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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怕谁?!”
马车停了,封明气愤不已地跳下去,揉着自己的脸颊,狠狠地瞪了殷戈止一眼。见他嘴角也有淤青,心里总算平衡了些,“哼”了一声,扭头就往镇国侯府里走。
观止摇头,看着那影子消失了,才唏嘘道:“就没见过您这样安慰人的。”
食指轻轻抹了抹唇角,殷戈止摇头:“去皇宫吧。”
“是。”
风月带着众人去了孝亲王府,尹衍忠等人本来还挺忐忑的。毕竟是王府啊,这种地方规矩多人也多,万一有谁的眼线在里头,出卖了他们,亦或是他们做错了什么。那该怎么办?
可是,一进王府,管家迎出来,竟然半点没觉得诧异,接过风月手里的包袱就道:“各位里面请,王爷让人来传过话了,房间都已经收拾好,有什么需要的,姑娘只管说。”
“有劳。”风月颔首,熟门熟路地进去主院把东西放了。然后带着众人去纷纷安置。
罗昊神色古怪地道:“少主怎么跟回家了似的自在?”
背后一凉,风月干笑:“哪儿啊,是对这儿还算熟悉,毕竟被关过一段时间。”
秋夫人摇头:“看那管家的态度,可没把您当犯人看。”
“那是他府上的人训练有素,都是从军出身,跟外头那些个谄媚附势的家奴不一样。”打开一处院子的门,风月指了指:“你们先进去放东西。”
“少主。”
前头的人挨个儿进院子,秋夫人走在最后,目光有些担忧:“说实在的。将来会是什么场面,大家都不知道,如今受孝亲王的恩倒是不少,将来万一到了狭路相逢之时,您打算怎么做?”
“不还没到那时候么?”别开头。风月笑道:“既然没到那时候,就别急着拿这些问题把自己套住了,我有分寸的。”
深深地看她一眼,秋夫人捏了捏她的手,跟着进去放包袱。
次日早朝。魏文帝坐在龙椅上,龙颜大怒:“关于石丞相所禀之事,朕打算严查!就算现在关家旧案正在重审,可越狱之罪不能轻饶!既然关家嫡女关清越三年前便被人救出囹圄,那现在你们便给朕去查!查她的下落。抓回天牢候审!”
怒斥之声响彻整个朝堂,文武百官跪倒在地,皆不敢抬头。
其实要是一般的犯人越狱,是不足以惊动皇帝,甚至让他这般恼怒的。可不巧,逃的恰好就是关清越,恰好,当年他给关家定下的罪名是错的,恰好,他不得不翻案。
这样一来。他堂堂帝王,岂不是要给个女儿家认错?
休想!
魏文帝怒不可遏,一顿嘶吼下来,眼前阵阵发白。
“父皇,儿臣必定会全力追查的!”太子难得地主动站了出来:“父皇保重龙体啊!”
喘了几口气,咳嗽两声,魏文帝缓过劲来,面容突然就让人觉得苍老了不少。
其实他本来也不年轻了,只是精神头一向甚好,就算脸上满是皱纹,也不让人觉得老迈。可现在,魏文帝身子虚弱,连带着也没了精神,瞬间就老了十岁,挥手的动作都迟缓得很:“你去查,你去。”
朝堂上安静了一会儿,魏文帝抿唇,问了一声:“可还有别的事情?”
“启禀陛下。”司辰令站了出来,拱手道:“近日星象有变,我大魏恐有战乱之灾。微臣与钦天监众人商议了一宿,认为要平祸事,恐怕得将南平公主婚期提前,以作挡灾纳福之用。”
第169章 等得够久了
说着,还呈上了一份奏折:“具体天象,微臣都记在此处,请陛下过目。”
当世各国都有钦天监,都以天象为信,魏文帝自然也不例外,闻言便让人传上折子来,认真看了看。虽然看不懂,但也是一脸严肃地问:“提前至何时最为妥当?”
司辰令拱手道:“五日之后,也是良辰吉日,宜嫁娶搬迁。”
五日?魏文帝皱眉:“仓促了些,不过也没什么法子了,为了我大魏,这点委屈,南平还是能受的。那就请奉常早些准备,司内衙门也快些备好东西,五日之后行礼吧。”
“是!”司辰令拱手退了下去。
这点小事,谁都没放在心上。石鸿唯一心相助太子,因为他觉得,这背后行贿救出关清越的人,一定跟殷沉璧脱不了干系!
新的婚期下来了,南平急急忙忙地就去了孝亲王府。
“怎么办那?”脸上又是娇羞又是害怕,南平扯着帕子眼泪汪汪地看着殷戈止:“我还没准备好,这么匆忙就要嫁给他了?”
殷戈止抬眼看她:“不想嫁?”
“不不不!”南平咬唇,捏着帕子就擦了擦眼睛:“我……我想嫁,可是太紧张了!”
轻轻摇头,殷戈止叹了口气,伸手接过风月端上来的点心放在她面前:“这个皇兄就帮不了你了,女儿家出嫁的心情。皇兄不了解。”
拿起一块点心,南平可怜巴巴地咬了一口,眼睛往旁边一看,就惊讶地“啊”了一声:“这不是……风月姑娘?”
不是什么民间劝架师傅吗?怎么在王府里?
风月干笑,一边行礼一边道:“见过公主,最近外头的日子不好过,民女在王府讨口饭吃。”
眨眨眼,南平看看她,又看看自家神色镇定的皇兄,突然觉得有点奇怪,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罢了罢了,这不是重点,好不容易有个女儿家了,还是个口齿伶俐颇有本事的女儿家,南平立马就拉着风月的手,塞给她点心,很是诚恳地问:“姑娘肯定懂我即将嫁人忐忑不已的心情,你安慰安慰我吧?”
风月愕然,低头认真地想了想,嫁人的心情?的确是知道的!
“为什么会忐忑呢?”微微皱眉,她一脸严肃地道:“我当初要嫁人的时候,恨不得提刀先把那人砍了,然后过去守活寡!”
南平傻眼了,一颗紧张不已的心,被她吓得差点停跳:“砍……砍自己的夫君?”
“嗯。”挠挠脑袋,风月道:“完全不紧张啊,就觉得他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他好过!”
南平:“……”
殷戈止听得直摇头:“你那是所嫁非人,不是你想要的婚事,自然想着乱折腾。南平不一样,她念叨那封家的世子,已经有两年了。”
从两年前皇室开宴送封明上战场,两人见过一面之后,南平就一直嘀嘀咕咕地说,封明真英武啊,年纪轻轻地就能挂帅为将。听闻还一直不肯娶亲,好像对原先定下婚事的姑娘很是深情,哎皇兄,您能不能请他来招舞宫用膳啊?
本以为是小女孩儿情窦初开,不曾想这都两年了,南平对封明的惦记一点没少。反而更加执拗。
听殷戈止这么说,风月就有点担忧了。要是普通的姑娘还好,可给封明个深爱他的姑娘,他能好好珍惜么?
想了想,她语重心长地道:“成亲后的日子可能没有公主想的那么幸福快乐,您要嫁的是封将军,婚后也许他一去战场就是几年不归,这样的苦,您要是受不住,记得提前跟王爷说。”
眼神坚定,南平握拳:“选他之前我就想过这些事情了,可是我仰慕他,能嫁给他就已经很幸福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可以慢慢再看。”
殷戈止沉默,风月也沉默,整个屋子里除了南平公主一个人闪闪发光,其他人身上都灰蒙蒙的。
南平去更衣了。殷戈止看着风月便问:“你怎么想?”
“什么我怎么想啊?”有点抓狂,风月挠着桌子道:“这种感觉可不好受,不是我看得起自己,而是封明那个人本来就固执,一时半会儿可能很难全心全意对南平公主。南平公主是个好姑娘啊,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不能啊,可拦着她?怎么拦?难不成我上去说您别嫁了,封明心里还装着我?我有病啊?”
跟猫磨爪子似的,风月挠得殷戈止面前的矮几上全是划痕。
斜她一眼,殷戈止道:“既然觉得想不通,那就别想了,置身事外吧。”
“我怎么置身事外?”风月咬牙:“不都跟我有关系?”
“封明是喜欢你。但与你无关,那是他一个人的感情,你没求他也没骗他,不用为他负责。”眼帘一垂,殷戈止冷漠地道:“至于南平,更与你没什么关系。她是我的皇妹。”
这么一想,还真没什么关系嘿!风月点头,被殷戈止说服了:“那我就不管了。”
还是认真做自己的事情吧。
京中戒严了,风月偷偷摸摸换了男装贴好胡须去廉恒那儿报到,廉恒不要原则地给她开了后门,挂了个名额。
殷沉玦像是要将整个魏国翻个遍似的,不仅往各个郡县发了通缉令,更是派了护城军四处搜查,街上的行人都被一个个抓着对比画像。百姓们都吓得不敢出门。
石鸿唯是想搜孝亲王府的,奈何没有皇帝给的圣旨,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