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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道理,这厮也算是棠观的挚友了,现在不是应该和棠遇棠清平他们在一起,为棠观接风么?
拓跋陵修回过神,这才想起自己是为何出门,“啊,一位许久未见的好友回来了,我正要去为他接风……”
对啊对啊!赶紧去给棠观接风去!
颜绾连忙接过话茬,“既然凌公子已有约,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言姑娘!”
拓跋陵修心口一紧,连忙又上前了几步,开口唤住了她。
方才的出手被颜绾打断,无暇也明白自己不能对这位北燕质子出手,干脆退到了一旁,默默的把起了风。
颜绾不解的转身,“凌公子还有什么事?”
拓跋陵修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凝在她面上,眸色愈发深邃。
除夕之夜。
他也是因为要去见棠观,甚至都没能和她多说几句话便离开了。
没想到这一别,竟是如此久……
这一次,他不能再错过了。
“不知言姑娘要去哪里?”
咦??
颜绾愣了愣,“回府。”
“那么……言姑娘,我送你回去吧。”踌躇了片刻,拓跋陵修终于还是开口了。
他现在想知道,她究竟是谁。
送,送她回去?!
颜绾蓦地瞪大了眼,心里一咯噔,说话都有些不连牵了,“凌公子不是还与人有约吗?我,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言姑娘,”拓跋陵修又缓缓上前了一步,眼眸微垂,淡金色的眸子里泛起一丝涟漪,“其实,其实我一直对你隐瞒了身份。我并非姓凌,而是复姓拓跋,名为……”
他的率先坦白,能不能换来她同样的以诚相待?
“凌公子。”颜绾一直抿着唇,听到这一句时,终于出声打断了拓跋陵修。
这三年以来,她从未问过拓跋陵修叫什么,是何身份。而拓跋陵修也始终没有想过要追究她的底细,如此相安无事了三年,怎么偏偏在此刻,一切竟是突然有些变了味?
眉心微拢,但下一刻却又渐渐松了开来。
颜绾仰头,朝神色有些异样的拓跋陵修扬了扬唇,一手却是扶了扶脑后的发髻,“凌公子,我得赶紧回府了。我……夫君大约已经等急了。”
第六十九章对策
城郊一处看似已经荒废的别苑里,两道黑影蓦地从门前闪过。
杂草丛生的院落之中,墙上挂满了已经微微有些泛黄的枝叶,完全将墙壁遮掩住了。
那两道黑影终于在墙前停了下来,一人身着玄衣锦袍,而另一人身着黑色劲装,站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
正是棠观与顾平。
转头看了看四周熟悉却又陌生的萧条园景,棠观垂眼,上前一步,熟稔无比的在那层层枝叶的掩映下准确找到了一处凸起,轻轻一转……
一声“咔嚓”的异响传来,覆在墙壁上的树叶也随之发出悉悉索索的动静,下一刻,那斑驳的石墙竟是忽然一移动了,向外转开了一个仅能一人通过的暗道,通向地下。
棠观回头看了顾平一眼便转身进了那暗道。
顾平会意,在院中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把风。
暗道并没有那么阴冷潮湿,一路阶梯往下,两边都点亮了烛火。
刚一走下台阶,不远处便传来几人熟悉的嬉笑怒骂声,和从前似乎并没有什么分别。
“堂兄!他为什么在这儿??”棠遇不爽的声音。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尾音上挑,有些雌雄莫辩。
“……死娘娘腔。”棠遇小声的嘟囔。
“你再说一遍?!”那本就雌雄莫辩的嗓音更是变得尖利了些。
棠观脚下的步子顿了顿,唇角微不可察的扬了扬。
看来,今日比他想的还要热闹些。
果不其然,绕过拐角,一间宽敞的暗室出现在了眼前。
一身着红衣的男子大大咧咧坐在桌边,被烛火衬得格外肤白如玉,虽是剑眉朗目,但五官细看却带着几分阴柔。而他对面,棠遇板着脸,正对着他怒目而视,两人的目光相击,几乎能看到空中撞出的火星!
棠清平一手摁着一个,以防他们打起来,而眼神却是不自觉的往角落里瞟。
角落里,拓跋陵修垂眸盯着茶盏出了神,像是与世隔绝了似的,完全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
他身边,棠清欢正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咳——”
棠观轻咳了一声。
暗室内的所有声音戛然而止,几人都不约而同的朝这里看了过来。
“四哥!”
棠遇最先反应过来,猛地站起了身,看向那不远处的棠观。
烛火将他颀长的身影投在绘有暗纹的地面上,拉得格外长,格外挺拔……
只是,那两颊却更加削薄了些,眉眼间依旧是一派坦荡,但却总让人觉着隐隐染上了一丝挥之不去的寞色。
尽管那薄唇微微翘着,但棠遇却还是固执的认为,这笑容背后必定藏着许许多多的难以言说与无可奈何。
要知道,棠遇上次见棠观时,是他出京守陵那一日。
那时,他的四哥还是高高在上的东宫太子,意气风发,哪里像现在这般,这般……
落魄。
联想到自己被父皇罚去皇陵时所受的种种冷遇,棠遇完全能想象自家四哥被废之后究竟遭受了什么。
只要一想到那些小人趋炎附势、令他恶心的嘴脸,棠观也同样经历了,他甚至比棠观还要委屈。
他的四哥,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如此想着,棠遇喉口一紧,竟是除了一句“四哥”后便再说不出任何话了。
眼见着他眼眶微红,像是又要哭出来的样子,棠清平嘴角微微抽搐,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已经有一人冷嘲热讽了起来,“……死哭包。”
说话的正是已经站起身的红衣男子。
一听到这三个字,棠遇瞬间憋回了眼泪,整个人都炸了,“说谁呢?!你个娘娘腔还好意思说我?!!!”
“奚息也回来了。”棠观走近,视线错开自家快要炸毛的弟弟,落在了双手环胸,半倚在墙边的红衣男子身上。
见被点名道姓了,那名为奚息的红衣男子终于直起身,轻咳一声后拱了拱手,嗓音比方才稍稍粗犷了些,“末将参见肃王殿下。”
奚息是英国公府三代单传的公子,奚息的祖父英国公从前是镇北大将军,击退过数次北齐的进犯,是北齐人眼中的煞神。而奚息的父亲也是难得的将才,奚家世代镇守北疆,而奚息前几年也直接被扔到了军营中历练,屡创功绩。
“这里没有什么肃王。”棠观淡淡的说道,“还是叫四哥好了。”
奚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展眉笑了起来,“四哥。”
奚息小的时候也喜欢跟着棠观后面玩,但是和棠遇两人却像是火星遇上了炸药包,两人但凡撞见,就要怼到停不下来。
棠遇会说奚息是个娘娘腔,像个小姑娘;而奚息会骂棠遇是个死哭包,成天就知道哭哭哭。
为了气棠遇,奚息从前也黏在棠观后面,故意和他一样四哥四哥的叫。棠遇最讨厌有人同他抢哥哥,有个棠清平和棠清欢已经够烦的了,后来还多了个小娘娘腔,更是愤怒的不行。
所以此刻,一听见这声四哥,棠遇再次瞪大了眼,“你……”
“阿遇长高了。”棠观突然走近,扬手拍了拍就要炸毛的棠遇,冷淡的面容被烛光中和,蒙着一层淡淡的辉光,显得温和了不少。
被这么一拍肩,棠遇所有动作瞬间都僵住了,僵硬的扭过脖子去看棠观,视线一触到棠观面上的“温和”神情时,后背竟是噌的冒出了一堆鸡皮疙瘩……
什么情况?!!这么温柔的四哥还是他四哥吗?!!
这个时候,他真正的四哥应该会扬手给他一个暴栗,然后冷声呵斥他闭嘴吧?
见棠遇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奚息也没有再挑事,棠清平被吵昏了的脑子终于清净了,忍不住转向棠观,阴恻恻的冷笑了起来,“幸好你来了,你若再不来,这两人能打起来。我一人拦也拦不住,陵修今日也不知怎么了,迟到了不说,还远远的躲到角落里去了。”
闻言,棠观抬眼看向了角落里已经站起身,但却还在发呆的拓跋陵修,挑了挑眉,“陵修怎么了?”
一片沉寂。
棠清欢眨了眨眼,见所有人都望着她,连忙瞪大了眼摆手,“不关我的事!陵修哥哥方才一进来就满脸丧气样,我刚刚问了半天,也没见他听进几句!”
说着,她侧头看向仍处于放空状态的拓跋陵修,跺了跺脚,“拓跋陵修!!”
拓跋陵修怔怔的收回视线,一转眼见棠观正定定的看着他,这才终于回过了神,“……什么?”
这一下,所有人都能察觉出他的不对劲了。
棠遇从自家四哥突然转性的震惊中一恢复过来,就见大家的关注点都挪到了拓跋陵修身上,再次兴