都无条件也很乐意这样惯着他,包括现在也开始明白这种乐趣所在的我,所以你觉得他如果自己好好的,会没事找事地瞎掺和这种事吗?”
“靠,你有完没完,我好好和你说正事呢秀什么恩爱。”
不想承认自己都有点快和他谈下去了,闻楹见一脸鄙视瞪着自己的闻榕也算接受自己的这些说法了就没多解释什么,很坦然地收回自己的视线又一本正经地淡淡开口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他现在身上的负担很重,我把什么事情都和他说清楚他肯定会觉得更难堪,有些事我必须得故意装糊涂,虽然以他的能力,自己动手解决起来肯定也没什么问题,但是看到他这么用心良苦被别人随便糟蹋我也很生气。”
“……你这个口气听得我怎么有点害怕呢,你又想干嘛,那怎么说也是你外公啊闻楹……”
从某种程度也算了解这棵性格其实相当恐怖的树一不高兴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了,闻楹从头到尾都没打算出面帮忙去讨伐地位摇摇欲坠的陈永明,顶多也只是想过来把蒋商陆给安全地带走,在把那个以后有大用处的曲霉原始培养基给弄到手。
而就这么沉默着低头想了想,又不自觉地想起蒋商陆昨天提到的有关姚素兰父亲的事情,闻楹看着挺淡定地动了动嘴唇道,
“会亲口告诉我为人端正清明,万事无愧于心的外公我想真的或许已经不在了,现在这个躲躲藏藏还不肯露面的人,我不认识他,也没打算浪费时间重新认识他,糖棕当初和我说的那些陈年旧事如今听听真的觉得有点讽刺……”
“而我现在也只是想让他明白,这个世上有些事情不是总在他的掌握之中,也不要随随便便就把别人想的那么好对付,至少蒋商陆没他想的那么好骗,我也不是听别人一面之词就歇斯底里的白痴……他想要的东西我统统不会给他,哪怕他是我外公,他的名字叫萧骜,也绝对没有可能。”
……
蒋商陆离开酒店之后若有所思地坐在自己车里想了会儿事,他知道有些事都到这种程度了,肯定是瞒不了闻楹了,毕竟他这人别的本事没有,闷不吭声地装糊涂倒是最擅长的了。
可闻楹或许能体谅他,理解他,却注定不能彻底改变他已经逐渐走在末路上的命运,因为有些东西早就在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了。
哪怕蒋商陆直到现在还时不时就想着或许有一天他们能一起回到他初遇的地方去,回到他们曾经共同生活过的那个家去,可是连他自己都觉得未来的事情已经不受他自己的控制了。
想到这儿他就给仰着头自己点了一支烟抽了一会儿,当脑子里的思路开始逐渐变得清晰后,神情疲惫的男人直接动身前往一直以来他都会选择在深夜才会去到那里的明远路郊区菌类养殖基地。
可在被门口等候着他的那个方玉秘书表情复杂地带进来之后,蒋商陆一边里头走一边淡淡地问了几句陈永明现在的情况。
当得知陈永明现在正在三号菌室疯狂地进食还让他现在就过去后,直觉接下来的事情肯定对自己不太妙的蒋商陆也没有停顿太久,一个人就顺着潮湿昏暗的走廊往最里面去了。
而直到鼻子边上的浓重血味和食用菌的味道越来越浓,闭上眼睛也能猜到里面正在发生什么的蒋商陆面无表情地就缓缓推开了眼前的门。
等看到里头原本正密密麻麻长满了四面墙壁的微生物类人已经被一个身体乌黑庞大,背脊骨恐怖地涌动,眼睛通红的老怪物给吃的一地都是血肉和碎渣了,见状的蒋商陆先是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听到陈永明阴冷的声音慢慢地响了起来。
“……是你做的吗,商陆?”
“不是。”蒋商陆口气相当平静地否认了。
“……不是你,那又会是……是谁呢?是谁这么故意害我呢?是谁会这么不怕死呢,除了总惦记着超越我的你还能是谁呢……”
疯疯癫癫地用舌头仔仔细细地舔着自己满是脏污的手,不再刻意把自己伪装得很老迈无用的陈永明在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的蒋商陆面前是彻底撕下了自己正常人的外衣。
而显得阴森又渗人的重复念叨了几句之后,他忽然就眯起眼睛一脸狰狞地用自己的毒藤朝着在外人看来被他重用的蒋商陆的面颊骨狠狠地抽了他几下,又在亲眼看着他痛的要命又无可奈何地捂着自己淌出血的右眼睛后冷笑着开口道,
“还站在外面干什么,快点走进来,听话地跪在我的面前告诉我,你对我还到底是不是忠心的。”
这样的要求显得很变态也很恶心,但这段时间以来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被这样私下要求过的蒋商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能脸色灰白地小心擦拭了一下自己还在往下不断流血的眼睛,又在给他单膝跪下来后,显得很卑微地被他踩着脑袋在地上沉默地跪了会儿,这才慢慢直起腰一脸病态眨了眨血肉模糊的眼睛顺从地笑着道,
“岁……您满意了吗?”
这个十分特别又象征着自己特殊地位的称呼让陈永明终于稍微露出了点笑容,蝎子草的毒性也让蒋商陆受伤的眼睛颜色变得更难看更恐怖了。
至少亲眼看到有一个人和自己一样逐渐不堪入目,陈永明歇斯底里的内心总算是好受了一点。
而一想到自己昨晚不幸失去孙子的痛苦,内心极度仇恨的陈永明拿自己的毒藤又发泄般地朝他身上抽了一通,再看到不断发抖的蒋商陆牙齿鼻子里都是鲜血淌下来之后,他才堪堪停了下来,又粗重地喘了口气若有所思地开口道,
“其实我也不相信你会真的和外人一起串通着骗我,毕竟你被怀疑的可能性本来就最大,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如果明知道我会这么怀疑你,惩罚你,甚至是杀了你,还要故意拿这种事来激怒我,摆明了就是觉得你的命根本不值钱,你说一个人得有多傻才会被这么毫无人性的利用之后,还坚持所谓的正义必须要打倒我这个邪恶的岁啊……商陆,你应该不会是这么笨的人吧?我应该是能够真正的相信你的对吧?”
“……当……然,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呢。”
断断续续地这般回答着,身上和脸上都血肉模糊的蒋商陆怪异地笑了起来,明显已经没有什么好好开口说话的力气了。
毕竟萧骜会想到用这种先斩后奏的方法,让自己彻底被所谓的陈永明也就是真正的岁取信,他也真是是有些无话可说了。
而自觉自己这条命或许在萧骜眼里就是这么不值钱,也不再寄托于他能给自己什么后续帮助的蒋商陆想到这儿就自嘲地笑了笑。
再一想到自己当初再一次见到萧骜,一脸温和慈祥的如同他父亲那般年纪的老人亲口和自己说的话便觉得格外讽刺。
萧骜啊萧骜,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打从一开始就故意要瞒着我……所谓的岁其实就是生命特征最强大,拥有了完整吞并能力的修罗,修罗就是一个个天然的培养基,生长了最多最密集微生物的那个培养基就能自动成为微生物类人的操纵者——岁。
你这么满口大道理的骗着我让我和你一起杀了陈永明,又逼着我一步步完成现在这种程度的进化,不就是想让我也变成下一个被你杀掉的岁么……
可惜什么善与恶,所有人的幸福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到了现在这一步,心里疲惫不堪的蒋商陆只想继续坚持自己的原则,哪怕是浑身鲜血,万劫不复也要把自己想要的,能做的事情统统做完。
而也正如同那天季从云离开前他半真半假地和萧骜说的那番话一样,如果萧骜后来不对他和闻楹之间关系故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