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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来人是周晚笙,一身白大褂,一副医用口罩。见她醒了,便开始给她进行着各项基本检查。
“我给你换药。”周晚笙说着,已经拿来了纱布和消炎的药物,手脚麻利地给凉至换药。
两条腿的膝盖都磕伤得很严重,微微屈起都成了问题。凉至皱了眉,问周晚笙:“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也不知是无法分心还是有意回避这个问题,周晚笙全神贯注于凉至的伤口上,没回答。只在解下了原来的纱布后看了她一眼,“会很疼,忍着点。”
确实是很疼,疼得凉至直冒着虚汗,紧紧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腿绷得紧紧的。
是在环海路上连人带车地摔在了水泥地上,且因为惯性在路面摩擦了一段距离。虽是冬天,但为了骑车的方便而没有穿很厚的裤子,以至于伤口很深。看样子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伤口都处理干净了,不然她一定会更疼。
拆手上纱布的时候,凉至注意到的不是自己血肉模糊的掌心,而是自己左手光秃秃的中指,下意识地便问:“戒指呢?”却因为情绪激动而触到了伤口,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左手受伤的范围比较大,戴着戒指会不方便处理伤口,所以在处理前把它取下来了。”说着,周晚笙已经抽开病床边的抽屉,一枚戴着血的戒指安静地躺在叠好的纸巾上,她说:“没经过你的允许,我很抱歉。”
凉至有几分愕然地看着周晚笙的脸。
是她的错觉吗?总觉得这次见到的周晚笙和前几次不大一样,那么温婉的女子,现在眼底好像镌着几缕愁伤,是她先前没有注意到,还是……
忽然想到了陆靳北,凉至便开口:“周医生,你……”
病房门却被推开,生生打断了凉至的话。在看到来人之后,凉至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眼底还携着困惑,下意识地唤了来人一声:“学长?”
正在给凉至上药的周晚笙手猛地颤了一下,凉至“嘶”了一声,她赶忙道歉,精力却怎么也无法集中了。
凉至看了周晚笙一眼,又看了看陆靳北。他从走进来的那一刻,目光就落在周晚笙的身影上,有伤,有痛,更多的却是眷恋与不舍。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和别的女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还让她怀了自己的孩子?
脑光乍现,凉至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司寇娇在撒谎?
“好了。”周晚笙颤着双手将纱布缠好后,忙端起医用托盘离开了。
凉至调整了一下坐姿,看了陆靳北一会儿,由衷地说道:“我以为你会阻止她。”
“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脸上写着‘有话要说’。”凉至抬头看他,“你们之间有误会的吧?既然还有感情,为什么不说清楚呢?”
陆靳北站在窗前,沉默了片刻后温声叹道:“凉至,你还不懂。如果能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那误会就不叫误会了。”
凉至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陆靳北却已经打断了她,问:“感觉好些了没有?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摇摇头,凉至忽然想起了什么,“是你送我来医院的?你不是在J市吗?为什么会来上海?”
“上海这边的工作室正在筹备装修,我得时不时过来盯着进度,所以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上海。”陆靳北说着,思绪却飘了很远。有些事情注定只能被时光掩埋,有些人也注定只能成为过客,他不说,但他相信,凉至迟早有一天会知道,这世上除了她所爱的,还有那么一人,视她如生命。
*
“她醒了,没什么大碍。”
从凉至病房里离开后,陆靳北去了另一间病房。这里面躺着的也是一名车祸受害者,头上裹了纱布,腿和手臂均打上了石膏,伤势比凉至的要惨重不少。
陆靳北盯着他看了半晌后,叹了口气,“你还真是……”
“老大。”蒋宁硕忽然叫他,因受着伤,所以咧开嘴笑有些艰难,“老大,其实我把项链还给她了。她已经找到了真正爱的人,不需要我再守护她了。”
“你……”陆靳北欲言又止,几分钟后才轻轻拍了拍他未受伤的那边肩膀,“朋友的守护于她,任何时候都不会多余。”
…本章完结…
☆、190撞见,他回来了
有些喜欢,就是麦田里曾降临过的风,只有当事人明了,而这世界假装没发生。
————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凉至的呢?
蒋宁硕记不起来了。他只知道,他认识凉至三四年了,这三四年里他最幸福快乐的一件事情,就是协会里抽各自需要守护的国王时,抽到了她的名字。
他是愿意守护她的。
甚至在随即抽出了一条项链后,他还在想,如果他抽到的不是凉至的名字,那么,他还是会守护她,以朋友的身份也好,学长的身份也罢。他的动机很简单,只要看到她快乐就好。
有人会问他:你那么喜欢凉至,为什么没想过追求她、向她告白呢?
是啊,最早接触她的人就是他了,他比之后那些追求者和爱慕者有优势多了,为什么,他不告诉凉至自己的这份感情呢?
他的回答很简单:人,要懂得知足。
那一年,凉至大二,已经代表学校参加了几场高校设计大赛,并拔得头筹,在学院内、校内展露头角,爱慕者不胜其数。那时他还说了句玩笑话:“可算坐实了‘女神’这个称号了。”
凉至性子冷,不怎么爱说话,所有认识她的人里面,怕是只有蒋宁硕敢开她的玩笑了。意外的,凉至并没有因此而不高兴,浅浅地勾唇不语。但就是那个浅浅的笑,瞬间拉近了她和蒋宁硕的距离。
蒋宁硕便喜欢上了开她的玩笑。
最初时,他还会顾及到凉至是否会生气而略有收敛,渐渐熟悉了之后,他百分之百确定了凉至就是个外冷内热的女孩子,脾气出奇地好,便也渐渐敢同她开一些大尺度的玩笑了,有时候凉至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了,会瞪他;有时候却会言语反击,言辞极其犀利。
“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他说。
从那之后,他和凉至的相处方式便成了这样,像是亲密老友,会互损、互坑,关键时候也会互相帮助。蒋宁硕当时还在想,这世上,似乎也只有他一人能和凉至以这种方式相处。
他会在天黑之后将她安全送回家,会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故意说些欠揍的话,会在她忙得无暇顾及饭点的时候适时送上外卖,会在她需要安慰的时候写给她一些暖心的话。
那些情书,多数都是他写的。情书里的话字字直入人心,那么多感人肺腑的篇章,他却没有一篇留了自己的名字。他是了解凉至的,他知道,如果一些话他不藏在心里,他怕他们今后做不成朋友。
*
“我记得大学时候,有一次在外面,风很大,刮掉了四楼掉下来的广告牌。靳北那时为了保护你,用自己的身体替你挨了砸,都出血了,还硬要逞强说自己没事。后来回去后我还嘲笑他,现在我明白了。”
蒋宁硕看着天花板,神情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玩世不恭,眼底分外认真。他没有看站在床边的周晚笙,但周晚笙知道,他此时所说的全部的话都是关于他的。
他说:“其实你提出分手之前,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可能因为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忽视了你。有一天晚上他在工作室里累得睡着了,忽然惊醒后迷迷糊糊地拿着手机要给你打电话。他说你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他当时给不了你未来,只希望可以让你安心,让你可以放心地等他,把未来交给他。但是,他只等来了你的分手电话。”
看着周晚笙渐显苍白的脸,蒋宁硕苦笑:“你看吧,一个男人最可悲的莫过于在最无能为力的年纪,却遇到了想要照顾一生的你。现在他有能力了,但是你呢?晚笙,你还爱他吗?”
一生久违的“晚笙”,险些没让周晚笙的眼泪落下来。自她和陆靳北分手之后,蒋宁硕一直厌恶她,避她如蛇蝎。但她又怎么不记得?曾经她和他身边的人,也是打成一片的好友。
“……爱。”周晚笙没否认。
她还爱着他,但是,她却没打算告诉他。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时光不会从头来过,她和他,早已经在上一个分岔路口,走失了。
抬手替蒋宁硕把被角掖好之后,周晚笙轻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都懂。”
她说:“有一个人教会我怎么去爱了,但是,他却不爱我了。以至于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奋不顾身地去爱一个人了,哪怕是他。我也终于明白,人这一辈子,真爱只有一回,以后即便再有如何缠绵的爱情,终究不会再伤筋动骨。我很感激他给了我那段最美好的时光,也很谢谢他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