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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点易容术,八成,在善于易容的江湖‘女’侠常嫔的儿子眼里,完全不抵什么事儿。好在八爷以前并不在燕都,更从来没有留意过她这个默默无名的魏府的小姐,否则,真的是在皇宫的时候都得摊上大事儿了。
如今,这个老八是瞧出什么端倪了吗?
忐忑之间,魏香香坐在了秦氏和曾氏的中间。
曾氏冷着声音问她:“小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大嫂,之前没有能来得及向府里报信儿。”
“什么重大的事儿,连回家报信儿这种事都会忘了说?”
秦氏赶忙‘插’进她们两个中间,拿着刚上桌的一碟开胃冷盘,讨好曾氏说:“大嫂,你试试这个。据说今天的菜,全都是隶王妃一个人安排的。隶王妃不仅医术高明,传言厨艺也是非同一般。”
曾氏打量魏香香身上的衣服,忍不住的:“这是隶王妃给你的?”
“是。”
曾氏哼,只差一句豆腐脑袋没有喷出嘴来喷上自己小姑。
魏香香知道她那句哼的言外之意是什么以后,低着头不说话。
云氏轻口啜着茶,一句话肯定都不会‘插’嘴的。
秦氏好像看不清状况,反正不知道曾氏哼什么,径直说着好话:“小姑这身衣服好,你看,小姑进来以后,多少人的眼睛又得通红了。所有人都眼巴巴的,巴不得能像小姑这样,既受到王爷的爱护,又受到王妃的爱护,这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曾氏和云氏的眼珠子瞬间都瞪了出来,好像不相信这话是人话,并且秦氏能说得出来。
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秦氏这究竟是在拍人马屁还是讽刺谁。
没错,这个含义可深了,受到隶王和隶王妃同时的爱护,既可以成为隶王的,又有可能成为小理王爷的。秦氏这个嘴,如果被护国公府哪个主子听见了,都得挨打。秦氏这话不是让两兄弟争一个‘女’人的意思吗?
只见两个嫂子争论成一团,魏香香倒是稳定得住,对两个嫂子表态道:“王妃说过了,说是王爷和王妃,让民‘女’一定要好好享受今晚的美食,其余的,嫂子们不要忘了,我母亲离开之前说过,说是将来,魏府家的姑娘要嫁,一定也不要高攀。”
这话儿,顿时让刚才在其他人面前还有些洋洋得意和沾沾自喜的秦氏突然没有了声音,同时,曾氏也是猛然想起来了这回事儿。她们的婆婆,魏府的夫人,算是高瞻远瞩了,早给她们这些长嫂‘交’代过了,她这个‘女’儿,肯定是不要攀高枝好,只有不攀高枝,家里几兄弟给魏香香撑腰才能撑得起来,魏香香嫁到哪儿都好,才能一生无忧。
秦氏呵呵呵呵地凉笑几声:“我倒是忘了这回事儿。小姑说的是。不过,说起来,小姑这个‘性’格和涵养,放到哪儿,都是其他人比不上的。你们看看,今天来的人里面,我就不信,哪个不是冲着二少爷和两个皇子来的?”
也就是说,魏香香傻了呗。
曾氏跟着不开口了。这事儿,真得好好琢磨琢磨。固然婆婆离世前有那样的话留下来,但是,她不信,她家公公和老公,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女’儿能嫁最好,嫁风光了。
伴随前奏的几盘开胃菜上桌了以后,庭中响起了美妙的琴声,像是在烘托宴席的气氛。园中,林木虽然到了冬天百‘花’凋零,可是,那雪‘花’儿压在微弯的树枝上,结成垂挂的那些冰柱冰‘花’,更是其他地方都不用想见到的美景。
几棵在隆冬中盛放的梅树,更是犹如万白之中的一点红,美得令人惊‘艳’,到处悬挂的多彩‘花’灯,各式各样的。
宾客们赏心悦目之时,不由也得惊叹起能布置出这一切美景的那位府里‘女’主人的心灵手巧。都说隶王妃是个神医,但是没有想到,除了神医这个名头以外,同时是个如此有品格的有雅调的‘女’子。让人都刮目相看了。也莫怪了隶王宠妻之名远扬关内关外。
尤氏从自家院子里出‘门’时,路过那走廊里,望着那一排刚悬挂上去的‘花’灯,不由皱了眉头说:“如此铺张的东西,以前,我在这个府里当主子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大胆过,隶儿没有说说她?”
孙婆子听她这话,知道她气的是,儿子只会说她不节俭,结果儿媳‘妇’排场搞的如此大,不知道耗费了多少银两,却不见儿子放个屁。整个的,宠妻灭母。
“夫人。”孙婆子喉咙里清了口痰液,不得不对尤氏报告说,“据闻,我们燕都里,那几家做纸的作坊,在大少‘奶’‘奶’那儿好像拿到了什么改进的秘方,每日做出来的纸,以前是供不应求,现在是数量翻倍。这些‘花’灯用的纸和竹子,都是那些作坊说是不用银子,送给大少‘奶’‘奶’的。”
“然后,府里那些人,全部配合她,日夜赶做出来这些‘花’俏的没有实用的东西?”尤氏这口气还没有咽下,疑问道。这么多‘花’灯,恐怕光他们府里的人,肯定是做不出来的,这不得‘花’银子给外面的人做,不是照样铺张吗?
“不是的。”孙婆子说,“大少‘奶’‘奶’说拿出自己的‘私’房钱,让燕都里所有百姓家的孩子,与王爷府今晚同乐。所以,今晚用好的这些‘花’灯,会在宴席结束之后,全发送到各家各虎子的手里面玩了。”
“她为什么做这种事?收买人心吗?”
“大少‘奶’‘奶’说,上回燕都内外受灾以后,很多孩子因为灾难的降临,在灾后会有一段时间的叫做什么心理影响,大少‘奶’‘奶’的话,反正奴婢这种没有读过书的肯定听不懂的。王爷听着大少‘奶’‘奶’的话觉得有道理。因为大少‘奶’‘奶’不仅打算送灯给这些孩子,而且,这些‘花’灯,都是大少‘奶’‘奶’‘花’钱,让这些孩子的父母做的。说是,无偿的捐助,不如给这些人,提供有偿的就业机会。”
尤氏固然一样是听不懂孙婆子口里说的什么就业等等名词,可是,很显然,她这个儿媳‘妇’,还是‘挺’厉害的政治家呢,这一招招的,早超出了一个‘女’人家持家管家的范畴。
“我明白了。”尤氏打断了孙婆子像是继续代替李敏传教的话,板着脸说,“隶儿全听她的,不用说,连公孙先生,都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有时候,她还真让本妃怀疑了,她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人?”
孙婆子‘胸’口嗝了下。尤氏这话的含义很明显了,李敏这不是神仙就是妖。
尤氏固然对儿媳‘妇’有根深蒂固的成见,但是,到了主会场的时候,不得也被眼前这般远胜天上神仙的美景给镇住了。尤氏记得,哪怕是在皇家宴会里,都不曾见到如此有创意和美丽的景象。
对面,两个儿子,和李敏走了过来。
主人家出来了。宾客们纷纷都站起身来,拱手弓腰,以表示对主人的尊敬。唯独两位皇子,身份同样高贵,与主人家平起平坐,并不需要特别屈就自己。但是,两个皇子还是不忘先对长辈尤氏行了礼。
尤氏颔头,突然觉得自己脸上也倍儿大了。
孙婆子在她耳边,指点席中魏香香坐的那个位置。
尤氏一眼瞥到魏香香全身上下经由李敏改造过的装扮,眉‘毛’一挑:这个儿媳‘妇’行啊,‘露’这一手,既显得自己宽宏大量,又不忘给个下马威,连自己的作品都趁这个机会在众人面前显摆一番了。
魏香香低着头,根本不敢对尤氏的眼睛。
李敏站在那儿,由于自己婆婆看人的目光显得太明显了,她想忽略都不可能。说实话,哪个婆婆这种表情,哪个儿媳‘妇’看了不心寒的。固然,她对尤氏这个婆婆,早就只剩下一个礼字了,什么都不是。
‘女’人之间的对眼,男人之间也有各的各的较量。
朱汶在朱隶要坐下前,先走了过去,拿着手里的‘玉’杯,几乎抵在了朱隶‘胸’前那文鹤的补子上,低声一串调笑:“隶王,刚才,老八还和我说着,说你如今大不同了。”
“大皇子为何突然口出此等让人心酸的慨言?”
朱汶一愣,随之在抬头碰到朱隶冰冷的眼珠子时,立马反应了过来,嘴角弯了弯:“说真的,这事儿不怨我。我那是随口说的一句玩笑话,不信隶王你可以问老八?倒是八弟,刚才来这里以后,突然不依不挠地揪着我说起这事儿来。”
这明摆着,是早准备好了把老八扔出去当挡箭牌。
朱济站起来,对着朱隶一个拱手:“兄弟之间的玩笑话而已,隶王不会当真的。”
“当真?不,本王哪里会。今晚两个‘玉’树临风的皇子愿意来参加本王王府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