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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姐你放心,他们撞上我们那真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我安抚地望向少妇,“你尽管先离开。”
少妇这才转身便跑,泼皮们的注意力全在我们身上,也没兴趣再去拦她。我看她走远,刚吁了口气,冷不防一只咸猪手突然伸到我面前,不由一慌,被裙子一绊便倒向流景。手脚忙乱间,失手扯下了他面前的白纱。
“阿菱,你没事吧?”流景衣袖流云般一卷便接住了我。
我向他摇摇头,吐了下舌头不好意思道:“只是被吓了一跳。”
“哟,这果然又是个美人儿,哥们今儿运气真不错。来,乖乖的,让大爷乐乐。”之前吓到我的那个泼皮流着口水,猥琐地又想用他那只咸猪手去摸流景美丽的脸。
流景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杀意,他将我轻轻推至身后,然后只听一声惨呼在巷子里响起。那泼皮的胳膊竟已被他生生扯断。一时血流如注,泼皮惨叫着抱着身子在地上翻滚,其余的几个吓得心胆俱裂,像见到鬼一样,顾不上同伴就狼狈逃窜。
流景用未染血的那幅衣袖挡在我眼前,我顿时看不到前方发生的事,只听见耳边惨呼连连,以及接二连三倒地的声响。虽然流景自始至终站在我身边未动分毫的样子,但是我想我大约知道那些泼皮们的命运了。
我惊愕地望着流景的侧脸,那冰冷无情的线条充满肃杀,现在的他真是一直对我温柔笑着的流景吗?
“阿菱,我们走吧。”他面色苍白,语气却是淡淡的,平静无比,仿佛刚才生生扯断别人胳膊的人不是他。
我愣愣地拉下流景的手,果然看到泼皮们横死在地上的尸体:“你怎么能……”
他白衣上的鲜血是那样分明。我虽然也有教训他们的念头,但这下手也未免太狠了吧?
“阿菱,有时候对一些人,我们是仁慈不得的,否则受苦的便是我们自己。”流景牵着我的手,眼中又漫上那无边无际的悲伤。
流景,你到底遭遇过些什么事,令你成日如此悲观?
我想问,但终究没有问出口。
他面色苍白地带我拐出巷子,忽地扶着墙壁干呕了起来,仿佛要把心肝脾肺肾全都吐出来般,他的额头因痛苦而渗出涔涔的汗。
“你怎么了?”我想上前。
他痛苦地摇头,由于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眼神。他干呕了一阵,浑身颤抖,忽然纵身跃起,白色的衣袂和他身上鲜红的血迹在我眼前交错着展开,如同脆弱的樱花在空中纷纷扬扬飘散,然后他便消失在我眼前,独自离开了。
他是怎么了?
流景总是很温柔,这还是除了初见的那次外,我第一次看到他冰寒肃杀的样子。
我闷闷地望着那片他消失的墙头,再一次感到流景的神秘。我看看流景杀人的那条巷口,一阵寒意袭上来,我颤抖了下。
☆、新年快乐
当晚我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眼前始终闪现着泼皮们惨不忍睹的尸体,和流景最后苍白痛苦的脸庞。
他对我说:“阿菱,对不起,我终究洗不干净自己的手……”
从第一次见到流景,他纵然浑身带着化不去的忧伤和一种冰寒气息,但对我却始终那么温柔体贴。他将我从李玢之的虎口救出来,提供我食宿,连我能在这古代开出烧卖店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我想不到那样美貌又温柔的人,竟会在眨眼之间杀死那么多人,虽然那些泼皮们是自找的……
耳边又响起他那日在店里的话:“阿菱,纯洁只是假象,那只是因为我太脏了……所以我需要用白色来遮掩我的肮脏和丑陋……”
只是……假象吗?
流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总是如此神秘,来无踪去无影……我从头想起才发现自己竟除了他的名字,以及这所暂住的小院外其余的对他一无所知。
我烦躁地翻身起床,叫出了小宝。
小宝慢吞吞地从空气中现出身来:“小萱儿,你这么晚找我有事?”
“给我流景的资料!”我望着他。
我的表情应该有些严肃,因为小宝向后缩了缩才小心翼翼道:“小萱儿,我不能随便泄露客户资料,这可是违规操作啊。上次给你那些资料还是特批的呢,如果再告诉你别人的资料,我会被罚的。”
“那你至少告诉我,流景究竟是什么人。”我烦躁地来回走着,“你知道白天都发生了什么事吗?”
小宝点点头:“我知道。牛头马面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收进了几名新人,这事还是挺引人注目的。”
“小宝,你知道吗?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杀人,那条巷子里死了好多人……而出手杀人的还是一直帮助我的恩人……我真的睡不着。”我坐在床边捂着头,“我怕我会做噩梦,你能不能告诉我流景到底是什么来历,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小宝的眼神有些不可捉摸,他站在那里不动,只是轻轻道:“小萱儿,好人坏人不是一句话就能区分的。有些事情等时机成熟了你自然会知道,现在我也没法子告诉你,对不起。”而后他的身形渐渐隐去。
我瞪着小宝消失的那个角落,恨恨地捶了下床沿。这家伙总爱这样故弄玄虚,不说就不说!大不了我自己去问流景。
同时我在心里暗暗决定,以后还是离开流景借我住的小院,搬到烧卖店去住吧。
我邵若萱只是个做烧卖的,最喜欢的事情是赚钱赚钱再赚钱。而这一切需要一个太平安逸的环境,太过复杂神秘的人和事,我还是能绕道则绕道。
但是之后的几天里我再也没见到流景出现。
日子一天天过去,烧卖店渐渐装修完工的同时,我也迎来了在古代的第一个冬天。在这期间,我一直都没再见到流景。我问过竹秋和小院里的其他人,没有一个能给我答复的。
我对流景的那点惧怕渐渐随着时间的过去而变淡,反而越来越怀念起他的温柔和对我的好。我开始担心会不会是那天的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至今没有恢复?又或者一下子那么多人命,他是在躲避官司?
各种胡思乱想令我无比纠结,但我又下意识地一一否定了这些猜想,流景虽然给我的感觉那么温柔脆弱,却不像是会逃避的人,甚至……他有时露出的气势,更像是个长期居于高位的人……
我每每想到这里就心头一惊——流景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不愿再想下去。
眼看着树上的叶子红透了又一片片落入尘埃,然后寒风刮起的时候,我终于得到了流景的一点消息:他派人送了许多冬衣和冬日的用品给我。
我看着那些手工精致的冬衣、手炉等物,越发感叹流景的细心。但送东西的人依旧没有透露有关流景的近况。我住到现在满院的人绝口不提流景的事情,有时候我有种其实世界上从来没有存在过流景这个人的错觉。
冬日漫漫,我每日检视烧卖店装修进度的同时,也还是会去看望小顾和七叔。他们自从飘香馆被火烧了之后,便遣散了伙计,打算等过了冬天后,用品选大赛得到的奖金慢慢重建飘香馆。
他们已经商量过了,打算在飘香馆重建的期间,先来我的烧卖店帮我店里的忙。这个决定让我很高兴,但更想念起了做出这个提议的流景。
回到居住的小院中,发现仆佣们正在洒扫庭院,贴起窗花和对联,才恍然发觉快到过年的时候了。进了房里,由竹秋服侍着脱了斗篷,更了衣,捧着手炉,我的心里却开始怅然若失起来。
有句话说,每逢佳节倍思亲。我身在异乡,可能再也回不到家乡,现在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不知道我的那些姐妹们有没有想念我?
想想以前在21世纪,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中国的传统节日却逐渐失去了原有的气氛。每年过年无非就是一群人围在一起吃顿饭,再看个春晚就算过完年了。身为孤儿的我,除了自己这几个姐妹外,也没什么亲戚需要去拜年。
而我的姐妹们包括我,不是这个被盛情请去某大酒店掌勺晚宴款待贵宾,就是那个去了某个地方进行美食比赛或者开办料理讲座,常常忙得连过年都没时间聚齐。
但那时尚能有相聚的机会,如今在这古代却是相见无期了。
我对着窗子看外面忙碌的院子,发了会儿呆,而后放下手炉走出房间,跟下人要了把扫帚也跟着扫起地来。竹秋被吓得在旁边连连劝我:“小姐,这可使不得,你怎么能做这种活呢。”
“这种活怎么我就不能做了?”我对她笑笑,“我也不是什么高贵的出身,这样的活也是从小做惯的,若是老让我在屋里待着反而不习惯。倒是你们,平时总是照顾我伺候我,现在可以在旁边歇歇了。”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