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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又颇为疼爱,他认下女儿后头一遭为其庆生,自然得大办特办,实打实摆开了流水席。
张无惮刚上了光明顶,便在一众巡逻队中看到了【天】字门门主向念松。向念松的妹妹向念柏曾得他和张无忌相救,认出他来,急忙迎了上来,笑道:“张少侠可算上来了,我师父早打发人来问了几遭,请跟我来。”
张无惮附耳同他说了几句,向念松面露惊色,忙道:“怎么有这等事?您稍等,我这便告知师父并鹰王前辈。”
他命师弟们继续巡逻,自己急火火入内,不多时便引杨逍和殷天正出来了。张无惮打发小昭自去,见他二人都神色如常,笑道:“本不该欺瞒长辈,只是此事非同寻常,还请两位随我来。”
杨逍早知五行旗所在地周遭林木并不多么茂盛,总不至于让张无忌当真迷了路,再看殷天正只是好奇并无着急之色,便猜出张无惮只是托词。此时一听果真如此,便道:“可是五行旗那帮粗人冲撞了?”
张无惮不答,行出一段路,待四下无人后,方道:“这倒不曾,只是晚辈同几位旗使试验武器时炸塌了山体,似乎寻摸到了光明顶密道,请左使、外公前往一观。”
连殷天正都禁不住脚下一顿,原本见张无惮神色如常,他只当没什么大事儿,却不料竟然兜头砸下来了这么一条消息,同杨逍对视一眼,苦笑道:“吃酒坐席想不到我,这等棘手之事倒是转头便来找我,无惮孩儿,你可真害苦了外公了。”
联想到他寿宴时祖孙那番密谈,他疑心张无惮早便觉察了什么,不然世上难有此等凑巧之事,但看杨逍也有隐隐的怀疑,殷天正自然帮着外孙周全,半真半假抱怨了一句。
张无惮摊手道:“孙儿也是想不到,我特请外公来此,本想同两位说一说成昆其人,只是摸到了密道,成昆便也不重要了。”
殷天正初听只觉此名耳熟,倒是杨逍博闻强识,脱口道:“混元霹雳手成昆?这人……不是阳教主夫人的师兄吗,他还活在世上?”比起殷天正来,他同阳顶天私交更好,因此听过“成昆”之名。
张无惮讶然万分:“他竟然跟明教有旧?那他为什么要……”一语未了,不知想起了什么,不欲多谈,摇头道,“此事不方便多说,晚辈还有一关节实在是想不通,还请左使见谅,先去探探那密道吧。”
他是怡然自得,殷天正和杨逍却都坐不住了,三人便使轻功奔赴山下,张无惮引路来到了塌方之处。
杨逍见果真有这么一条密道,在看五行旗都已知晓,神色凝重道:“人多口杂,还请撤走一部分人马,五位旗使想留则留,依杨逍浅见,还当至少派出两位旗使虽属下退走,勒令他们闭嘴。”
辛然既掌烈火旗,生性易怒,怫然道:“你是信不过我们兄弟,还是惧我们人多势众,怕真翻脸,凭你杨逍一人讨不了好?”他脾气不好,脑子却绝不差,一言喝破杨逍顾虑。
杨逍不屑分辨,负手不语。
殷天正笑道:“姑且不论这密道是真是假,依老夫看,咱们三方还当大战一场,先留下一地尸体,再议大事如何?”一句话顶得辛然也不再言语,方道,“此地除了无忌之外,再无教外人士,教规严令绝不许本教之人入内,只是老夫疼惜外孙,无忌,你先回去吧。”
众人也当真担心殷天正以此为由让张无忌单独进入,他率先退了一步,足见诚意,大家神色都缓和了。杨逍赞道:“鹰王一心为教,我辈佩服。”五行旗使也皆点头。
五行旗旗使先前只觉山芋烫手,这才应下张无惮请人之意,但若说他们发现的山洞,让杨逍或殷天正入内,他们也不乐意,场面一时僵住了。
张无忌看了一眼张无惮,却见哥哥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得不到他的示意,便先听从殷天正之语,离了此地重上光明顶。殷天正也留心到张无惮自刚才起就一言不发,问道:“无惮孩儿,你向来机智过人,有法子解今日之局吗?”
张无惮吃他一言方才回神,先茫然了一下,才道:“哦,孙儿倒没想这个,这能进大家都进,不能进都在门外杵着,有什么好争的?”顿了一顿又道,“孙儿倒是在想,传闻阳顶天教主便是在光明顶上失踪,诸位翻遍山顶未有所获,却又不曾听闻阳教主下山,是不是……”
杨逍失声道:“你说阳教主是在密道中遭遇了不测?!”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庄铮下意识想冲进山洞,被左右拉住了,喊道:“教主,你真的便在里面吗?”
五名旗使眨眼哭了三名,张无惮哏了一下才道:“这也只是我无端猜测,还请几位莫要激动。”
虽是猜测,但还当真有几分道理,否则庄铮等人不会一听便认定如此了。殷天正沉声道:“不论猜测是否属实,今日都必须有人入内一探,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若教主当真殒命于其中,乃意外还罢了,若是被奸人所害,我们不仅要将教主法身迎出,还当探寻凶手,千里追杀!”一掌将身侧巨石拍得粉碎。
张无惮不语。阳顶天失踪都三十多年了,这帮当属下的愣是没查出他身死真相,也亏成昆命长,否则报仇都找不到人。成昆这人嘴也欠,原著中要不是他将杨逍、韦一笑、五散人都打伤了,笃定他们都命丧于此,自己将实情洋洋得意说了出来,这帮人还都蒙在鼓里呢。
杨逍道:“自当如此,只是教规森然,本门人士绝不能入,若是请别派的来,怕大家都决计不肯。”
庄铮大叫道:“我受不了了,便让我进去,我将教主请出来,即刻撞死便是!”说着挣脱开抱住自己的手下,闷头便往里跑。
辛然失声道:“庄兄弟不可莽撞,快快出来!”附近几人急忙要去追,眼看已是来不及,却见本就在洞旁的张无惮屈指一弹,直接隔空封住了他穴道,方才松了口气。
杨逍见他这一手相当漂亮,大惊道:“你——你从何处学到的弹指神通?”说罢方觉此时不该纠结于此,忙道,“不是,此事拖后再说。”
张无惮点点头,也不为庄铮解穴,皱眉道:“庄大哥好生鲁莽,你五行旗互为臂膀,哪有仇人还不知道是谁,便先自断一臂的?”
张无惮天生就长了一张靠谱至极的脸,唐洋早见他从头到尾都镇定自若,心下佩服,又感念他拦下庄铮,问道:“张兄弟,你看如何?”
张无惮稍显犹豫,看了看殷天正,方道:“庄大哥以身殉教,固然让人敬佩,但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大家皆知晚辈自立红巾教,同明教瓜葛早便浅了,不如这样,趁此机会,我今日正式脱离天鹰教,红巾教也非明教下属。”
这样他便有了入内的资格,虽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但正因众人皆知他仍心系明教,便仍拿他当自己人看待。
第66章 教主遗命
殷天正见张无惮频频看过来,叹道:“也罢了,天鹰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既有单飞之心,老夫也不再说什么了。”他当然不伤心,外孙有出息自立门户,他高兴还来不及,只是场面话还得念叨上几句。
“孙儿不孝。”张无惮连忙跪下,真心实意磕了几个头。殷天正不生气是殷天正大度,真要说起来他的做法是挺不是个东西的。先前借着天鹰教的光发展红巾教,看红巾教翅膀硬了,转头便把天鹰教给踹了,大写的忘恩负义。
但要说让他白白放弃这么好撇清干系的机会,张无惮也不愿意。若是殷天正同原著中一样举派回归明教,他的红巾教也只好跟着给人当小弟,殷天正对明教有极深的感情,他张无惮可没有,舍不下这份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家业。
幸而殷天正既未动怒也未伤心,看外孙跪下还急忙来扶,张无惮着实松了一口气,就着他托自己起来的力道站起身,弹去膝上浮土,方道:“几位看如何?”
唐洋左右看看,拱手道:“张教主肯为我教如此牺牲,在下佩服,我五行旗再无二话。”
据他所知,许多投奔红巾教的确实是冲着天鹰教的名头去的,此番两派分裂,势力大损不至于,但定然会受些影响。何况这脱教而出又不是什么好名头,传出去正派人士固然会说此乃“改邪归正”,在不明真相的明教教众看来,这是实打实的叛教忘本。
唐洋为五行旗站队了,看杨逍还在不语,巨木旗闻苍松道:“不知杨左使还有什么顾虑?俺们虽没什么老婆孩子用张兄弟去救,反正是信得过张兄弟为人的。”
杨逍大感尴尬,五行旗的人都未意识到这不是进不进密道的问题,这是谁进密道的问题——若密道中当真有阳顶天的尸体,那八成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