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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中,大多数人是收到了井侯发出的信报,听说陛下将从井地复苏。
但是绝大部分,都还持观望的态度。
他们远远地在井地外扎营,篝火昼夜不熄,瞭望井地。
而与此同时,王庭之内,白奴令青奴固守王庭,亲自赶到井地。
云染方面则是早早出发,却迟迟没有见他的人影到达。
仿佛是一出发,便不见了人影。
一时之间,井地感受了数千年来都没有过的紧绷,人人都在揣测,或自危,或激昂。却没有人敢轻易下结论。
然而就算是这个时候,子归却还是没有多紧张。
皇朝大事素来与她无关,谁人执政她更不关心。她素来是天下人都争相讨好的对象,每天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取悦她自己。
井侯已经很多天没见她了,甚至她就在府里同朔伯再续前缘他也分毫不在意。
既然如此,那她索性就再玩的脱点吧。
她吩咐府中上下准备,她要出城踏青。
而井侯听说了以后,也只多派了点兵力给她,嘱咐她来去小心。
子归临行之前,驭着她的金麒麟,见井侯亲自赶来嘱咐,也不过冷冷一笑。
“我倒以为你最近转了兴头,只好与那妖奴为伍了。”
井侯顶天立地的男儿,此时立在高大的麒麟下,夫人的纤纤玉足边,只道:“子归,我知道你想回王庭。等这一切结束,我带你回王庭。这几日,你就安分些,来去小心,早点回来。”
子归闻言哈哈大笑,不屑道:“你一个野侯,凭什么说带我回王庭?现在是心存愧疚了么?早知今日,当初何必逼迫我来井地!”
井侯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纵是再恨我也无用。你我夫妻数千年了,我的性子你会不了解吗?既敢说,我必定是做得到的。”
子归扭了头,道:“那我就等着看你能怎么做到吧。”
说完这句话,她冷笑了一声,骑着金麒麟走了。
她前脚刚走,白奴后脚就到。
井侯略打起了些精神,只能把她的事情先放去一边,开始忙正事。
白奴需得安置王庭上下,来迟了些。
这几日神墓之中明显地有些震动,云喜不在她进不去,只好留下青奴随时准备。
听得井侯的信,虽然信中还是有些保留,但她还是隐约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陛下用泥土仿制了一具王庭内已经死去的妖奴的身体,栖息在内,在暗处冷漠地看着王庭风起云涌,等待复苏。
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寻觅已久的陛下的另一半元神,竟然就在自己身边,而且还跟随云喜跑到了井地……
白奴鞍马劳顿,也没打算歇半口气,更是没有同井侯啰嗦半句,而是直奔了阿水那里。
“陛下!”
阿水闻声抬起头,就看到自己的心腹第一爱臣匆匆而入,神色激动。
“陛下恕罪,臣,臣竟是眼拙至此!”
阿水低头,神色尚算温和,道:“大宰不必自责,孤这样做,自然有孤的打算。”
他本就没打算让白奴认出来。
白奴纵是心有疑问,却也是不敢问出来的。
她抬头看了看月和,道:“陛下,您的腿……”
阿水的双腿上依旧盖着薄毯。
白奴犹豫了一会儿,道:“这身体,可是要……”
已经没法用了。
他现在要等的,就是月和从神墓中出来,将他吞噬。
“在那之前你务必要寻到云染的踪迹”,阿水道,“他手中的妖鼎被我炼化了大半,却没能毁掉其根基。”
白奴一怔,道:“那岂不是还能反扑?”
“正是如此。”
白奴立刻道:“那臣这就出发。”
后又一皱眉,道:“云染比我们早一步出发,恐怕是奔着……”
阿水微微垂下头。
白奴虽然迟钝,但也有所反应。陛下为妖奴的时候,谁也没有认出来,唯女王殿下十分厚待。这两人相处已久,陛下的性子她十分了解,若是厌恶此人,是绝对没办法同她长期在一起的。
他们本就是未婚夫妻,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恐怕陛下早就心生怜惜。
她顿了顿,才道:“恐怕是奔着殿下去的。”
云染十分谨慎,若是听说陛下即将复苏,知道自己所有的心血都将付诸东流。急流勇退之外,他恐怕还会留点什么后手。
而女王殿下显然是薄弱的一环。
第111章 回来就好
珍珠果然找了一群虾兵蟹将来给她挖地宫。
且看他抖一抖尾巴,就四海翻腾,各种光怪陆离的海兽爬上了海边的戈壁滩,甚至还有那天云喜吃过的那种大龙虾……
珍珠吩咐了自己的小弟们,它们又整整齐齐地列队退入了海中,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
他得意洋洋地看着云喜,道:“怎么样,你要是能学会,我倒是想教你的。可惜啊,你的资质就那样。”
云喜懒得理他,只是略沉吟了一会儿,突然道:“陛下有过妖臣吗?”
珍珠一愣,道:“神妖之战打了那么久,月和的亲族,战友,都在那场战争中陨落了不少。再说,他这个人,一向信奉成王败寇的道理,绝不是什么善待俘虏的仁君,又怎么会用妖臣?”
云喜觉得还是想不懂。
一忽儿夜幕降临。
鲛人还在水下忙碌,云喜已经受不了那密密麻麻的虾兵蟹将来来去去的画面,独自从海底爬了上来。
一轮巨大的,银色月盘悬在上空,近得仿佛触手可得。
微风徐徐,四周静谧得可怕。
云喜拧了拧湿漉漉的衣摆,抬头看了一眼。
然而就这么一眼,云喜愣住。
只见那银盘的月里,仿佛走过了一个身形纤美的女子。
她披头散发,头发褴褛,双手垂在身侧,侧脸宁静,无论是哪一个弧度,都完美到极致。
“子归夫人……”
云喜眯着眼,把她给认了出来。
向来娇**的子归,为何此时,如同行尸走肉那般,在这里游荡?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凝视,就在子归要走出月盘时,停住了脚步,慢慢地,扭过了头。
那一瞬间,云喜看见她的双目竟是血红!
这种艳丽得仿佛要滴血那般的殷红色似曾相识,让云喜立刻寒毛直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子归远远地望着她,慢慢地,露出了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那血红色的眸子里,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
刹那间炽目的神光闪过,照亮了千里戈壁!
子归不见了踪影!
云喜的眼睛被神光刺痛,再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黑色的皇袍降临在自己面前!
陛下!
顿时云喜腿一软,差点摔倒!
他居高临下,伸手轻轻托了一下她的腰身,神情却冰冷至极:“孤追逐云染的妖气至此,为何如今妖气消失,倒是在这里看到了你!”
云喜好不容易才从那剧烈的精神冲击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去掰他搭在自己腰身上的手想要退开。直到他锋利的眉微微拧了拧,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在做什么,顿时就恨不得把那只手给剁了!
“孤问你话呢,恩?”
云喜这才想起来他问了什么。
追逐云染的妖气……
然后在这里看到了她?!
我擦我跟那个佞臣没关系啊!!!
她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没看到云相,只,只看到井侯的夫人,子,子归刚刚从那里走过去!”
“子归……”
月和微微蹙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喜小心翼翼地问:“陛下,您怎么爬出来了?”
月和:“……”
云喜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眨巴着眼看着他,道:“陛下,子归往那边跑了!她的眼睛是红的!”
这就叫他快去追的意思……
月和啼笑皆非地看着她,道:“孤还问你呢,你怎么会在这儿?!”
因为跟小姘头闹矛盾离家出走了……
云喜艰难地扭过脸看着后面的海面,半晌才憋出两个字:“看海……”
月和:“……”
云喜小心翼翼地掰开他的大手,一边道:“陛下再不追,云相可就……跑没影了。”
终于掰开了,云喜长呼了一声,连忙后退了几步。
月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待孤回来再同你算账。现在,从哪儿出来的,滚回哪儿去。”
“吼!!”
不远处,刚在水里玩耍回来的睚眦看到月和,顿时兴奋地两眼发光,冲了过来。
月和笑看了它一眼,竟是没等它过来温存,转身就化作神光远去。
云喜顿时就觉得大松了口气!
然而过了会儿,她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月和回来了……
而且还在亲自追杀云染!
云喜顿时就觉得头皮发麻,屁滚尿流地想着她得赶紧回去啊!云染现在还在外面晃荡呢,被他抓住了可怎么办!
刚才子归那个阴测测的笑容啊,一直在她脑海中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