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枥瘛!
她心里感动,可是不敢答应。只低着头道,“我没有关系,随便一个什么名分就可以了,你好好待阿武就好。”
他知道暂时劝不动她,只好先放过,答应道,“那是自然。阿武是毫无疑问的太子。”他有意逗她开心,“等阿武再大一点,我就传位给他,好不好?咱们两个做太上皇和太后,每天出去游山玩水。”
她犹豫着,“不要,阿武还那么小。那么大的朝廷,他一个人哪里顾的过来?”
他凑近了笑,“那就听我之前说的,再多生几个男孩帮他。好不好?”
她脸红地推他,“别闹。”
但他喃喃着说,“就闹你。”把她往床的方向推,随即吻落了下去。
但她一直在挣扎,一张脸左右躲避。
他只得暂时放开了,无奈地问,“你做什么?”
她脸红地拉起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他愣住,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一直到她笑了起来,说“真傻”,他才终于醒过神来,惊喜地问,“真的?”
她点着头,“两个多月了。”
那就是。。。窦武说想要个弟弟之后怀上的。
他惊喜下话都不会说了,忙不迭地把她的鞋子脱下了,扶她去床上躺着,又手忙脚乱地给她盖被子。
她觉得好笑,“瞎忙活什么?”
他笨手笨脚的,又是问“难受吗?”不等她回答,很快又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难受啊。就前几天。”
他有点急,“那怎么不告诉我?”
“我怕你分心。”
他忙说怎么会,伸手想摸她肚子。但是想想从外面回来,好像一直不曾洗过手,忙去金盆那儿匆匆地洗了,带着一手淋漓的水跑回来。
“像孩子一样。”她给他擦着手。下一刻,窦宪就迫不及待地去摸她的肚子,“真是。。。那么平,你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
她低着头微笑,“两个月的孩子,手脚都没长出来呢,自然小。你也是,又不是第一次当爹了,怎么还这么毛手毛脚?”
他兴冲冲地说,“那不一样!这个孩子是我看着有的,将来也会我看着他出生。”他突然整个人往后,仰躺到了床上,“怎么会这么好呢?履霜,履霜。”
第189章 后位
后来,履霜终于还是没能以“谢氏”的身份,得封皇后。
郭璜一听说窦宪有这个念头,立刻就喝止了,“。。。你以为自己是怎么当的皇帝?是因为你的权利足够大,行事让所有人都俯首帖耳吗?我告诉你,不是!外面那些人,多有心思灵敏的,有的早猜到你做了什么。可为什么他们不说?是觉得你可以做好一个皇帝,所以他们不计较。但如果你刚一上台,就要立前朝的太后当中宫,那么他们会怎么想?”
窦宪心里也清楚,这样的事,在世人眼里算是丑闻,足以令刚登皇位的他声名大损。只是终究不甘心,他们等了这么多年,可到如今,连得到一个像样的名分都不可以吗?口气不由地冲了起来,“那怎么办呢?你叫我怎么办?总不能让她没名没分地跟着我吧?”
郭璜没好气地道,“你凶什么?当上皇帝,口气这么横。我可没让你那么干——天下只不过不想见你娶前朝的太后谢氏。她不姓谢,这不就行了吗?”
他想不到郭璜帮忙出的主意这么幼稚,失望地说,“这样能行吗?啊?”
郭璜慢悠悠地道,“说不行,也不行,只是掩耳盗铃罢了。她的面容,亲贵们都见过,谁还不知道?但要说行,也行。那些大臣们坚持的,不过就是面子上的礼节罢了。你这样退了一步,再多施恩德,他们也未必好意思再揪着你。”
他听的豁然开朗,道,“那就让她挂着郭氏女的身份好了。”
郭璜嘿嘿地笑,自然也知道,这对他家大有好处,迅速地想着理由,“就说,是家里一直不怎么出来的五姑娘。因为体弱多病,自生下来就养在江南。”
窦宪欣然应允。
郭璜见着,有些难以启齿地说,“有一件事,现在说,也许晦气了。但。。。。。。”
窦宪问,“什么事?”
“涅阳大长公主。。。投水自尽了。”
窦宪的心抽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郭璜叹了口气,“还记得你登基那天吗,她死也不肯跪。后来我又听说,她自打回府,始终神神叨叨的,说要组建军队推你下台。鄂邑大长公主听说,去看她,也被她骂的狗血淋头。后来鄂邑怕她出来搅事,下令把她关在了公主府里。结果不到三天,就听说她投水自尽了。”
窦宪听的默默婚前婚后,大龄剩女。
刘氏皇族对他登基的态度,是各不相同的。有鄂邑、刘长这样闻风投靠的,也有刘庆那样被迫帮忙的。但像涅阳这种坚持气节的,很少很少。
没想到到最后,竟是这个从前最爱弄权的公主,坚持了刘姓王朝最后的风骨。
他喟叹着,“厚葬吧。”
郭璜不由地想到黄朗,又问了一声。
这次窦宪沉默许久,才转过了脸,说,“黄家上下,流放远方。”
郭璜叹了口气,“我本以为黄朗和你是至交,你会从轻处置他的家人的。”
“抛开这一层不谈,他的品行也让我敬佩。可是到如今,我又能做什么呢?命人为他发哀,护送他的丧事,厚待他的儿女?不可以,都不可以。那会让人怀疑我的用心,把现在好不容易建立起的王朝,再度推翻。”他这样说着,想起那个脾气总是很急的主簿。
二十二岁入仕,十七年来坚守敦煌,以一届文臣之身统领武事,甚至亲自上阵杀敌。这样的一个人,死在了未满四十上。身后声名恶劣,被冠上协同废帝刺杀重臣的污名。
他心里一阵的悲哀。成王败寇、成王败寇。。。。。。
小时候,在书里读到这个词语,其实没有太多的感触。可是这些年,经历了一件件的事,一个又一个人的离去,忽然对这个词语的理解,变的异常明晰。
他又想起那位先帝了。感慨地说,“原来对一个人的评价,是会随着时事迁移而变动的。你知道的,过去我一直很厌恶刘炟。可到今天,却渐渐明白了他作为皇帝的种种不易。枉然是天下至尊,但很多时候我们都还是不得不做一些,我们明明知道是错的、并且令人厌恶的决定。”
郭璜了然地道,“权利带来的,原本就不止是荣耀。”
“是啊。”窦宪闭着眼说,“只能但愿今后,在我的王朝,这样的事能够少一些,再少一些。。。。。。”
过了几日,窦宪下旨:“朕惟道法乾坤,内治乃人伦之本。资淑德以承庥,宜正名而惇典。咨尔郭氏,乃阳安侯郭况之女也。钟祥世族,毓秀名门。性秉温庄,度娴礼法。兹册宝立尔为皇后,敬襄宗祀,弘开奕叶之祥。益赞朕躬,茂著雍和之治。钦哉。”
又在郭璜的强烈坚持下,不甘不愿地加上一句“新朝初立,诸事未定,因此不设典称庆。”又赐了八千石以上的官员每人美酒一壶。
那些大臣看的瞠目结舌,想不到他这样傻。他同表妹谢氏的关系人尽皆知,如今,就这样随随便便地给她换了一个姓氏,就打量着别人都不知道了吗?打算含混过去?
之后接过酒壶,却又发现它竟异常沉重,里头隐隐有碰撞声响。这绝不是装了酒水的缘故。大惊下打开酒盖,原来里头是满满的一壶硕大珍珠。
那些人见了,嘴角不由地抽动。这位皇帝果然是佞臣出身,行事与一般君主截然不同。
而此刻的窦宪,心里正大大地后悔,在寿康宫内不断地踱着步。
履霜自然也知道他在为什么事而烦恼,心里好笑,道,“好了,你坐下来吧,走来走去的,看的我眼睛都花了。”
他觉得丢脸,道,“我怎么当时就傻了呢?听了郭璜的话。这下子,那些大臣不知道在怎么说我、看不起我呢。皇帝贿赂大臣,自古以来,就没有这样的事。”
但她摇头,道,“这话可不是这样说。皇帝恩赐,这是你对底下人的赏识薛家小媳妇。”
他心里也知道,作为新君的他继位,一直以来都还没有同朝臣们示好,这难免会让有些人心里发慌。而这次的举措,也许恰恰就会让那些人心里大大地松一口气。
见他的神态平和了下来,她道,“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嘛。你不知道,前朝有位皇帝,初继位时想要登泰山封禅,大臣们也是坚不肯从。结果那位皇帝请了他的臣子们喝酒宴饮,在宴席上,借口这些年国库丰盈,皆是诸君之力,当庭赐下珍宝无数。那些大臣们,有聪明的,也有贪的,不约而同的都不提异议,结果皇帝的泰山之行就这样开启了。”
窦武正好从外面进来,听到这段话,摇头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