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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曾有谋士伯鲁以一人之力扭转天下局势,使得当时强盛的七国分裂没落,演变到如今境界。可见古人口中“得人者得天下”并非妄言。
他身为赵国人,又是赵国大将军的谋士,自然有义务帮助赵国强大。如今苍天有眼让他碰上了一把如此锋利的刀,不拿来用怎么对得起上天厚待?
如此奇才,要么让她一辈子留在赵国,要么就……
“你看呐,那个人的脸怎么那么黑?”
“她怎么长成这样子!”
姑娘小姐惊奇的娇笑藏在手绢之后,只露出两只大眼睛水灵灵直勾勾瞅着她。随着队伍的前进,注意到“黑脸小子”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努力巴望就为了看她一眼。
张培青朝着某个捂嘴咯咯笑的女子眨眨眼,丝毫没有被人嘲笑的觉悟。她有种预感,我要火了。
——
从今天开始,张培青就是大将军府一名正儿八经的谋士。
长袍、宽袖、云冠。
新鲜出炉的张谋士坐在小板凳上和傻大个喝茶聊天,好不快活。白期昌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凯旋归来后,首要任务是到宫中向赵王回禀。身为大将军的得力谋士司马佐也要同行,而像张培青这般名不经传的小人物,没有这样的荣耀面见君王。
事实上攻城计一事,最有资格的就是她。所以大将军才会不惜屈尊降贵亲自来请。
他一直知道张培青这个人做事向来随心,不看重世间的条例,但把一个身份低微的护卫摆在与自己同等地位,也太不像话了吧!
忍了忍,大将军到底还是没有开口管人家的事,“我与司马先生要进宫面见寡君,先生可要同行?”
虽说汇报上写着是司马佐的计策,可事实如何他们心知肚明。
张培青正在品尝赵国特产的云尖雾都,青瓷茶杯中,绿油油的茶叶漂浮在碧绿的水面上,如同悠闲的小鸟般来由游荡。
“还是不了,我一个小小的谋士,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聊天罢。”
既然大家都认为那则攻城计和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她去了岂不是自找不痛快。再说功名利禄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去不去都一样。
她的淡然看在大将军眼里,却是另一个意思。
白期昌知道这件事情处理的不对。于谋士而言,把他们的功劳记到别人头上,那是对他们人格以及尊严的侮辱。何况这则攻城计精妙绝伦,相信要不了多久司马佐就会因此名动天下。
“先生……”他叹口气:“先生于赵国,如同水于鱼,鱼要活着就要保护好它的水。先生,请相信有一天,赵国会把属于先生的一切都还给先生。”
大将军朝着张培青深深行礼,然后离去。
张培青依旧低头欣赏茶水,由始至终保持这一个动作,她觉得这茶叶可真漂亮。
白期昌离开之后,屋子里有片刻安静。隐藏在安静之下是压抑的怒火和不满。
“先生,难道你甘心?”
傻大个愤恨地握紧拳头,他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先生还能镇定自若的欣赏茶叶。待在她身边这么多天,有些事情多多少少明白一些。
比如攻城计。
明明是她的功劳,凭什么被安到了司马先生头上!
傻大个觉得这口气太憋屈了,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甘心!何况是他崇拜的先生!
“你可以向赵王说明!先生您这么有才,凭什么要受这样的屈辱,再说了以您的才华又不是非赵国不可!”
张培青被傻大个的豪言壮语逗笑了,拍拍他毛茸茸的脑袋,“小子,拍马屁功夫不错。”
傻大个瞪眼恼火:“我没有拍马屁!”
他这方义愤填膺,那方张先生淡定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闲地晃了晃,轻抿一口,舒服地眯起眼睛。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两根指头扣着茶杯轻轻转动,垂下的睫毛轻描淡写:“我们现在孤身待在赵国,没有任何支援和后台,就算赵国人不承认我的贡献,我又能怎么样?就像现在,赵国人拿刀要我留下来,而我只能留下来一样。”
“……”
王衡咬牙,眼中的烈火几乎要爆炸,“那先生,您难道就这样承受羞辱?”
“承受?不不不。”喝茶的人愉悦笑了,眸光深邃诡谲,透着算计的狡诈:“凡事都不要只看表面,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白期昌的小心思能不能瞒得过别人,还是一回事呢。”
☆、第8章 赌注
楚王宫。
“太子殿下,请看。”
跪坐在蒲垫上的中年男人呈上一份书信,封纸上还有火漆烤的绝密标志。在这个纸比黄金贵的年代,一封纸书价值千金。何况这种特殊标志的书信,一般记录的都是发生在各国之间的大事,每一件拿出来都足以震动天下。
修长的大手接过来,慢条斯理将暗黄的书信拆开,抽出里面薄薄的纸张。
片刻,冰冷的嗓音陡然响起,如同冰屑四溅的般清。
“司马佐?”
“是,听探子的消息,的确是司马佐,白期昌在上报赵王的信中确实是这么说的。”
男人蔑视笑了笑:“司马佐要是有这个本事,早就封官拜相了。”摇曳的灯光照出他的侧影,笔直的脊梁骨挺拔,带着逼人的压迫和威严,“查。”
中年人匍匐在地上行礼,应了一声,恭敬退下了。
清冷的大殿里,那道人影缓缓站起,高大的身躯庄严。锋利的眉宇下压着一双极具穿透力的眼眸,此刻正傲倨地盯着纸上的黑字。
“司马佐,你背后藏的人,孤迟早能挖出来。”
——
大街旁的一栋茶楼里,有两个人边吃肉边唠嗑。
“快到大王寿宴了,我听说今年来朝贺的人中有一个新晋的宗师!”
“宗师?真的假的?这些人不往往都与世隔绝吗?”
“谁知道呢,也许他们想出来透透气也说不定。”
“哦对了,前天军队回来你知道不?我军之所以能大败魏军,都是因为司马先生一个绝妙的计策。”
“啧啧,不愧是司马先生。”那人喝一口酒道:“这两天大街上盛传的那个‘黑脸小子’你知道吗?”
“你说那个‘黑脸小子’啊!谁不知道!怎地,那小子出什么事了?”
“我听二大爷的小外孙的邻居说,他也是大将军府上的谋士——咦咦咦,快看楼下!是不是那小子!”
无数的脑袋从各种各样的店铺中伸长了脖子,眼珠子直勾勾锁定他,到处都是哈哈笑。
“原来是真的,他的脸可真黑!”
“长成这副模样,真是为难他了。”
宽大的袖子负在背后,黑脸少年慢慢悠悠走在街道上,时不时朝着好奇打量的男男女女们友好地、面带微笑地招招手。
“赵国百姓真是热情。”她唏嘘着,随手拿起摊位上一个小糖人,问老板:“多少钱?”
老板急忙摆手:“不要钱,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糖人就送你。”
哦,还有这种好事?她兴致勃勃地洗耳恭听。
但听见那老板搓着手,满眼八卦火焰:“你的脸是不是天生的?”他话音刚落,周围一圈假装路过的人们立即凑上来,睁大了眼睛认真听。
早就不爽的王衡此时犹如被点了火的炸药,轰地爆发了。一把抽出佩刀,怒火冲冲地挡在张培青面前:“不许冒犯先生!”
森冷的刀带着腾腾杀气,一米九的大个子泰山般横亘在众人和张培青之间,手臂上矫健的肌肉线条可见恐怖的爆发力。
“……”
四周突然就安静了。
人们咽咽口水,不动声色退开几步,小贩仰着脖子才能够到他凶神恶煞的牛眼,扯开一个僵硬的笑容:“失礼失礼,先生……”
要哭出来的目光转向一直站在旁边悠闲的黑脸少年。
“啊?”先生好似现在才发现似的,恍然大悟,温柔地笑了笑:“放心,我家护卫是个很和善的人。”
小贩盯着大个子狰狞的脸,哆嗦着要开口说点什么,一大堆人从旁边呼啦啦走过来,完全无视傻大个手中锋利的刀,很快挤进人群中来到张培青面前。
这些人各个打扮的流里流气,姿态嚣张放肆,一眼便看出是帮混混。
其中一个混混指着张培青大声道:“小子,我已经和人下了赌注,赌你的脸是假的!”
另一个冷哼一声:“我赌你的脸是真的!”
“呸!就他那张黑丑脸,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哼,你输定了。”
这些人吵得唾沫横飞,全然不顾已然傻眼的张培青。
脑中一大群草泥马呼啸而过,她无奈地摸摸鼻子。这个时代民风果然不是一般的彪悍,有当街拿她做赌注还如此理直气壮的吗?
张培青不在意不代表傻大个不在意。
他王衡是死人?
傻大个二话不说挥刀朝着距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