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那为什么还给他吃解药?
伸手又掏了一颗红色的药丸出来,风月笑眯眯地道:“您看着这个,就不觉得眼熟吗?”
红灿灿的颜色,看起来很可爱,吃起来却是极苦。方才腹痛太过,为了活命,易国如没多想,现在仔细一看,背后不由地起了一层冷汗。
“绝命丸!”
他亲自让人研制的毒药绝命丸,放在客房里的机关之中的,必要的时候才拿出去让人用。此毒剧烈无比。服用一炷香之后,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怎么会在她手里!
“不,不可能,你一定是在吓唬老夫。”连连摇头,易国如白着脸道:“我是吴国的大将军啊!我也是唯一能证明你爹清白的人,你不要我活着吗?我要是活下去,说不定你爹还能翻案……”
“翻案?”风月笑了,笑得双肩直颤:“翻案有什么用啊?他们能活过来?不能,说不定还要被那些曾经害死他们的人哭哭啼啼地骚扰,何必呢?您死了就行了。”
“易大将军。其实要是我不来,您可以在这儿等着,等着吴国的皇室给您开恩,让您感激涕零地重新回到战场上,重新为皇室效命。若干年后。这一场狂风暴雨都会散去,没人记得您曾经跟自己的妹妹苟且,也没人记得您有过造反的心思,时光洗涤,您又会是受人爱戴的大将军。”
瞳孔微缩。易国如恼恨地看着她,终于嘶吼出了她的名字:“关清越!!”
“我在呀。”摇着腰肢笑得如银铃,风月媚眼如丝地叹息:“可惜,就是因为我在,大将军的未来全毁了,您就得死在这不见天日的大牢之中,七窍流血,凄惨无比。手下有万千将士又如何啊?眼下要死了,谁能救你?你下地狱去,谁能拉得住你?”
万蚁撕咬的感觉慢慢席卷全身,易国如倒在地上,眼睛睁得很大,不甘心地看着风月的方向。
他是运筹帷幄的大将军,他有很多手段可以使,他也有很多的人可以利用,怎么能就死在了这里?不可能!他一定是在做噩梦!
“痛苦吗?绝望吗?”女子的娇笑声萦绕在耳侧,易国如很想堵住耳朵,却觉得鼻子下头一热,喉咙如刀割般疼痛起来。
“您好生享受啊,这可是您最后能活的一炷香了。哎呀呀,大将军,您的样子可真难看!”
喘着粗气,易国如挣扎着,眼里泛白,断断续续地道:“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怎么能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来杀了他?杀了他,吴国动荡不安,强敌必定趁机攻吴……
哦……她不是吴国人,是魏国的……
心脏的跳动声响彻整个脑海,易国如嘴里喃喃着,却是连话都不能再说清楚,支支吾吾,扭曲蠕动,眼里的神色慢慢涣散。
看着那流到地上的血。风月觉得痛快至极,转身迈着莲步,在那将死之人的哀嚎声中,慢慢地踏出牢房。
牢房门口的月光亮极了,亮得她眼前一片恍惚。
“清越!”洪亮的吼声穿透寂静的关府大院,声音由远及近,没一会儿,整个关府就像是活过来了。
关苍海甩着满脸的络腮胡子,提着木棍边追边斥:“女儿家怎么可以喝酒!你以后还想不想嫁人了!”
“不嫁不嫁,女儿陪爹爹打一辈子的仗!”一边飞奔一边往嘴里倒酒,关清越笑眯眯地回头,穿过假山,拉过路过的丫鬟挡在自己面前,吱哇乱叫:“二弟也偷喝了,您做什么不追他追我啊!”
“混账!男儿与女子能一样吗!叫外人看见。不说我关家教女无方?”
“谁说我撕烂谁的嘴!”关清越大笑:“不过老爹,您当真还要打我吗?这最后一口女儿红,要叫我喝完了呀。”
她出生的时候关苍海亲手埋的酒,打算在她出嫁的时候用来宴请宾客的!
关苍海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出手如电,抢了她的酒壶就跟宝贝似的抱在怀里,朝她直吼:“你个混账!”
“爹爹总是不会说话,好听的词儿不会说给皇上听就罢了,连骂女儿也就这一个词儿!”朝他做了个鬼脸,风月翻墙就飞了出去。
“注意仪态!女儿家!!”
知道啦,女儿家!要端庄!将来要嫁个好人家!也免得娘亲担心。
风月失笑,边笑边摇头,她眼前看见了关家的大门,可一抬脚上去,那大门的台阶就碎了,接着整个关府都破裂开去,散做无形。
心里一慌,她朝天上伸手,想抓着点什么,然而夜幕沉沉,手松开,只一轮月亮挂得高高的。
牢房门口的狱卒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有人已经进大牢去查看犯人情况了,有人则是上前来,想问问这个丫鬟怎么了。
风月还没回神,冷不防却觉得腰身一紧,有人从天而降,抱起她便往黑暗里隐去。
“我的月亮!”
“闭嘴!”殷戈止脸色沉得难看,带着她一溜烟地就回了下榻的房间。
第120章 您有心事
易国如的死讯马上会传开,她竟然还有胆子留在那里?!
关紧房门,殷戈止低斥:“快换衣裳!”
“您一直在外头?”风月目光呆滞地问。
殷戈止抿唇,不耐烦地吼:“先把这身衣裳换下来!”
他在外头,就在他们的头顶上,他们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心里很乱,活了二十多年,殷戈止头一回体会这种做错了事不敢面对人的感觉。他从小就很让父皇省心,一次祸也没闯过,没想到如今一闯,倒是闯了个没法儿弥补的。
关苍海……当真是冤枉的,那关家满门的鲜血,谁来偿还,面前这个人。该有多委屈?
然而,心里越慌,他面上反而越镇定,看起来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凶巴巴地让人换衣裳。
风月失笑。喃喃道:“可惜了您没听见……”
殷戈止垂眸,不耐烦地自己拿了衣裳出来,将她身上的系带解开,亲手替她更衣。
“殿下?”回过神来的风月好奇地看他一眼:“您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语气很差,殷戈止板着脸道:“还不快换装束,等着人来抓你?”
“是要换装束,您帮奴婢换奴婢也没什么意见,但是您手怎么在抖啊?”
“……我有点紧张。”轻轻吸了口气,殷戈止道:“易国如一死,吴国必然掀起轩然大波,是个人,都该紧张。”
是吗?风月眨眼,伸手捏住他修长的指尖,挑眉笑道:“先前您问奴婢知不知道您为何与将军府多有亲近,那时候奴婢不知道,现在却是知道了。”
被她掌心的温度烫了一下,殷戈止抿唇,别开了头:“知道了?”
“嗯。”自己动手将外袍脱了,又去扯腰带,风月低笑:“殿下是聪明人,怕是早就想好了会有要杀易国如的这一天,所以与将军府亲近,一旦易将军死了,您的嫌疑不就小得多了?”
谁会怀疑到殷戈止头上啊?他一向视易将军为忘年交,又深爱易掌珠,吴国上下的人,就算怀疑叶御卿,也不会怀疑他殷戈止。
裙摆落在地上,露出了修长的腿。风月靠近面前的人,抬头望着他的眼睛,抵着他的身子继续解上襦:“殿下好手段,深谋远虑,非常人所能及,只是,都准备得这么周全了。怎么还犯险亲自出去接奴婢呢?”
垂眸看她,殷戈止眼里的神色深邃难懂:“你出事,第一个受牵连的就是我。”
也对哦,毕竟她这张脸挺好认的,虽然没给狱卒看脸。可当真当场被抓着,照着灯一看,那殷戈止定是要被找去问话。
咯咯咯地笑了两声,风月扯了上襦,雪白的锁骨衬着红色的肚兜绳结,看起来跟妖精似的:“那就多谢殿下了。”
喉头微动,殷戈止伸手搂住她的腰,将人往自己身上压了压。
风月低呼,媚眼如丝地道:“奴婢大仇刚报,殿下这般亲近,也不怕奴婢一时兴起,跟殿下来个玉石俱焚啊?”
“你舍得?”殷戈止面无表情地问。
心里一跳,风月横眉:“有什么舍不得的?”
也对,她嘴里那些个情话都是哄他的,自然也不会当真把他放在心上。
压着她腰的手慢慢握成拳头。他闭眼,语气平静地道:“我没说你舍不得我,而是,仇没报完,你舍得死吗?”
这就很尴尬了,她会错意了?风月咧嘴,立马转头看着地上:“殿下,这些衣裳早销早好。”
松开她,伸手扯了自己的披风披在她身上,殷戈止低身下去,将那几件衣裳捡了,浇酒扔在火盆里焚烧。
“殷殿下!殷殿下!”三柱香的功夫,孟太尉就急忙冲了过来,进门就道:“殷殿下,易将军死于大牢,中毒身亡啊!”
早已调整好情绪的殷戈止已经跟风月一起等在外室半晌了,一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