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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吓过度的寒三婶一时也没看清是谁,颤着声指着院内,“杀人,杀人了。”
啥?杀人了?
村民门赶紧探头往里瞧,要真出人命了,至少得瞧清楚凶手长啥样呀不是。
结果刚好看到寒三叔抡起木棍狠狠的一记重击打在了大黄狗头上,便听那狗噢呜一声,死不瞑目的倒地了。
众村民一阵嘘声,“原来是人杀狗呀,华子娘你好歹说清楚些嘛。”
“你家这狗养了这么些年也该杀了,不过你们这阵仗是不是大了点呀。”
看清院子内的情况,众村民又是一阵唏嘘,杀狗能把自家院子杀成这样的,这秀才家老三也算是下棠村头一个了。
☆、第三十九章 明晃晃的阴她
啥?杀狗?
她家的大黄是想杀了,但不是今天杀呀。
脑袋还有些发晕的寒三婶茫然的转头往自家院子里瞧。
尸横遍野(鸡的),血流成河(狗和人的),棚毁猪亡,真是疮痍满目,不忍直视呀。
深重的灾难现场终于把寒三婶给刺激回神了。
“呀,咱家的鸡、咱家的猪、咱家的狗呀……”
高亢的女高音把离得不远的二柱给吓了一大跳,赶紧拉着寒初雪往后退,“小妹退后些,三婶好象不太对劲呢。”
万一像她家的狗一样发疯了,可别把自个好不容易回家来的妹妹给打伤了。
正满心悲怆无处发泄的寒三婶听到二柱的声音,霍的转头,红着眼睛瞪着二柱和寒初雪,“是你,是你们,都是你们这些丧门星害的,你们赔咱家的鸡、赔咱家的猪、赔咱家的狗……”
经过刚才那一场混乱,寒三婶早已发鬓散乱,再加上那一双红得像血的眼睛,整一个就疯婆子,十一岁的小正太让她这么一瞪,心里还真有些发颤,不过作为好哥哥,他是绝对不能只顾自己逃命的,硬着头皮身子一挺站在了寒初雪身前,“小妹不怕,三哥在。”
当然如果他的声音不颤,腿不抖,寒初雪觉得会更有说服力,不过他能做到这地步,她还是很欣慰的,这就是手足之情呀。
幸好在场的不只他们两个小屁孩子,还有一群大人呢,怎么也不会任他们被欺负了去。
琴姨大手一扬,把两个孩子全拉到了自个身后,“二柱、二丫别怕,琴姨在呢。”
安抚好两个小的,她眼睛一瞪,气势半点不弱的瞪了回去,“你刚才骂谁是丧门星了?二柱二丫可是你亲二伯亲生的娃,有你这样当婶婶的吗?”
琴姨这话一落,寒三婶顿时收获鄙视的眼神一堆。
那漂亮的小女娃不大认识,但二柱大伙可全看着长大的,绝对是寒永柏也就是华子他娘亲二伯的亲生儿子,作为婶婶竟当众这样骂侄子,可见大伙看不到的时候得有多刻簿。
要换平日寒三婶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毕竟就算是不管别人背后的指指点点,她还得小心让公爹给听去了呢,那穷酸秀才最顾忌家里名声了,知道后哪能饶得了她。
可是现在她不是急怒攻心了么,损失那么惨重,换谁来也得疯一场呀。
所以被琴姨质问后她不仅没收敛反而更凶了。
“你也知道咱是他们婶婶,咱咋就骂不得他们了?这两丧门星害死咱家这么多的鸡这么多的猪和狗,别说骂他们,咱就是卖了他们也行。”
“所以你就怂恿奶去我们家闹,逼我爹休妻卖儿给你们三贯钱?”
“是又咋的了?”
此时根本已经没脑子的寒三婶想也没想的就顺口应了一句,反正在她心里二伯家的人本来就是任他们欺负压榨的,再怎么做也不过份。
但问题是她觉得不过份,人家觉得过份呀。
她刚应完,周围立时哗声一片。
琴姨气得眉毛都要竖起来了,“二丫你刚才说啥?你奶不只去你家拉光了你家的粮食,牵走了你家的驴子,还要逼你爹休了阿秀卖儿卖女?”
琴姨这还真是神补充。
寒初雪暗地里为她点了个赞。
“是的,奶说大伯家的儿子要赶考了,女儿要成亲了,我爹怎么也得凑些银钱。”
二柱他们不敢说,不代表寒初雪不敢说话,反正她是让秀才奶奶给送走的,又是刚回到家来,对这爷奶没感情,自然是不会特意替他们隐瞒掩丑的了。
琴姨那个气呀,“寒永松家的儿子女儿跟你家有啥大关系,就算是凑份子钱也用不了三贯呀。”
胖婶婶也在旁应和,“就是呀,就是你家四兄弟姐妹全成亲也花不了三贯,更别说只是给当大伯的凑份子钱了。”
寒初雪状似无奈的朝怔在一旁的寒三婶一扫,“不是还有三叔家吗。”
对呀,刚才某人还应得大大声,应得理所当然的呢。
于是一箩箩的白眼朝寒三婶身上砸,这还是亲兄弟呢,忒心狠了。
寒三婶毕竟不是真疯,这时候哪里还能不回神,指着明晃晃的阴了她一道的寒初雪半天出不了声。
琴姨见状,再次把寒初雪护到身后,瞪着寒三婶吼道,“你还想咋的?想说孩子胡扯吗?刚刚大伙可是亲耳听到你承认了的,你别想赖。”
“对,太不要脸了,还是秀才家的媳妇呢,我呸。”
胖婶这声呸引起一串的连锁反应,毕竟庄户人家最忌的就是家不和,像寒三婶这样的搅事精那是绝对要受到鄙视的。
寒三婶被呸得脸皮直颤,可是众怒难犯这词她就是不懂,这意思她还是知道的,这么多的乡亲在场,她可没百战群雄的本事。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寒三叔的**声,正不知如何收场的寒三婶扬起布巾,哭喊着转身就跑回了院子里。
“孩子他爹呀,你咋样呀,你可千万别死呀,你都还在呢,人家就欺上门来了呀,要是你去了,咱这孤儿寡母的还怎么活呀。”
好不容易才从巨痛里顺过一点气来的寒三叔,差点没让她这话给气得又背过气去。
他不过是让狗咬伤了腿,这死婆娘居然咒他死,也忒恶毒了。
“你闭嘴,咱还没死呢。”
啥?还没死呀。
寒三婶巴眨了几下有些哭花了的眼,仔细打量着自个的相公,上半身是囫囵的,还真死不了。
看到她这傻样,寒三叔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愣着作啥,赶紧找黄郎中给咱瞧瞧呀。”
就算他是死不了,可是很痛的好不好,那腿还流着血呢,怎么也要找郎中来止血呀。
被他这么一骂,寒三婶总算看清楚他那血淋淋的右腿了,吓得没差点翻白眼,“他爹……”
对于自个媳妇的尿性,寒三叔还是很了解的,没等她嚎完就吼了起来,“别嚎了,快找黄郎中来,要不你就真的得守寡了。”
守寡?那可不行。
寒三婶打了个机伶,“咱这就去,你躺好呀,咱马上去找黄郎中来给你治伤呀。”
看她头也不回的跑了,寒三叔真气得背气了,这蠢婆娘,他还躺在地上呢,叫他往哪里躺好呀。
☆、第四十章 小妹让奶打死了
瞧着寒三叔凄凄惨惨的躺在地上,二柱有些不忍心的走上前,“三叔,要把你扶回屋里去不?”
这不是屁话吗。
寒三叔想骂人,可一看到站在二柱身后的琴姨顿时又把话给咽了回去,挤出一脸可怜相的点点头,“二柱你最乖了,快来帮三叔一把。”
二柱依言上前伸手拉他起身。
其实寒三叔只是让狗咬了口,绝对没到走不了路的情况,要不然,那些淳朴的村民也不会光站在外面瞧热闹而不上来扶他。
只不过他这人怕死,看到那血淋淋的伤口就腿软,也不管二柱是个才十一岁还是长年吃不饱的瘦弱娃儿,起身后竟把全身重量都压他身上了,妄想让二柱就这么把自己搬回屋里。
想法是挺美好的,问题是二柱撑不住呀。
寒三叔刚压上他肩膀,这娃便立马晃了晃,一屁股坐地上去了。
于是全身放软的寒三叔再次躺回了地上,还很不幸的压中了受伤的那条腿,噢的一声惨呼,响彻天际。
见三哥摔到了,寒初雪急忙上前,这时围在外面的人群也让人推开了,“作啥呢,都围在这作啥呢。”
这声音,是秀才奶奶到了。
也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了,她要不出现那就太不科学了。
鉴于她的身份,村民们都不敢有异议的让开了一条道,刚走近的秀才奶奶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便听到了幺儿的惨叫声,于是一脸惊恐的匆匆跑了进来。
“三儿,咋了?”
看到亲娘来了,寒三叔那是一个热泪盈眶呀。
“娘,你可来了,儿子差点以为见不到你了。”
众人……
一个大老爷们,不过就是让狗啃了口,至于吗。
当然秀才奶奶母子俩那是完全不觉得自己小题大作的,看到小儿子那血淋淋的伤口,秀才奶奶喊得那个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