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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冥烨望着不见底的断崖深处,幽深而星亮的眸瞬间黯淡。
崖边的风更强,更冷,卷走心房本有的热度,剩下一片空荡的凄冷,只觉整个身体都已随之被掏空,几乎再无力站稳!
夏侯云天看到了君冥烨的恐惧,却不懂他在为何恐惧。
君冥烨忽然爆发出来一声低吼。
“啊————”
那嘶吼之中,凝聚着悔恨与心痛似能泣出血来,回音悠久荡漾牵动了所有人的心弦随之酸楚颤抖……
终于找到了长长的绳子,君冥烨首当其冲就先顺下断崖。
随后夏侯云天也赶紧跟着下去。
轻尘很担心君冥烨,赶紧跟着下去。
夏侯云天一双虎目瞪得老大,见君冥烨的速度快过自己,便也赶紧追上去。
终于在夕阳斜照时,他们一群人才磕磕绊绊地赶到崖底。崖底的雪深及腰身,对他们的搜寻造成了极大的难度。
君冥烨却很是兴奋,只要雪厚,那么她的身体,便不会有任何损伤。
他一手拍在雪面借力,腾空跃起,即使寒冷的天气已冻得他浑身僵硬,他依然在白茫茫的雪地中奋力寻找,即将会看到怎样的一番景象,他不敢去想象,却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她一定还完好如初,一定还完好如初……
君冥烨和夏侯云天奔在前头,隐隐听到在那突出的山壁后有厚重的喘息,还不是发出撕扯低吼的声音。
大家心房猛然怵紧,直另人在这刺骨的寒风中无法呼吸……
君冥烨和夏侯云天痴怔地对视一眼,如他们这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英雄人物,居然在这一刻也怯怕起来,竟不敢再向前一步。
轻尘抢了前头,首先纵身飞向那突出的山壁后,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
他愣住了!
浑身僵硬,双脚石化,再也不能向前一步!
“吼——!”
老虎的吼声从山壁后传来,如刀子般生生穿透了君冥烨的心……
君冥烨在深雪中踉跄地爬了过去,当看到那一头半人多高的猛虎,看到那虎口还残留着一块薄袄的碎片……
雪地上一片淋漓的血迹,刺目惊心。
君冥烨无比清晰地记得,那衣衫的碎片,正是他将上官清越放入棺木中时穿的一件,是她向来喜欢的水色。
君冥烨痴傻了一般,堂堂八尺男儿竟矮下一截,跪在了深深的雪地中。
真的空了,整个人都觉得被掏空了。
当他看到不远处空空如也的水晶棺,大脑一片空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她……就这样不见了?”
君冥烨的声音很低很沉,已被那卷起的寒风碎雪吹散。
君冥烨冲了起来,杀了那一头猛虎之后,抓紧猛虎口中残碎的衣片,整个人倒在满身是血的猛虎身上,看着天空纷纷扬扬的碎雪,君冥烨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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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皇上怪病
君冥烨昏迷数日,都未苏醒。
云珠带着天儿前来探望君冥烨,坐在床榻边默默垂泪。
“王爷,妾身带着天儿来探望你了。”
“王爷,你醒醒,睁开眼睛看看天儿吧……”
云珠轻轻握住君冥烨的手,摇了摇。
躺在床上昏迷的人,依旧全无反应。
“母妃,嘘,父王在睡觉,不要吵到父王,他会不开心的。”
天儿仰着小脑袋,稚气又可爱,精致的脸庞也生的十分俊俏。
云珠一把将天儿搂入怀中,心疼地抚摸天儿。这个孩子越长大,越像君冥烨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天儿将君冥烨当成英雄一样崇拜,一直效仿君冥烨的缘故,还是怎样,越来越和君冥烨像一个模子刻出来般相似。
只是君冥烨对天儿却一点都不亲切,这五年来,见过天儿的次数屈指可数。就连天儿的名字,都是云珠给起的小名。
天儿都五岁了,还未曾入族谱,直到前几天过年的时候,君冥烨看到房间里的迎春花开了,天儿正好来给他拜年,他一时兴起,给天儿起了一个名字。
天儿这才有了真正的名字,入了君氏族谱。
“母妃的天儿,真乖。”
天儿一笑,“母妃,父王给天儿起了新的名字,天儿日后就叫陌上,不叫天儿了。”
云珠的心头更是一酸,搂紧天儿,“天儿永远是母妃最疼爱的天儿……”
云珠红了眼眶,天儿赶紧抬起小手为云珠擦拭潮湿的眼角。
“母妃不哭,母妃不哭,天儿会乖乖听话,不气母妃。”
云珠的心头更疼了,抓紧天儿的小手,在唇瓣上亲了两下,“母妃的天儿长大了,知道心疼母妃了。”
“我要成为父王一样的英雄,保护母妃,保护大君国。”天儿一双黑曜石的大眼睛,黑漆漆的好看。
云珠咬着嘴唇,抚摸天儿的头,“真是好孩子。”
陌上……
君陌上。
云珠想到了一首诗,吴越王期盼夫人回归,写给夫人的一封信里的一句,“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云珠看向床上昏睡的人,那张五官深刻的俊脸,五年的时间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只是一直颓废荒度时日,还是让他看上去沧桑许多。
他……在盼着谁回来?
才会给天儿起了这样一个名字?
云珠心痛如绞。
她帮君冥烨轻轻擦拭脸颊,心中不禁有了一个期盼,“若你能一直一直这样躺着也好,总会让我有些许靠近你的机会,不会再被你嫌弃排斥。”
云珠叹息一声。
天儿仰着头,轻声问,“母妃,父王怎么能一直躺在这里!他可是我们大君国的战神!”
云珠看了天儿一眼,低下头。
云珠入宫去见太后。
“王爷去了一趟无底崖,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无底崖下……到底出了什么事?”云珠问。
季贞儿扶着头,摇摇头,“好像是上官清越那个贱人的尸身被老虎吃了,他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打击,便成了这个样子。”
“都五年了,他居然还在盼着那个贱人!”云珠恨得咬牙。
“你也莫急!被吃了也是好事!这回这世间上,再没那个贱人的痕迹了,他承受不住打击,也总比日日夜夜念着要好。”季贞儿道。
云珠低着头,不说话。
“都五年了,前段时间,他不是好了很多,也会入宫和皇上下一盘棋!慢慢总会好起来!”季贞儿看似在安慰云珠,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
云珠走后,秦嬷嬷凑到季贞儿耳边低声说。
“太后娘娘,这两年,您都没见过小王爷,您不知道,那孩子长得越来越像冥王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雕刻出来的。”
“你是说天儿?”
“是啊!”
“他们本就有血缘关系,相像一些,也无可厚非。”
秦嬷嬷笑着赶紧为季贞儿捶腿,“老奴就是想恭喜太后娘娘,如此一来,真相是什么,谁都不会知道了!冥王也定当天儿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会念着太后娘娘为他生过孩子的情分。”
季贞儿忽然恼了,一脚将秦嬷嬷踹开。
秦嬷嬷赶紧爬起来跪在地上,浑身战战兢兢。
“混账!天儿本就是哀家和冥烨的孩子!你方才说的话,哀家就当从来没有听见过!也别再让哀家听见从你的嘴里跑出来!否则,一定割了你的舌头。”
秦嬷嬷吓得不住磕头认罪。
近日来,宫里发生一件怪事。
皇上君子珏得了一种怪病,时常梦游,魏公公每天早上都要带着人四处寻找皇上。
天气虽然转暖了,可夜里皇上若昏睡在了外头某处,还是很危险。
“皇上,皇上……”
“皇上……”
一大清早,魏公公带着一大群人又开始四处寻找皇上了。
说来也奇怪,每天晚上皇上的身边都有人守夜看守,可第二天早上,谁都不知道皇上到底什么时候不见的,也不知道皇上去了哪里。
“魏公公,魏公公,皇上在那儿!”一个小太监指向御花园偏僻一角的凉亭……
白色的轻纱后隐现一抹明黄色,君子珏正趴在凉亭的石桌上熟睡。
“小点声!”魏公公打了下小太监的头,带着众人轻手轻脚地走向凉亭。
就在此时君子珏已经醒来,半睁着惺忪的睡眼到处寻找。
当他看到清晨的朝阳,看到凉亭内跪着一群宫女太监,他失望得眸光暗淡,低声呢喃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