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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就会拿话哄我。”
胤禩笑而不语,从袖中掏出一物放到毓秀手中。
毓秀拿起一看,是一根玉簪,上品羊脂白玉雕成,质地纯洁细腻,色白呈凝脂般含蓄光泽,簪头一朵玫瑰花悄然绽放,花瓣层层盛开,近看里面芳蕊茸茸,造型简约清雅又不失别致。那玫瑰雕刻的十分逼真传神,宛若真有一朵洁白淡雅的白玫瑰盛放在眼前,甚至让人想近前一闻芳香。这白玉无瑕,又配上鬼斧神工的雕工,可见那送物者的情深意笃。
毓秀爱不释手地小心把玩着这玉簪,好似有一股甜丝丝的甘泉浸润心田,顿时心花怒放,喜悦飞上眉梢。
“从哪里得来的,京中也很少能见到这么好的?”
“杭州玉缘阁的手艺向来有名,爷拜托杭州知府找来里面的一位老师傅,与他商议了样式,特意订做的。”毓秀脸上嵌着梨涡的甜蜜笑容,如春风拂落一树棠梨花,让胤禩沉醉,低缓地吟道:“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
屋外兰桂飘香、秋意阑珊,室内一片旖旎、柔情绰态。
*我是调情完毕、正事开讲的分界线*
民间有言称“在浙言商,首推丝绸”,可知杭州一地丝绸商业之繁荣,这里“机杼之声,比户相闻”,所产丝绸质地轻软、色彩绮丽、品种繁多,有绸、缎、绫、绢等十几类品种。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吟诗盛赞“丝袖织绫夸柿蒂,青旗沽酒趁梨花”,明代时杭嘉湖地更是被誉为“丝绸之府”,至今清河坊一带鳞次栉比的稠庄还是全国各地商人慕名而来的地方。
两世为人的胤禩,商业眼光是有了一些,但论及经商之道还是不及毓秀和胤禟,来杭后便将一应事务交由毓秀处理。毓秀不负所托,这些时日已经将杭州丝绸商人的情况摸了个清楚,与胤禩商量。
“眼下杭州绸商以薛、钱、胡三家最为势大。薛家与江宁、杭州两地织造属交好,品相最佳,多卖于京中权贵。钱家几代杭商,走南闯北,在全国多地有经营。胡家是新起之秀,两代之前还是蚕农出身,生意人脉、料子花样等都不及前两家,不过难得的是很受蚕农、织户、染坊三方的信任,苏杭一带的中上人家是其主要客源。”毓秀稍作停顿,又建议道:“爷与九弟合力经商,皇子身份是利也是弊,慎重为上。薛家与江南三织造牵扯过多,若是插手恐有祸端;钱家与官场人士圆滑相处数载,商路畅通,手段高明,用之省力;胡家根基浅薄,若要用得趁手需耗些时日,但爷若还有其他打算却又多了几分忠心可用。爷看如何?”
“这经商之事,爷实在是一知半解,福晋替爷斟酌一下,如果出口海外,哪家最是妥当?”
“出口?可是大清海禁多年,除非走私,能卖出国外的丝绸是寥寥可数啊。”毓秀疑惑。
“爷目前也只是有些想法,此次征召朝鲜民夫在关外开垦,可使户部国库充盈,皇阿玛自是乐见其成。但两三年过后,那些开垦好的良田该如何处理,关外龙兴之地汉人不敢用、旗人不能逼,继续雇佣朝鲜人是最合适的。但是朝鲜灾年已过,若要再用,少不得有些补偿,让朝鲜国君权贵满意。朝鲜临海,有几处良港,若是运作得当,可借此开通大清的海外贸易。”胤禩解释道。
毓秀沉思良久,才说:“那便定与胡家合作。海外交易风险重重,太过名贵的反倒不合适,量多利厚最是可行,胡家的货源足可保证这一点,而且这两三年的时间也足够让胡家能为己所用了。外界看来,我们是不想与京中商铺背后的各权贵有冲突,才选了默默无名的胡家,做的也是普通人家的买卖。日后朝鲜贸易一开,也有了不善经营、另谋商途的借口,不会显得张扬、早有预谋。”
“福晋深谋远虑,想的甚是周到。”胤禩点头认同,果然家有能妻好办事。
毓秀没理会胤禩的戏言,好奇地问道:“你当初上折子的时候,最终目的不会就是想开海禁吧?为什么?”
“大清忌惮沿海反清势力,不想他们有与外寇勾结的机会,一直坚持海禁。但是这举措也许是一个错误,坐井观天,让大清对他国的了解越来越少,日后反遭桎梏。所以爷想慢慢改变,国内海禁不宜开,就先从属国朝鲜着手。”胤禩将想法透露了一些给毓秀,没说的是这也是他想留下的一条后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胤禩不知道自己的重生能改变多少,万一……他希望毓秀、小九他们能避过那一劫。
胤禩心底有着许多打算没说出来,毓秀不是第一次有这感觉,但也清楚皇家之事历来复杂难办,她明白胤禩的顾虑,将手轻轻附上胤禩的,“你有想做的事,我便帮你,夫妻一体,别忘了你身后有我。”
胤禩握紧毓秀的手,两人静静相拥,绵绵情意尽在不言中。
☆、第二十三章
自八月底出京后已近两月,江南的一应事务都已打理完毕,胤祉、胤禩等人在十月底时踏上了回京的路途。上路之时,江南的阳光依然有些炙热,田地里金黄色的稻米一茬一茬地成熟着,树木依旧是青青葱葱的,偶然间才见几片凋零的树叶与枯黄的荒草,只有那一日日增加的清凉再告诉人们秋已深了。一路向北山野田间颜色渐变,一出江淮之地好似一夜秋风狂扫,雁阵惊寒、落叶纷纷,不再是清风拂面,带着沙尘的秋风一过寒意逼人,漫山遍野都已退去了绿色开始走向荒凉。北方的秋来得早,也来得猛,好似落叶才告知你秋来了,蓦然间就已经是深秋了。
毓秀在马车中看着窗外景色的变化,心情也跟着有些抑郁消沉,回京后又得开始那勾心斗角、逢场作戏的应酬了,实在是江南这些时日太过逍遥惬意、让人有些乐不思蜀了。不过看着车外与胤祉交谈甚欢的胤禩,毓秀缓缓扬起一抹笑容,算了,有夫如此,其他又算得了什么呢!
从杭州出发,晓行夜住,到达直隶省也花费了七日的时间,毓秀一路舟马劳顿,又受气候变化的影响,明显有些食欲不振了,胤禩便与胤祉等人商量决定在省会真定多逗留一日,稍作修整再回京城。
直隶省,顾名思义是直接隶属于京师的地区,南去北来的客商云集此地,甚是繁华喧闹。胤禩等人歇宿在一处名为客来居的酒楼里,临街两层楼是食肆,后有小院若干,清幽雅静。门口小二打扮利落,肩搭一条白毛巾,殷勤招揽来往客人,见胤禩这一行车队停下,立刻上前询问,“客官,打尖还是住店?”七辆马车阵仗不小,为首几人俱是穿着华丽、气度不凡,随从下人四五十人,其中还有不少武夫,这一看就是达官显贵,可得好好招呼着,小二态度愈发殷勤,“咱这店在直隶可是数一数二的,住宿条件那是没的说,包你住的舒心,菜式花样多又美味,烧烤小羊肉、五奎园改刀肉、蛰头黄瓜盏这些特色菜,您可得尝尝!”
胤禩等人要了一间包厢,点了几道当地特色菜,留红云等人归置行李住宿。毓秀本有意回避,但胤禩看她这几日精神有些萎靡,不放心硬留下她来,胤祉不曾出言反对,李光地、于成龙有不满也只得无奈不语。席间气氛有些尴尬,忽然听到大堂里有些吵闹,瞬间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却见红岚有些难堪地与一粗衣短打男子对峙。
看旁边跑堂小二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胤祉兴味十足地一指门外:“你认识?”
跑堂小二看这些贵人没有发怒的样子,方才小心翼翼地解释:“客官有所不知,那男的叫卢火,是这城中卢铁匠的二儿子,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可惜前年发生意外被马车给撞折了一条腿了,没法子承父业了,就自己琢磨地做了些小玩意卖。我们掌柜的跟卢铁匠相熟,就放了一些在店里,偶尔有过往客人看着新奇,也买个一二回去哄孩子。今日是卢火来店里送东西的日子,应是不小心才惹到了那位姑娘,还望各位大人海量、不要计较。”
胤禩等人再望去,发现那男子手边倒着一根木棍,毓秀有些奇怪地说:“红岚个性活脱一些,也不会这般纠缠不休的啊,小二,你去把他们都叫进来,怎么回事问个清楚就是了。”
片刻后,红岚和卢火二人有些不自在地站在雅间里,也不像闹事的样子。
面对主子审视的眼神,红岚有些窘迫地开口:“奴婢走得有些急,跟他撞上了,还以为是个登徒子,没想到他是腿不方便。又把他的东西给撞坏了,想着赔些钱。可他又说不值那么多,只拿了一点,奴婢这才跟他吵了起来。”
那卢火也是好性儿的人,帮忙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