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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了。”找到病症所在,张太医抹汗说道:“下官方才拿脉,发觉夫人的脉像极度的混乱,大有血要流尽之势。”
东方随云面露惊骇,“流尽?”
“这也是方才少夫人的指甲中为什么会有血流出的原因。”
方才的情形着实吓人,当他和段氏掀帘进入房内的时候,看到的就顾青麦奄奄一息的瘫软在床榻上,口中涌出的血倒是其次,更骇人的是自家娘子的手指甲缝中亦有血不时涌出。想到方才骇人的一幕,东方随云至今心痛难忍,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家娘子已是去了。那个时候,他希望自己替自家娘子流着血。
“相爷莫急。止血顺气的药已悉数喂下,因先前的底子打得好,夫人过一个时辰自会苏醒。只是苏醒以后,相爷切记再莫给夫人断药了,否则……”张太医话至此却是不敢再说下去。
“否则怎样?”
罗太医见张太医冷汗直流,他替着回道:“去岁下官和老张就曾断言夫人能不能活过今秋是个问题。唉……近段时日因了相爷的细心调养,夫人的身子大有起色,下官们只当夫人活过今冬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万不想相爷疏忽了,只看着夫人有起色的表相却忽视了夫人本就油尽灯枯的内里啊。所以,那些药是再也不能断的。”
自从顾青麦吃过紫玉人参后,身子恢复得相当的好。他曾经侥幸的认为她的病根已除,只待细心调养既可。可万不想她最大的病祸仍旧存在,是他被她大好的表相欺骗了?想到这里,东方随云懊悔的将桌上的一应物什扫到地上,“本相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总而言之,本相要看着我家娘子好生生的活着。”
见当朝相爷少有的发着脾气,只当东方随云是一如既往的希望顾青麦能够活过今冬。张太医眼睛一亮,揖手说道:“相爷,下官想起一桩事,也许可以延续夫人的命。”
东方随云面露欣喜,“说,什么事?”
“只要相爷得到那个东西,夫人的命定可延续。”
东方随云有些焦躁,“罗嗦什么,到底是什么东西?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本相也要弄到手。”
“无极豆蔻!”
闻听张太医之言,东方随云震惊回道:“无极豆蔻?”
张太医郑重其事的点头,“传闻无极豆蔻乃稀世奇珍,有起死回生之效。”
关于无极豆蔻的事,东方随云也略有耳闻。无极豆蔻存世三粒,长在天地无极边缘地带,一浴火而生,一若水而存,还有一颗活于土木。浴火而生的一粒在西陲大漠狼王庄少蒙手中,若水而存的那一粒在南疆疆主乌诺哲手中,最后活于土木的那一粒在大业皇朝的皇宫,因了先帝对女儿的疼爱,送予了当朝八公主宸婉君。
“擎苍,擎苍。去,找到闻人,说本相要无极豆蔻。”
知道东方随云和卓闻人的关系,也知道卓闻人和八公主的关系,看来那颗无极之土木豆蔻必会到手无疑。张太医长吁一口气,“相爷,八公主手中的无极之土木豆蔻乃万物之根源。食无极豆蔻者当先食土木豆蔻,这也许是天意啊。”
怀着一丝希望,东方随云期待的看着张太医,“那是不是说我家娘子从此之后能安然无恙的活着?”
“夫人的身子在无极之土木豆蔻的作用下,熬过今冬没有问题。”
熬?什么意思?东方随云阴冷的看向张太医。张太医一个哆嗦,只得揖手答道:“方才下官替夫人把脉,夫人的身子一如老罗所言,油尽灯枯了啊。再加上先前流血太多,即便在下官的药物作用下醒来,即便是按照下官的药方进行调养,但能够活过今秋就不错了。是以,夫人吃下无极之土木豆蔻,最多也只能熬过今冬。”
见东方随云眼神抹过痛楚,张太医心中一动,莫非相爷不只希望顾青麦活过今冬?猛然,张太医脑袋开光,想起东方随云急于要子嗣的问题,是以揣度说道:“当然,如果相爷有办法弄到其余那两粒无极之浴火、若水豆蔻予夫人吃下,那夫人再多活一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有了这一年的时间,下官和老罗也许会寻到治疗夫人的法子也说不定。”
另外的两粒?东方随云的心升起丝丝的希望,缓缓的坐到书桌边,默默的想着心事。
“相爷。下官还要再多说一句,相爷早前有让夫人受孕的打算,如今只怕得搁一搁了。”看着东方随云茫然的眼神,张太医又道:“夫人的身子如今风雨飘摇,就算吃下无极之土木豆蔻也只能保证安然活过今冬,所以……”
意思相当明显了,东方随云岂有不知,他感到浑身疲软的摆了摆手,“本相知道了。”
命含玉送走张、罗两位太医,又命水卉、沈山灵去熬药,东方随云缓缓揭起珠帘步入内室,眼见着床榻上的顾青麦脸色苍白,他满怀心事的坐到床缘边伸手摸着顾青麦那一头乌黑的头发,“娘子,放心,为夫一定会将另外的浴火、若水两粒无极豆蔻弄到手。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
书房外,含玉送走张、罗两位太医,眼睛都是红的,显见得哭过。再一瞧段氏,段氏的眼睛居然也是红的。含玉强牵起一丝笑容,“段姐姐,我家小姐不会有事的,不会。”
“可方才。”段氏指了指张、罗两位太医离去的方向,“太医都那般说了,我……我的心都是乱的啊。”
乱?含玉握住段氏的手,“段姐姐,我家小姐宅心仁厚,老天会保佑她的。”
段氏心虚的看了含玉一眼,“其实一开始,我以为少夫人是存心装病,可万不想……”看着含玉越来越糊涂的眼神,段氏将自己出谋划策要顾青麦装病一事说了出来,又道:“可我真的不知道,少夫人的病居然这般严重啊。都是我咒的,都怨我,好端端的干嘛要少夫人装病啊。”
“小姐一直有这个病根,怨不得你。”含玉安慰着段氏,又叮嘱说道:“只是今天这事,你千万不要说给我家老爷知道,免得我家老爷担心伤神。”
连顾老爷子都不能知道,那说明这病很厉害了?段氏有些心焦,“到底要不要紧?”
“段姐姐,你是不知道,我们小姐初进相府的时候比现在还不如,人都道活不过一年。可你看看,隐水山中,我们小姐不一样活得活蹦乱跳的?看着哪像个病人?再说,姑爷那般爱着小姐,不但有太医为小姐治病,还想办法要去搞到那什么无极豆蔻。我呀,有预感,姑爷会想尽一切办法弄到另外那两粒无极豆蔻的,我们小姐会没事的。”
含玉追随顾青麦的时间比她追随的时间要长,自然清楚一切,听到这里,段氏再也不似先前的担心,“那就好,那就好。”
见段氏这般替自家小姐担心,含玉欣慰说道:“你有这份心,真不枉我们小姐待你。噢,对了,小朗呢,这两天怎么总不见他?”
一提儿子,段氏笑道:“只怕在从阳阁呢。”
想到从阳阁中有一个三岁的小女娃冷千柔,含玉笑了。“相府本就没小孩,小朗也甚无趣。如今有了千柔作伴,当然就喜欢往那里跑了。由着他罢,再过两年请了教书先生就不会这般自在了。”
两年?想到顾青麦的命也许活不过一年,段氏又红了眼,“也不知道小朗有没有那个福气?”
“段姐姐,又来了?”知道段氏柔弱,只怕是担心顾青麦活不了两年,那相府她就没有了依靠,还谈什么请教书先生之事?含玉亲自替段氏抹去眼泪,又道:“前儿个我家小姐和我说,段姐姐性子沉稳,为人处事比我强百倍、千倍,要我将相府大小事务慢慢的交到你手中呢。”
要她管相府内宅的事?这是天大的荣耀啊。段氏有些难以置信、受宠若惊。
“如今正是时候。你瞧瞧,因了我时常要处理相府的一些事,照顾小姐就难免分了心。从此后你就替我家小姐好生的管着相府内宅的事,我呢,就安心的、全心全意的一门心思侍候好我家小姐,我们各有分工,你说好不好?段姐姐,你如果不同意的话,我只当你方才替我家小姐的担心都是假的。”
话说及到这个份上,段氏能不应承下来?急忙点头,“好好,我答应你。”
“这就好,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和义伯、帐房先生商量商量。对了,以后啊,这些钥匙都交给你了。”见自家姑爷仍旧在房中没出来,含玉明白姑爷只怕有许多话要和自家小姐说,是以趁着这个时间,她将钥匙一一交到段氏手中并言及是哪个地方的,该注意些什么,一一交待完毕,她又道:“段姐姐,你仍旧住在这逐风轩中,有什么事和我、和我们小姐相互有个照应。”
拿着串串钥匙,段氏有些激动,“明白了。”
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