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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哪家首脑人物打仗是自己撸袖子上的?是以武功于他来说只是锦上添花,在过了最开始的名声积累阶段,不说无关紧要也相去不远了。
他已能做到不怎么在意了,却不料武学修为反倒隐隐有了突破之势,张无惮生怕他一高兴再起了企图心,又阻碍了进步,是以这几个月不怎么动武,甚至都懒得关心修为了。
“一人有一人的性情和缘法,你思虑这般周全,也未尝不是老天给的恩赐。”谢逊道,“你义父坐上这个位置,纯粹是情势所逼,过上几年,待时机成熟,你又能收服众人,传位于你又有何妨?”
张无惮忙道:“义父还没走马上任,怎么就琢磨撂摊子了?阳教主遗命中写的明明白白,谁能迎回我教遗失的圣火令,谁才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任教主。”因去接谢逊比原著中早了数年,本应出现的波斯明教使臣毫无动静。
“圣火令这等死物,有最好,没有谁又能说甚么出来?”谢逊浑不在意,想起一事来,问道,“我听翠山说,他们这次能这般轻易寻到冰火岛,全赖昔日的紫衫龙王相助?”
说罢不见张无惮应声,已明白他的意思,谢逊道:“黛绮丝叛教而出,其后又想偷入密道窃取乾坤大挪移心法,自是有罪,便是出海寻人,也是受你所迫,称不上将功赎罪。只是她为阳教主义女,于我们兄妹相称多年,好歹留她一命。”
“黛绮丝会应允出海,便是孩儿答应她事后不取她性命。”张无惮道,“您放心就是,孩儿不会痛下杀手的。”黛绮丝什么玩意,也值得他食言自肥?
随着势力不断发展壮大,张无惮越发能感受到有一个清白无瑕的名声是多么重要了,说出口的承诺定要作数,否则他今日驴了黛绮丝一次,下次再同人谈条件就难以取信他人了。
谢逊便放心了,笑道:“义父就怕你再痰迷了心窍,做事太过不择手段,既然你心中自有章法,我也不再多嘴了。”
张无惮又同他说了几句,见谢逊精神有些不济,暗叹一声他义父当真苍老了许多,便道:“舟车劳顿,您早些歇下,孩儿告退了。”
他出门嘱咐杨逍静心选出来的侍女好生服侍谢逊,将怀中一沓请帖分门别类,排了排顺序,先去了峨嵋派,送请帖的同时正巧得跟灭绝对对口供,别叫师太不小心说漏了嘴。
灭绝早已将俗家兄长被灭门的仇转到了成昆脑袋上,但这并不妨碍她看不上谢逊,看在客客气气来送请帖的人是张无惮的份上,勉强给了个好脸,命弟子请他入内,坐了上座。
张无惮双手捧上请帖,见灭绝只随便扫了一眼就扣在桌上了,也不在意,陪着喝了几碗茶,将倚天剑的谋划说了,便道:“晚辈就不打扰师太清修了,下月初八,恭候贵派弟子。”
灭绝道:“杨逍杀我师兄,淫我弟子,恶行累累。贫尼同此人势不两立,有他在场主持大典,我绝不会出席,还请张公子谅解。”
张无惮连道不敢,听她又道:“但既然张公子有意揭露屠龙刀的秘密,峨眉定要派人出面,我请师兄独孤一鹤待为出行,昔日家师圆寂时,他也在场,亲耳听到了这一秘闻。”
灭绝这一番好意颇让张无惮吃惊,笑道:“谢过师太。”
“我可不是为了明教,”灭绝哼道,“只是这谋划若成,又该有许多门派加入反元阵营,贫尼也是为天下苍生考量。”
她没有算计人的头脑,原著中也只见举着倚天剑杀明教,从不见杀元兵,但于反元之事上能掺和一脚就乐意跟着凑热闹。
灭绝也惊叹这计谋周全缜密,虚眼看了张无惮半晌,终于忍不住道:“我同张教主颇有渊源,贫尼今日便托大说一句,以张教主这般大好人才,红巾教这等清白名声,何苦非要寄托明教名下,甘受人驱使呢?”是,明教现如今是洗白了许多,可红巾教从头到尾都是白的,何必非要往染缸里跳呢?
张无惮道:“师太误会了。红巾教源出明教,可早在一年前,晚辈就已经在五行旗旗使和杨左使、我外公面前立誓,我本人脱离明教不说,也划清了红巾教和明教的界限。”这还是他要入历代教主方才准入的光明顶密道,带出阳顶天和阳夫人尸体时说过的话。
他在明教诸人面前,自然是以明教中人自居,公共场合对谢逊也是口称“教主”,可张无惮真没打算将红巾教并入明教中。孩子总是自家的好,红巾教是他亲手拉扯长起来的,算来也有五年了,所费心血难以言明,他说什么也不愿意看到红巾教成明教的一个小小附庸品。
固然在旁人眼中两家就是一家,可张无惮早同谢逊密谈过此事儿了,他能保证红巾教的独立性和自主性。
第98章 五岳并派
灭绝师太本来满心膈应,听张无惮主动表明立场,大喜过望,连忙道:“这样最好了。不知天鹰教在此事上什么立场?”
这倒是得叫她失望了,张无惮道:“我外公还是想举派回归明教,已经在着手办此事了。”天鹰教中有不愿归附的,便都转入了他红巾教中。
灭绝动了动嘴唇,多少有些失望,但想想好歹张无惮没有同流合污,心情还不错,想起一事儿来,转而问道:“张公子,听闻你表妹殷姑娘同五行旗一个旗使订亲了?她不是同你有婚约的吗?”
“跟阿离订亲的是烈火旗的辛旗使,我同她向来都是兄妹相称,婚约云云怕都是江湖谣传。”张无惮有些诧异消息怎么传这么快,见灭绝眉头挑动、喜色满面,忙道,“师太,我此番前来,还想约芷若妹子去光明顶,先领她见我外公、义父,其后送她回峨眉,全了义结兄妹之礼。”
周芷若数月前就出了父孝,此事儿也该提上议程了,免得灭绝总想跟他安利。她父亲正经也是明教弥勒宗出身,明教立三十四代教主的大典,寻个借口领她参加,也叫她对明教更有归属之心。
灭绝寻思着怎么结个义兄义妹还得先见过家中长辈,心中更赞他纯孝,应允道:“这样也行,我会命她随独孤师兄一道前去。”随着殷离订亲,江湖众人对张无惮的八卦多集中在周芷若身上。既然这两人当真无男女之情,那她也得为弟子名声考虑,借着结义撇清干系也好。
张无惮谢过后,便提出想去见见周芷若。灭绝在下首伺候的几位弟子中扫了一遭,指了一个跟张无惮比较熟的,吩咐道:“锦仪,你送张公子过去。”
贝锦仪忙上前引路,张无惮随着出去了。他二人也算见过几次了,行出一阵,为避免路上尴尬,他便问道:“贝姑娘,这次你还上光明顶吗?”一个贝锦仪一个静虚,是灭绝弟子中的大头,她打发弟子出行,若是佛门之事就派大弟子静虚,如给张三丰祝寿这等世俗之事喜欢派贝锦仪去。
贝锦仪笑道:“独孤师伯自会带着亲传徒弟过去,有周师妹跟着就够了,我这次怕是去不成了。”要是武当、少林这等门派更换掌门人,灭绝说甚么也得派门下数得上号的弟子去,可谁叫她很是看不上明教,会麻烦独孤一鹤成行都是看在张无惮面上,如何还肯多费功夫给明教撑门面?
张无惮又问起灭绝为弟子们相看武当弟子之事,听闻张三丰欣然应允,两派已经达成了联姻之意,只是迟迟未定下人选。
这消息还是宋青书惊慌失措写信专门告诉他的,那段时日谢逊刚刚抵达中原,张无惮每天百忙之中就拿给他写回信当消遣,在自己被逼婚的档口看个被逼的更惨的,总是一件叫人身心愉悦之事。
贝锦仪听他提了个话头,就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改口道:“那这一遭说不定我还能跟着去呢。”灭绝自从撮合张无惮和周芷若不成后,引为人生憾事,倒把目光转向其余弟子了,不叫她凑成一对过过瘾,怕这毛病一时半会儿改不了了。
贝锦仪自己无可无不可,但闲聊时听几位师妹说起来都有心去长长见识,看明教这告示全天下的架势,是憋着一口气要狠狠扬威的,不能亲眼所见,总归是个遗憾。她叫张无惮这句话启发了,瞅个时机跟灭绝提上一提,既然天下群雄集于一堂,正可趁机推销一下自家姑娘,几位适龄的师妹就能有机会参加盛典了。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接近女弟子居所了,张无惮仍等在远处的大槐树下以示避嫌,贝锦仪将周芷若请了出来,两人聊了一通,捡着几件事儿说了,张无惮便告辞了。
他还有几家请帖没派,不能在峨眉耽搁太久,张无惮按照规划好的行程,从四川转道向北,先去了南岳衡山,见衡山派中差不多的人物都被莫大带走了,幸而还留下了常贵。
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