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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计划之中,夏先生的出现能让我们的计划更顺利的进行,所以我请了夏先生过来。”傅斯安知道慕城没和安言说切实的情况,是不想让她担心,便也只略略提了一下。
“是吗?”安言轻挑起眉头,转眸过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傅斯安。
“这个?这个、嫂子,城哥不想让你担心,当然,实际上也不用你担心,我们都能解决的。”在安言的注视下,傅斯安的脸突然红了起来,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完全不若在公司面对那些个老狐狸时的老练与沉稳。
“我也不为难你了。”安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转身往订货间走去——这个傅斯安有时候让人有些看不透:干练与木讷都体现得如此自然,不知道是本性还是伪装?不过,和慕城他们一起相处了十几年的人,应该还是值得信任的。
安言过去的时候,慕城和夏晚已经去了里间的小会谈室,订货间只剩了苏荷一个人。
“订单数据出来了吧?”安言随意的问道。
“出来了,慕氏客户的订单,加上今年增长的部分,我给总部应该可以交上漂亮的成绩单。”苏荷将报表收进了包里,看着安言问道:“刚才进来的夏先生,似乎是刚从国外回来的金融名家。你们很熟?”
“恩,认识。”安言点了点头,并没有深谈她与夏晚的关系。
“只是认识?”苏荷轻轻的笑了,边弯腰将鞋子穿好,边意有所指的说和道:“不错呀!你认识这样的朋友,倒是能帮上阿城的大忙了。阿城这个人一向看重事业,你这次好好儿出力,他会感谢你的,你们的婚姻也会更加稳固,恭喜你!”
“你那个朋友,有机会介绍我也认识一下如何?我刚回国,很多关系都需要重新打点。”苏荷穿好鞋子站起来,脸上的笑容坦诚而无害,不知道他们关系的人,还真以为他们是好姐妹呢。
安言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淡淡的说道:“还真不方便,我这朋友未婚、苏总未嫁,要刻意介绍的话,会让人误会的。”
“你?”苏荷脸色一沉——这个女人,看起来清雅淡泊,说起话来这么刻薄。一句话,既说自己想借机认识男人、又说那男人瞧不上自己,所以她不方便介绍!
跟着安言进来,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傅斯安听了安言的话不禁‘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只是在抬头看向安言时,脸不由自主的微微红了一下,忙调转目光,装作去看衣架上的样衣。
“不知道阿城了不了解你这么刻薄的一面,真是让人失望。”苏荷沉着脸,甩下这句话后,便快步往外走去。
“我很刻薄?要介绍他们认识,夏晚的脸都得变绿。”安言看着苏荷匆匆离去的背影,低下头狡黠的笑了——好吧,她承认她是故意的!谁让这女人表面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却总拿她和慕城的夫妻关系说事儿呢!
傅斯安从样衣堆里抬起头,正看见她狡黠妩媚的样子,只觉得一阵心跳加速的慌乱,当下连忙低下头,快速的往外走去。
他慌张的模样,让安言觉得有些莫明,也没有过多的在意,站起来走到内间的会议室,在门口站了站没听到什么动静,便敲开了门:“不早了,要不要出去边吃点东西边聊?”
慕城抬腕看了看时间,抬头对夏晚说道:“一起去吃点东西?”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你找个人和我对接,我会在一周内做出慕氏的资产报告;你在一周内将公司内部文件做好给我。”夏晚快速的合上面前的文件,站起来对慕城和安言说道:“宵夜我就不吃了,你们早些回去休息吧。”
“合作愉快!”慕城伸出手与夏晚紧紧一握,便与安言一起送他到门外。
……
“公司的问题很严重?”看着夏晚走远后,回头看着慕城问道。
“很严重,但如果让业界知道了,会更严重。我们新婚、公司新开发布会,一切都要是欣欣向荣的样子。”慕城伸出双手将安言揽进怀里,头重重的放在她的肩膀上,一直以来疲惫的坚持,在她面前才放松了下来。
“那就欣欣向荣吧,夏晚既然来和你谈,事情必定会多几分把握。”安言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在他的耳边柔声说着——从遇见他开始,他一直都是沉稳、笃定、善于谋划的。
除了提到他母亲的时候,他会变得软弱外,她从没见过他这么疲惫的样子——和方稚他们这样的周旋、这样的斗智斗勇,他也觉得很辛苦吧!
第一次,他让她感到心疼。
“慕城,我去公司工作吧,陪你一起。”安言双臂拥紧了他,希望她纤瘦的手臂,能给他多一些的力量。
“好。”慕城轻应着,紧拥着她,轻轻闭上了眼睛。
门外的傅斯安看着拥在一起的他们,低头轻轻的笑了,转身站在门边的角落里,抬头看着一路的街灯,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寂寞的感觉来。
……
慕氏老宅。
“这一季的产品真是相当的好、相当的好呀!”慕子岩和那些老客户喜笑颜开的打了招呼后,便在井然的陪同下回到了别墅。
他笑着对井然说道:“阿城就是阿城,这些产品在他的手下都活了起来。”
“是啊,城哥在这方面的天分,总是让人羡慕加嫉妒。”井然陪着老爷子,穿过玫瑰剩开的院子,大步往里走去。
“许久没来了,慕伯伯这玫瑰园还是一样的好呢。”井然看着那满目的红色,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爸爸那园子还在吗?”慕子岩站在月色下的玫瑰园里,想起年轻的时候与井然爸爸打的赌,毕竟自己还是输了——他的园子一直到去世都保留着,而自己,却早已是物是人非。
“还在,我妈在打理。”井然笑着说道:“我爸去后,那也就是我妈唯一的寄托了,比我还宝贝呢。”
“有个寄托就好、有个寄托就好。”慕子岩看着满园的玫瑰,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井然看着平静中带着一些欣慰、一些骄傲、又带着一些萧瑟的慕子岩,便安静的站在他的身边,不再说话。
好一会儿,直到一阵柔和的电话铃声响起,两人才重新将思绪拉回来。
“城哥,我们到家了,正在花园里看花儿呢。”井然接起电话,是慕城的。
“是吗?”井然下意识的看了慕子岩一眼,略略避过一边小声说道:“若不是这样,订单怕是要翻翻了。”
“我这边,除了我妈的园子和宅子,其它的物业全部放在阿温那边了,虽然不多,多少顶点儿事。这两天我就陪着老爷子,你放心。”
“恩,我们这就进去了,你们也早些休息,这个时候可不宜打疲劳战。”井然挂了电话后,看见慕子岩正慢慢的往主屋里走去,眼珠子轻轻转了一下,将电话收好后,便跟了上去。
正想说什么,却看见管家陈伯正拉着行李箱从大厅里走出来。
“你怎么还没走?”慕子岩在大门口顿下脚步,看着陈伯的目光一片锐利。
“舍不得老爷,想等老爷回来告个别。”陈伯低着头,一如多年以来一惯的沉稳而安静,还有谦卑和畏怯。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现在走,一切都来得及。”慕子岩话中有话的警告了一句。
“是,我明天一早就走。那28万,我已经退回帐户了,今天应该可以到帐的。”陈伯的语调仍然平缓如初,就似真只是在等他回来道个别,然后把28万的事情交待一下似的。
“恩。明天一早让李诤送你去车站。”慕子岩沉沉的看了他一眼,与井然一起往楼上走去。
听见慕子岩和井然的脚步声隐入楼梯转角,一直低着头的陈伯这才抬起头来,眸光转向楼梯处时,一片阴冷。
……
“小然,这两天可麻烦你了。”慕子岩在躺椅上坐下来,让井然给他做基础检查。
“不麻烦,这满院子的玫瑰我很喜欢,如果伯父不嫌麻烦,我还想多住些日子呢。”井然从旁边的桌子上将医药箱拿过来,给慕子岩做着例行检查。
“刚才阿城打电话过来,是不是他们又有什么动作?”慕子岩边配合着井然的检查,边问道——原来,他状做无意,却早已将他们的对话听了进去;而他当然知道,井然也是故意让他听到的。
“没有,就是银行在催贷款,城哥不想因为还款影响下季的原材料采购,所以我们想向另外的银行质押重新再贷。”井然略过了方稚将公司大楼和货品全部抵押的事情,而适当的将银行催款的事儿夸大了一些。
这样的消息说大,却不足以影响公司的生死存亡;说小,却是卡在最关键的采购期,不处理好,影响的不仅仅是一季的生意,恶性的循环下去,公司将会一蹶不振。
这样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