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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郦南溪看到后十分惊讶,“竟然是合欢。”
合欢花不少见。不过;这样道路两侧全部都是这样的花、放眼望去视线所及的范围内成了粉色的海洋,这般的场景却是头一回看到。才是真正让郦南溪震惊之处。
重廷川正走在郦南溪的身侧,听了她的轻呼声后淡淡扫了周围一眼,“你喜欢这种树?”
“……还好。”
“倘若喜欢的话我让人在国公府里也多种些。”
郦南溪知道跟这个“莽夫”说个战场厮杀之类的或许还能成,但是与他谈什么花海之类的他不见得能明白这满眼粉色所带来的震撼力。
最终她还是选择直截了当一些的说法:“这树单是看看还成;如果真的种满府里,却也不太划算。”
重廷川刚要打算了叫来常安安排此事;看她兴致缺缺就也歇了这个念头。
旁边五爷重廷帆含笑道:“其实六奶奶许是被这景色惊到了罢。”他侧头朝着郦南溪温和的笑笑;“我刚看到的时候亦是如此。”
重廷川微微挑眉;不太相信的扬着调子“哦”了一声,似是在质疑。不过衣袖被身边的郦南溪拽了拽后,他终是没有开口把重廷帆的话给堵回去。
只是重廷川这边在郦南溪的提醒下止了这番动作,旁边的人却不见得肯罢休。
五奶奶吴氏紧走几步追了过来。扫一眼刚刚正在“聊天”的三人后,她高声说道:“五爷可真是个雅致人。六奶奶素来爱花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不知五爷何时也喜欢花了?”
“你别不是为了附和六奶奶才这样罢。”她斜睨了重廷帆一眼,“又或者是五爷一直喜欢花,只不过我孤陋寡闻,未曾发现过?”
吴氏这话可是一出口就得罪了两个人。虽然直接看她好似是在说重廷帆的不是,但字字句句都捎带上了郦南溪,含沙射影的让人心里不舒服。
重廷帆当即恼了,低声喝道:“你够了!”
吴氏本就看他丢下了她心里不爽快,如今看他又对她大呼小叫,心里更加不痛快,尖着嗓子说道:“重廷帆,你个没良心的,我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你居然敢骂我!”
说着就摆开了阵势要和重廷帆争执个没完。
别院里伺候的人都是宫里出来的,甚少见到这样的“活泼”的女子,看吴氏那不依不挠的样子后,再听她那尖细的嗓音,他们就都低下了头。
重廷帆脸红了红,吴氏却没发现旁人看她时候的眼神,还要就这事儿吵个没完。
这时候她旁边响起了个十分冷淡的声音:“够了。适可而止。”
重廷川冰冷的话语出口后,又朝她看了过去,“如果你还想活着回去,就给我收敛着些。你可以不要自己的脸面,国公府却还不想被你拖累。”
言下之意,你一个人丢人就好了,别连累到国公府跟着一起丢人。
虽然重廷川这话说的声音不大,却威严十足,吴氏当即被吓得噤了声。
当初重廷川怒极之下踢她的那一脚,她可一直都记着呢。若说这世上她最怕的人是谁,恐怕就是重廷川了。
——这个国公爷就是个心狠的。半点情面都不留。
吴氏有些胆怯的步子缓了缓。离重廷川远一点儿了,她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思维回到了正常状态,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重廷川话中含义。
被讥讽了的吴氏顿时委屈了,红着眼眶磨磨蹭蹭去等后头的于姨娘。
于姨娘虽然是长辈,但她身份不高。即便先前重廷川和郦南溪等着她一起走,她也依然坚持自己走在最后头。郦南溪拗不过她,重廷川又一个字儿都不肯去劝,最后只能随她自己的意思了。
重令博和重令月今日都穿了崭新的衣裳,由于姨娘一手一个的领着往前走。
重令博身穿松绿色镶边撒花缎面圆领袍子,背着小手神气十足。重令月身着粉色镶银丝百褶裙,紧紧的依偎在于姨娘的身侧,十分的乖巧可爱。
吴氏没理会两个孩子,只和于姨娘说道:“姨娘,五爷的脾气越来越坏了。你有空的时候记得说说他。”
于姨娘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也知道这个儿媳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她歉然的笑了笑,与吴氏道:“奶奶多包涵着点儿。”
吴氏在重廷川面前不敢发威,对着于姨娘却没那么客气了,哼了声道:“我可是不会原谅他。他这人,越是给他好脸色看,他越是无法无天。”
旁边还有别苑的人在引路。这儿的人很守规矩,姿态恭敬得很。即便吴氏那般尖叫,他们的姿态也未曾改变半分。
很显然这里的人经过了很好的调。教。想必此间主人身份着实不一般。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吴氏却依然这般的不懂礼数。
在国公府的时候,重廷帆只当自己没看见吴氏这个人,忍忍也就过去了。但此时此刻,他忽地不想再忍,盛怒之下回头厉喝道:“你莫要不识好歹!我若真狠下心来,你早就不是重家人了!”
重廷帆性子温和,轻易不发怒。即便发怒,也甚少这样声色俱厉的高声叱责。
吴氏被他这话给吓到了,呆愣了一瞬后,她重重嗤了声,又冷笑了几下,却也没有再继续闹下去。
“该。”重令博在旁凉凉的说道。
吴氏听见了,抽了他脑门一掌,“说什么呢!”
“我说你活该。”重令博冷笑道:“自己没个分寸丢人丢到别人家了。也难怪爹不要你了。”
“你爹不要我了?”见自家儿子居然反过来训斥她了,吴氏彻底气极,对身边的于姨娘叫道:“你看着臭小子,简直无法无天。改天好好揍他一顿才行!”
重令博在她的喊声里说道:“你怎么能随便打人?我告诉祖母去!”
吴氏还欲再言,身旁不远处却是响起了一阵朗笑声,“小家伙懂得倒是不少,受了委屈还知道去告诉大人。你叫什么?”
听着这个声音,所有人俱都怔了下。大家赶忙侧过身去,对着来人问好。
这里只有重廷川和郦南溪认得洪熙帝。重廷帆虽也是重家儿孙,但他是庶子,根本不曾被君王召见过。而吴氏亦是未曾见过帝王。
因着早先洪熙帝就放话出来,说是不必将他的身份说出来,所以郦南溪与重廷川只行了子侄礼,未曾行对着君王时的大礼。
大家只知道这位请他们过来的洪老爷是卫国公的“友人”,好像还稍微沾了点亲,旁的就不知晓了。因此就依着平日里的礼数来行事。
洪熙帝对着大家点了点头。
他缓步而行,看了于姨娘一眼后,转向了重令博,“小子,你叫什么?”
重令博刚开始被他那笑声里的威严所震到,所以缩着脖子没敢吭声。如今看他专程问了,这才直起头来拍着胸脯说道:“重令博。博学多才的博。”
“哦,博学多才啊。”洪熙帝微笑,“那你该知道训斥自己的母亲是不孝罢?”
“我知道。”重令博抓了抓头发,“可我娘做的不对,我总不能不说她啊。”
他素来天不怕地不怕,如今看这位老爷爷和蔼可亲,就放开了胆子说:“你看,她和我爹吵起来了。是她不对,可她又不承认,我总不能不管吧。”
“是该管。不过管也讲究个方法。”洪熙帝眸色凛冽的看了吴氏一眼,“对着长辈大呼小叫,这种行径着实让人不齿。”
吴氏羞得脸通红。
虽然这位洪老爷是在训斥重令博,可她就是隐隐有种感觉,这位洪老爷看似是在说重令博不对,其实是借了此事来斥责她。
难道他看不惯她对着于姨娘“大呼小叫”?
吴氏想说于姨娘是个妾侍,嫡母还在国公府里呢。转念想想,洪老爷既然说了要请她们来,定然是知道这些的。
吴氏就想着自己许是想错了,未曾辩驳什么。只不过那洪老爷却是威严十足,她到底没有再争吵什么。
虽然她收敛了些,可因了刚才那些事情后,重廷帆算是彻底恼了她,连搭理她一下都不肯。
吴氏心里觉得委屈。眼看着那位洪老爷和卫国公走在最前头,她就朝稍微落后了几步的郦南溪诉苦。
“六奶奶,您看五爷那臭脾气。哪有他这样的啊。”吴氏说着也红了眼圈儿,“他待谁都和善的很,唯独对我极差。您说说,他这样待外人好待自己人差的,您见过么?”
说罢,吴氏看到洪老爷身边的那个高大身影,有点赌气的说道:“您看国公爷。凶是凶了些,可起码对您好啊!”
吴氏虽然和重廷帆关系一般、和于姨娘关系一般,不过最近和郦南溪倒是走得近了些。所以现在她对着郦南溪的时候说话就比较直接。
郦南溪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说才好,想了想就与她道:“五奶奶倘若想和五爷好好的,不妨试着先对五爷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