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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人格分裂,大概就是这种情形吧?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南汐暗自鄙视了自己。
出了电梯,路在远在前,南汐在后,两个人来到了客房的门口。
路在远回头,向她一伸手:“房卡!”
南汐抿了抿嘴唇,不太情愿地从背包里拿出房卡,交给路在远。
路在远刷开房门,推门而入。
南汐跟进去,将行李箱立在门后,然后问他:“你是怎么查到我住在这里的?”
路在远打量了一眼屋里的情形,去门后将行李箱拉出来,放在地板上,一边尝试着解锁,一边说:“这有什么难的?你别忘了,我还是智美的大老板,我打回去查问副总裁的下落,金娜娜会不告诉我吗?”
原来是金娜娜出卖了她!
南汐生气,冲过去按住他解锁的那只手:“你别动我的东西!我一定要走的!我只是不想与你在大堂里拉扯不休,影响人家酒店正常营业!”
路在远看了一眼她搭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手,勾唇一笑:“你是怕影响酒店营业?你不是因为心疼我的伤痛吗?”
南汐局促地别了脸,哼道:“你还好意思提这个?你不是说自己的胳膊很痛吗?我看你现在生龙活虎的,哪里像是有伤痛的样子?”
“痛与不痛,只有我自己知道,旁人哪里体会得到?”路在远身体前倾,凑近了她的脸。
他的呼吸喷到了南汐的脸上,南汐警觉情形不太对,就想要起身躲开他。
他迅速伸出没有受伤的那条手臂,勾住她的脖子:“别动!”
南汐往后挣扎:“你要是真的很痛,就去看医生……唔!”
不等她说完话,路在远向前一倾身,就吻上了她的嘴唇!
南汐被突然袭击,立即就要伸手去推他的胸膛。
路在远低声警告:“别碰我!真的会痛!”
南汐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正搭在他受伤的手臂上,吓得她赶紧缩了回来。
路在远趁这机会,更加用力地勾紧她的脖子,结结实实地吻住了她!
两个人隔着一个行李箱,姿势很别扭。南汐扭了几下,因为不敢对他使力,便挣不过他。最后,她只好放弃了抵抗,任由他亲个够!
一开始,她还挺不情愿,觉得自己在牵就他。
可是他不依不饶没完没了地在她的唇上厮磨,渐渐的,她的心跳快了起来,脸也热了起来。
他的胡子有点儿扎人,但是他的嘴唇还是那么柔软,他的气息还是那么令她陶醉。
就像细雨滋润了干涸的土地,南汐那颗焦虑烦躁了好些天的心,如沐甘霖,浸润了,舒缓了,进而宁静了。
她这是怎么了?她不是来向他问罪的吗?难道那只是她的借口?她其实是思念他,跑到这里来向他索吻的吗?
这样一想,她马上就想撤离。
路在远及时抓住她:“专心一点儿,不要分神!”
“我……快撑不住了。”南汐示意路在远留意她的姿势。
路在远笑了:“其实我也扭得很累,我怕你一起身就跑了,在这里死撑着呢。”
说着话,他站起身来,伸手去拉南汐。
南汐白他一眼,自己站起来,也不理他,跑到窗口那里站着。
路在远走过去,从后背揽她的腰,却被她伸手挡开。
他苦笑:“我就知道会这样,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到行李箱那里蹲着吧。”
南汐转身,倚着窗台看他:“路在远,我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我们之间的事,不是亲亲抱抱能解决的。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回去把公司的事处理一下,然后我们……离婚。”
“我不离婚!”路在远一扭脸,像是犯倔的小孩子,“我犯的错我心里清楚,对你造成的伤害,我会穷尽一生去补偿。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反正我就是不离婚!”
南汐被他激怒,也倔强起来:“你这是什么态度?把我的生活弄得乱七八糟,你还有理了?你不肯签字,那我起诉好了!”
“你……”路在远见跟她讲不通,猛地逼到她眼前,伸手兜住她的后胸勺,就想再亲下去。
这次南汐没有就犯,一矮身,从他的臂下溜出去。
路在远急了,回身推了她一把。
南汐被推得往前一冲,扑倒在床上。她刚要翻身起来,路在远双腿一跨,就压在了她的后背上。
“你要干什么?”南汐被压住,气得吼他。
“你休想跟我离婚!我们是夫妻,从结婚那一天开始,我们一辈子都是夫妻!”路在远说着话,就开解她的衣服。
“你住手!别以为我真不敢对你怎么样!”南汐死死地揪住衣襟,与他对峙。
路在远却不肯住手,继续与她撕扯着:“今天你就算废了我这条胳膊,我也要用行动告诉你,我是你丈夫!”
南汐气坏了,用尽全身的力气,双手撑床,猛地翻身,一下子把路在远从床上掀下去。
就听扑通一声闷响,路在远落在地板上,哼了一声,便不动了。
第108章
路在远歪倒在地板上,弓着身子不动。
南汐气乎乎地爬起来,从床上跳下去,抬脚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下:“混蛋!你欺负我习惯了是吗?看在你有伤的份儿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养好伤赶紧回去跟我离婚!”
其实她也弄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明明很生气,心跳得却很快,脸也是热的。
她胡乱骂了几句,发觉路在远好安静。
“喂!你别装死啊!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喂!”
南汐从他的身上跨过去,来到他的身前,低头一看,只见他双目紧闭,双眉紧锁,额上布满冷汗珠子,脸色煞白,表情十分痛苦。
南汐心一紧,赶紧蹲下来,拍他的脸:“路在远!你怎么了?”
路在远动了动嘴唇,艰难地说出几个字:“去医院……”
南汐顿时就慌了神儿:“怎么了?手臂很痛吗?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伸手去扶路在远,手刚碰到他的肩膀,就听他痛苦地哼了一声,吓得她赶紧缩手。
她有片刻不知所措,然后她突然想起自己应该做什么了,急忙抓起电话,却又一时想不起澳门急救电话是多少,便直接打给了酒店的服务台:“快叫救护车,1009房间有人受伤了!”
她害怕服务台的小姐听不清,又重复地喊了几遍。
放下电话后,她蹲在路在远的身边,喊他:“我叫救护车了,你坚持一下……你说句话,别吓我啊!”
路在远紧咬牙关,费力地在地板上翻了一个身,仰面朝上摊开身体,从牙缝里往外挤出声音:“不要紧,只是痛……不用怕……”
南汐见他痛得脸色发白,急不得知如何是好。她抬手去抹他额头上的冷汗,手心触到他的皮肤,滚烫滚烫的!
她的眼泪“刷”地流下来,手心在他的脑门儿上“啪”地拍一下:“你不要命了?发烧不在家里呆着,跑出来做什么?你就是故意地吓唬我!不看我着急难过,你心里就不舒服,是不是?”
路在远被拍得皱了一下眉,咧唇苦笑,却再没力气说话。
南汐也不知道他伤得有多重,也不敢去碰他。她后悔自己刚才那么粗鲁地对待他,又气他不知道爱惜自己。
心里七下八下,眼泪抹掉又流出来,她只能坐在地板上,守着路在远,不停地数落他,直到有人敲门。
她跳起来,跑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急救的医护人员,她急忙把人让进屋子里。
救护员冲进屋里,检查了路在远的伤势,做了简单的处置后,两个男救护员把路在远安置到担架上,抬起来朝门外跑去。
南汐也没多想,抓起自己的包,就跟着冲下楼去,上了救护车。
到了医院后,路在远被直接送去了急救室。
南汐等在急救室的门外,如热锅上的蚂蚁。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急救室里走出来一位医生,问南汐:“你是患者的家属吗?”
“是!我是!我是他妻子!”南汐赶紧点头,“他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啊?”
医生摘下口罩,皱眉看着南汐:“家属是怎么照顾病人的?他的手臂上粉碎性骨折很严重,怎么不好好养伤,反而会有二度伤害?病人发烧很严重,手臂上的骨伤也需要重新动手术,签字吧!”
“动……动手术?”南汐腿都软了,“有多严重?会不会好起来?”
“很难说!你先签字,需要马上手术!”医生语气很不好。
紧接着,一位护士拿着手术同意书走过来,递给南汐:“签字吧。”
南汐从护士的手中接过签字笔,手不停地发抖,在家属签字栏中歪歪扭扭地签下自己的名字,转头恳求医生:“医生,拜托你!一定要治好他!”
医生理也不理她,扭头回了急救室。
南汐跌坐在长椅上,捂着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