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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初一,难道逃得住十五?她已经将自己刻意地掩饰起来了,往脸上涂石黛,让皮肤更起来糟糕一些,可是为什么他仿佛不介意?当日的怀忠帝看到她那模样,可是失望失落了很久啊!不多久,刘建仍来,云舒差点被吓坏,天哪!莫非她身上不适,韩霁竟也不放过么?她脸刷得白了,紧张地不行,仍是带上了先时准备好的药丸,若实在不行,就吞药装病,韩霁总不至于连她生病也不放过吧?云舒跟着刘建,坐着琉璃香辇便前去长乐宫了。仍然止不住地紧张,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各个宫里听到这个消息,还不把她诅咒个遍么?不过是一个宫女而已,凭什么侍寝?不大远的路程,云舒坐在轿子里,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漫长。外面一声“起——”,把她的心揪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面对她的将会是什么!
第七章 护身符(上)
云舒下了轿子,一股冷气蓦地扑面而来。凉沁沁的,她冷不住打了个激灵。望望墨蓝的天空,有一朵朵细小雪白的花儿飘荡下来。下雪了。入冬的第一场雪!天倒显得不那么冷,她跟在刘建以及一堆宫女身后,进了长乐宫。长乐宫中灯火长明,几个宫女见云舒也是宫女打扮,却是这般模样进来,十分好奇。若平时韩霁召妃嫔侍寝,皆是光溜溜地由宫女太监用毯子裹了直接送进皇上的龙榻。今儿怎么……未免多看了云舒几眼。云舒忐忑不安,低头走路,根本不敢打量长乐宫,虽然她亦好奇,皇上的寝殿,会是什么模样。“站这儿等罢。”刘建说道。云舒看他掀开珠帘,往里间去了,自己偷看了四周,侍立着好多个宫女,皆拿诧异的眼神看着她。这里是正殿吧?她低头,很快刘建又出来,领着她穿过正殿左边那挂华丽的珠帘。里间有女子的声音传来。云舒不安,韩霁明知道她身体不适还传召她来,是想要做什么?正坐在那儿看卷轴,抬头见她来了,说道:“怎么又穿成这样了?白天那样打扮岂不很好?”云舒小声道:“在宫中,自然要做宫女打扮。”他点头,招手道,“过来。”刘建退出去,此间只剩他们两个了。云舒的心扑通扑通直跳,韩霁朝她招手,她也站在原地不动。韩霁皱眉,“过来。”云舒扑通一声就跪下,“皇上,请您不要为难奴婢。”韩霁瞳孔收紧,“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拒绝朕!”“求皇上。”云舒匍伏于地上。“你难道不怕脑袋搬家吗?!”韩霁吼道,真是天下罕见,他一个皇帝想要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几次三番下不得手!“求皇上。”云舒一字一句,凄楚无比。韩霁咬牙切齿,“起来!”“求皇——”韩霁一声吼,“烦不烦,一直这三个字!”云舒这才抬起头来,大眼望着他,无限无奈可怜。韩霁被她的眼神盯着无比心虚,皱眉道:“先起来。反正今儿是要不成你。”云舒仍是跪着不动。韩霁生气:“你还想做甚?快起来。”他真是疯了,后宫三千,什么人不好选,非要她侍寝么?谁知道她究竟是使了什么魔法,竟能让他如此疯狂地想要拥有。可是竟能如此在意她愿不愿意。一定是疯了。他有时会突然间想起她来,在公事,或是拥着别的妃嫔的时候。这是他许久许久不曾出现过的感觉了,是爱么?“皇上,奴婢当日已经说过,只想安安顺顺地过一生便罢,不要荣华富贵,不要侍寝承宠。求皇上成全。”云舒声音颤抖,全身冰凉。这一番话说出来,不知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命运!果然,韩霁大声地拍桌子,怒道:“你未免太不识抬举!”云舒闭着眼睛。横竖就是一死,她不怕——她不要,不愿和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韩霁见她闭上眼睛,一副要慷慨就义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他将她扶起,云舒期盼地望着他,希望他应允。韩霁蓦地长长叹一口气。她宁得罪他,也不愿意成妃成嫔?难道她真的不怕他一怒之下赐她死么?若真的如此,她也太烈性了!心中柔肠百结,又气又好笑地道:“起来罢!依你。”云舒大喜,“谢皇上。”韩霁不禁生气握拳,答应她可以不让她侍寝,竟能兴奋成这样么?还未开口,云舒立刻就道:“皇上九五至尊,一言九鼎。谢皇上成全。”韩霁摇头不已。早几年上战场杀敌,虽然雄霸一方,却不曾强人所难,对云舒,他也不能勉强,不能霸王硬上弓。虽然他仍然有些不愿意不甘心。云舒怯怯地问道,“那云舒是否可以回聚依殿了。”“不能。”“那云舒在这儿,做什么……”在他身边,只能让她觉得局促紧张和不安!韩霁不悦,“不要这么心慌成不成。是想你帮朕做件事。”又来了……免费的差使!云舒心下暗叹,却无可奈何。谁叫她是宫女呢。“皇上要云舒做何事?”“凌心太妃快要生辰了,朕想着她极喜欢绣品,你女工那么好,所以少不得劳驾你帮忙做件凤袍。”韩霁仿佛还有些过意不去似的,“你做成了,朕必重赏你。”云舒顺口接下道:“皇上若尊重奴婢的决定,便是最好的赏赐了。”韩霁翻了个白眼。她就非得这么时时刻刻地提醒么?“既然朕已经开口,就不会再反悔。你就安心罢。”云舒这才欢喜起来。人都说君无戏言,他这句话,无疑是给了她一张护身符了!
第七章 护身符(中)
韩霁看她这模样,摇摇头无奈地道:“好了,你若想走,就走罢。”云舒点点头,“那云舒回去了。”“外头下雪了,穿这么单薄,只怕会着凉。凝霜,”他朝外头喊了声,便有一个衣着与其他宫女不在一样的宫女进来,“皇上有什么吩咐。”“把狐狸面的鹤氅拿来。”云舒赶忙推拒,“皇上若体谅云舒,便让我这么去罢。只怕这些鹤氅,奴婢无福消受。”韩霁忽的读懂了她话中的意思。在后宫之中,她一个宫女突然之间被召入长乐宫,又被赏赐这样华贵的狐狸面鹤氅,想必是会引发没有硝烟的战争,既如此,还是算了。“那你去罢。”云舒迅速地出得长乐宫来。外头的空气冷咧,直吹进她的骨子里去,她呼一口气,在大团白雾便在面前散开。笑笑,伸手接住一朵雪花,让它在她温暖的手心,慢慢化去。今儿,也算是见识了韩霁的胸怀了。换是怀忠帝,她若敢这样请求,只怕早已人头落地了。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感激韩霁,同时又有些抑郁起来。这样的他,却正是她要下手的对象!蹙着眉尖,心里越发沉重,再一次感觉到自己双肩的无力,所处环境的深深无奈。风刮得越发厉害,简直像利刃在剜着她的骨子。云舒走着走着,蓦然想起夜赫来。嘴角微抿。夜赫,真是个锋利的男子!他目光敏锐,仿佛能洞悉一切般,这是她在他面前感到局促紧张的最重要原因吧?想起他曾经抓着她的手执黝地给她温暖,脸忽的烧了起来。他是她见过的最霸道的人……他冷漠的外表下,却有颗温暖的心。几次三番对她施以温柔;在芙箩舟上的时候,他还会说笑话呢,鲜少看到他除了面无表情之外的表情!可是他终究血洗过北魏子民的躯体,结束过他们的生命!深深地吸了口气。好矛盾,明明应该是国仇家恨的敌人,她对他就是产生不了那么厌恶的感觉。他也会和她一样,有这样无奈的感觉吗?不得不去做他不愿意不想,可又不得不做的事情。可惜那几个杀手——想到那些杀手,云舒美丽的眸子里多了几分疑惑。是谁要置他于死地?上次的投蛇,这次的暗杀,想必都不是意外吧。不知道会不会是北魏那里派人做的呢?望了望天色,没有月亮,但天空却格外明亮。雪有点下大了,大朵大朵地飘落下来,飘飘朔朔的,在墨黑的夜空下美得决绝。她到花草司附近一棵大树下,手指轻置唇中,一声清啸飘出。然后她蹲在树底下,看着雪花飞舞,有些冷,她搓着手,在雪不断加厚的雪地上用树枝胡乱地画着图案。这样过了会儿,站起来。寻思着,怎么程力还没来?难道已经睡着了么?低头去看快被雪覆盖了的那些她所画的图案,心里蓦地一惊:她写的,怎么会是个赫字?呃,好象她刚才只是无意识地乱画啊……身后传来脚步声,回过头,只见程力穿着厚重的棉服,双手拢在袖子里,鼻子嘴巴喷出白烟来,“哎哟,我的姑娘,你怎么这个时间叫人来,还是下着这样的大雪。当真要把人冻死了。”云舒嘻嘻笑,“打扰了您的美梦,不好意思了。”程力笑了,“你这么夜了约我出来,想必有什么大事?”“大事倒是没有,只是觉得疑惑。”当下把在芙箩舟遇刺之事告诉他,然后拿眼瞧他,小声地问道,“会是咱们北魏派人来做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