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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失笑道。
“多……多谢覃少爷为奴婢说话。”喜儿面色绯红,娇颜含羞地道。
“应该的,总归喜儿是在替我办事儿。”覃舟还以一笑。
此时那身着一袭墨色武服的旈臣,却是带着探究的意味,目光如刀地朝着喜儿看了过来,那玄铁面具,不知如何冰冷,那漆黑双眸死死地钉在喜儿的身上,喜儿哪里见过如此森冷的目光呢,只觉得遍体发寒,竟像是周身凝固了一般,难以呼吸,自是骇怕起来,并不敢再次出声。
刘偲转头看了看璃姬脚边的两个花篮子,只见里边儿分别垫了一层薄薄的花瓣及叶子,便打趣道:
“二位妹妹忙活了好半日只得了这一点子物事?竟是连一个花骨朵儿都没得……这般打下去,可是要打到何年何月才能凑够一篮子辛夷呢?”说罢这番话,众人眼前白影一晃,却是那刘偲提着空篮子纵身跃起,上了树枝,去折那花蕾。
只见那一抹白影儿在玉兰树间疾速穿梭,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篮子辛夷便已收集的妥妥当当。
“阿偲这泼皮儿的功夫也太拙劣了,只能够爬爬树,摘摘花儿了罢。”拾奇从一旁小径上走了出来,偏头对着身边的叁麟道。
“是了,也只能够是阿偲去,若是阿臣那等粗野之辈去摘花儿……估计这整片花树都得毁了,正好拣到火房去当柴禾用。”陆衡插嘴道。
“是极是极,端的是拙劣!”那刚刚走来,歪在树下的赵肆却是毫不客气地一阵耻笑。
“……”
刘偲真真是见不得这几个爱拆台的痞子!他举手一抛,却是将整篮子辛夷掷到喜儿的怀中,随即足尖一点便往拾奇所在的方向掠去。可还未及拾奇身前,衣袖便被覃舟拉住。
“算了,你又打不过他,何必自讨苦吃。”覃舟摇了摇头,嘴角还挂着欠揍的笑意。
“……你们这帮子破落户!小爷我才不屑同你们一般见识,若是小爷我动了真格的,只怕你们吃不消!”刘偲被拉着,倒也不是不能上前,虽然这几个兄弟顽笑惯了,过过招也是常有的。只是当着璃姬、喜儿二人的面,确实不好闹的太过,万一伤及无辜,倒是不美了,想到这一层,刘偲只愤愤地放着狠话。
就在这空档,旈臣不知何时动作,竟来到了璃姬的身前,旈臣伸手在她脚边的篮子上一拂,便开口道:
“提上你们的篮子,二人且退下去罢。”
璃姬和喜儿二人得了令,自是退下不提,只是璃姬拿起自个儿的篮子之时,却是发现里边儿竟装满了白色花瓣……
奇怪了,我并没有对他们说我要花瓣呀,可是什么时候多了这许多花瓣呢?璃姬边走边懵懵懂懂地想着……
拾奇见两名少女走得远了,方才蹙着眉头开口道:
“阿臣,却是古怪的紧……我竟是听得讯兵来报,有些个冰峰来的流民入城了?”
'古镜歌镜北篇 第48章 闺中谈话'
且说到那开满玉兰花的庭院里,站着一众身形挺拔、面容俊朗的男子,这样赏心悦目的景象,真真儿是极有画面感的。
当然,他们聚在这儿,并不是为了赏花,自是为了那冰峰的流民混入日光城一事罢了。
“阿奇说的这事儿,我却正是亲眼所见,今日去街上药铺里头抓了药之后,我倒是碰见一名异族流民。那人……却是被不知其身份之人带进日光城来讨生活罢了。”覃舟顺着拾奇所言说了下去。
“我倒是觉得那不明身份的人,所做之事却是无碍的,明知道这日光城中若是混入了流民,便即刻会被我等发现,他却依旧如此行事。虽不知此人意欲为何,这做法却是没得那般险恶的,且不要杯弓蛇影,大家只静观其变罢了。”覃舟略一思索后,复又缓缓开口道。
“此番话却是有些道理的,当年老爷子旈清不也是放了冰峰流民入日光城?那些个流民倒是懂得感恩,规规矩矩地在城周边出没。只是……虽不知这放入流民之人究竟是个什么目的,可也不能够马虎大意才是。”刘偲附和道。
“近来那白刹军倒是也没个动静,眼看着都入春了,只怕那帮子白刹老鬼们越峡进犯我镜北是不成的了。那‘天怡尸块’之事却也是没个进展,真真儿是没事可做了……”拾奇拍了拍衣袖上的花瓣,百无聊赖地道。
“且不管如何,自小心些行事便是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旈臣,此时开口道。
璟翰院旁下人房中
却说到那喜儿与璃姬,挽着篮子结伴来到璃姬的住处。
“唐儿妹妹,这春雨多如牛毛,我看那天边乌云满满的,只怕要不了一会子便要下雨呢。若是下雨的话,这辛夷却是没法子铺散在院子里晒干了呢,横竖那覃神医也不怎么需要我顾着的,我便在这儿陪妹妹一会儿可好?”
璃姬闻言,却是展颜一笑道:“如此自是甚好,姐姐有这样的心思,妹妹开心都来不及呢。”
那璃姬本就生的颜色绝美,加之这般发自真心的笑容,自是更为璀璨夺目,喜儿哪里见过这般笑颜,一时间竟是有些愣怔。
“这小丫头不仅容貌生的出色,心思也是难得的玲珑,难怪这王府里的主子爷儿们的眼珠子都黏在她身上呢,只不知她再长开些,会是何等惊为天人的好模样……”喜儿如是想着。
璃姬拉着喜儿进了屋内,将一篮子花瓣放在桌子上,转身走到妆台前取了个小香炉来放到桌上,并从篮子当中选了几瓣玉兰叶子与花儿出来拿在手里,细细地撕碎了,继而将那洁白与翠绿的碎片儿混在一处,慢慢地倒入小香炉中。
璃姬在屉子里取出火折子点燃了那小香炉之后,又拿出一本书来,对着小香炉扇了扇,那书……却是刘偲所赠的《军器图说》。
一时间,屋内萦绕着一股清新的香气,两名少女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口气。谁也没有开口,只享受着这片刻儿的宁谧罢了。
半响过后,喜儿才不舍地睁开了大眼,笑道:
“妹妹真真是个秒人儿,我只道拿香料才能燃香的,却不知竟是可以拿这新鲜花瓣、树叶来引香气?”
“可不是呢,在镜北这极寒之地,哪里有香料这样的奢侈之物呢,纵使有,也不是我们这样儿的下人能够用得上的,恰巧这屋子内有个许久不用的小香炉,妹妹只是想了些个投机取巧的法子罢了……也好学学那些个闺中小姐一般,做些附庸风雅之事儿。”
喜儿似是想起了什么令人高兴的事儿一般,掩着嘴儿只径自笑了起来。
“楚涟那女人,自从当了殿下的近身侍女,总是欺负我们这些当初一起在船上之人,不少活儿,她都丢给别人去替她做。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的,姐姐我倒是听欣儿她们说起呢,你那天将她好一番捉弄,倒是替我们出了口恶气。”
璃姬见喜儿提起前几日之事,她也回想起当时楚涟那好似调色盘一般,一会儿靑,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面皮,也禁不住笑出了声来:
“只是些小把戏罢了,能整到她,我自个儿也是极为开心的。”
“我却是不如你呢……”喜儿突然怅然了起来,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璃姬见她面上郁郁,也不好过多询问,只安静地坐在一旁陪着她罢了。
二人这般静静地坐着,喜儿却又开口道:“唐儿妹妹,你可知晓……我原本也是个正经人家的女儿……两年前,却是被贺文川那畜生拐到手上,我哪里肯从呢,起先也是一心想着逃跑的,贺文川为了让我长长记性,令我无端端吃了许多苦头,受了许多磋磨,甚至……我甚至……还被他当着许多手下的面儿,破了身子……”
喜儿幽幽地说着,璃姬自然心知贺文川那禽兽是个什么都做得出的,便也就没有打断喜儿,让她继续说下去:
“你们却是不知,我在心中是如何的憎恨此人……不……没有人知道……”
“……之后我便被迫上了那畜生的船,同欣儿、欢儿一同伺候贺文川那畜生。我那时,真真儿是想死的心都有的,有一日夜里,我趁着旁人不注意,一个人跑到那甲板上,只想跳下去一死了之,当时,我连脚都跨出去了,可是……我望着那黑漆漆的海水却又害怕了起来……我为什么没有死呢?因为……我连死都是不敢的……”说到伤心处,喜儿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晶莹的泪水。
“既然抗争不过,又无胆子求死,我便也就随波逐流了……在船上,跟欣儿、欢儿那般,只是表里不一的过着日子罢了。”喜儿抹了抹眼睛,继续说道。
璃姬见她如此伤怀,却也想到在船上的往事,喜儿的这般遭遇,好似自己也亲身领受过一般,竟是难以言说,毕竟当日在船上那般遭遇,自己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