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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愉快的,包括嬴政脸上都有了笑意,梁梦便乘此机会,劝诫道:“如今蜡祭在即,而北地有近六十万军民不得归家祭祀祖先。陛下,您既然常周游全国,何不在明年开春,去一趟上郡?看看城池修建得如何了?”
嬴政点点头。
他如今越来越刚愎自用,谁说话都听不进。不过自从半个月之前梁梦与卢生比试过一场后,嬴政对梁梦有了些信赖,倒能听进去一点。前几日有战报传来,说匈奴大汗派了几个亲儿子领军偷袭,被蒙恬瓮中捉鳖,全成了俘虏,好好收拾了一顿,始皇心情大好,也打算好好去看看,便与梁梦商议着何时动身。梁梦身经五百年,看惯了王朝的兴衰荣辱,说的话、办的事都很有些见识。有些李斯都处理得不够圆润的事,始皇回来与梁梦一说,梁梦都能给出几分行之有效的建议。
始皇与她多聊了些日子,感慨相见恨晚,若有这样的女策士,大秦能早二十年一统天下,如今外有李斯,内有仙子,文有蒙毅,武有蒙恬,大秦之幸啊!不得不说,始皇若真是想用一个人,他也能叫你舒舒服服、心甘情愿、死心塌地地给他干活。他难得给出半分真心,重用梁梦,梁梦便也回报十二分热忱,投入到始皇秘书的职位中去,一来二往地,两人都忘了最开始的目的:
要成仙啊!
来年三月初,大地回春,土消冰融,始皇巡幸北地。这一行浩浩荡荡,不仅是一些重要的大臣,连儿子胡亥都带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① 不少人在评论里说赵高不是太监,啊呜就不一一解释了,写在这里:
关于老赵他是不是太监,一直没有定论,有人说是,因为一直这么记载的,而且赵高是赵国的贵族,后来被贬为奴隶,身怀大恨,受了宫刑到秦国来谋发展、报大仇。有人说不是,宦官以前可以不是太监,还有司马迁有“隐宫”和“隐官”的笔误,赵高有女儿妻子。认为是太监的又说,女儿可以是领养的,妻子可以是对食的,又或者他切掉之前生的。
两方争执不下,都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这篇故事采用的是民间普遍流传的版本,是太监。一锤定音,就这样的,咱又不是给赵高考古立传。
有其他疑问,欢迎继续探讨~~非常感谢抓虫的小天使们,每人都抱一个,嗯~软~
②左右哪个为尊:汉朝前有段时间是”左为尊”。
③卢生:应该有个名字叫“卢某某”,查了好多资料没查到,不给他瞎编名字了,就当卢生叫吧。
秦朝过年是为了祭祀,有个蜡祭,“蜡”在这里读“zhà”,《礼记·郊特牲》把它解释为“求索”:“岁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也。”那时人们信奉天地鬼神,认为它们带来了那些对生产生活有益的事物,祭祀这些事物就是向神灵表达谢意。所以在每年周历的十二月,人们会把所有这些事物都一口气“找”全了,一股脑来祭祀。
它们当中最有代表性的有八种,分别是:
先啬:也叫先农,里耶秦简有“祠先农简”,就是著名的神农;
司啬:也就是后稷,上古传说中教人们耕田的神;
农:也叫田畯(jùn),周代教百姓耕种的官吏,《诗经·七月》就有“同我妇子,饁彼南亩,田畯至喜”的记载;
邮表畷(zhuì):很奇葩的祭祀对象,邮是田间庐舍,表是田间道路,畷是井田的边界;
猫虎:猫吃老鼠,虎吃破坏庄稼的野猪,都有利于农业;
坊:蓄水的堤坝,水利也对农业意义重大;
水庸:排水沟渠,重要性同“坊”;
昆虫:祈祷害虫不要危害庄稼。
(注:这里采用的是郑玄的注解,《礼记》的分类是没有昆虫,猫和虎各自独立算两种)
☆、第47章 孟姜女哭长城12
“二郎,你明天轮休吧?别忘了家来一趟,你婶儿把菜都整治上了,去年冬天酿的酒也开了缸了,别忘了啊!”老头站在小道上,冲着地里喊话。
地里那头徐二忙跑过来,寒暄道:“孟叔,大老远劳您跑来,你要不去劳工所坐坐,我下了工就来。”
“不必不必,老头就专程来叫你的,你明儿可一定要来!大家在这儿都人生地不熟的,彼此有个照应好。”孟老头眼睛一眯,嘴咧着笑,说完了就要走。
徐二哪里真能让老人家走这么远过来,茶都不喝一口就走?跟看管的兵勇打了个声招呼,大家都是熟人了,那兵勇见他真有事儿,挥挥手就让他先回去,徐二领着孟老爹回了所里,坐下歇息,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徐二问:“喜良跟我是一天轮休,明儿个也没什么安排,您看……”
孟老头是个爆脾气,一下子就点着了,“别跟老头说他!什么东西,我家闺女三番五次服软认错,他还蹬鼻子上脸了?二郎,这种人你要交朋友,老头不拦着你,但千万别深交,不是东西!对了,我家姜儿与他的婚约早就作废合理了,你若是……要加把劲儿!”
徐二笑得有些尴尬了,这说的是孟姜女去年年底又来送了两回冬衣,送了些吃的来,但是喜良不仅没接受,后来还几次将人拒之门外、避而不见,这事儿在徐二看来,是兄弟做得有些过了,大男人哪有那么大的气性。劝了两次,都没听,回回都是徐二请假把人姑娘送回去的,一来二去,这两人还没说什么,孟家二老倒是对这小伙子上了心,反正徐二在上郡也没个亲戚,孟家二老便常厚着脸皮喊人上门吃饭、走动。徐二这人天生的热心肠,也不知道怎么推辞,渐渐就与孟家人走动得多了。
见孟老爹还逮着范喜良的事叨叨个不停,徐二忙转移了话题,说到了孟家家里,千里迢迢搬家而来不容易吧?气候大不相同,田产又都卖了,住在了县城里生活习惯吗?孟老头被转移了话题,脸上又露出了笑,说现在过得比以前还强些,家里有你婶子和姜儿纺棉,老头还有几分力气,盘了一家店,生意倒也过得去。
送走了孟老爹,徐二心情很纠结,他自然看得出孟家二老希望他当女婿,可这中间隔了两个人,一个是喜良,一个是姜儿。一个是兄弟,一个是有点儿意思的女人,这两关难跨啊。晚上回了所里收拾睡觉,范喜良抱着铺盖挤到他旁边睡下,想是有话要说。睡得是大通铺,这么一挤,有人就不满意了,嘴里嚷嚷,徐二一看那人,听说之前是工地上一个文官,也不知道为什么被罚下来,这种人不得罪的好,谁知道人什么时候咸鱼翻身呢?兄弟俩穿好了棉衣,出去说话。
月亮半明不暗,春寒料峭,风吹在脸上还有些冷,好在人都是热的。范喜良前些日子,被另外派了任务,往城中各大纺棉的商铺送货,两人见面说话的机会也少了许多。范喜良一出门就问道:“明天要去孟家?”
徐二点点头。
范喜良劝道:“别怪兄弟没提醒,这一家可不是好人家,当年兄弟被坑的事,全与你说了,你要心中多掂量。”
徐二心想,最多就是帮他家砍过几次柴,搬过几次米,略一沉吟,开口问道:“兄弟妻,不可欺——”
“别。”范喜良打断他的话,又道,“你说我心眼儿小也好,说做兄弟的不是男人也好,反正我与她早已和离。去年成亲的时候,她没出嫁妆,我没出聘礼,兄弟我除了得了一身新衣裳,什么都没得,如今我俩互不相欠,没有半分瓜葛。她没吃我亏,我这个亏就当哑巴咽黄莲,当我是逃劳役的报应了。
“不是做兄弟的冷血,反正是不愿再回头,任凭她仙女下凡,我也不去应答,不害自己不害别人。兄弟,你若真心愿和那女人过,我不拦着,我只把该告诉的话都告诉你,你从来比我有主意,你衡量好,以后好也好,坏也好,别怪当兄弟的最初没提个醒。
“反正不管你是不是他孟家的女婿,你都是我范喜良的兄弟,以后若孟家把你坑惨了,你还找兄弟,兄弟有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
春天的北方,不知哪里来的风沙,把徐二吹迷了眼。狠狠揉了一下眼睛,徐二深吸一口气道:“喜良,小时候我爹说我眼光好,挑的货好,好卖好看好挣钱。他老头要是活到今天,准夸我看人的眼光准。”一把搂过范喜良的肩膀,“好兄弟!”
范喜良说清楚了心里的话,也松了一口气,两人找地儿放了水,勾肩搭背往回走,范喜良忽然想起一件事,问,“你那个阿梦怎么办?”
徐二自嘲地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