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无砚心里有点痒。
他拥着方瑾枝歇下,过了许久,他轻轻叹了口气。
为什么要十月怀胎?一个月就能生下来多好!
烦!
第二日方瑾枝醒过来的时候,果然已经全然忘记了昨夜心心念念想要吃的桂香紫薯糕。
陆无砚倒也不在意。
明日就是二月初二,也是荆国皇室前来大辽皇宫做客,并定下永世休战盟约的日子。
纵使前段日子长公主故意放手借病远离朝堂,像这样的日子,她还是不能离场。她一大早就出了长公主别院,前往皇宫之中布置。
陆申机手中握着大辽绝大多是的兵马,此时也是和辽国的一些将军们仔细商量着各种策略,以来应对荆国皇室此次前来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别看陆申机平日里稀里糊涂,不甚聪明的样子。可是等到他穿上了一身戎装,立在军事图前,整个人仿若变了一个样子。眉宇之间的压迫感骤然而来。
那再普通不过的军事图,在他的眼里就有了不同玄机。他微微弯腰,一手压在案桌上,一手指着军事图中的地方,一一布置。
方瑾枝用过早膳以后又回到架子床里补了一觉,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陆无砚坐在窗前的藤椅里,他静静看着身前虚无处,眉目清冷。
“无砚?”
“醒了?”陆无砚睁开眼,朝着方瑾枝偏过头来。
方瑾枝发现陆无砚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方瑾枝静静想了一会儿,才踩着鞋子走到陆无砚的身边。
“怎么了?想要什么?”陆无砚牵着她的手,将她抱在膝上。
“不要什么呢。”方瑾枝的目光落在了陆无砚面前桌子上的一张名单上。她将名单拿起来,轻轻扫过。
大多都是方瑾枝不知道的名字,但是有那么几个却是她听说过的。平日里陆无砚和长公主说话的时候并不会故意避着方瑾枝。
方瑾枝知道这是这次荆国来大辽的人名录。
“荆国的人已经到了吗?”方瑾枝问。
“嗯,已经在安顿在行宫里了。”陆无砚淡淡道。
这段日子,方瑾枝虽然被肚子里的小家伙闹得心烦意乱,整日不得安宁,但是身边的事情她还是知道一些的。方瑾枝知道明日荆国皇室此次入宫时,宫中会举行比除夕之时更盛大的国宴。那国宴虽说是为了彰显国力,不失国之威仪和礼节。可是也同样会存在各种危险。毕竟荆国与宿国岂是一纸盟约就可以真的议和?
不过方瑾枝此时最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她小心翼翼地瞧着陆无砚脸上的表情,问:“你会去明日的国宴吗?”
陆无砚没答话。
方瑾枝就不再问陆无砚了。
方瑾枝心里明白,即使是过去了这么多年,陆无砚幼时在荆国的那两年中所经历的事情一直都没有被他忘记。即使是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些事情也一直影响着他。
如今那些荆国的人要来了,那些被尘封了很多年的过去无疑又被捞了出来。
鲜血淋漓的。
方瑾枝偏着头,靠在陆无砚的胸口,又捧起他微凉的手掌捧在掌心里。“无砚,你不要去了吧。留在家里陪我好不好?”
陆无砚明白方瑾枝是在担心他,可是他不能不去。而且他和长公主筹备了很久,将会利用这次的机会将朝中有反心的左相一党除去。
其中凶险和变故也是在所难免,这种时候他又怎么能因为个人原因缺席。只不过一想到要与那群人同宴而乐,陆无砚就觉得恶心。伴着仇恨的恶心。
夜里长公主很晚才回来,她今日不仅要吩咐宫中、朝中暗中布置,更要去见荆国的人。她要忍着不拔刀,又要尽到该进的礼数,一日下来精疲力尽。
她回来之后,陆无砚来看望她,被她吩咐的侍女挡了回去。
隐忍一日不能手刃那些人使得她不想见陆无砚,好像总带着那么一层无法面对的愧疚。她望着烛台上将要燃尽的烛火,轻轻叹了一口气。
若她不是这大辽的长公主,而是身无责任的江湖侠女该多好,想杀谁就杀人,同归于尽也够爽快。
然而,她现在是辽国的长公主,她就不能那样做。
一层又一层的顾虑,一层又一层的利益,再加上一层又一层的责任,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整个人网住。
让她不能肆意妄为。
长公主的肩微微下垂,带着点疲惫。可是下一瞬,她猛地张开眼。
“来人!”
喊来了侍女,她立刻问:“陆将军现在在哪儿?”
“禀公主,陆将军一直都没有回来。”
长公主皱着眉在屋中渡了几步,心中隐隐不安。她停下来转身吩咐侍女:“去把入酒给本宫喊来!”
“公主您找我!”一声红衣的入酒手握宝剑刚巧走到门口,她跨进屋子里,等着长公主吩咐。
长公主让侍女下去,才对她说:“去,立刻去别院附近暗中打探,若是看见陆申机,把他给本宫抓回来!”
“公主,您是担心……”入酒心中一惊。她贴身跟着长公主已经很多年了,立刻明白了长公主的顾虑。
“属下遵命!”入酒转身,立刻疾步往外走。
可是她刚跨出门槛,就停下了步子。
“公主,陆将军回来了……”
长公主追到门口,望着正穿过回廊的陆申机,问:“陆申机,你去哪儿了?”
陆申机之所以会穿过那条回廊,是打算避开长公主的房间。
陆申机的脚步一顿,“没去哪!”
“本宫问你话呢!”长公主声音微微抬高,带了几分厉色。
陆申机嬉皮笑脸地摊了摊手,“寻花问柳打架赌钱,你是我什么人啊,凭什么管我!”
他也不像之前穿过回廊时那般脚步匆匆了,反而拿出吊了郎当地模样来,闲庭信步一样往后院走。
“陆申机!你别坏了本宫的大事!”
陆申机耸耸肩,没理她。
长公主心中一恼,立刻指着陆申机,对身边的入酒说:“去!把他给本宫绑过来!”
“啊?属下打不过陆将军啊!”入酒挠了挠头,后脑上高悬的马尾跟着她的动作轻轻晃了晃。
听了入酒的声音,陆申机心情不错,轻哼了两声。
长公主大怒,她抽丨出了入酒手中的佩剑,冲向了陆申机。
若说起来,长公主这些年被朝中那些臣子磨砺的早就喜怒不言于色,甚至已经极少有事情能真让她动怒。可是好像只有这个陆申机,每次轻易一句话就能把她惹怒。
“说!去哪儿了!”长公主直接将手中的佩剑架在了陆申机的脖子上。
陆申机仍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那你以什么身份管我啊!”
长公主笑了一声,“本宫管天管地,顺便替老天管管你罢了。”
陆申机却摇摇头,“天王老子问话我也不搭理,我只听我夫人的管。”
他又“啧”了一声,“可惜我陆申机大好男儿居然没个夫人,可怜呐可怜!公主人脉广,要不要给我说一门媳妇儿?”
“想要媳妇儿?行啊,本宫手里有啊。”长公主深深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佩剑扔给了入酒。
长公主转身走回房,陆申机在原地立了一会儿,才追了上去。
陆无砚轻轻将窗户关上,屋子里,目睹了这一幕的陆无砚和方瑾枝相视而笑,笑出声来。
方瑾枝更是伏在陆无砚的身上,好笑地问:“无砚,你说你的性子是像了父亲还是母亲呢?我怎么觉得都不像……”
“不,”陆无砚很正经地摇了摇头,“据说,我继承了他们两个人身上的缺点。”
比如陆申机不讲理的纨绔,比如长公主强大的掌控欲。
方瑾枝很认真地想了想,才颇严肃地点了点头。
见此,陆无砚抬手敲了敲她的头,质问:“怎么,你也觉得我身上全是缺点?”
方瑾枝黑白分明的眼中,明亮的回眸轻轻转了转,才说:“总是有优点的,还是凌驾于父亲和母亲的优点。比如说那桂香紫薯糕,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方瑾枝“呀”了一声,顿时睁大了眼睛,她突然想起了昨天夜里嚷着要吃桂香紫薯糕,然后……然后没等陆无砚做好,她就睡着了。
等到她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把那桂香紫薯糕给彻彻底底忘记了……
方瑾枝垮着脸,有些心虚地看着陆无砚。
“想起来了?”陆无砚蹙了眉,“可别告诉我你现在又想吃了。”
方瑾枝前一刻脸上的心虚表情散去,她挽起陆无砚的胳膊,轻轻摇晃着,又故意用撒娇的语气说:“那……如果我现在又想吃了怎么办呢?”
陆无砚早有意料,笑着说:“随时随地,愿为夫人效劳。”
他说着作势就要起来。
方瑾枝急忙拉住了他,“别,我随口说说的,不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