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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云喜和陛下单独坐着,有那么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
直到云喜终于鼓起勇气,往陛下的方向,挪了挪。
哪里知道,一向**的陛下,这次反应却极大,像是受了大刺激似的,立刻就道:“现在过来干什么!”
云喜被呵斥了一句,顿时有些懵,连忙道:“陛下,我不是……”
陛下忽而偏过头,看向不远处那张玉榻。
云喜的脸一红,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几个时辰前,他们还在那张榻上,翻云,覆雨,恩爱,**。
可是陛下此刻的神情,怎么看,都有些黯然。
云喜实在是摸不准他生气的点。若说是被绥绥气的,可陛下是什么人,哪里会因为这种小事被扰乱了心?更别提迁怒到她身上了。
她自问,一直本本分分,老老实实,也尽力讨他喜欢了。
指南不敢往北,指东不敢往西。
都已经这样了啊……
她在心里叹气。
可是陛下这副样子,她不哄,还能怎么样?
只见陛下像一只倔强的大公鸡,伸长了脖子梗向另一边,仿佛誓死不回头。
云喜沉默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道:“陛下为何丢下我独自去风雪山?”
陛下有些讥诮似的,道:“你不就是喜欢青丘这个调调?”
云喜一时噎住,反应过来后连忙道:“哪里呢,在王庭,也很开心啊……”
陛下明显不信,又冷笑,不吭声了。
云喜顿时要哭了,爬过去拉拉他的衣袖,轻声道:“陛下啊,若是我年少不懂事,耽于玩乐,让您生气了,您骂我就是了……”
眼见他根本不为所动,云喜只好道:“爹爹说那什么腾蛇蛋,那才是无稽之谈,谁知道真孵出来不是个姑娘呢?我也半点不想看见那个腾蛇蛋啊。万一真是个姑娘,跟我抢陛下怎么办……”
哪里知道这句话彻底让月和暴躁了起来,他用力甩开她的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冷冷地道:“所以你就想着,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云喜:“……”
一句话,就噎死了。
“先前你在绥绥面前那般作派,无非就是想着无论如何不能得罪了他,以给你自己往后留条路来走罢了。又或是,旁人对你说什么,你通通上了心……”
“先前跟孤说什么,生子之后便放了你去!如今有青丘落脚,真是称心如意!”
云喜急道:“陛下,陛下,我没有那样想……”
“真没有吗?”
那其实还是有的……
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有什么不对……
她不敢说谎,只是惶恐地看着他。
陛下怒极反笑,道:“好,很好。那你便安心养胎,做好你的本分。到时候孩子生下,你自去,孤不拦你!”
说完这句话,就丢下云喜,大步往外去了。
他当即就走了,仿佛一眼也不想看见她似的。
应当是去了风雪山。
。。。
第277章 让他吃回去
吵架了……
云喜就是有点想不明白,为何这人就是能这么狠。 不过就是他心头不爽快,明明是在气头上……
竟是能,说抛就抛。
她原来是这样,没有一丁点儿分量的吗?
就算她没有交付所有,日子要过不下去了吗?
竟是一丁点儿,都没有觉得舍不得呢。
云喜觉得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直到绥绥拎了酒瓶,站在了门口,面带惋惜地看着她,道:“你年岁还少,没有见识过这些,所以初初一看,便觉得肝肠寸断了。”
云喜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绥绥侧身靠在门上,目光有些飘忽,仿佛陷入了回忆。
“真正的神族,从不轻易盟誓。”
盟誓,缔结婚约。
“他们活得太长了。谁能保证,对着一个人,千年万年不会厌倦呢?初时浓情蜜意,眨眼翻脸无情的,大有人在。”
“可是我……”云喜道。
绥绥道:“可是你倾心于他。”
云喜一怔。
是啊……
她是,倾心于他啊。
“所以你们彼此守着就好了,不要大婚盟誓。你年少没什么见识,他于情字也是初出茅庐的小子,贸贸然盟誓,对彼此都没有什么好处。”绥绥道。
原来竟是因为这个才不许他们大婚……
绥绥走向她,道:“你放心,月和心里有你。”
不然,不会亲自去风雪山。
凤骨刺虽好,却是失主的神兵。要知道神兵是极有灵性之物。当年凤栖身后,命人长途跋涉到青丘,将凤骨刺封印于此。
主人战死,这对于神兵是极大的刺激。尤其是凤骨刺这样的神兵,封印多年出世之后,戾气都会很胜,以云喜如今的道行,只怕会难以驯服。就算勉强驯服,也随时会有被反噬的可能。
与其留下这样的隐患,那不如干脆想办法抑制住凤骨的烈性。
火凤极阳,要抑制它当然用阴气。寒石塔上的阴气戾气太重,那不如跑一趟雪山之巅,取来风雪山冰封万年的镇山之宝,玉魂。
风雪山易守难攻,可如今星玥已经在王庭下了大狱,凭一个宫魁,还真是拦不住月和。
“好啦好啦,不要难受了。你看他不是还愿意亲自为你跑这一趟吗?”绥绥道。
云喜顿时更难过了,道:“其实陛下对我是很好的。他是不会辜负我的。您不要老是这样说他。”
绥绥道:“他对你好是他的事,我说他是我的事。”
云喜:“……”
仿佛看出她在想什么,绥绥笑道:“你既喜欢,便敞开胸膛去喜欢。不要怕啊,狐狸爹爹总是向着你的。”
这几句话里的意思,云喜细细思索了一番,然后就觉得无比羞愧。
狐狸擅长揣度人心,绥绥必定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刚才不敢往陛下那边坐,是因为不想断了自己的后路……
可是绥绥如今告诉她,她只管去抱着陛下的大腿就好了,至于他,是永远都不会放弃她的。
“无论什么时候,青丘都有你的地方。”他道。
云喜顿时无地自容,喃喃道:“狐狸爹爹。”
绥绥含笑,摸了摸她的头。
云喜又沮丧道:“可陛下已经说了那样的话……”
陛下向来金口玉言,说出的每个字都是沉甸甸的。如今说让她生完孩子自己滚蛋……
云喜哪里知道他竟然还会记得当初在墓中的约定!
绥绥冷冷道:“说了又如何?你就让他,吃回去。”
云喜:“……”
绥绥道:“他于你,依然是君夫,君字在前,夫字在后。敬他是对的,但你自己也说了,如今这世道,便只得一个你罢了。你为何不敢把他看成是夫君,而不是君夫?要知道,寻常爱侣吵嘴,哪里能句句当真呢?”
“可是他……”
“唯有你自己当真了,他反而更下不了台。”“
云喜呆滞了一会儿,狐狸爹爹,这是在教她怎么拿下陛下吗?
果然狐族,对此就是得天独厚啊。
绥绥无奈地道:“哪个叫你,这么没出息……”
他道:“去玩啊,小喜?”
云喜立刻摇摇头,道:“他素来不喜欢我耽于玩乐的,我不去了。”
绥绥心道,他哪里是不喜欢你耽于玩乐,只是刚刚被人揭了短,所以见你果真是这么一个性子,所以觉得心里不痛快罢了!
他道:“青丘的集市很热闹的,什么都能买得到,今天还有灵狐的集市,你没见过吧?”
云喜:“……”
有点心动怎么破!
绥绥立刻就看出来了,眯着眼睛,狡黠地笑了,道:“他刚走,先前估算过,需得去个一两日最少。你就,只当是偷偷溜出去玩一个下午就好。”
云喜立刻答应了!
……
而此时,远在王庭的囚龙渊内,却是另一番气象。
囚压重犯的大狱内,断断续续地传来嘶哑难听的哭声,仔细听听,又像是哭声。
巡逻的侍卫们都露出了厌烦的神色。
“只拉出来打了一顿,就见天儿的哭喊。”
“你知道什么,她被魔血反噬,原本有用的仙家血脉已经成了剧毒,能觉出的痛意比常人整整强数十倍,自然是要哭喊的。”
“既然怕疼,就别做叛徒啊。”
“哈哈,那可不是,从前做王庭的女官,还是跟在女王殿下身边的,多风光啊。”
而此时,大狱中的玉娇,正带着一身的伤口,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双目无神,却撕心裂肺地唱着什么水都听不懂的调子……
她不知道,凡人从哪里开始变老。
只不过**之间,她觉得她的声音已经老了。
无法愈合的伤口渐渐生了脓疮,连双手也看不出当年的模样。
这曾是,王庭之中最巧的一双手。
她梳理过那最尊贵之人的如墨的长发,捧过,象征着至高皇权的冕冠。
“很痛吧……”
突然,一个轻如叹息那般的声音,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