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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蔓望着林盛文微微一笑:“穆老师一定不希望在她生命的尽头,林家会为了她闹得不欢而散吧?”
林盛文起身拉起苏蔓的手说:“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现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回家!”
穆盈薇第二天就出院了,苏蔓连日来只要有时间就会去酒店看望她。
谢幕演出前的最后一次联排,穆盈薇叫来了苏蔓。
歌剧院的大厅,金碧辉煌,空旷的观众席上,穆盈薇和苏蔓并肩而坐。
“我从来不曾觉得舞蹈也能讲述一场爱情故事!荡气回肠!”苏蔓评价说。
穆盈薇有些遗憾地说:“只是遗憾,我的身体状况不能坚持联排,我只能把最后的体力留在谢幕演出当天了!”
“为什么这出舞剧叫‘无言的结局’?”
穆盈薇微微一笑:“因为它讲的就是我和建业还有嘉惠的故事!”
苏蔓不禁好奇,问:“那这出舞剧的结局是什么?”
穆盈薇望着苏蔓说:“这就要等公演那天揭晓了。”
穆盈薇拉住苏蔓的手说:“谢谢你最近常来看我,要是我早早结婚了,我的女儿也应该像你这么大了。”
苏蔓嘴角微挑,应答说:“我很钦佩您的意志力,也很欣赏您温润如玉的性子,和您在一起,心都静了很多。”
穆盈薇摇了摇头,微微一笑:“什么意志力,只是不想带着遗憾离去罢了。对了,嘉惠最近怎么样?”
苏蔓抿了抿唇,轻叹说:“婆婆搬到了老宅去住,谁都不见,我和盛文去了几次,都被挡了出来。”
☆、132 苦劝婆婆
顿了顿,凌嘉惠接话说:“如果我去,她应该会见我吧?”
苏蔓劝阻说:“婆婆现在堵着气,您去只会把矛盾放大,而且您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宜太过激动。”
凌嘉惠叹了一口气说:“如果说我还有什么遗憾,就是遗憾我们三个人这一辈子理不清的这点纠葛了。”
苏蔓望着凌嘉惠恳切地说:“相信我,我一定会把婆婆带来,让她来看您的谢幕演出,我想她也一定想知道这部舞剧最后的结局吧!”
凌嘉惠轻柔的点了点头,肯定的说:“你是一个好孩子,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儿媳是嘉惠的福气。”
三天后的下午,苏蔓来到了林家的老宅,佣人为苏蔓打开了大门。
“我婆婆呢?”苏蔓问。
“在房间里午睡呢!”佣人回答说。
苏蔓见用人手里端着一碗汤羹,便问:“是给婆婆的吗?”
佣人点了点头,苏蔓接过餐盘说:“我去送吧!你去做其他事情。”
苏蔓端着汤羹来到了凌嘉惠的房间,凌嘉惠仰靠在阳台的躺椅上,微闭着双眼。
苏蔓走到凌嘉惠身边,放下汤羹,拿起一旁的毯子为她盖了上去。
凌嘉惠闻声醒来,瞥了一眼苏蔓问:“你来做什么?都说了不想见你们!”
苏蔓微微一笑:“妈!我看你同意让家里的佣人过来照顾你,我就以为您没那么生气了!”
凌嘉惠冷言说:“我真搞不懂你,你的演技是真的好,我这么冷言对你,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苏蔓笑着说:“因为不止一个人告诉我,您是刀子嘴豆腐心,所以我知道您并不是真的那么讨厌我!”
凌嘉惠不禁好奇:“谁告诉你的?”
“盛文!”顿了顿,苏蔓接着说:“还有穆老师!”
凌嘉惠撇过头去:“别和我提她。”
苏蔓接着说:“我知道你们之间有误会,但是这个误会并不是解不开的,穆老师到现在都没有在我面前说过你一句坏话。”
凌嘉惠冷笑说:“她有什么资格说我的坏话?当年是她不辞而别,在建业最难过的那段日子,是我一直在守着他!”
苏蔓提醒说:“穆老师说当年她委托你交给公公一封信,但是这封信最后并没有交到公公的手中。”
凌嘉惠承认说:“我是没有把信交给建业,她既然要走为什么不亲自和他说,这种伤人的事情我不会做。她执意追求自己的梦想,不顾周围人的劝说,她真的很自私。”
“您知道那封信是什么内容吗?”
凌嘉惠冷言说:“我没有拆开看过,怎么会知道内容。”
苏蔓告诉她:“穆老师在信中说,三年后,她完成考入皇家舞团的梦想就会回国,放弃舞蹈演员的身份嫁给公公。”
凌嘉惠闻言一惊,神色微动,显然苏蔓的话让她颇感意外。
苏蔓见状,继续说:“所以,你们彼此间都有误会,她误会了你有意藏下信件不交给公公;而您,误会了穆老师,认为她是来破坏我们的家庭的。”
☆、133 泛黄信笺
凌嘉惠起身向梳妆台走去,在抽屉内找出一个带锁的盒子,她从桌脚拿出藏起来的钥匙将盒子打开,从中拿出了一封未开启的信封。
信封已经泛黄,显然已经经过了漫长岁月的洗礼。凌嘉惠拆开信来,一行行的读着,良久,信件从她手中滑落,她整个人木纳的坐在椅子上。
苏蔓走上前捡起那封信,信的落款写着穆盈薇的名字,苏蔓知道这就是当年的那封信。
“我没有骗您吧?”苏蔓问。
凌嘉惠哼声说:“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为什么还要回来?还不是要从我身边抢走属于她的一切吗?”
“穆老师并不想抢走什么,她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所以想在临去前把这些误会解释清楚。”
凌嘉惠皱起眉头,问:“不久于人世?”
苏蔓点了点头说:“穆老师被诊断为末期脑癌。”
凌嘉惠不相信的样子,质疑说:“怎么可能?她是想用这种方式博取同情吧?”
“是我陪她去的医院,也是我从医生口中亲耳听到的真相。”
凌嘉惠望向苏蔓问:“是她派你来的?”
苏蔓摇了摇头说:“是我自己想来的,对于我来说,穆老师只是一个长辈,而您是我的亲人,我并不想您因为陷入不必要的误会而生闷气。”
凌嘉惠冷言说:“不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就算是你做戏做得再足,我也不会承认你这个儿媳!”
“我觉得我们之间也有误会,您误会因为我,所以盛文选了一门不称您心意的婚事。”
“难道不是吗?”凌嘉惠反问。
苏蔓微微笑着,应答说:“如果随了您的意,当初盛文选了白小姐,结果又会是什么呢?”
“不要和我提白雨昂!”
“所以您也知道,伤害过您的是谁,而我从来都没有恶意中伤过您,除了向您隐瞒了和盛文的婚事。”
苏蔓的话句句有理,凌嘉惠竟也一时无法反驳。顿了顿,凌嘉惠问:“你今天来就是和我说这些的?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我今天来是请您去看穆老师的谢幕演出的,她把想对您说的话都编排进舞蹈中了,您不妨去看一看!”
凌嘉惠果断地说:“我不去。”
苏蔓蹲下身来,仰望着凌嘉惠说:“妈,您就不想知道穆老师想对您说些什么吗?人之将尽其言也善,彼此都了却一个遗憾,不好吗?”
凌嘉惠望着苏蔓祈盼的双眼问:“真不知道你到底向着谁?”
苏蔓微微一笑:“我向善!”
凌嘉惠叹息说:“这些话建业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告诉我,我就是这样发脾气、离家出走,他竟然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
苏蔓握住凌嘉惠的手说:“公公其实现在也是两难,他对于您是夫妻之情,对于穆老师却是一份愧疚。您可能不知道穆老师到现在一直都是单身,年过五旬,大病缠身,到最后却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相比起来,您有公公,还有盛文,您是幸福的。”
☆、134 华幕落下
良久的沉默,凌嘉惠的眼中渐渐泛起了泪痕,她叹息说:“都是债,却也都不用还了。”
歌剧院的大厅,宾朋满座,苏蔓搀扶着凌嘉惠向前排走去。林建业和林盛文已经在中央落座,见苏蔓把凌嘉惠真的请了过来,父子二人都不禁喜出望外。
林盛文起身相迎说:“你还真的把妈请来了?”
凌嘉惠冷言问:“我不能来吗?”
林盛文扶过凌嘉惠到一旁的座位说:“您应该来!座位都给您留好了!”
苏蔓也在一旁顺势坐下,林盛文附耳过来悄声问:“你是怎么把妈劝服的?”
苏蔓叹了一口气,故作认真地说:“我答应妈,只要她来,我就离开你。”
林盛文震怒:“我都说过了这种事情只能有一次,你怎么又来?”
一旁的凌嘉惠接话说:“她是这么说的!”
林盛文见状向凌嘉惠抱怨说:“妈!你就这么希望看到你儿子离婚吗?”
凌嘉惠瞥眼望向林盛文说:“离了才能再名正言顺的娶进来啊!”
林盛文闻言不禁松了一口气,凌嘉惠俨然已经接受了苏蔓,刚刚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