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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我,忙睁开眼,发现面前的是流景。
真的是好久没有看到过他了。他的容颜依旧如此美好,双眸映着我和我身后院中初开的迎春花。
我高兴地叫道:“流景,你终于又出现了,这么久以来你到哪里去了,都不过来看看我。”
“阿菱,你这是在做什么?看你的手……”流景有些心疼地捧起我扎得满是针眼的手,“不要再做针线了,你需要什么只要跟我说一声,我会请最好的绣娘给你绣出来。”
“不用。”我不由自主露出幸福的笑,“我想自己亲手做一件嫁衣,这次我要好好做李玢之的娘子。”
流景捧着我的手顿住了,他的视线移向桌上摊放的大红嫁衣,嘴唇颤抖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决定要做李玢之的娘子?”他的面色渐渐变得惨白。
我被他的反应吓到了,只知道点头,然后担心地问他:“流景,你没事吧?”
他却不回答,突然双手抓紧了我的肩膀:“你是真心的吗?”他的声音里饱含着一种绝望,眼神竟似有些疯狂离乱。
我有些害怕地看着流景,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失去了往日温柔的他。他只是疯狂地抓着我,仿佛怕我会突然间消失般,看着我的样子,绝望中带着一点期待,好似大浪中垂死挣扎的海鸟。
我犹豫了下,还是对着他点点头:“是,我是真心喜欢李玢之,我是真的想嫁给他,做他的娘子。”
这句话说完,我就感觉到流景抓住我肩膀的手一点一点松开,最后滑落下来,垂在他身侧。他背转过身去,声音凄然:“阿菱,他不是你的良人,天下间的好男儿那么多,你想嫁给谁,我都可以帮你……可为什么你偏偏选择了他呢……”
他有些踉跄地向门口走去,走到门边时忽然又停了下来,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般道:“阿菱,别怪我……”
他此刻的声音十分冰冷,虽然是初春的晴朗天气,却硬生生让我为之打了个寒战,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升起。
“你想做什么?”我向他叫道,但他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冲到门口向外张望,院门外只有青蓝的天空和一条寂静小巷通往远方,不见流景的踪影。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眼看着冬天过完了,春天来到。春暖花开的日子里,我天天去城门口等他,却始终没有等到他归来的身影。再一转眼,这个春暖花开的日子过去,夏天又来了,再接着又一个秋天到来。
去年贴的窗花已经褪色,我却舍不得揭下来换新的,一直将就着,想等李玢之回来以后再一起剪窗花贴。可是这一等,竟一直等到了这一年的秋天,眼看冬天快要来临,李玢之还没有回来的消息。
市井间各种传说都有,有传说他感染瘟疫死在了途中,也有传说他死于洪水之中。
我只当都没有听见,继续过着每天数钱的日子,只是去李玢之府上的次数越来越减少。我对自己说,这是因为店里生意太好,我太忙了。其实我心里清楚,我是害怕去了那里睹物思人。
但我心里总相信李玢之不会真的如同传闻那般死于非命,他答应过我要回来的。
我将时间都用在了店里的生意上,偶尔会去无名山找老爷子研究用地下泉水保持蔬菜新鲜的秘诀。我把时间排得满满的,让自己忙得没空胡思乱想。
只是每次来到无名山下的泉水边,想起当年同李玢之第一次来这里时的情景,就会觉得心中一恸。
想起那日流景最后对我说过的话:“阿菱,别怪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我强自按捺着,在外面依旧笑容如故。
这日,我提着刚从无名山上摘下来的一些果蔬,牵着骑在小毛驴上的老爷子说笑着走过乡间的田野,打算请他去城里品尝我新研制的一种烧卖。远远望见路边有两名女子跌跌撞撞而来,衣衫褴褛,额角也破损了,血渍沾污了原本的花容月貌。
我忍不住咦了声。细看之下,发现她们竟是鱼羹和鱼片,不,芷兰和梅蕊。
她们身后还有一群黑衣人手持兵刃在追赶,速度极快,眼看就要追上她们了。
“干女儿,你认得她们?”老爷子显然从我的表情看出了什么。
我点点头:“她们是李玢之的小妾。”
“唔……看不出,那小子还挺有艳福的。可惜,敢跟我干女儿抢夫君,死了也是活该。”老爷子摇摇头,望向芷兰和梅蕊的眼神有些惋惜。
我苦笑了下:“李玢之解释过,她们都是挂名的,其中另有苦衷。唉……总之说来话长……”
我们说话间,梅蕊大约是逃得有些脱力,竟一头栽倒在地昏了过去,追得最近的一名黑衣人已追至梅蕊身后,将手中刀举起就要狠狠劈下,眼见着就要当场血溅红颜。
“干爹,你快救救她们!”我急了,虽然以前不太喜欢芷兰梅蕊她们,但且不说近来我们偶尔有些接触,也算渐渐化敌为友了,就算关系没有改善,我也无法眼睁睁看她们横死在我面前。
话未说完,只见那名黑衣人已经倒地。
老爷子咳了下,拿出烟袋:“就知道干女儿你心善。”显然老爷子已经出手了,我却未发现他是怎么出手的,真是深藏不露。
那群黑衣人这才发现不远处的我们,戒备地提刀冲上来,一言不发就照着我们砍来。
老爷子皱了下眉:“兔崽子们猴急个啥,也不等我老人家先抽上一口。”说着手中烟袋一甩,烟杆已如同流星般疾点,每一下都准确点在一把刀背上。黑衣人手中的刀呯嗙作响都打在了一起,一时收势不住纷纷连刀带人跌倒。
老爷子这才慢悠悠地跳下小毛驴,好像饭后消食般踱着步子,手中烟杆如利剑将黑衣人轮番戳倒,这才拍了下衣摆,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尘叹道:“比起从前来有些慢了。唉……好久没活动下,骨头都硬了,我老人家不服老不行啊。”
我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老爷子,不失时机拍马屁道:“干爹老当益壮,换做是我只怕一个都扳不倒他们。”
“那倒是实话。要不干女儿你也跟我学着点,以后好防个身。”老人家抽了口旱烟。
我摇摇头:“还是算了,我用菜刀还行,练武只怕没这天分。”
一旁的芷兰已缓过神来,跌跌撞撞跑过来掀开黑衣人的面罩,又搜了下他们身上的东西,而后颤声惊呼:“竟是内厂的!”说罢,竟也不支昏了过去。
内厂?我心中一跳,脑海中浮现一角青蟒衣。
☆、李府惨变
现在怎么办?我看看躺了一地的黑衣人,和旁边如同美人春睡般的芷兰梅蕊……就算不管那些黑衣人,难道要我同老爷子用小毛驴驮着两名昏睡不醒的绝色美女过城门吗?那情形怎么看怎么像两个笨拙到不会掩饰的人贩子……
我额角滴落一滴汗,最后决定带她们回无名山去。
芷兰和梅蕊一直昏睡到第二天才陆续醒来。
她们劫后余生,喜极而泣,一同拜倒在老爷子面前:“多谢前辈搭救之恩。”
老爷子因救她们而错过品尝我的烧卖新品,心情不是很好。他抽着旱烟,爱理不理地将烟杆朝我一指:“你们要谢的是她,要不是我干女儿求我,我老人家才懒得管这闲事。”
鱼羹神情复杂地望了我一眼,又拉着鱼片向我拜倒:“多谢夫人搭救。”
我不自在地挥挥手:“早就说过了,不用叫我夫人。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夫人……”鱼羹犹豫了下,终究还是叫不出口,“……你有多久没回府看看了?”
是啊,我有多久没有去李玢之府上了……李玢之走前将府上一切教与我打理,起初我倒是常常去,但后来我忙着照顾店里,又看府里一直有芷兰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我也不想插手。更重要的是……李玢之失踪这么久,我不想去那里,与他的一干姬妾一同睹物思人……那样的话真是又窘迫又伤感。所以一来二去竟一直没想到过去看看情况。
——但也不至于就突然发生什么重大变故吧?
“有段时日了吧……”我含糊着回答了句,看着鱼羹:“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话未完,一旁的鱼片已经掩面哭了起来:“我们的家没了。”
我不由吃惊:“没了?什么是没了?”
鱼羹也叹着气,泫然欲泣道:“昨日半夜,大学士府突然失火,我们正喊了家仆出来救火,却突然有群黑衣人闯进来,将我们一干人等见一个杀一个。只剩下我和梅蕊仗着有些功夫底子,逃了出来,被一路追杀至此。”
我深吸了口气,想了想问:“你晕倒前提到内厂?”
鱼羹凝重地点点头,将手中一块牌子递过来:“这是从他们身上搜出的内厂腰牌。”
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