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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锦应了声,很麻利地将铜板倒在桌面上,花绫子来了精神,十分专注地盯着那些铜板,拿个小木条一枚一枚地拨拉,嘴里念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花绫子数着数着,数岔了,走神了,又开始重新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陆锦不敢打扰她,很是乖巧的坐在对面,将她的右脚放在自己的腿上,脱了绣鞋,悉心揉。捏。
花绫子数了四五次,还是没数清楚,气得一拍桌子,无数铜板哗啦啦被震落一地。“绵绵,去后院把镜子拿来!”
陆锦替她穿好鞋,蹬蹬蹬跑去取铜镜。花绫子将铜镜端在手中,仔细端详自己的面容:丹凤眼高鼻梁,端庄周正,落落大方,虽然长得是不如陆绵绵,但也不难看吧!可吴大壮呢,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两年,一转眼却盯着美人陆绵绵,差点连口水都掉下来了。
“姐姐,你…。。别生气啦,…。没有他,…。总…还会有别人喜欢你的…。”
陆锦轻声细语,钱都不能让绫子高兴,那么他凑在眼前,就更加得小心翼翼了。
“…。别人?”
花绫子失笑,看着陆锦清雅出尘的面孔,心道连吴大壮都靠不住,还会有谁能让她花绫子另眼相待?
“绵绵啊,你说男人,是不是都以貌取人?…真肤浅呐…”
陆锦立马摇头,言语间极为诚恳,“怎么可能?你说的只是个别人而已,”
“是么,唉…”
花绫子轻声一叹,似乎觉得绵绵所言不过是小姑娘信口胡诌,极不可信。
……
晚间歇息的时候,花绫子似乎还没有从吴大壮给她的打击中缓过来。大概是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喜欢一个男人,打算付出点真心对他,结果大失所望,令人郁结。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唉声叹气,白天那一幕就在脑子里一遍遍的过,真真让人郁闷。
陆锦跟着难受,心里斗争了千万遍,咬咬牙,从床上下来,一脚迈过去,钻进了对面花绫子的被窝。
“绵绵,你…。”
花绫子惊讶,绵绵主动跑来和她一起睡,这可真是头一回。
“姐姐,我…。。我…想问你个问题…”
陆锦面对花绫子侧身而躺,捂着自己狂跳的心,小声道,“如果,…呃,。。我说如果我是个男的…,你会不会嫁给我,…。。”
花绫子:“……”
见她不回答,陆锦又信誓旦旦,将胸脯拍的砰砰作响,“我对天发誓,我要是看别的女人一眼,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真逗。。。”
花绫子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笑到根本停不下来,差点笑岔气。
陆锦有一种满腔真情被无视的悲愤,气恼她,“你不许笑!认真回答我!”
花绫子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摸着绵绵的脑袋,强忍住笑意,道,“绵绵你真可爱,姐姐问你,姐姐要是个男的,你愿不愿意嫁给姐姐呢?”
陆锦:“…。。”
这个问题他没想过,因为根本不可能。
“你若愿意,我也可以发誓,往后不看别的女人一眼,就只喜欢你一个。”
花绫子依样画葫芦,言之凿凿。
从前很担心她发现真相,可现在花绫子一无所觉,陆锦不由得有些失落。相处这么久,花绫子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他的不妥,果然是他伪装的太好了么?
这样的情绪多少有些矛盾,且堵到心里沉甸甸的,着实不好受,犹豫再三,陆锦咬咬牙,决定趁着冲动破釜沉舟,”姐姐,其实,我。。——”
“绵绵啊,谢谢你安慰我,我好多了,赶紧过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陆锦的话没说完,就被花绫子打断了,她毕竟对吴大壮没有爱到死去活来的程度,或许连爱也谈不上,只是心有不甘罢了。所以陆锦最后的开解,加上自己又想了想,心绪便豁然开朗,吴大壮既非良人,再等等又何妨 ,。一想至此,心情就没那么糟糕了,遂拍拍陆锦的肩,开始赶人。
“不好,我和姐姐一起睡吧,天这么冷,挤在一处暖和。”陆锦不自觉开始撒娇,待反应过来,连自己都吓一跳,暗暗吐了吐舌头。
花绫子拿他没辙,好在陆绵绵不再贴着墙,放松姿态,舒舒服服躺在她身边,不多会儿,小呼噜声响起来,鼻子里咻咻地出气,花绫子受了传染,片刻间也进入了梦乡。
…。
翌日,花绫子继续数钱,花老七串门儿回来,指着花绫子的鼻子质问:“你什么意思啊?那吴大壮咋的你了,你把人家——”
“别提他!”花绫子今天十分专注,一枚也没数岔。
“不是,你这人…。,…好端端的,你倒是给个理由哇…。。”
花老七气的不行,在地上不停兜圈子,吴大壮多实在的男人呐,把绫子托付给他,他才能放心离开秦州城,这下倒好,一言不合就拒绝……。
花绫子对上七叔的眼睛,片刻,轻蔑一笑,“一丘之貉!”
叔侄二人用眼神激烈对峙,门板儿被拍的震天响,外头有人埋怨,“大白天的关什么门,不做生意啊!”
两个一愣,花绫子使个眼色,花老七慢吞吞过去开门,花绫子麻溜地将铜板收回匣子里,回头朝后院喊了一声,“绵绵哎,快帮姐姐放上去。”
门板不停的响,花老七埋怨,“来啦,就来啦,您轻着点儿喂,咱这是上千年的老木头,拍坏了您得赔啊!”
外面有人爽朗一笑,“那么多废话,赶紧开门!”
来着语气不善,惊到了从后院赶来的陆锦,他愣在原地,迈不开脚,似乎连手心都有细汗渗出。这亮如洪钟的嗓门是陆锦耳熟能详的,没料想这么快就在秦州听到了。
。。。
“这么凶呐,”花老七闻声叨咕两句,隔着门缝看了一眼,顿时面色惨白,当下闩死了门闩,任外面的人怎么敲都不开。
花绫子正觉得奇怪,却见花老七奔过来,对着花绫子快速交代,“绫子你七叔得走了!外面…外面…。其实是便装的锦衣卫,…。七叔…七叔…要去逃命,。。你保重。。!”
花绫子瞬间凌乱:“……”
门板被人用脚大力踹开,进来六个气势魄人身着玄色劲装腰悬长剑的男子,环顾四周,就看见个姑娘抱着一个大木匣子,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们。
为首的身高八尺,面色发红,打个手势,几个人四下里细细查探,花绫子心里咯噔咯噔的,提高嗓门给自己壮胆:“干什么呐你们?踢坏我家门板,要赔钱的!”
“咱们寻个人,还望姑娘勿怪。”
红脸爽朗一笑,从袋里掏出个小银裸子扔在桌面上,发出丁零当啷的脆响。红脸的手下四处转了一圈,回来报告说,“洪爷,没找见呐,就这后院里,还有个小姑娘,正…。蹲…蹲…在茅房里…。。”
洪爷闻言,似乎不死心,思索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卷绫裱小像,展开问道:“敢问姑娘,是否见过此人?”
画像就在花绫子眼前,她因为紧张,都忘了抬眼,只一个劲儿地摇头,“没见过,没见过!你们赶紧走吧,咱们是小本生意,经不起各位大爷折腾。”
花绫子些微的慌乱没逃过洪爷敏锐的眼睛,他斩钉截铁强调了一遍,“姑娘得仔细看看,若有隐瞒,你可吃罪不起。”
花绫子心头流汗,强壮镇定,心里不停念叨:七叔啊,赶紧跑哇,我多拖上那么一会儿,希望你能尽快出城!
花老七再怎么不是,也是她唯一的亲人。七年前,花老七热血年少,偶然之间,为救弱小性命,在云州错手伤人致死,花老七亡命天涯本也自在,谁知死去的这人大有来头,不久花老七就被锦衣卫给盯上了,花老七身手很灵活,曾在对方手里两次逃脱,只是那帮人一直没放弃追查。花老七的这件往事从一开始就没有隐瞒花绫子,叔侄两人躲躲藏藏,又辗转跑回偏远的老家秦州,时隔两年,以为从此可以安稳,谁料又不消停了。
花绫子长长呼出口气,在洪爷等人的注视下仔细打量画像,发现一个很可笑的问题:这位洪爷手里的画像,画的根本就不是他七叔。
画像似乎浸过水,微微有些模糊,但仔细辨认的话,不难看出画中人是位锦衣华服的美少年,清雅俊秀,姿态翩然,端的是一表人才,这人长得实在太好看,花绫子没忍住多看了两眼,看着看着,又看出几分面熟来。
洪爷从花绫子的表情里瞧出些门道,忙问,“姑娘是不是见过他?”
花绫子就是觉得面熟,前思后想,又想不出个所以然,随即摇摇头,反正不是她七叔,爱谁谁吧。这么一想,腰杆又直了半截,义正言辞道,“几位大爷,上别地儿寻去,我一个姑娘家,不可能藏个男人在家里,说出去与我名声有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