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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过了宁城后,一连遇上两场大雨,那天气,一下就冷了。
北风吹到脸上,感觉如刀刮过,寒意直透到骨子里。
路上行人渐渐少了,官道上走一天,可能都碰不到一个人影。毕竟大冬天的,没有急事,谁都不愿意出来挨冻啊。
颜家人大多都在玉阳关待过的,这点寒意,和关外一比,压根不够看的。像孟秀这样,看到同伴戴上鹿皮护耳帽子和围脖,还取笑人家娇气。
颜烈和颜宁虽然不怕冷,可颜栓和李嫂子看着天气,生怕他们冻着,硬是劝着他们都坐马车,不让他们在骑马了。算算路程,时间还比较宽裕,赶路速度也慢了下来。
每日早起赶路,到下午天阴时就找地方住宿,姜汤是每天必备着了。
从南州到荆楠码头,走的官道,驿站客栈都不少,住宿倒还方便。来时因为与赵大海和楚谟同行,沿途自有人安排打点,如今只有自己这一行人了,颜栓觉得自己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一路上,打点食宿,安排行程,处处精心,生怕哪里出了岔子,让两个小主人受委屈了。
颜烈坐车无聊,拉着封平和他同坐闲聊。
封平倒是很有先生样,坐马车闲着,就每日安排颜烈看书,有时还拿史上人物为例与他讲解世事人情,让颜烈叫苦不已。
颜宁倒是很支持,有时也跑到他们马车上听封平讲古。
李嫂子虽然觉得颜宁这样与外男同坐一车不合适,不过,架不住自家姑娘和公子一句“封大哥又不是外人”。
这日行了半天,天气就阴沉下来。
颜栓看看天色,走到颜烈的马车边,禀告道:“二公子,姑娘,看着天色阴暗,可能要赶上下雪了。要不今晚我们就在打虎镇过夜吧。”
这一路过去,打虎镇是最大的镇了,要赶到下一座城池可来不及。
“行,先让人去前面打点吧。”颜烈点头答应,掀开车帘往外看,“咦?这么好的马,居然舍得拿来拉车?”
马车的右前方官道上,有一个男子也在赶着马车,他的马车只是普通的黑色油布马车,看着简陋,可那拉车的马,却一看就是良驹。
颜宁听说了,也探头去看,果然是匹黑色良驹。
对他们这样出身将门的人来说,爱马好像是种天性,看到这么一匹好马,居然沦落到拉车的脚力,叹息不已。
封平与他们坐同一辆车中,看两人连连叹息扼腕、恨不得出去拉马的样子,也忍不住探头看了一眼:“这赶车的汉子也是不俗啊。”
颜烈和颜宁光顾着看马,压根没看人,被他这么一说,再去打量赶车的车夫。
果然,坐在马车车辕上的那人,看背影身高体壮,看那高度,好像还比普通人高点。一只大手张开,蒲扇一般,抓着车轴。马车跑动颠簸,看他那身影却未晃动,倒像久在马上生活的。
他的马虽然是好马,但是拉着一辆车,看那样子显然也行了不少路,所以,马有些乏力了,走不快。
颜烈一行人很快就赶到了前面去。
颜宁回头再打量,看那大汉一脸络腮胡子,黝黑脸庞,鼻梁高耸,倒有点北燕人的样子。
大楚和北燕虽然连年交战,不过,两边百姓还是有往来的。所以,在大楚境内,北燕人也不少见。
那大汉倒是很敏锐,感觉有人在打量自己,一双豹眼瞪过来,精光外露。这人,是个练家子啊,气势也不俗,怎么会沦落到赶车的?也不知那车里拉着什么。
颜府众人虽然带着几大车行李,但是拉车的也都是健马,很快,就将那大汉和马车远远甩在后面。
一行人赶到岔路口,往左边一条道,拐进打虎镇,那大汉好像浑然无知一样,还是赶着自己的车沿官道直行。
“可怜那匹马,这要是下雪了,那蹄子非冻伤不可。”颜烈还喃喃叹息着。
“是啊,而且那马都被车轴磨破皮了。”颜宁也点头附和,“那人真是,如此良驹,怎么舍得拿来拉车啊。”
封平不懂马,自然也不爱马。看这兄妹两人一副舍不得的样子,倒是好笑不已,人家主人都不心疼,他们真是多操心啊。
颜栓安排的人已经先赶到打虎镇,在镇上最大的客栈包下两进院落,迎接他们入住后,又安排了马匹草料,人的膳食等事。
天擦黑时,果然淅沥沥下起雪子来。雪子打在地上,沙沙作响,合上大风,这要吹脸上,还真是生疼。大家都庆幸幸好住进客栈了。
121章 客栈再遇
第二日一早起来,地上已经铺了一层积雪。
客栈的伙计一早给客人送水,直喊冷,“今年这天真是冷的快,往年都要十一月才下雪呢。这才十月末,竟然就下雪了。耳朵都要冻掉了。”
孟秀取笑他:“这点冷算什么,北地才是真冷呢。像这种时候,玉阳关那边,连河都结冰了。”
“这么冷啊,”那伙计没离开过打虎镇,惊奇的说,“那人还能出门啊?”
“怎么不能出门啊,穿厚实点就是了。”颜栓过来接口回了一句,又催促大家,“大家快点吃啊,等下雪停了我们就走。”
“客官,您可别指望这么快雪停,看这乌云厚实,估计这雪得下一天呢。”客栈掌柜的跟颜栓说道。
掌柜的说中了,这雪一下,还越下越大了。
风雪天,马蹄容易打滑,就算走官道,也还是多有不便,万一马车陷进泥坑里,反而多事。
颜烈找颜宁一商量,索性就在打虎镇再住两天,等雪停了,地上冻厚实了,再赶路。
一行人在打虎镇耽搁了两天,第三天,总算天放晴了,连忙又赶路前行。
五日后中午,总算到了荆楠码头,熟门熟路,还是往来时住过的客栈行去。
楠江和荆河都未结冰,所以南来北往的客商,依然云集。
很多商人,都运着南方特产、丝绸等物,打算运到北方去,刚好过年前大家都要添置年货,还能大赚一笔呢。
所以荆楠码头这里,还是很热闹,大家都在等着雇北上的船只赶路。
这一路马车坐下来,到了荆楠码头的集镇上,颜烈和颜宁已经受不了,要下车走走了。就连孙神医,这一路颠下来,也跟着他们一起下车,活动活动筋骨。
孙神医的小徒名叫小松,还是第一次出远门。这一路和大家混熟了,如今一看到了集镇,跑前跑后的看热闹。
大家边走边看,走到客栈门口时,却看到门口围了一堆人。
“一两银子,卖给我了。”一个声音叫道。
“不,好马,一百两。”另一个声音一字一顿的说着。
“什么好马?你看看你这马,浑身都没块好皮,还这么瘦,买回去杀了都没几两肉。”
“不卖,不杀。”那个声音还是一字一顿,说的很不流利。
周围的人低声议论着。
墨阳拉着小松钻人堆里打听了一圈,出来说道:“二公子,姑娘,客栈门口有个人病的快死了,老板说他们交不出住宿银子,人若是死店里又晦气,赶他们走。那个汉子在门口卖马,要卖一百两。被这镇上的一个无赖盯上了,死活只出一两银子。其他人想买,这无赖就叫人打闹,从早上闹到现在了。”
“哪有这样强买强卖的理?我们看看去。”颜烈最恨这种无赖欺人,挤开人群进去看看。几个颜府的侍卫连忙帮着隔开人群。
客栈门口的廊下,躺着一个面色泛着白色的男子,脸颊下陷,双目紧闭,好像已经人事不知了。
那人旁边,赫然是前几日路上遇到的那个赶车的北燕人,他一只手拉着马缰绳,瞪着站在面前的几个无赖,一手紧紧握拳,显然是克制着怒气,不想打人。
那几个无赖显然是讹惯人了,欺负人家一个外乡人还带着个病人,就在那嚷嚷不休。
孙神医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风寒入体,再不吃药,真要没命了。”
“你,大夫?”那大汉倒是眼尖,这么多声音里,居然还听到了孙神医的这句话,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无赖,跑了过来,“救他,马,抵钱。”他的意思是让孙神医救人,拿这匹马抵钱。
“这马是老子的了,你们是谁?”那三个无赖跟着过来,气急败坏的叫道,“找揍吗?快滚!”
“小子,跟谁说话呢?找死吗?”孟秀看这几人如此无礼,上前一身大喝,几个侍卫也跟着上前,守在颜烈和颜宁面前。
颜宁不理这些,仔细看看这北燕大汉。走近了看,这人果然很高,孟秀人已经算高大了,站到这人面前,还是矮了一个头。
几个无赖哪曾被人如此忽视过,喊了一声“找打”,就冲了过来。
颜烈手早就痒痒了,一看几人冲过来,兴奋的叫了一声“闪开”,推开站在身前的侍卫们,直接就是连打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