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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喃喃道,“是的,还有玉珠,四妹妹她一定有法子的……”
…………
二房这边闹腾的很,三房的人也是各有心事。到了酉时姜安肃和谢澈从衙署归家,姜安肃把谢澈叫进书房,同他说道,“阿澈,你我虽为师徒,可实际我待你如亲生子,不过你毕竟是姓谢,我也只是你的师父。且姣姣年纪渐长,我和你师母给她寻一门亲事,你同姣姣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想问问你对姣姣的是何感情?”
谢澈如玉的面庞怔住,握拳又松开,“既师父问过,弟子便如实回答,我从未把姣姣当成妹妹看待,我想娶姣姣为妻,当初不肯定亲找来的借口也都只是因为这个,倘若妻不是姣姣,弟子这辈子都不会再娶。”
“阿澈,你——”姜安肃心中大震,想不到他对姣姣竟已如此感情。
谢澈望向姜安肃,神色凝重,“师父,我想求娶姣姣,我会待她好一辈子的。”
姜安肃叹息声,“我让你师母问问姣姣,若姣姣无意见,你们先把亲事定下。”
“多谢师父。”
回房后,姜安肃就把事情告诉了木氏,让木氏去问问姣姣是何想法,木氏犹豫半晌才披着衣裳去了姣姣的院子。
玉珠刚梳洗完毕,坐在妆奁前由丫鬟替她擦拭着头发。一头青丝披散在身后,精致小巧的脸蛋上无任何胭脂水粉,干干净净,白嫩如玉,艳丽无双。她穿着月牙色中衣,胸前微微隆起,已有少女的娇容之态。
木氏进房见状忍不住呼吸一滞,转而进了房接过丫鬟手中的汗巾,挥手让丫鬟们退下,自个替女儿擦拭着湿发。
玉珠撒娇道,“娘,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木氏笑道,“过来看看姣姣,顺道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娘,什么事啊?”玉珠问道。
木氏帮着玉珠把湿发擦干,用根绸带把柔顺青丝束在身后,才拉着她在贵妃榻上坐下,“娘前几日不是同你说亲事吗?其实娘和爹心中一直有个人选,那人也钟情于你,所以娘才这晚过来,就是想问问姣姣的意见。”
突然听见这事儿,玉珠反倒更好奇爹娘口中的人选是谁,不由问了句。
见姣姣还是懵懂,木氏略微心酸,转而一想,阿澈如此喜欢姣姣,以后也会留在京城,就算嫁人,也能常回娘家,她那些不舍也悄然消散。
木氏轻声道,“我和你爹问过阿澈的意见,他这些年一直很喜欢你的,当初不肯定亲,说是有喜欢的姑娘家也是因为你,玉珠以为如何?”
一道惊雷在玉珠脑中炸开,她喃喃问,“娘,您说谁?谢大哥?怎么会是谢大哥,可是我一直把他当做哥哥的。”十几年的朝夕相处,从一开始就认定他是兄长,和四哥他们是一样的,木氏这话让她太震惊。
木氏叹口气,“所以姣姣是一直拿他当做哥哥?这可如何是好,爹娘只是觉得他是我们看着长大,品行又极好,对你也是真心真意,再者太妃说的那些话,眼下就觉他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娘,您容我考虑几天吧。”
“也好,姣姣只用循着心意就好,我们都不会逼迫你的。”木氏叹息一声。
这个事情让玉珠一整夜都没休息好,梦中全是自小到大她缠着谢澈喊他哥哥的情景。
……………
翌日一早,玉兰就去扶云院找玉珠。
玉珠因为昨晚的事情还在忧闷,听丫鬟说玉兰过来,她摇头说不见,过了会儿白芍回来道,“姑娘,三姑娘似乎有急事儿,都不曾梳妆打扮,眼睛也是红肿的,奴婢让她离开她死都不肯。”
只能把人请了进来。
玉兰见到人双膝一弯,直接跪在地上。玉珠给她吓的一跳,喊白芨白芍把人扶起来,拉着玉兰坐下,“三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玉兰哭着把卢家上门提亲上携胡同以及给沈羡递信的事情说了一遍,急切的握住玉珠的手臂,“四妹妹,你帮帮我吧,现在母亲不肯信我,一定要我嫁到卢家去。如果母亲知晓曾给沈羡递了信,更加不会帮我的。四妹妹,我求求你,帮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的,不会去肖想自己不该得到的。等事情结束,我会好好听母亲的话,安心嫁人的。”
玉珠有些怔住,“三姐,你……”她竟给沈羡递了信,真是胆大包天。
“四妹妹,只有你能帮我,我再也不敢的,我真的知道错了。”玉兰哭的眼泪鼻涕一脸,一早过来未曾梳妆打扮,可见也是吓着。
玉兰害怕极了,她怕嫁到卢家去过那种昏暗无光的日子,她亲眼见识到小姑姑当初嫁到陈家,被陈家蹉跎成何样。
“你,”玉珠开口,“这件事情我怕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且又没证据说明是沈大哥做的。”她是想让玉兰把这个教训记牢固些,更何况她自个的事情还没屡清楚,如何帮她。
玉兰哭道,“四妹,你帮帮我,真的是他做的,不然卢家如何敢来?当初玉佩丢失也是在寺庙,现在想想也是奇怪,那撞上我的婢女也有些奇怪,怕就是他让人拿走我玉佩的。”
玉兰眼睛红肿,眼底一片暗青,昨儿都没休息好,神情萎缩,握着玉珠手臂的手还在抖着。
眼看玉珠不言语,玉兰又想跪下求她,这件事情任何人都帮不了她,只有四妹才能帮助她。
“三姐,那我问你,如果这次我帮你把事情解决,你可真的知道悔改?”不管如何,都是一个府中的姑娘,小时候也是小打小闹一块长大的,真要她嫁给那种人,玉珠心里头都不舒服的。
玉兰急忙点头,“四妹,我是真知道错的,待解决卢家的事情,我会安心听的母亲的话,去嫁人,我知道母亲给我挑的那几户人家都是最好的,只怪我心比天高,我是真真知道错的。”
玉珠垂眸,“那好,我最后帮你一次,待你以后嫁人,还希望三姐你能想明白,家庭和睦才是最重要的,也莫要仗着姜家的身份去作践夫家。任何人都是会受伤,你伤他的次数多了,他总有一日会心冷,夫妻之间只有相互体谅爱慕敬重才能琴瑟和鸣,和和美美过一辈子。”
“四妹……”玉兰呆愣在当场,眼眶渐渐红起来,四妹都知道的道理,她却是不懂,这些年仗着姜家的身份她看不起很多人。
“好了,你且回去等消息吧。”
玉兰落泪,“四妹,谢谢你。”
玉珠说是要去沈府帮着问问,实在没有心情,打算缓两天,卢家是商户,必不敢太过,等上几天也正好让玉兰长长记性。且她和谢澈的事情还未曾想清楚。
两日过去,这两日玉珠茶饭不思,还有些避着谢澈。不怪她心里别扭,真要定亲,她怕自己转换不过来这种感情。
不等她继续纠结下去,用过晚膳正在院子里走动消食,丫鬟通报谢澈过来了,玉珠急忙说,“不见不见,就说我有些乏了,准备歇息。”话音刚落,就见穿着一身青色折叶直缀的谢澈进了垂花门,正朝她这边走来。
谢澈身形颀长,一双长腿走的也快,几步踏到玉珠面前,他微微皱着眉头,挥手让身边的丫鬟们都退下去。玉珠就紧张起来,呐呐的喊了声,“谢大哥。”
谢澈把她拉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坐下,皱眉问玉珠,“你在躲我?师母同你说了我们要定亲的事情?”见玉珠垂着眼不言语,他继续道,“姣姣,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我知你心中别扭,一直拿我当成哥哥,如果可以,你现在转变这种想法,我们可以先把亲事定下来,待你想通在成亲也不迟的。”
见她还是犹豫不决,谢澈伸手握住玉珠的手,温声道,“姣姣,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同我成亲,我在京城自立门户,你若是惦记家人,随时可以回来住的,没有任何人约束你,生活,习惯,环境,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不用你去适应新妇的身份,一切都还是现在的样子。”
玉珠抬头望他,眸光熠熠,“谢大哥,你容我考虑几日在答复你好不好?”
“好,我等你。”
等谢澈离开,几个丫鬟抬水进房伺候玉珠梳洗,玉珠脱了衣裳进到浴桶里,两条白嫩手臂趴在浴桶边沿,下巴搁在如玉肘臂上,微微侧头问正帮她擦拭的甘草,“甘草,你觉得我同谢大哥定亲如何?”
甘草笑道,“自然是极好的,谢少爷是老爷太太看着长大的,奴婢们都觉得他极好,又宠着姑娘,让他做姑爷再好不过的。”
玉珠又问,“可你们不会觉得别扭吗?我一直喊他哥哥来着。”
甘草失笑,“姑娘真是说笑,你还喊沈大人一声哥哥呢,难道真是亲妹妹不成,又无血缘关系,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儿,两人就算定亲,外人也只会道一句青梅竹马感情好。”
“是这样吗?”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