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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像是从城墙外围传来的。”说罢探头一看,只见一小孩,正站在平时他们架箭台的地方,哇哇大哭。他惊道,“这娃娃,是怎么跑外面去的!”云知树亦探头看了一看,忙走过去。箭台那么高,又是悬在城墙之外,万一跳下去,那可小命难保了!士兵忙拉住云知树道,“主帅,让小的去!此时外面难保还有越国伏兵,您这样太危险。”云知树正在迟疑,忽的听见了一阵细微的,驽扣动扳机的声音!视线迅速扫视城外动静,夜黑,看不到任何异动,但是凭他的内力,他知道有人!他迅速地奔过去,一把抓住那个正在哭个不停的小娃,把他轻盈地掷到了士兵身边,转身之时,一股凉意,却穿透了他的胸!然后,他看到了血,从他的胸口慢慢渗出来。没有任何犹豫地,他蹲了下来。“主帅!”一伙士兵惊喊道。“别出声,”云知树忍着疼,血迅速地流失,他面色瞬间苍白起来,“小孩可还好?”“没事。”几个士兵半蹲着移动过来,忙架住云知树往下面走,几个士兵边喊道,“主帅受伤,快传大夫!”云知树正要阻止,却来不及了!主帅受伤的事传到城中,只会引起恐慌而已!顿时满城都知道云知树受伤的消息,一下子从刚刚的顺利中掉入深深的恐惧!主帅受重创,只怕命不能保,那他们信阳……云知树昏昏沉沉,躺在床上,觉得四周冰冷。大夫在给他包扎伤口,刺骨的疼,让他紧绷身子。这个时候,格外的想念妻子和舒儿。千万不能亡国,若是亡国,他的妻子女儿,可要如何是好!城中的妇襦如此之多,如果越军进犯,那将是怎样一个凄惨悲凉的场面。他简直不敢想像。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重重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只长满老萤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他用力睁开眼睛,突的看到连青城这张熟悉又沧桑的脸。他笑了。好在!连青城赶到了!这样就算他死,连青城在,也至少可以缓越兵数日。“主帅这伤实在险重,现在只能好好休养。若过得去两天,便无大碍了。”云知树合上眼之前,隐隐听到大夫这样说道。他还不能死!国之大敌未退,他怎么能死!然而,身体却慢慢没了知觉,昏沉,淹没了他——他醒来的时候,已是三天之后了。一睁眼,身旁是云夫人。见他醒来,立刻又惊又喜地道:“相公,你可醒了!”云知树第一挂念的却是战况,“越军呢,可退了?”云夫人本来一脸高兴,见他这样问,脸上立刻浮起一抹不自然来。“怎么了?”云知树惊道,“莫非越军已经破城?”“未,未曾……”云夫人支吾道。“你醒了!”一声厚重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两人的交谈中。云知树循声望去,正是连青城。云知树见到他,笑道:“好在连兄来得及赶至信阳。”连青城脸上却半点笑意没有,“我赶来也没有用。”“至少到现在,信阳也没有失守啊!”连青城脸色更加难看,“没有失守,却比失守好不了多少!”
第四章 命数(中)
两天前。冰尘恍忽地坐在镜子前面,托着腮。她美丽的眼睛里有一抹轻愁,长长的睫毛此刻垂着;明艳的脸此时显得有些苍白。就这样呆呆坐了会儿,她站了起来。十六岁的冰尘,已经长成了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她看似弱不禁风,身材却凹凸有致,身上浅蓝色的薄如蝉翼的软烟罗裳,腰间宽大的金色腰带,托得盈盈一握的腰更显纤细。云舒正从外面走进来,看她这样,便问道,“公主要去哪里么?”冰尘握住云舒的手,她的指尖冰冷彻骨。“舒儿,云将军受重伤,你知道么?”“嗯。”云舒点了点头,眉尖微蹙。她很担心和心疼师父,但是她知道,师父只是受了重伤,性命无碍。“你不担心吗?”“担心,可是有什么用呢?我又不能前往信阳去探望他。”云舒叹口气,神色黯然。“我去父皇那里打听情况。”云舒点了点头。冰尘自己一人逶逶婉婉地就往父皇的承靖殿走去。一路行来,几个侍卫远远地见到她,仿佛被定住一般,不能移动了。几年前还是小丫头一般的三公主,如今竟已长成这样亭亭玉立!比起前两位公主,都要胜却几分!瞧那身段,那姿态,就是宫里最受宠的琪妃,也不及她半分。远远的,便有太监迎过来,得知要去拜见皇上,忙在前面引路。及至了承靖殿门口,高声唱道:“冰尘公主求见——”不久里面有太监回:“传!”冰尘婀娜多姿地走了进去。怀忠帝正埋首于奏折之中,脸上不难看出阴郁。纵然他心无大志,江山眼看就要毁于自己手中,却怎能不忧心挂虑!抬起头来,看到冰尘出尘脱俗的容貌,心里的凝重化解了几分。没想到他的第三个公主,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尘儿怎么来了。”他走过来。“尘儿来向父皇请安。”说罢福了一福。怀忠帝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眼中有做为父亲的深深疼爱。冰尘是当年他最爱的妃子所出,所以小时候,冰尘是所有公主之中最受宠的。这几年宫里妃嫔之中美女如云,怀忠帝日日留连,就连子女,见面的次数也少得多了。看冰尘如此样貌,他突然叹了口气。倘若越军当真破国,那冰尘这样的如花美貌,却只会害了她!“父皇为何叹气?”冰尘问道,“是因为云将军受伤吗?”“你也知道了?”“想是整个皇宫都知道了。”冰尘的大眼闪烁生辉,“父皇,我们会亡国吗?”怀忠帝的脸变了变,正欲回时,外面有太监唱道:“贺靖儒晋见——”冰尘知他们要谈国家大事,便福了一福道:“儿臣自后殿离开罢。父皇也勿过于焦虑了!”怀忠帝点了点头,冰尘绕到承前殿里屋,正欲离开,却听得外头贺靖儒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上,信阳,只怕要失守了——”冰尘的心惊了一惊!万一北魏破国,那他们要怎么办!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她却是心惊肉跳的,抓着锦帕的手,不由地更重了几分。“什么?连青城不是已经赶去支援了么?”怀忠帝的声音似乎,有点颤抖。“正是连将军快马派士兵来通报的消息。我兵伤亡惨重,恐怕再迎不了几战。而京城内部队已不足一万,就算调去前线,恐怕难挡大敌!”“这……”怀忠帝慌乱了,“贺爱卿,你有什么看法没有?”贺靖儒抱拳,半日才道:“如今之计,想不破城,恐怕只有和亲之道了。”“和亲?”怀忠帝的眉毛挑了起来。“皇上,虽然讲和为下下策,总比被灭国的好!”贺靖儒一脸凝重地道,“一旦灭国,民怨将重!到时开城杀戮,场面必然惨不忍睹。我们且和越国讲和,以后之事,再从长计议。”怀忠帝纵然心有不愿,却无计可施。他虽无能,心里却存仁慈;若让他的臣子百姓沐在血腥之中,那他的罪孽就深重了!当下犹豫地道:“如今越军正在势头之上,会同意和亲么?”“不妨先派特使去详谈。”怀忠帝当下写了旨意,传下去。他长长地叹了一声,而躲在殿后的冰尘,更是彻骨冰凉。和亲!……她瑟瑟发抖,出了后殿,魂不守舍地。北魏将来的命运,将会怎样呢?她无由地感到害怕,越懂事,越害怕这后宫生活,云舒每每于她教诲她在深宫生活之道,可是越是心机深厚,越感疲惫无力。她此时莫名的想要逃出宫去,想变成一个平民百姓,过隐姓埋名的日子。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窜出这样的想法来,也许,她有一些不好的预感罢!
第四章 命数(下)
果然,十日之后,皇后凤驾摆至倾心殿中。太监的一声“皇后驾到”,让冰尘的身体每个角落都凉遍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虽然说皇后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但是皇后无所出,一直待她不薄。平时皇后来,她也不至于吓到手脚冰凉的地步!她迎出来,福了一福:“参见母后。”皇后穿着金色拖地罗裙,裙摆厚重地层层叠叠,华贵之至;年纪三十出头,仍旧美貌鲜艳,梳着望仙髻,上面绾一套龙凤和鸣金步摇,耳中珍珠吊坠,脖颈上同出的一串晶莹润泽的珍珠项链。她点头,细细地打量着冰尘。然后慢慢走到正堂主座,拉着冰尘的手坐下。“冰尘,你今年,十六岁了吧?”皇后问道。“是。”冰尘低头垂目道。“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呵。”皇后突然有些感叹,紧接着,侧过头来看她,“你可知道,派去越国的使臣回来了。”“儿臣不知。”冰尘的心突突地跳。皇后不会特意跑来跟她说使臣回来了吧?使臣从越国回来,与她有什么直接关系……“你知道,八年战争,使我们失去了很多谈判的条件;我们除了要每年奉上大量的金钱,还要派人出使和亲。”冰尘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