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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陆无砚笑着摇摇头,颇为无奈。
方瑾枝露出胜利者的漂亮小表情来,紧接着,她眸光一转,眯着眼睛凑近陆无砚,甜甜地说:“三哥哥,咱们说点别的事情呀?”
陆无砚脸上的笑意片刻之间凝结,他逐渐沉了脸,闷言:“又是你哥?”
方瑾枝没有回答,可是脸上的表情已经表达了一切。
陆无砚重新躺回床上,没好气地说:“别跟我提他,烦。”
方瑾枝垂了一下眼睛,然后又笑嘻嘻地凑过去,说:“不提他就不提他呗,可是当初你可答应我等咱们成亲了就会告诉我……一些事情的!”
她本来是想说“就会告诉我你和我哥哥之间不和的原因”,可是陆无砚不希望听见她在他面前提起方宗恪,她只好变了个问法,反正他是能听懂的。
其实就算是方瑾枝什么都不说,陆无砚也能知晓她心里到底是想知道些什么。
陆无砚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因为你哥是卫王的属下。”
方瑾枝霎时惊得睁大了眼睛。她从未见过卫王,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但是方瑾枝知道当初就是这个卫王将陆无砚掳走,又将陆无砚送去了敌国。所以在方瑾枝的想象里,这个卫王一定是个虎背熊腰,留着络腮胡子,其丑无比又面目可憎的大恶人!
“真是的!哥哥怎么能为那个心思歹毒的大恶人做事呢!”方瑾枝恨恨地握起小拳头使劲儿捶了一下围在身上的被子。
陆无砚看她一眼,有些迟疑地说:“所以我和你哥哥只是立场不同罢了,这次我已与他明说让他离开皇城,以后他也不会再将你带走。”
方瑾枝还是很生气,她从小就讨厌死那个害了陆无砚的卫王,她的哥哥怎么能替那个人做事呢?她生气地说:“不成!我得去劝劝哥哥,让他弃暗投明!”
陆无砚沉默着没接话,心里却明白方宗恪这个人是不可能背叛卫王的。
方瑾枝独自生了半天的气,忽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她疑惑地望着陆无砚,质问:“所以我哥哥中毒了?你下的毒?还用空瓶子骗人……”
“和他开个玩笑而已。”
“那哥哥的毒……”
“解了,那种箭上的毒随便抓个郎中就能解,故意拿射中他一箭的事儿气他罢了。”陆无砚笑着解释。
方瑾枝睁大了眼睛,“你射了哥哥一箭?”
陆无砚轻咳了一声,说道:“射别人的,他非要替别人挡箭。”
“那个十恶不赦的卫王?”方瑾枝继续追问。
陆无砚点头。
“不行,我不能让哥哥再替那个卫王做事,我现在就去找他!”方瑾枝说着就掀开了被子,准备下床。
“行了,不急于一时。”陆无砚拉住她,“这几日会有海啸,我们都要暂时留在这个小岛上,用不着现在就急着去找那个无聊的人,现在应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是替扫兴的人。”
“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方瑾枝迷茫地望着他。
陆无砚特别喜欢方瑾枝的眼睛,尤其喜欢她这双潋滟明眸里露出些许迷茫神情时的样子。
“是,更有意义的事情。”陆无砚拉着方瑾枝的手腕,微微用力,就让她的身子趴在了他的身上。
近距离地望着眼前陆无砚黑玉般的瞳中映出自己的样子,方瑾枝那双明眸里的迷茫一点点散去,复又变得澄澈起来,她好像懂了陆无砚口中所说的那件更有意义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儿……
因为懂了,所以她又开始紧张起来。
陆无砚柔情百蜜的望着她,这种失而复得,又将她抱个满怀的幸福感太过美好。
方瑾枝的睫毛颤了颤,然后飞快地在陆无砚的唇角啄了一下,尚未离开时,已绯红了双颊。
这代表着方瑾枝同意了。
其实方瑾枝一直都是同意的,从未真正地拒绝过陆无砚。
陆无砚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吻上她的唇。
方瑾枝柔软的长发丝绸般披散在雪白的床榻之上,而她身上裹着的那件宽松棉袍,在被陆无砚轻易解开,露出藏在里面凝脂软玉的美好身体。
感受着陆无砚的手掌在她身上的柔软肆意游走,方瑾枝不由攥紧了他的衣襟,有些颤音地喊了一声:“三哥哥……”
“嗯?”陆无砚停下来,抬眼望着她。
方瑾枝在陆无砚的眼睛里看见一整片蜜色的仙境。
“没、没什么事儿……”
真的没什么事儿,只是一个小姑娘对于那一知半解的事情有的一丁点本能畏惧。
“别怕。”陆无砚又一次温柔地吻上她有些慌乱的眼睛。
“嗯……”方瑾枝小声地应着,声音细小到几乎听不见。
陆无砚的手指刚刚探入,方瑾枝的身子就颤了一瞬,整个人畏惧地缩在他怀里。
陆无砚的手僵在那里不敢乱动了。
他紧绷的身体慢慢缓和下来,无力地伏在方瑾枝的身上。
她太小了,根本承受不来,他实在是怕弄坏了她。
第110章 忠义
陆无砚压在方瑾枝的身上; 他侧过头看向她,方瑾枝也侧过脸来努力对他浅浅地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是硬扯出来的; 带着点紧张和羞涩。
陆无砚温柔地吻了吻她嘴角的梨涡,柔声说:“再等等; 等你再长大一点。”
然后,他就感觉到身下的小姑娘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陆无砚笑着起身,他从双开门的齐腰衣橱里翻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一件一件帮着方瑾枝将衣服穿好。期间方瑾枝几次抗议要自己穿衣服,都被陆无砚拍开了手。
方瑾枝闷闷不乐地嘟囔:“忒独断了点; 连衣服都不让我自己穿了……”
“以后还有更多的事情不许你自己一个人做。”陆无砚语气悠悠。
“凭什么呀?”方瑾枝抱着膝,抬眼看他。
“凭你已经嫁给我了啊。”
“没有吧……”方瑾枝有些犹疑。
陆无砚蹲在床下给她穿上干净小巧的绣花鞋,“那一日婚礼没有取消,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我陆无砚的夫人闹性子不肯拜堂,然后他们就见证了只有新郎官一个人的婚礼。”
方瑾枝眨了一下眼; 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她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遗憾、心疼、又或者释然?
陆无砚将手掌贴在方瑾枝的小肚子,问:“饿了吗?”
方瑾枝点点头。
虽然方瑾枝一直都没有起来,可是乔妈妈和米宝儿早就做好了早膳,一直温着。等到方瑾枝起来以后; 立刻就端了进来。
方瑾枝匆忙地吃饱了,就急急去找平平和安安。
看着方瑾枝疾步走远的背影,陆无砚放下手中的筷子,浅浅地叹息了一声。
方瑾枝赶到平平和安安的房间时; 她们两个正坐在屋子里看着放宗恪扎一个风筝。
“姐姐!”
平平和安安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来迎上方瑾枝,嘘寒问暖,问着她这几日海上的事情。方瑾枝怕她们担心,只三言两语将海上的那几日说给她们听,只说在海上走到一半的时候遇到了方宗恪,完全没有说她遇到的风浪和心里的害怕。
平平和安安这才放下心来,毕竟都没有海上划船的经历,对那些海上会遇到的危险也是浑然不知,便也被方瑾枝的三言两语给唬住了。
方宗恪只是在方瑾枝刚进来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然后就一直低着头扎手里的风筝。
方瑾枝和两个妹妹说了一会儿话,她才将目光移到方宗恪手中的风筝上。那是一个很漂亮的蝴蝶风筝。
平平十分欢喜地说:“哥哥说等到天气暖和的时候,就带着我们去放风筝!”
安安也在一旁连连点头。
在方瑾枝小的时候,方宗恪就经常做风筝给她,其中最漂亮的一个风筝就是蝴蝶风筝。他将那个蝴蝶风筝做好的时候正是皑皑白雪时,他便答应她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就陪着她放风筝。可是还没等到春天降临,他就带着方家的一支商队离开,并且一去十年。而那个风筝也在方瑾枝从方家搬去温国公府的时候弄坏了。
见方瑾枝没吱声,安安拉了拉她的袖子,问:“姐姐,哥哥做的风筝好不好看呀?”
“好看。”方瑾枝点了点头。
方宗恪将剪子放下,手中的风筝也终于做好了。他这才抬起头看坐在对面的方瑾枝,他沉吟了片刻对平平和安安道:“哥哥有话要跟你们的姐姐说,你们先去海边玩一会儿吧。”
平平和安安瞧了瞧方宗恪和方瑾枝的脸色,见他们两个都没有生气愤怒的样子,才安心离开,往外走的时候还回头望了两次。
毕竟之前方瑾枝一直生方宗恪的气,又动了刀子。平平和安安十分担心他们两个再争执起来。
她们两个走出屋,顺手将门给关上。平平刚想往前走,安安却对她摇了摇头。两个小姑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