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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殷戈止沉声道:“如今在下只是质子,不问吴国事,自然也不理魏国事。但关于关将军的事情,还请将军如实告知。”
当年关苍海通敌卖国,通的敌不就是面前的易国如吗?可他怎么脱口而出,说关苍海是死于皇室多疑?
易国如笑着,压根没想继续说这件事,转了话头道:“魏国少一个关将军,后面也总有年轻人能补上空缺。最近听着消息,魏国有个封将军,年轻气盛,连打三场胜仗,将四周小国打了个老实。颇有殿下当年风采。”
封将军?封明吗?殷戈止淡淡地道:“镇国侯家的世子,是有些本事的,就是脾气不太好。”
“哦?”能不谈关将军的事情,易国如就很配合地聊天:“怎么个脾气不好法儿啊?”
“他原先与关将军家的嫡女关清越定了姻亲。”慢慢地吐出这句话,看着易国如陡然僵硬的脸色。殷戈止继续道:“可惜后来关将军被满门抄斩,他的未婚妻也死在刑台之上,为此,半夜硬闯魏国东宫,与在下打过一架。”
话题想转,但是转错了地方。要说魏国谁还与关家有关系又还活着的,那就只有一个封明了。
易国如干笑,眼看他又要说到关家头上去了,连忙朝外头喊了一声:“去看看小姐那边怎么样了?”
“是。”外头的家奴应了。
回过头来,关将军道:“此番边境之战,也遇见不少趣事,殿下要是想听,老夫倒可以说一说。”
深深地看他一眼,殷戈止颔首:“好。”
太阳慢慢地挂在了头顶上,使臣府里,风月拿着绢扇给灵殊扇风,一边扇一边抱怨:“这也太热了。”
灵殊坐在她对面,拿着扇子学着她的模样给她扇风,乖巧地道:“您要是还觉得热呀,那奴婢给您抱点冰块儿回来。”
“这种时候。哪儿有冰块啊?”
“有啊,就在安居街中间的铺子里,专门供给安居街里的贵人的。”灵殊道:“奴婢上次出去的时候看见过。”
真有的话……风月笑眯眯地回头看了看观止。
正在走神的观止一个寒颤回过头,无辜地睁着眼问:“怎么?”
“去安居街抱点冰块儿回来怎么样啊?”风月笑得唇红齿白的:“我给银子。”
观止垮了脸:“风月姑娘,属下一个人。也抱不了多少……”
“灵殊,热吗?”她扭头就问。
小丫头配合地点头:“热!”
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风月笑眯眯地又看向了观止。后者青了脸,挣扎了半晌还是小声道:“您拿银子吧。”
为了避免殷戈止回来有人告状,风月还是多给了银子。足够他找牛车把冰块运回来。观止竟然觉得感激涕零,拿着银子一溜烟地就跑了出去。
在他踏出使臣府的一瞬间,远处响起一声不高不低的哨音,淹没在外头嘈杂的声音里,并不是很显眼。
风月正笑着与灵殊说话。说着说着突然神色一紧,伸手将灵殊抱起来就往殷戈止的房里跑。
“怎么啦?”灵殊一脸茫然。
“出事了。”神色凝重,风月脸上线条紧绷,动作干净利落地将灵殊塞进架子床与墙的空隙里,低声道:“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就算有人来找,你也努力闭眼装死,明白了吗?”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被自家主子这凌厉的眼神看着,灵殊捂着嘴巴就点了点头。
外头的打斗声渐渐清晰,风月伸手就将长裙扎在腰上,拢了袖子,很是豪迈地从窗户跳了出去,直直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
使臣府里闯进了人,大概是看观止走了。觉得这儿没什么守卫,所以十个人很是大胆地直接从大门进来,结果就被暗处蹿出来的干将等人堵在了门口。
十个蒙面人本来还有点茫然,没想通面前这些人从哪里冒出来的,就看见他们要抓的人站在远处夸张地“哇”了一声,之后转身就跑,跑得飞快,一溜烟地就朝后门而去!
“抓住她!”领头的人呵斥一声,众人瞬间就不恋战了,想摆脱暗卫去抓人。
然而,干将等人又不是吃白饭的,蒙面人一分神,他们瞬间就占了上风,抓着几个心急想冲的,逮着就是一顿猛揍。
瞬间有几个蒙面人倒在地上没能爬起来,但也有两个冲出重围的,直直往后门的方向追。
干将急了,一掌劈在人天灵盖,也抽身往后门的方向跑。跑到的时候,却见后门大开,门口有只绣花鞋,两个蒙面人已经远远地追了出去。
微微一顿,干将上前,立马将后门给关上,然后转头看了看四周。
“您可真是比他们聪明太多了。”旁边躲着的风月笑嘻嘻地道:“还知道我没有出去。”
听见这声音。干将下意识地就拱手:“少主……”
“您说什么呢?”走到他面前抬起他的手,风月笑道:“奴家哪里受得起您的礼。”
听着前院的打斗声,干将摇头:“此地不宜久留。”
“有什么不宜的?”她道:“外头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再说了,灵殊那小胳膊小腿的可跑不了多快。与其退。不如守。”
府里的暗卫以一当三没有问题,就是事发突然,他们也有点没反应过来罢了。再说,这光天化日的,使臣府又是在安居街附近。动静大了,贼人自然不敢久留。
干将点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去继续对付蒙面人。风月就不慌不忙地将后门锁死,然后去厨房抱了两罐子油和酒,倒在后门和围墙下头的地上。
追的人一路没看见风月的影子,暗道上了当,很快就折返回来。见后门推不开,冷笑一声,施展轻功就从围墙外头飞了进来!
然后踩在滑腻腻的地上,摔了个半身不遂。
风月微笑,手里拿着火把,蹲在不远处看着他们:“想抓我?”
闻着四处的酒味,又看看满身的油腻,两个蒙面人惊恐地站了起来。连连后退。
“不是想抓吗?来嘛,别怕。”咧嘴笑出一排白牙,风月将火把递到他们面前,妩媚地道:“带我走啊~小哥哥。”
跟看鬼一样地看着她,两人挣扎着站起来。立马去开后门,脚底打滑,摔得七荤八素地跑了出去。
好可怕的女人啊!
三柱香过去了,前院的打斗声才渐渐停歇。干将喘了口气,正想把没能走掉的人捆起来,猛地想起后院,一拍脑门喊了一声:“坏了!”
那两人去而复返怎么办!
连忙跑去后头,却闻见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干将愕然抬眼,就见风月蹲在台阶上,低头感叹:“阿弥陀佛,浪费油浪费酒,暴殄天物。”
“这……”干将傻了眼:“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挖了个陷阱,敌军已经退散十里,莫敢再犯。”拍拍手站起来,风月看着他笑道:“辛苦了。”
第99章 不该死的呢
听着这句话,干将有一瞬间的怔愣。
关家的人是不是都有这个习惯?打完仗之后,总要侧头跟人说一句“辛苦了”,听得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尤其是在这物是人非之后再听来,简直让人几欲落泪。
“殷殿下真是神机妙算啊。”一点也没察觉到旁边人情绪的风月笑眯眯地道:“怪不得让我小心,想必我已经被很多人惦记了。”
“这是自然。”觉得有点丢脸,干将飞快地敛了情绪,低头道:“最近一月国都大乱,您是在乱中躲了风头。眼下大将军回来,得知殿下身边多了人,自然是想问候一二的。”
“这问候也真是粗鲁。”眨眨眼,风月扭腰就往主院走,娇声娇气地埋怨:“奴家这样水做的人儿,怎么经得起他们这么吓。哎呀呀,赶快去喝点冰镇银耳压压惊。”
干将:“……”
还在躲着装死的灵殊被拎了出来。坐在软榻上喝银耳汤的时候,她突然很好奇地问了一句:“主子,为什么每次遇见什么事,您第一件事不是想怎么逃,而是都在把奴婢藏起来?”
风月笑道:“因为你很可爱呀,主子舍不得你死。”
是吗?灵殊皱眉,她虽然年纪小,可是不傻啊,自从被主子买回去,自个儿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功劳。可主子对她实在是好得不像话,她喜欢吃什么就能买什么,每次遇见什么事情,主子也都想的是先保全她。
“为什么呢?”灵殊又问了一声。
斜眼睨着她,风月放下捏着扇子的手,轻轻弹了弹这小丫头的额头:“想那么多做什么?当有好日子过的时候,就用心过,不必总是堵在那些有的没的上头过不去,不然大好的日子都被辜负了,自己还更加不开心。有什么好处?”
主子说的话永远这么有道理!灵殊握拳点头,拿起扇子就继续给她扇风。
殷戈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