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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江西面无情绪,坦荡又认真:“我从来没有否认过。”
没否认,那就是承认了?
整个娱乐圈,除了阮江西就没有哪个艺人面对媒体会如此直言不讳,媒体朋友最喜欢这样诚实的艺人了。趁热打铁,继续深挖:“请问是什么原因?”
阮江西回:“私人原因。”
“能具体解释一下是什么私人原因吗?”
阮江西正要开口,眼看着头条就要到手里,阮江西的经纪人突然冒出来,挡住阮江西的镜头:“今天是《定北侯》的发布会,请不要问任何和剧组无关的私人问题。”
不问私人问题,那不是白来了,万千市民最想听什么,当然是阮江西的独家私密劲爆话题!
那么,最独家,最私密,最劲爆的问题来了。
“请问江西,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陆千羊猛地看向自家艺人的脖子,好家伙,一大片吻痕!陆千羊给阮江西使眼色:蚊子咬的!蚊子蚊子!
阮江西是这么回答的:“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我可以不答吗?”
陆千羊嘴角一抽,这回答,还不如不答好吗?她就纳闷了,阮江西怎么可以这么诚实坦荡?怎么可以这么纵容宋辞那只大蚊子?她突然有种生无可恋的无力感。
阮江西的回答显然让媒体很满意,大方地说:“可以不答。”紧接着又问,“那请问作为《定北侯》最大的赞助商,锡南国际的宋少为什么没有出席?”
这位记者朋友的关注点显然全部围绕阮江西与宋辞那点事,分明是正规电视人,怎么专做狗仔的行径。陆千羊真想把这位同僚赶出去,当务之急,还是继续给阮江西使眼色,别又语出惊人了。
“需要我给你连线锡南国际吗?”
不知道那位记者朋友怎么想的,反正陆千羊觉得,阮江西的回答,是在拐着弯秀恩爱。
“话题好像跑偏了。”张导笑很假地笑了三声,“难道大家只对江西的脖子感兴趣,对《定北侯》的首播日期不感兴趣吗?那不好意思,重要的事情说三遍,12月22,12月22,12月22。”
媒体朋友们这才将注意力放回正轨。
张导口若悬河,把控了场子:“在首播之前,官方会先播出《定北侯》的宣传片……”
中场休息的时候,阮江西才刚坐下来,陆千羊就开始一边指着阮江西的脖子,一边碎碎念了:“这种东西居然都让镜头拍到了,化妆师是故意的?还是你是故意的?”
“宋辞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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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阮江西拂开头发,对着镜子看了看,然后笑了,说:“宋辞故意的。”
好任性啊!一个两个都好任性!直播发布会居然来一段现场花式劲爆私密级秀恩爱,要不要这么肆无忌惮?
陆千羊表示:“我竟无言以对了。”只得感叹,“江西,你太惯着你家男人了。”
阮江西并没有反省的觉悟,反复拂着脖子上的痕迹,似乎很满意,嘴角扬起弯弯的弧度,说:“我有些累,你和导演说一下,下午的宣传我不出席。”
陆千羊不满地控诉:“你又旷工!”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肯定是宋辞不放人。
阮江西笑而不语。
陆千羊躺了一会儿尸,起身:“我就跟导演说,这不怪你,这都是你家宋大人的意思。”陆千羊唉声叹气地走出了阮江西的休息室。
大概昨夜的酒后反应还没完全消去,头有些隐隐作痛,阮江西揉揉眉心,闭目养神。
门被推开,阮江西睁开眼:“你有什么事?”
制片人温林站在门口:“发布会很无聊吧,上次说的电影,有兴趣聊聊吗?我知道一家牛排做得很好的酒店。”
话里的弦外之音很明显,温林有意引诱。
阮江西冷冷淡淡:“不用了。”语气,极少这样强硬,“请你出去,”
温林不走,反而往休息室里面走,镜片后的眼窝很深,茶色的瞳孔看着阮江西,视线灼热:“等看了电影剧本再拒绝也不迟。”
“我没有档期。”
阮江西起身就要走,温林却挡在她面前,阮江西眸光一冷,字字冰凌:“请让开。”
温林突然笑出了声,一个侧身挡住门口,然后用力关上门:“看来宋辞很宠你,不过我很好奇他会捧你多久,要是他玩腻了,”他摩挲着下巴,嘴角斜斜上扬,“不过也不一定要等到他玩腻了,你一样也可以另谋他路。”
阮江西抬眼:“滚。”从不说粗话的她,并不意味着,她会容忍他人的无礼与轻漫,“不要招惹我,现在就滚。”
“别急,”双手交叠,他慢慢走近,“我对女人有的是耐心。”
一步一步,温林直面而来。
阮江西却站得身体笔直,不退一步,从容淡漠得连眼睫都不曾动一下:“别惹我,我警告你。”
温林冷笑,步步紧逼。
休息室外,陆千羊边往里走边回头看:“休息室外面怎么那么多记者?发布会结束了?”
魏大青摇头,很客观地回答:“比起发布会,媒体对江西的脖子更感兴趣。”
陆千羊一听顿时义愤填膺了,磨牙切齿了一番骂道:“这群混账东西,还有没有身为狗仔的敬业精神了?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来堵人呢,怎么着也得等到夜黑风高的时候去事发地潜伏嘛,果然,自从我金盆洗手后,整个娱记界的水平和智商都被拉低了。”
“……”魏大青表示不想接这个流氓的混账话,娱乐圈没了这个流氓,真是万幸了。
到了休息室,陆千羊转动门把手,眉头一拧:“诶,门怎么锁上了?”她拍了拍门,喊,“江西,江西你在不在里面?”她贴着耳朵,一点动静都没有,奇怪了,“刚刚还在呢?人去哪了?”
刚转头,陆千羊脚才迈了一步——
“咣!”
怎么会有玻璃碎裂的撞击声?陆千羊顿时警觉了,猛地拍打休息室的门:“江西,江西!”她急坏了,对着休息室的门又撞又踢,“你怎么了?你在不在里面,吱个声啊!”
响动太大,记者闻声而来,一个一个将镜头切好,似乎,预示着将有一场大的波动,陆千羊曾为一名优秀的狗仔工作者,哪里会闻不出猫腻,只是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了当地:“小青撞门。”
魏大青很礼貌地让后面的媒体退开三米,然后抱头一撞:“砰!”
门,大开,闪光灯漏进昏暗的休息室里,里面一男一女,男的躺在地上,血流满面,已经分辨不出样貌,女人侧着身体,手上握着烟灰缸,血染满手,她转过脸来……
阮江西!是阮江西!
陆千羊完全傻在当场,愣愣不知所云:“怎、怎么回事?”凶案现场,人证物证,凶器凶手……她觉得,这一定是幻觉,她家那么善良乖巧温柔的艺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血腥残暴的事。
然而,臆想被一声尖叫打破。
“啊——”
此一声,惊天动地,地动山摇,陆千羊去如梦惊醒,第一反应便是想把门关上,可是手还没够到门口,休息室外的记者突然疯了一般,蜂拥而上。
陆千羊的第一想法是:完了,摊上大事儿了!
“打、打、打人了!”
“阮江西打人了!”
“阮江西伤人了。”
“阮江西杀人了!”
“杀人了!”
“杀——杀——杀——人——了!”
陆千羊才刚被惊傻,这又来一个晴天霹雳,杀人?!什么叫以讹传讹?什么叫夸大其词睁眼说瞎话?这就是!
陆千羊回头就是恶狠狠一瞪:“再乱说,我让顾白大律师送你们去吃牢饭。”
这种时候,顾白大律师的噱头也就能唬人三秒,停滞了三秒之后,记者再一次炸开了锅。
“阮江西,你为什么要伤人?”
“你们有什么纷争吗?”
“是因为剧组还是私人恩怨?”
“掴掌事件才刚平息,你又故意伤人,是炒作吗?”
“你有暴力倾向吗?”
“你是故意伤人吗?”
“还是蓄意谋害?”
这问题,一个比一个咄咄逼人,然而,自始至终,阮江西都微微侧着身体,低着头,用干净的裙角擦着指尖的血渍,神情认真,似乎置身在这喧嚣之外。
到底要怎样强大的承受与忍耐,才能这样云淡风轻,处变不惊。
却是陆千羊没办法淡定了,双手一张,撑在门口,挡住了所有跃跃欲进的媒体,横眉竖眼,魄力了得啊:“你们越说越扯了,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江西伤人了,这家伙白内障自己磕了脑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