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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了,喜儿也不再迟疑,将这些东西收拾到一个空旷的地方,直接一把火点了。
这是朋友的理想,这时候她需要自己在站她身边。
所以,喜儿没有废话。
高三婶子自从卧床后,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生理心理双倍折磨,上午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很舒服,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喜儿找了件衣服,搭在她身上。
然后各种打扫,清洗,焚烧。
顾莉雅将卫生室自己那套被褥拿了过来,反正最近都跟喜儿睡。
然后将高三婶子唤醒,准备把她抱进房间。
之前身材丰满,脸颊红润的女人一去不复返,椅子上只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长期的失眠,眼睛已经深陷下去了,露出两个大坑,头发掉的只剩稀疏的几根。
枯瘦如柴的胳膊和双腿,顾莉雅一个人都能轻松抱起来。
“喜儿,把藤椅搬进来,洗一下身子。”
听话的高三婶子到这里,又开始别扭。
“不要,脏的很。”
“我什么没见过?你不洗干净我怎么给你看病?”顾莉雅脸色从进屋开始,就没展开过,说话自然也是冷冰冰的。
喜儿拍拍高三婶子只剩一层蜡黄皮肤的手,示意她不要有心里包袱。
顾莉雅如今遇到了行医生涯中的门槛,这道坎必须她自己迈过去。
如果她要继续,就让她去做吧。
不然,内心那一关怎么都过不去。
找不出一块干净的毛巾,没办法,喜儿只能去厨房烧水,一遍又一遍地烫,才达到顾莉雅的要求。
棉球这种东西,如今太稀缺了。
更别说双氧水,酒精,都是用一瓶少一瓶。
这次回来虽然带了不少药品,但都是日常所需的,根本没有想过高三婶子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洗了一盆又一盆,喜儿也不懂端出去多少盆血水。
从开始的恶心,到后面麻木。
只是在第二盆的时候,就将白开水换成了空间的泉水,金毛烧开了。
如果能让顾莉雅成功的机率高一点,高三婶子的伤痛少一点,这点忙喜儿愿意帮。
在她们断断续续地谈话中,真相也被一点点剥离开。
愤怒,不可理喻,痛楚……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做完手术第三天,婆婆就逼高婶子下地干活了。
他男人虽然疼她,但那是在不违背母亲意愿的情况下。
母亲一旦强势起来,他只会无措地站在那里,用高婶子的话说,就是半天放不出来个响屁来。
被婆婆用话刺了三天,实在躺不住了。
仗着自己身体底子好,开始下地干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儿。
别说鸡汤了,就是鸡毛都没看见。
顾莉雅气得直骂高三婶子蠢。
她没吱声儿,自己不是蠢是什么?
婆婆虽然骂得厉害,但从不动手,自己如果躺在床上不下来,她又能怎么样?
“她会断你的粮。”喜儿的话成功让两个女人都闭了嘴。
沉默两秒,高三婶子继续讲。
结果一下地就没玩没了,婆婆是从来不干家务活的。
家里内外全都是高三婶子忙活,这三天下来婆婆累得腰酸背痛,再也不愿动弹。
躺在床上装病,她儿子极为孝顺。
每天饭菜都是端进去给她吃的,但家里饿得嗷嗷叫的猪要喂呀!
还有下蛋的鸡是家里唯一的进项,也要伺候啊。
两个女儿虽然也能帮忙,但毕竟年幼,高婶子也舍不得她们太过劳累,就只能自己强撑。
不到第五天,就开始出血了。
高三婶子吓坏了,跟高三叔说,自己不能再干活了,不然这钱就白花了。
人家顾医生为了自己,还专门跑了一趟上海买那个支架,人情还没还人又坏了,到时候可咋解释啊?
看着媳妇儿裤衩子上的血渍,他也怕了。
这个女人为自己操劳了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要是真病没了,去哪里找这么媳妇儿去啊?
孩子还年幼,到时候找媳妇儿也不好找啊!
不懂他是怎么跟婆婆讲的,反正高三婶子还是躺下休息了。
没过几天就开始过年了,家里也越来越忙,婆婆又开始挑刺儿了。
说她娇气,故意躲懒,不过是女人的经血,在儿子面前娇生惯养什么的,讲了一大箩筐。
猫妞儿说
今天依旧是一章,再忍几天,马上就元旦了,谢谢亲们的支持,么么哒~~
第一百零六章 活下来
高三婶儿要强了一辈子,哪里受得了天天被人指着鼻子骂。
又挣扎着起来干活了,这一干就没个尽头了。
本来就没愈合的伤口彻底迸裂了,大年初二的晚上,下面一阵剧痛,支架就滑落出来了。
高三叔当时正扶着很不舒服的媳妇儿上床休息,看到裤衩子上的玩意儿彻底懵了。
支架滑出来,子宫肯定也兜不住。
上厕所的时候,稍微一使劲儿,那坨红赤赤的东西也滑了出来。
听到这里,喜儿和顾莉雅的心脏像是被谁狠狠拽住,闷地刺疼。
跑出去深吸两口气,两个人看看对方,眼里都是湿漉漉的,真为这个女人不值。
人家都没把你当人看,你还在他们面前争口气,有必要么?
可惜,这残酷的现实,是在时日不多时才领悟出来,晚了!
“你还想活下去么?”顾莉雅问的很直接。
“想,我还能活下去么?”前面讲了那么多,这个女人都是面带微笑,唯有问到这句话,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趴在枕头上嗷嗷痛哭。
谁想死啊?
“我不知道。”顾莉雅回答的很茫然,突然挺直了肩膀。
“你想活下去,咱们就争一把,能不能活咱们都信命吧。”眼中的决然就像燃烧的小太阳,不仅点燃了高三婶子,也点燃喜儿。
一把抓住顾莉雅冰凉的双手,有我在呢。
刚才用灵泉水洗过,伤口虽然不懂会不会好转,但至少不会再感染。
“那你老公和婆婆呢?准备怎么办?”顾莉雅继续问道。
其实他们才是最大的阻力。
“离婚,其实婆婆早就开始给她儿子相看了,我早点让位她真高兴呢。”重新焕发生机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哦,好。离完婚就开始治疗,能不能活下去看你自己了。”顾莉雅开始收拾药箱。
“我下午来帮您清洗伤口,顺便带饭来。”喜儿此时特别理解她,那种对生命的无助最能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可以想象,如果高三婶子提出了离婚,婆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饭肯定是没得吃了,更别提住了。
这是大家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离婚后,我暂时可以把宿舍借给你住。”走到门口,顾莉雅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喜儿跟在她后面,这个故作坚强的女人情绪应该已经快到极点了。
陷入沉寂的屋子,剩下满室阳光,高三婶子抬手看看半透明的血管,在阳关下缓缓流动。
“离婚?呵呵。”不懂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很渗人。
“活下去?高能,别怪我,你们连活路都不给我了。”慢慢滑进被窝,阳光的味道真好闻。
顾莉雅拎着医药箱越走越快,到后面几乎都在急奔。
喜儿九岁的小短腿儿只能靠跑才能赶得上,每天的晨跑可不是白跑的,没一会儿就赶上她。
“走吧,咱们去土坝上走走。”喜儿也不管她什么反应,拉着顾莉雅的手就开始跑。
后面的人没几步就开始气喘吁吁了。
“看来你需要锻炼啊?”喜儿笑嘻嘻一屁股坐在地上。
“是啊,看来每天要跟你一起锻炼了。”顾莉雅深吸一口气,狠狠地吐出来。
“真tmd操蛋~~~~”合手做喇叭状,冲着一望无际的绿色呐喊。
“操蛋~~~~”喜儿也需要发泄。
两个人一声一声地喊着,直到喘不过气才停下来。
“男人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顾莉雅累了,并排坐着,怀里抱着医药箱,枕着下巴。
“操蛋的玩意儿!”喜儿也被自己的说法逗乐了。
“所以,结婚好恐怖啊!之前还觉得高三叔这人不错,平时对人也都乐呵呵的,真可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他心里对高三婶儿有情,只是敌不过母亲的分量,他是典型的妈宝男。”喜儿想起前世看过的一篇文章。
“什么叫妈宝男?”顾莉雅也很好奇。
喜儿组织了一下语言,妈宝男其实妈妈心中永远的宝贝,妈妈这样看儿子,儿子也以此自居,并且这种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
简单的说就是“妈妈永远都是对的”“母亲这样认为的”“这是我妈说的”这些基本上是他们的口头禅,母亲的话就是圣旨。
“会有这种人?结婚了也是吗?”顾莉雅简直闻所未闻。
“有的,一旦婆婆和媳妇出现问题,这个男人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