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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感激,对待她也更为小心谨慎。
不多时锅子摆上,齐妙配置的粟米黄金汤锅在黄铜锅子中翻滚着热气和浓郁的香气,其中她兑了提味儿有有益于身体的药材,又配置了味道极好的鲜虾酱碟,碧绿的青菜,红嫩的羊肉,新鲜的鱼肉片与虾肉,加之众人围坐圆桌旁的温暖气氛,这一餐虽不如宫中御宴那般将就,却多了许多温馨的气氛。
齐妙的手艺好,皇帝和徳王都吃的食指大动,额头鼻尖儿都冒了汗,中途连厚实的外袍都脱掉了,此时也未曾将就什么食不言,间或闲聊一些实事朝政,白希云和徳王一唱一和,每每针砭时弊,都能叫皇帝听的心情舒畅,加之此番就是为了要让皇帝开怀,白希云和徳王根本就不曾提起北方大雪有可能引发雪灾的事,皇帝也未曾故意去说,是以一餐下来,众人都极为尽兴。
饭罢,皇帝接过苏名博送上的帕子擦了额头和脖颈上的汗,又漱了口,这才笑着对齐妙道:“子衿有你这么个媳妇儿可真真是有口福了,你做的那个锅子怎么那么好吃?”
齐妙忙起身来回话,笑着道:“回皇上,臣妇预备的果底种加了药材,是以味道别致一些。”
“瞧瞧,别人吃锅子只图个味儿,也都是吃腻了的味道,齐氏每一餐都考虑用药,跟开方子似的,看来她对待医术着实是极为认真啊。”
“皇上说的是。”万贵妃也笑着点头:“臣妾平日的饭量您是知道的,今儿个却也不知不觉的多用了一些。”
皇帝笑着道:“子衿在徳王身边,也学了不少的朝中之事,齐氏又如此蕙质兰心,这一对儿小夫妻朕瞧着喜欢的紧,如今看着倒不只是看臣子,倒像是在看朕的子侄一般。”话锋一转,皇帝的语气冷了一瞬:“只是却有人瞧不上朕看重的孩子。”
万贵妃一想到亲生子受的那些委屈,心里也跟着憋闷,只是碍于二皇子还在此处,她并不能表现出来。
白希云便道:“臣多谢皇上挂心。只是如今臣也已看开了。不轮臣是姓白还是姓林,不论旁人怎么说怎么看,臣心中看重之人肯对臣真心相待,如皇上于臣之信任,如徳王于臣之友谊,如齐氏于臣之忠贞,如此便已知足,再不求其他了。”
白希云的话着实是有拍马屁的嫌疑,可是此时此地此景此情说出,却着实叫在场之人听了心中动容。
如此一来,更加觉得白永春他们一家子极品真真是瞎了眼,这么好的一个孩子竟然不疼爱,反倒百般逼迫。
齐妙见刚才活跃起来的气氛有些紧绷,忙笑着道:“皇上不必为此而挂心,毕竟夫君又不是银票,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的。”
一时间满是静默。众人都是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皇帝、万贵妃、徳王,包括白希云都禁不住笑了起来。
皇帝哈哈大笑着点指着齐妙,道:“你这个丫头,说的倒也是,可不正是如此么,能讨每个人喜欢的八成也只有银票了,子衿,你是个有福气的啊!”
二皇子也跟着笑,只是心中那种强压下的痒意又一次翻腾了起来。
他的婚期将近。那赵家姑娘他也已经见过了,那女子,真真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人,貌不惊人,才不出众,中规中矩,利益规矩教导的极好,可也是在京都城中闺秀里随便一抓便是一大把的那种。
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外家太过强盛,若是自己的岳家也选一个太过厉害的,难免会叫人猜忌,更叫皇上会心忧。他知道母妃是一心为了自己的,外公也都是为了他的安稳和万家的太平才作此决定。
二皇子自然更知道,他身处高位,享受着这个地位带来的各种好处,自然就要为了自己的这个地位而付出等同的代价。比如说婚姻不容得自己选择这一项。
其实,他也曾经安慰自己,即便是可以由着他选择,他也在找不出第二个齐妙来,难不成还能勒令白希云休了齐妙自己娶过来?
只是不甘心啊!
他身为皇子,自小就有一种优越感,什么都不必人差,于白希云面前更是什么都比他更强,为何到现在,他却不能拥有自己喜欢的女子。
而齐妙越是表现的出众,就越是等于在他的心窝子上戳刀子。
求而不得,错失了就是错失了。这真真是一种再憋闷不过的情绪了。
白希云眼角余光见二皇子的表情,他虽是在笑着,可是眼眸之中淡淡的悲凉旁人或许看不出,白希云却看得明白:看来二皇子依旧放不开。他是不想与二皇子生分的,可是二皇子如今对齐妙的感情,却是一种隐患。
白希云有些哭笑不得,他都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是该怪谁。一个是无辜的,一个是克制的,他又不能直接撕破脸,还能怎么办?
饭后,白希云又陪着皇帝下了三盘棋,其中各有输赢,在赢得谨慎,输的漂亮,直让皇帝直呼过瘾。待到下午,白希云担心齐妙累了才告辞。
第三百六十三章 倒打一耙
皇帝原本是要留白希云和齐妙晚膳的,不过考虑到齐妙如今身子重,外头又下了大雪,趁着这会子路上清扫过后积雪还未曾太厚方便他们乘车,若是晚了一些怕耽搁回去,又怕齐妙在宫里住不惯,是以皇帝便吩咐了侍卫护送了他们回去。
马车里铺设了厚实的坐褥,齐妙靠在白希云肩头,双手握着精巧的小手炉,车外大雪纷飞,车内却是温暖静谧,行进之中摇摇晃晃,却叫齐妙觉得十分安心,甚至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白希云揽着她的肩,哄孩子那般一下下轻轻的拍抚着,更是叫齐妙安心的小憩起来。
白希云见她睡着了,忙吩咐了外头的人慢一些,安稳一些。
如此一路平稳的到了田庄外头,远远地却瞧见似乎有车马在庄子门前。
管钧焱原本打了个呵欠,觉得此行无聊,如今却是来了兴趣,伸长了脖颈一瞧,确定的确有人,就回头低声对着马车里头道:“二哥,庄子外头似乎有人。”
白希云原本歪着身子调整了一个让齐妙靠着住舒坦的角度,自己则是垂眸想着钱庄里头的事情,闻言便抬起头来,低声道:“是吗?这种天气谁会没事闲着到咱们庄子上来,怕是来者不善。”
齐妙正在浅眠,闻言清醒了一些,嘤哼一声张开眼,嗓音中还有刚醒来时的绵软娇柔,“阿昭,怎么了?”
“没什么,快到家了,外头瞧见一伙儿人,我便与阿焱说了两句,吵醒你了。”
“不打紧的,”齐妙小憩片刻后就觉得精神极好,见自己整个儿都滚到白希云怀里去了,忙坐正了身子拉着他道:“你累了吧?我很重吧?”
“哪里的话,你当我是豆腐做的?”白希云给她扶正了快要滑落的簪子,又紧了紧披风的领口,随即就撩起了门帘,抬眸往外头看去。
此时马车已经很接近田庄门前,风雪之中,来人的轮廓已经能够看清的大概。
来的却是白永春!
白希云皱了眉。
此人怎么来了,不用多说,这人来了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儿!
白希云就道:“咱们径直赶马车进去吧,叫他们开侧门。”
管钧焱是看戏不怕台子高,这会子便好奇的道:“二哥,你难道不想问问这位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有什么事儿也不管咱们的事,随他去吧。叫他爱怎样就怎样好了。不要打扰了你二嫂的清静才是要紧的。”
管钧焱便了解的点头道:“知道了。”
白永春被白希云田庄中的下人“区别对待”,旁人来了都要进去奉茶,唯独他来了却是被堵在了门外吃冷风。好容易等到人回来了。却不想人家像是没有瞧见自己,竟然绕过他往侧门去了!
白希云心里憋的火险些控制不住。若不是没有忘了此番来想要过谈判的初衷,他当场就能指着马车骂起来。
如今他便只能快走了两步拦在了马车之前,道:“慢着!瞧见了我怎么还要跑!难道是拿了我们家里的东西亏心,不敢见我!?”
如果不是怕闹出人命来脏了田庄面前的这一片地,管钧焱真想赶着马车直接轧过去算了。
马车渐停,管钧焱潇洒的跳下马车,挑眉看着白永春:“白老爷怎么来了?”
管钧焱内力深厚,冬日里很少会穿的特别厚实,现在不过是在火红的袍子外头披了意见大红的锦缎棉斗篷。他的神态倨傲,下巴微抬,那种令人仰望的气势在白永春的眼里看来就实打实的羞辱。
白永春差点被气了个倒仰。一句“白老爷”就已经是戳中了他的痛点。大人到侯爷,从侯爷变成老爷,他的称呼随着地位而递减,自尊心早已经支离破碎。
压着火气,白永春冷淡的道:“管公子,我劝你还是少管我们的家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