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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烦意乱。
“三少奶奶,您的水。”夭夭把温水端了过来。
方瑾枝只是抿了一小口,就把杯子放了下来。
“回去吧。”她慢慢站起来,往回走。一想到两个妹妹,她心里烦得很,哪里还有心情赏什么花。
夭夭和灼灼都明白方瑾枝心烦,两个小丫鬟对视一眼,也不吵她,安静地扶着她往回走。
上楼梯的时候,方瑾枝忽然“哎呀”一声。
她有些惊讶地低头,望向自己的小丨腹。就在刚刚,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好像踢了她一脚!
方瑾枝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上小家伙刚刚踢的地方。然后她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好像感觉到了她的手掌,竟然又踢了她一脚。
方瑾枝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他的小脚丫。
她的心里顿时爬上丝丝缕缕的新奇喜悦。这种喜悦是新奇的,也是甜蜜的。
方瑾枝回到屋子里以后,也一直沉浸在这种新奇的喜悦里,她坐在梳妆台前的鼓凳上,仔仔细细摸上自己的肚子,想要再抓住小家伙的小脚丫。
然而,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好像睡着了一样,再不肯踢她了。
方瑾枝轻轻拍了他一下,“哼,等你出来了,我还不是想怎么抓你的脚怎么抓!”
她翻开抽屉,将里面的一个锦盒拿出来。
锦盒打开,里面是几件小东西。一道祈求平安的桃木符,一个没有核桃大的木雕小马。那道桃木符是当初静忆师太绑在红绸上系在菩提树上的那一个,方瑾枝悄悄将它收了起来,打算等肚子里的小家伙出生以后,让他随身带着。而另外的那个小木马,则是平平和安安亲手雕出来的。
雕工虽然不甚精湛,却也十分了不得。两个小姑娘为了雕这个小东西,学了好久,不知道废了多少个,才雕出了这个像模像样的来。
陆无砚傍晚的时候才回来,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盏红莲戏鱼花灯。
“怎么拿了这个?”方瑾枝将花灯举起来,迎着蜡烛瞧着花灯上的纹路。花灯上的纹路若隐若现的,映着灯光才能看清上面的双鱼戏莲图。
“今天七夕啊。”陆无砚从方瑾枝身后抱住她,又将下巴抵在方瑾枝的肩窝。
方瑾枝有些恍然。
“那咱们去……”方瑾枝把后半句话给吞了回去。
她想出去玩,想去逛灯会、猜灯谜,在热闹的夜市里吃好多好多的小吃!
可是……
方瑾枝低着头,有些沮丧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她现在只要走得时间久一会儿,双脚就会肿起来,而且身上疲惫得很。
她不能去热闹的地方,以防被推挤。
夜市里那些诱人的小食也不能吃。
方瑾枝重重叹了口气,加大了力气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赌气地说:“小东西,你娘亲为你牺牲可大啦!等你长大了可得好好宠我!”
陆无砚笑着将方瑾枝的手握在宽大的掌心里,道:“人家都是父母疼爱子女,哪里有你这样要孩子反过来疼你的。若说孝敬倒也勉强可以,宠你这个说法可不太对。”
“怎么不对了?”方瑾枝转过身来望着陆无砚。
“我就要他宠着我,到时候一个大的你,一个小的他,一起来宠着我!”方瑾枝笑起来,唇畔的梨涡深陷,脸颊上洋溢着一种任性式的幸福。
“好好好,”陆无砚认真点头,“我和他一起宠着你,若他不宠你,我便连着他那一份,双倍宠着你。”
方瑾枝笑得偎在陆无砚的怀里。
如今方瑾枝行走的时候,低下头都看不见自己的脚,也不能弯腰。她身边的很多事儿,就由陆无砚亲手操办。
本来伺候方瑾枝的那些事情,应该由方瑾枝身边的那几个丫鬟来做。方瑾枝是对那些丫鬟放心的,可陆无砚却不放心。
他谁也不放心,只有自己亲手来才放心。
陆无砚扶着方瑾枝小心翼翼地走进温泉池里,为了不让她摔着,扶着她的手一直都没松开。
他掬起一捧温水轻轻为方瑾枝擦拭着身子,问:“一会儿想吃什么宵夜?”
方瑾枝想了好一会儿,才说:“玉尖面、糖蒸酥酪和茭瓜馅小饺儿!”
“好,扶着高脚桌不要乱走动,我去给你拿衣服。”陆无砚仔细吩咐。
方瑾枝拧着个眉头,“摔不了的!”
“这里湿。”陆无砚不由分说地将方瑾枝的一双手摁在了高脚桌上,让她扶好。
看着陆无砚走向一旁的衣橱去给她拿衣服,方瑾枝小声埋怨了几声他的过分紧张。只是她虽然嘴里埋怨着陆无砚,望着他的目光却是带着闪烁的温柔甜蜜。
陆无砚将一套方瑾枝的衣服抱来放在高脚桌上,拿起水色的抹胸给方瑾枝穿上。
系带的时候,陆无砚的动作一顿。
“怎么了?”方瑾枝转过头望着他。
“衣服小了。”陆无砚停顿了一下,又改了口,“不,是变大了。”
他将给方瑾枝穿了一半的抹胸拿下来,目光落在了方瑾枝雪白饱满的胸口上。
那一对小桃子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变成了一对柚子。
瞧出陆无砚黑眸中的异样,方瑾枝立刻抬起双臂抱住柔软的胸口,警惕地盯着陆无砚,警告:“不许打坏主意!”
陆无砚的目光已经下移,落在了方瑾枝的肚子上。
他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不悦来。
方瑾枝诧异地瞧着他脸上的情绪变化,猜不透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陆无砚抬起头来,严肃地看着方瑾枝,十分认真地说:“我改主意了,必须请乳娘。”
“为什么呀?不是都说好不请乳娘了吗?我们亲自照顾他的呀!”方瑾枝睁大了眼睛,不解地望着陆无砚。
陆无砚一字一顿地说:“只有我能吃!”
不管是核桃还是桃子,亦或是柚子,只有他能吃!
方瑾枝愣愣望着陆无砚,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脸上顿时飘起一抹绯红来,有些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简直……简直无理取闹嘛!”
陆无砚望着方瑾枝的眸中异色越来越浓。
方瑾枝顿觉不好,急忙转过身去。也不管什么抹胸了,只拿起中衣就把身子裹了起来。
“咳。”陆无砚轻咳了一声,从方瑾枝手中抢过系带,仔细给她系好。
他轻轻刮了一下方瑾枝的鼻尖,“别这么防着我,我知道你现在辛苦。”
他又指责地看了一眼方瑾枝的肚子,道:“生这一个就打住,再不许生了!”
生个孩子,竟然要近一年不能碰方瑾枝,这种美人在怀,却吃不得、碰不得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更何况还是等了两辈子,喜欢到了骨子里的妻子。
陆无砚心里下定了决心,等方瑾枝现在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出生以后,就再不许方瑾枝生第二个、第三个孩子了!
方瑾枝忍着笑,故意说:“我偏要生,还要再生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呢!”
她扬了扬小下巴,得意洋洋地说:“我就喜欢看见某人半夜独跑净室的样子。”
看着方瑾枝这个小样子,陆无砚恨得牙痒痒,他抓起方瑾枝的一双手,捧在掌心里。方瑾枝的这双小手丝毫没有被怀孕影响到,还是宛如少女时一样娇娇嫩嫩,又白若皑雪。
陆无砚将她的这一双手慢慢握紧,意味不明地说:“夫人这双手好像已经闲了很久很久……”
方瑾枝微怔,立刻明白了陆无砚的意思。她抽出自己的手,忙说:“我要回去吃宵夜了!”
她转身往外走,陆无砚急忙含笑追了上去,牵起她的手,将她护在臂弯里。
天色已黑,他不放心她独行。
……
方瑾枝已经过了吃东西或者闻到食物味道就会想吐的时期,如今她的孕期反应变成了容易疲惫和嗜睡。陆无砚交代过,每日早上下人们都不许喊她起来,要让她睡足。
而第二天一早,方瑾枝却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
她是侧躺着睡着的,陆无砚在她身后抱着她。
方瑾枝如今大着肚子,翻身比较不容易。她慢慢地一点一点转身,朝向身后的陆无砚。
自从方瑾枝有孕以后,陆无砚夜里变得更加警惕。方瑾枝一翻身的时候,他就醒了过来。他还没有睁开眼睛,便扶着方瑾枝,帮着她翻身。
陆无砚合着眼睛,吻了吻方瑾枝的额头,问:“怎么醒了?担心她们两个?”
方瑾枝小声“嗯”了一声,她不愿意做最坏的打算,可是这一夜总是梦见两个妹妹。梦见两个妹妹的过去,从她们两个小小的藏在箱子里开始,一直到现在逐渐开朗起来。
方瑾枝觉得梦里就快要梦到两个妹妹的未来了,她不敢梦到两个妹妹的未来,这才匆匆醒来。
陆无砚睁开眼睛,问:“现在还太早了,你想现在就去入楼看她们吗?”
方瑾枝虽然心里记挂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