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竹茹见她们主仆如此,心知快雪楼这里再揪着,反倒是有意结仇了。忙下了力气把履霜搀住,往房内走,一边安抚窦萤道,“四姑娘气魔怔了,眼都花了,奴婢待会儿好好和她说。”使了个眼色。
她为人干练,又兼履霜年纪小,快雪楼的事大半都是她做主。窦萤听她这样保证,顿时松了口气,虎虎地又赔了几句罪,带着繁缕出去了。
她的身影渐渐消失,竹茹转过身,欲劝履霜几句,不想她捏着帕子,已慢慢地把眼泪都擦干净了,“你现在去松风楼,把刚才的事对着二公子说一遍。”
竹茹蹙眉道,“好姑娘,这件事你并没有吃亏,且二姑娘也服了软,算了吧,何必跟她结仇?”
履霜不理她,自顾自道,“还不快去!”
竹茹没奈何,只好去了。身后,履霜又嘱咐了一句,“二姐姐是个好的,千错万错都是繁缕瞎挑唆,你千万记住这话。”
竹茹无奈地答应一声是。去松风楼硬着头皮把事情说了一遍。怕二公子觉得事情小,不值一提,添油加醋地又说了许多。又因记着履霜的吩咐,把过错全推到了繁缕身上。
窦宪听后直皱眉,“繁缕岂有这么大的胆子?九成是窦萤嘱咐她的。她们主仆两个既这么默契,阿顺,你去告诉窦萤一声,让她亲自掌繁缕五十个嘴巴,教教她以后该怎么说话。那几个巴掌你看着她打完,不然不许回来。”
窦顺答应一声是,退下了。
窦宪又对竹茹道,“你回去告诉姑娘:窦萤这个人一向很烦,以后少拿热脸贴冷屁股和她来往。若是闲了,来松风楼找我顽。”想了想,又嘱咐道,“还有,窦萤若再欺负她,或者她房里缺了什么,她不张口,你也只管来回我。”
竹茹都答应了下来,躬身退了出去。
等回了快雪楼,她把窦宪的几句话一说,果见履霜破涕为笑。不免觑着时机劝道,“虽则二公子和蔼,可您也不该拿这种闺门琐事去烦他呀。一次也就罢了,下次算了吧。”
履霜点点头。
竹茹松了口气,道,“那么奴婢伺候您歇下吧?明日要出去呢,且早些睡。”
履霜说不急,抬头对竹茹道,“自进了这侯府,你还没出去过吧?”
竹茹有些心酸地说是。
履霜微笑道,“明日我放你一天假。”
竹茹摇头道,“谢姑娘好意。只是奴婢的家人全留在了茂陵谢府。出去又能做什么呢?”
“你可以去市集上随便逛逛。”
“奴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履霜含笑扶起她,“只要你做好了我吩咐的事,明日去哪儿逛都可以。”
竹茹的心咯噔一下,“。。。敢问姑娘吩咐奴婢何事?”
履霜从枕间抽出一封信,递给她,“把这样东西,悄悄送去一个地方。”拿手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四个字。竹茹惊的不敢说话,“砰”地一声跪倒在地。
履霜笑吟吟地看着她,“明日我出门前,你一定也要出去逛了。”
竹茹被她的表情骇住,抖抖索索地伏跪在地,“姑娘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为您做事是万死不辞的,只是。。。
“嘘。。。”履霜轻轻地制止了她,“我自有我的道理,你替我做就是。好了,天晚了,回去睡吧。”
竹茹知道这位姑娘看着柔弱,其实做事是很清楚的,又固执。只得答应下来,佝偻着腰告退。然而在快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忽听她在身后又追加了一句,“集市上三教九流的,有时发了争执也是有的。若遇到,你不必怕,你是侯府的人,先兵后礼也没什么。”
竹茹心里咯噔了一下,隐隐拨开了一点她布下的云雾。蹲身答应了个“是”,出去了。
第10章 猎变1
次日一大早,履霜便起了床洗漱。等用过了早膳,窦宪也来了,倚在窗边看她梳妆,一边问,“今天想做什么?”
履霜歪头想了想,说,“想做炙肉。”
窦宪讶然,“怎么想起那个?”
“除夕在宫里吃过一次,一直想着。”
“既喜欢,怎么不吩咐大厨房做?”
“爹不许,说脏。咱们自己做一回吧。”
窦宪不怎么感兴趣,道,“太油了,我懒得动手。你若果然想吃,这样,下次等爹不在,我去交代厨房。”
履霜搂着他的胳膊撒娇,“可我想今天就吃嘛。你去打一头鹿来,我来弄。既顽又吃,好不好?”
窦宪听得打猎二字,顿时心动。履霜察言观色,又说了不少好话。窦宪便半推半就地答应了下来,“哪儿有鹿呢?”
履霜想了想,说,“咱家在京郊不是有个猎场吗?我们俩骑马去。”
窦宪抚掌说好,命窦顺去大厨房拿调料。履霜忙制止了,“爹一向不喜欢狩猎的,被他知道了难免生事端。调料我这里有。”命水芹开了屉取细盐、桂皮、茴香等物。
见窦宪神情惊异,她把屉拉的更大一些,让窦宪看。他凑近了发现里头细细分了几十格,每一格都满满装了干物,也不知都是些什么。好不容易看到了两个认识的,竟然是面粉和鸡蛋。忍不住露出惊疑之色。
水芹笑嘻嘻道,“二公子不知道,这些东西啊都是我们姑娘养颜用的。”
“怎么说?”
“这细盐敷面呐能使面垢除尽,肌肤光滑。这干了的益母草捣成细粉,加面粉和水,调好后加蛋清,捏成药团,晒干,用黄泥炉烧半个时辰,接着改用文火烧一昼夜,取出凉透,细研、过筛,加十分之一的滑石粉,百分之一的胭脂调匀。如此洗手洗脸半年,颜色自美。”
窦宪听的一愣一愣的,问,“那桂皮呢?”
水芹道,“倘然脸上长了疮,便拿三汤勺蜂蜜混一茶匙肉桂粉糊到脸上,第二日早起疮自然就退了。”
窦宪听的津津有味,又问,“那茴香呢?”
水芹伶俐回答,“倘然双眼水肿、眼角下垂,可用它提炼出油,紧实肌肤。”
窦宪笑叹,“你们这些女孩子啊,当真都心思奇巧,我每日不过用清水净脸而已。”
履霜扑哧一笑,“女孩子家出不得门,当然只能琢磨这些雕虫小技了。哎对了,水芹,竹茹呢?怎么不见她过来伺候?”
竹茹笑道,“姑娘忘啦,昨儿个您放了她一天的假,竹茹姐姐一早就出门玩儿去了。”
履霜点点头,拿起调料,挽着窦宪往外走。
窦宪一边走一边道,“说起美颜方子,我倒想起从前的阴皇后。”
“听说她在位时,每年花在美颜上的钱财足有十三万贯?”
窦宪点点头,“的确有这么多。”
履霜咋舌道,“如今的马皇后却衣不曳地,不喜服锦。。。怪不得圣上更喜欢她。”
窦宪悄声道,“其实阴后奢靡,并不算什么大过。皇室贵妇为年轻计,好些人手脚比她还铺排呢。只是阴后用的方子实在太恶心了。你知道吗,她一直嫌自己脸盘太大,因此每月初六都会觅取一只啄木鸟,用丹砂大青拌粟米喂它,如此坚持一年后,将鸟去毛捣烂,加雄黄一钱,做成药丸二三十颗。每日清晨,向旭日和水吞一丸。据说这可以瘦脸。”
履霜“啊”地惊叫一声,既是恶心又是好奇,“这药丸能吃吗?”
窦宪叹了口气,“自然是不能的,朱砂含毒,怎能轻易入口?再则将去毛之鸟捣碎。。。”打了个寒战。
说话间,两人到了府门前。侍卫们纷纷见礼,又问,“二公子、四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窦宪刚要回答,履霜便拉了拉他的袖子,颇感兴趣地又问,“她还用过什么方?”
窦宪便没有回答侍卫的话,转过脸对履霜道,“她还用过道家法。”一边扶着她上马,一边说,“取桃花片装在瓦器里,埋在桃花树下,到七月七日取出来,加乌鸡血敷脸,据称可面如桃花。”
履霜嫌恶地“咦”了声。
窦宪朗声大笑,后退几步,欲翻身上马。履霜忙道,“这次你坐前面。”
窦宪随口问为什么。
履霜撅着嘴说,“宵风不听我的话,老是把头动来动去的,你坐前面牵着它。”
窦宪答应一声,翻身上马,又让履霜搂住他的腰,“抓紧点,小心别摔下去。”履霜答应一声。马渐渐地跑了起来。
呼呼的风声中,窦宪道,“阴后的那些美颜方,不止叫人恶心,她自己更是深受其害。她当皇后的最后一年,我去宫里朝觐时,看她嘴唇又黑又紫,脸也肿的变形。你少学她用什么偏方。”
履霜反驳道,“茴香肉桂,不算什么。”
“那也先叫府里医师看了再说。。。”
成息侯府的猎场,在出京畿的南部四十里外。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因着侯府的主人不爱见血,一家子人里只有窦宪有时去。
窦宪出了京畿,一边控绳随意地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